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整個都城都沉浸在一片喜悅當中,因為今天是西斯坦最受百姓愛戴,軍人崇敬的威爾親王的壽辰。臨近王府的街道上擁擠著前往王府出席壽宴的官員將領的車馬,更多的送上賀禮的人在王府側門排起了長隊,有心的都城商家們更是借機做起了打折促銷,美其名曰「普天同慶」。
昨晚,我們的旅店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他自稱是威爾親王的管家,名叫狄奧。他給我們帶來了請柬,請我們出席親王的壽宴,並傳達了親王的口信——他希望我們能夠在一年的時間里,「克服」一切「困難」,學到盡量多的東西,然後幫助赫斯治理好這個國家。當然,听到這話的只有我、夜炎和夜影,這是親王的吩咐。這些人類就是虛偽,直接說是有危險要我們小心不就行了,非要說是「克服困難」。
傳承的記憶中,參加這樣的壽宴要穿著正式,而對于法師來說最正式的服裝就是法袍了。穿著法師公會發給我的那件法袍,也許是不希望別人再以異樣的眼光看著自己,我給自己的臉上加了一層霧氣。我沒想到的是這反而讓我成為了許多人關注的焦點。
我們的出現很突然,許多人都驚訝于我們這群毫無背景的年輕人的到來,當看到我們被安排在了靠前的位子上時,他們紛紛派遣親信去打听我們的來歷了。相比那些大人物的小心謹慎,一些年輕的權貴們少了很多顧慮,于是便將事情處理得簡單很多,有的甚至直接走上前來攀談了起來。當然,其中一部分明顯是被我們團里的幾位大小美女吸引過來的,結果可想而知,都灰頭土臉的鎩羽而歸了。
那些被派遣出去的親信辦事效率還挺高的,不一會兒,我們的消息便已經在這里流傳開了。
在我忙著暗中觀察周圍情況的時候,夜雨在角落里揪住了剛剛走過來的威爾嚴肅地問道︰「喂,威爾,你剛才在那邊跟那些人說什麼了?」
「呵呵,想知道嗎?有什麼好處啊?」威爾嬉笑著對夜雨說道,手中還把玩著一個水晶幣。
「你說不說?」夜雨說著便在手上加了些力道。
「哎呦,你輕點,我說還不行嗎?」終于月兌困的威爾瞪了一眼夜雨說道,「你可听好了!那些人的主子要知道咱們的消息,他們為了邀功很願意付出一些代價,反正咱們的一些基本情況很快就會被查出來,為什麼不趁機賺一筆呢?這樣既做了個順水人情,又可以給他們留下一個很好收買的印象。以後他們主子要查咱們時,他們就還會來找我,我們就能對事態變化有所察覺,而且還能控制好什麼能讓他們知道,什麼不能讓他們知道,如果有了不利的消息被他們知道了,咱們還可以放一些假消息擾亂他們的判斷。學著點吧,這種錢不賺白不賺!」
留下若有所思的夜雨一個人,威爾樂呵呵的走了回來。看到夜炎對他勾了勾手,就立刻湊了過去。
「你跟夜雨怎麼了?」遠遠看到剛剛那一幕的夜炎問道。
「沒事,您別擔心,我知道他是大姐的人,我不會給您添麻煩的。我只是教了他點東西,您不覺得他很適合做密探嗎?以後沒準還能成為您的情報官呢!」威爾湊到夜炎耳邊小聲地說道。
听到了威爾的話,夜炎釋然的笑了。
此時在遠處,兩個年輕人正坐在一起品茶,但是如果能夠听到他們的對話就定會發現,他們的心思絲毫未在茶上。
「那些人就是‘新生’的人,就是父親看上的人。」
「都很年輕,還很……漂亮……」
「咳,現在在談正事,想看女人回家去看。」
「呵呵,抱歉,我失態了。」
「關于他們,你都知道些什麼?」
「不知道大哥對他們又知道多少呢?」
在若有深意的對視良久後。
「哈哈,開個玩笑的,大哥別當真。據手下人的情報,父親認識他們和赫斯有關。」
「赫斯?哪個赫斯?」
「呃……哈哈,大哥又在說笑了……就是偏院的那個。」
「啊,你是說那個剛回來沒幾天的‘小雜種’?!」
「噓∼小點聲,現在似乎風向變了,那小子看樣子要翻身了。」
「你是說父親現在開始關注他了?」
「看樣子是,只是不知道原因,希望父親只是看他結識了這些人而已,父親一向很看重人才,不是嗎?」
「嗯,有能夠和契約騎士戰成平局的騎士,兩個大劍師,兩個大魔導師,召喚師,‘血劍’瑞拉……」
「還有那個听說級別不低的魔武雙修的團長……呃……老五怎麼過去了?……該死,被他捷足先登了。」
與此同時,一個看起來很是精明的年輕人來到了我的面前。
「您好,美麗的夜靈小姐,我叫卡德,是威爾親王第五個兒子,赫斯的哥哥。」看到夜炎走了過來,他立刻說道,「這位一定是夜炎團長吧!非常感謝您和您的同伴們前些日子對赫斯的照顧,想必他給你們添了不少的麻煩。」
「哪里,哪里,我們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夜炎連忙說道。兩人你來我往客套了幾句,一個家僕走來說是他的哥哥找他,他便急忙地走了。
「他知道很多,他一定早就查過咱們。」我望著他的背影對夜炎說。
「嗯,而且他很可能還知道他父親對赫斯的態度,他是來示好的,對咱們也對赫斯。」夜炎也望著他離開的方向說,「我喜歡這樣的聰明人,至少以後我們可以省很多事,畢竟這世上最可怕的東西是無知啊!」
「夜炎,我問你個問題。他是怎麼認出我就是夜靈的?」我不解的問道。
「哦,我親愛的靈靈,這怎麼說呢?我真的不知道咱們團除了你之外還有哪個女孩是大魔導師呢!」夜炎一臉笑意的看了看我的法袍說道。
「……」哦,天那!我怎麼把這個忘了,在都城連街上的百姓都可以通過這法袍的質地和做工看出我的級別,更何況這些人呢?那豈不是說我現在的行為很傻嗎?為了掩飾自己的窘迫我猛地撤下了臉上的霧氣,裝作生氣的怒視著夜炎說︰「誰讓你又叫我靈靈的?」
「是你啊!你忘了?」夜炎很是驚訝的說。
「我?有嗎?」我努力的回憶著。
「是你說的,以後不許我在人前叫你靈靈。」夜炎裝樣子的左右看了看,然後貼近我小聲說,「現在咱們周圍沒有人。」看著他眼中的笑意,我知道自己又被他捉弄了。
「啪」的一聲瓷器的碎裂聲從遠處傳來。我循聲望去,一個年輕人正好也在看著我。在他的目光與我的目光相遇後,他慌張的移開了視線,收拾起腳邊破碎的茶杯來。他旁邊,剛剛那個卡德正很是尷尬的看著我。
「哼。」見沒有什麼,我瞪了一眼身旁的夜炎便回到我的座位上去了。
被我留在原地的夜炎朝卡德的方向笑了笑也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