「孩子們,讓我從頭給你們講起吧!」德亞仿佛終于下了什麼決心似的看了看我們說道,「‘神的賜福’是百多年前聖倫斯的一位叫克倫斯曼的宮廷藥師在閑暇時無意中研究出來的,他本來很高興的想把它獻給國家,但是他偶然間听到的幾位將軍的談話使他放棄了自己的榮耀,毅然的將配方封存了起來。」
這時的德亞微微抬起頭,目光深遠而帶著無比崇敬的看著前方屋頂的方向,仿佛可以透過一切望向遠方。他說︰「‘神的賜福’的出現可以將當時軍中的醫藥費用降低95%以上,那簡直就是個奇跡,但是在克倫斯曼準備將這一成果上報給國王時,他听到道幾位地位很高的將軍在一起談論著,如果軍中的醫藥費用能夠降低30%,他們就會向國王申請與鄰國薩芬開戰,他們互相吹噓著自己部屬的勇猛和訓練有素,一邊說只要醫藥問題解決了,他們就有信心為聖倫斯擴大疆土,甚至是統一大陸。」
「克倫斯曼只是個宮廷藥師,他並不懂得治國,更不懂得征戰,但是他知道一點,大陸的和平得來不易,一旦打起仗來,受苦的永遠是各國的百姓。藥師也算是個醫者,偉大的醫者都有著一顆仁慈的心,所以在自己的榮耀和百姓的生命之間,他選擇了後者。他本來還想過是否應該把配方銷毀,但是他最終沒有舍得,一方面這配方是醫藥學上的偉大進步,另一方面他想到,戰爭都是雙方面的,不主動攻擊別國,不意味著別國不來攻擊聖倫斯,所以他選擇了封存配方,並把封存的地點在宮廷藥師交接時口頭傳給下一任,並交代‘不到國家受到戰爭打擊時,決不可拿出來示人。’。」
「唉,本來我已經在卸任時將這個秘密告訴你父親了,」德亞轉過頭來看著彌娜說道,「但是我們的誓言讓我們永遠不能將封存的秘密地點寫下來,所以你的父親才沒有寫在手記中,而是讓你來找我。」
「其實,‘神的賜福’的配方一直在宮廷藥師世代相傳的拐杖的暗格里,隨著每一代宮廷藥師的交接傳承著,只是這個拐杖在我的上一代遺失了。說來也是巧合,當年我還是上一代宮廷藥師學徒的時候,一次好奇使我意外的發現了拐杖的秘密,結果被老師懲罰,挨了十五鞭子,被禁閉一個月,當時我還有三個月就要接任宮廷藥師一職了。被禁閉前,老師對我講了這個秘密,說懲罰時必須的,並要求我保守秘密,並告訴我這個拐杖將在我繼任時交給我,如果多年後我也遇到同樣的事情也必須同樣處理,因為這個秘密關系到億萬人的生死。」
「令我沒有想到的是。我在被關了十六天後,竟被國王陛下放了出來,還被宣布任命為臨時宮廷藥師,原因竟是我的老師被攻擊王宮的死靈法師掠走作為了人質。國王和教廷派人一起追擊那些死靈法師到了國境,又分別由另外兩國的軍隊配合攔截,結果還是讓他們跑掉了,眼睜睜看他們帶著我的老師躲進了被稱為‘人類禁區’的‘死靈沼澤’。從此我的老師就再也沒有出現過,而那個拐杖也和他一起消失在了那里。後來,兩個多月後,在原定的時間,我正式繼任為宮廷藥師,只是那時的繼任沒有了老師,也沒有了那拐杖。」此時,德亞的言語中透露著淡淡的哀傷。
「您是說,我們要找到配方就要進‘死靈沼澤’去找那只拐杖。」彌娜听完德亞的話後說道。
「嗯,是的。不過那里太危險了,我還是不建議你們去。」德亞關切的看著我們說。
「‘死靈沼澤’那里有什麼?您能給我們講講嗎?」我看向德亞問道。
