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安然卻依然吹奏著,眼楮緊盯著前方的洞口。
這個狡猾的蜘蛛女王什麼時候跑到安然的頭頂上的?
「安然,小心頭頂!」我大喊了一聲,手中的箭矢向蜘蛛女王射了過去,由于蜘蛛女王與安然相距的非常近,所以我也不敢使用大面積殺傷的‘連射’技能,只能用一只單一的鐵箭射向女王頭部的紅眼楮。
蜘蛛女王有著很強悍的鋼鐵皮膚,反應也非常機敏,在我呼喊聲剛剛落去,箭矢已經飛到眼前的時候,它前面的兩只長腿恰到好處的揮舞了起來,啪的一聲將我的箭矢打飛。口中卻不閑著,一團白茫茫的蛛絲 的一聲如大網一般在空中炸開了。
接到報警信息的安然,本能的抬起頭一看,卻已經遲了。一張粘呼呼韌性超強的蛛絲網迎頭罩下。將安然纏裹個正著。蜘蛛女王一邊揮舞著前腿拔打著我的飛矢,一邊極快的從口中噴吐著蛛絲,幾秒鐘過後,安然再次被包裹成了一個大粽子。
眼看著安然被女王包裹,而我射出的箭矢對女王構不成任何威脅,我有些焦急了,揮舞著手中的鐵弓沖了上去。我與安然的伏擊點相隔大約5米左右的距離,憑我憤怒中前沖的速度,也不過是一兩秒鐘的光景。但是我沖上去打算營救安然的時候,蜘蛛女王已更快捷的速度拉起安然跑路了。
真是想不到,蜘蛛憑借自己長而有力的八條腿飛奔起來決不亞于一輛飛馳中的賽車。而且還是空中賽車級別。
眼中僅僅看到通道頂端一條紅色的光線閃過,安然和蜘蛛女王的身影就已經消失在我的面前。
我靠,這個女王太他媽陰險了。
一邊在心中怒罵著陰險的女王,一邊飛速的向蜘蛛巢穴追擊。
罵聲連連倒忘記了我和安然使用的方法並不比蜘蛛女王高尚多少。
追進巢穴,卻看不見任何身影,無論蜘蛛群還是蜘蛛女王,都仿佛人間蒸發一樣。
哪里有這樣快的速度,瞬間轉移嗎?
我在碩大的巢穴中快速的游走著,一時都忘記了換下手中的長弓。
整個巢穴藍光幽幽,並沒有什麼特別陰暗的地方,也沒有什麼凹陷特殊的地形,雖然很寬大,但任何方位都可以一眼看穿。
查找了數分鐘之後,我幾乎開始懷疑自己的眼楮,是不是我的眼楮出了什麼毛病。從腳下到四壁再到洞窟頂端,我都仔細的觀察了數遍,可是那個該死的蜘蛛女王和安然卻一點蹤跡也沒有發現。
手心慢慢的沁出汗水來,這一次的汗水不是來源于緊張,反而有些焦急和煩躁的意味。
再找了近十分鐘,我的煩躁已經無法控制了,我對這空蕩蕩的洞窟喊道︰「出來,你要是不出來我就炸了你的狗窩!」。一邊怒罵著一邊從行囊中掏出數十個粗頸油瓶,惡狠狠的就著地面上的泥土制造起超級炸彈了。一邊制造著炸彈一邊滿世界的亂罵,手有些顫顫的發抖。
此刻,我仍然不知道,自己與安然經歷了那次蜘蛛口袋事件之後,內心深處已經不自覺的將安然當成了一個很親密的朋友。雖然我一直在口頭上和心里面對安然的貴族小姐作著定義,並一再重復對安然的嬌慣和尖叫顯示厭惡。不過,更深一層的被我埋藏在心底的感覺,卻無時無刻的表示著違背自己心願的東西。
我可能有那麼一點喜歡上了安然。
毛手毛腳的制造出了十幾個油瓶,卻忘記了自己身上並沒有可以引爆這些油瓶的火源,捏著油瓶的手兀自顫抖不已,心頭的怒氣一直無法發泄。焦躁的感覺和更加不知名的情緒一浪一浪沖涌著我的頂顱。我感覺自己有些不受控制了。
***臭蜘蛛,我不把你的蜘蛛洞炸個底朝天,我他媽張揚算是白活!
走到蜘蛛女王棲息的寶座位置,將十幾個油瓶通通的堆在一起。我開始模索著行囊,才發覺自己根本沒有帶任何可以點火的東西。
怎麼辦?有些慌亂了。安然,那個精靈古怪的安然,我得救她。
看著那些油瓶,再看看蜘蛛女王的寶座,我頓時產生了邪惡的念頭。那個寶座說穿了不過是一塊有著很深凹陷的大石頭。
將鐵弓扔在地上,我掏出獵手刀來惡狠狠的想著,沒有火源嗎?老子可以制造點火星出來,死蜘蛛,你等著吧。我要把你的狗窩炸成碎末。
揮起獵手刀對準大石頭狠狠的劈了下去,鋒銳的鋼刀劈在巨石上頓時產生了幾點微弱的火星。火星一閃即逝,並沒有引燃爆炸油瓶。我怒極,貼著爆炸油瓶接二連三的砍了下去,只覺的胸中一口怒氣隨著砍擊漸漸的平息了。
其實,我還是屬于比較冷靜的那種類型。只不過今天的表現有些奇怪,也許是潛意識中的關心吧。所謂關心則亂說的就是眼前這種情景,爆炸油瓶的殺傷力我是親眼目睹過的,如果單純在油瓶中間引爆的話,不用說是炸蜘蛛女王了,整個洞窟都會產生轟天震地的爆炸波。然而,首先炸死的應該就是我這個倒霉的家伙。
任何人冷靜的想一想都不會作出莽撞如我的舉動,引爆油瓶的方式有很多種,其實,只要將部分油到出一個導火索的線路,在于遠方引爆就可以。
可今天我偏偏是犯了邪一樣,沖動的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維。
一點冷靜都沒有簡直像個傻瓜一樣。
就算到現在,再劈了巨石上百刀,我依然沒有想到自己已經完全失控。
叮叮叮叮叮叮叮……
刀劈巨石的響動不斷在蜘蛛巢穴的山月復中回響著,這些繚亂的聲音混雜在一起,讓人產生一種眩暈的感覺。不過,我隨著出力的笨拙的劈擊巨石,腦海中那一絲混亂和滿胸口的怒氣也隨即消失,漸漸平淡下來的情緒再次回歸了我的身體。
叮,錚錚。
此刻才清晰的听見除了刀劈巨石的聲音之外,還有一兩聲輕微的風琴彈動。
有風琴聲,放棄了蠻力發作之後,我再次仔細傾听,發現風琴聲並不是主體,而真正的主體旋律來源是一段很低沉的銀笛。
那銀笛吹奏的非常悠揚,是《送別》
安然吹奏的———送別!
安然沒事,那她究竟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