「呃,這‘死靈沼澤’是大陸上眾所周知的‘人類禁區’,我在老師被掠走後就秘密疏通關系,查了許多在聖倫斯被列為最高機密的相關記錄。不過還是很少,只知道他最初只是一片很大面積的沼澤地帶,面積有上百公里,其中有的地方只是地表比較泥濘,有的地方就是大大小小的水塘,但有的地方則是會將人陷進去的真正的死亡沼澤,他們之間很難分辨,所以很危險。而他真正被稱為‘死靈沼澤’是在五千年前那次神魔大戰之後,大戰時大量聯軍和平民為了躲避魔族軍隊而冒險穿越那片沼澤。唉,記載上寫得很慘烈,近百萬人也包括一些魔族軍隊被那片沼澤所吞噬,進入的人中五十個人只有一兩個能夠走出來。大戰後幾百年,開始有大量的死靈法師前去試探,因為根據記載那里應該有大量的尸骨,而且很有可能有許多游蕩的怨靈,那些都是死靈法師的最愛。結果那些人又都是有去無回。又經歷了幾百年,那里便逐漸有了‘死靈沼澤’的名號,成為了人類的禁區。」
就這樣,再又討教了許多關于「死靈沼澤」的問題後,我們離開了德亞的藥店回到了旅店,臨走時他對我們千叮嚀萬囑咐,要我們一定小心,不要輕易去那里。
經過一番商討,我們都認為那里太危險,不適宜我們這麼多人一起去,最後決定由夜雨和夜空帶隊,繼續按原定計劃前往都城。我、夜影、夜炎和彌娜四個一起瞬移去「死靈沼澤」,雖然以我現在的能力要瞬移好幾次,但終究比騎馬快,畢竟那里離我們有點遠。
于是,我們在經過了一番準備,約定了在都城會合的地點後,第二天便分成了兩路,離開了小鎮。和德亞告別時,彌娜和他都哭得一塌糊涂。
在經過了幾次瞬移後,我們終于來到了「死靈沼澤」的邊緣。
「天哪,為什麼連個歇腳的小鎮都沒有!還要在野外露營。」我郁悶的哀號道。連續的幾次的瞬移讓我感覺很疲勞,很想有個旅店,可以洗個澡,好好的睡一覺。可是這里什麼都沒有,到處都是野草,荒涼一片。
「沒辦法,沒有人願意住在這麼荒涼的地方,更何況傳說中這里還有許多怨靈呢!」夜炎一邊燒烤一邊說道。剛剛夜影出去打了兩只野雞回來,夜炎則帶來了不知從誰那里借來的一把弓,彎弓搭箭射下了兩只從天空飛過的沙雁,惹得夜影狠命的瞪了他好一會兒。看夜炎一副得意的樣子,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麼。不過在通過意識問過夜影後我知道,夜影討厭所有射箭好的人,因為這些人都是他們禽鳥的潛在威脅。
架好的篝火旁,夜影夜炎一邊一個,在那里負責燒烤。看著他們時不時的互相瞟一眼,一副誰都不服誰的樣子我就奇怪,他們在干什麼呀!一定有古怪,不過我問他們一定不會說的。
對面的彌娜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們,一雙大眼楮眨巴眨巴,眼珠滴溜溜一轉,抿起小嘴一臉笑意的看著我。我只得無奈的搖搖頭。
看到他們又一次用眼神在空中交戰,我突然有了一個小小的「壞」念頭,希望這樣可以讓他倆恢復正常吧!
「咳咳,烤糊了!」我突然說道。看著他們慌張察看的樣子,我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看著他倆發現上當後望向我幽怨的眼神,我又說道︰「來彌娜,咱們自己也試試燒烤的感覺。」說著便拿起了一串串好的肉串,學著他倆的樣子烤了起來。我這可是用心良苦啊!我冒著第一次燒烤烤焦沒得吃的危險為他們化解了一次矛盾的可能性。其實好久以來,尤其是從‘風之谷’出來以後,他倆之間那點事我要是再不明白,我就真是傻子了。就像現在,如果我猜的不錯,他們烤完都會給我,那我是接誰的不接誰的呢?要是都接了過來,我先吃誰的呢?所以還是自己來好了。
手中烤著肉串,我抬起頭看向天邊剛剛升起的月亮,不知道為什麼它今天顯得格外的蒼白,隱隱從沼澤中傳來的陣陣風聲,仿佛夾帶著一聲聲淒厲的哭泣之聲。明天就要走進那里了。為什麼偏偏是在那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