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以身相許
李天龍愣了一下,他猛然將那女人的兩只手腕,送到了自己的右手里,然後,左手已經捏住了女人的脖子,卡得她將舌頭,一條無助的舌頭都送到了李天龍的嘴里。
但李天龍卻縮回了自己的嘴,在她的耳邊說︰「你要是……我就殺了你!」說著,他用最凶惡的目光,掃了掃女人已經憋得青紫的臉,這才緩緩放開女人的脖子,給她喘兩口氣。
女人貪婪的吸都會廁所里並不芬芳的空氣,定了定神,才在急促的敲門聲里小聲的對李天龍說︰「我不會說什麼,我讓他們走開。」
李天龍點了點頭,歪了歪下巴,示意她趕緊讓那門外的幾個家伙滾。
女人定了定神,用力說︰「敲什麼敲!給我滾!」
門外的敲門聲,頓時平息了。
李天龍很滿意這個女人的表現,但是,現在應該怎麼辦?
「我相信你了!」女人說,全身軟軟的,任由李天龍捏著她的手和脖子,身體也非常配合的輕輕靠在牆上。
李天龍當然不相信她的話。
女人說,是他嘴里的氣味!!!!
那種做菜的方式,只有阿佳和她那塊草原上的牧羊人,才會用那樣氣味特別的香料搭配方式。然後,她不假思索的說出了怎麼做那道炖羊肉。
李天龍沒有想到,她說的會半點不假。但是……
女人見李天龍不信,接著說︰「阿佳的左臀部,有一塊烏青,是吧!」
李天龍沉默了一下,愛丁堡。他和阿佳,其實是很傳統的,他們親熱的時候,都是在黑暗里。阿佳的臀部有一塊烏青嗎?李天龍想了半天,也不能確定。似乎有,似乎……
女人接著說︰「你們住在那個小石屋里嗎?」
李天龍想了想,緩緩點了點頭。
女人又說︰「我有個叔叔,是個天葬師,他很喜歡阿佳……阿佳帶你去見過他嗎?」
李天龍心里一酸,扭過頭去,看著衛生間的小窗外。過了很久,才想起來自己的身邊還站都會一個人。
李天龍慢慢放開那個女人,心里想,這個女人八成,說的不是假話,或者,她與阿佳非常熟悉。若是真的是阿佳的姐姐,那自己再殺了她,那豈不是讓阿佳在天上不安心嗎?
這樣又站了幾分鐘,那個女人拉了拉李天龍的衣角,也不再像開始時那樣的凶狠,相反,變的很溫柔。她說︰「阿佳現在怎麼樣了?她怎麼沒有和你在一起?」
李天龍沒有說話,過了半晌,他說︰「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等到女人帶著李天龍在蘭州下了火車,在民主路上一個不起眼的民居里住了下來。
兩人獨處的時候,女人再問李天龍,阿佳在哪里?
李天龍從懷里掏出了一把刀和一張駕駛照,放在桌子上。
女人拿起那把刀,臉色頓時變得灰暗起來,接著,她又拿起那張駕駛執照,看了兩眼放下。
李天龍看著她。
她抬頭看了看李天龍,又把眼光轉開,然後,又在沉默里,拿起那把刀,看了半天,長嘆了一聲,靠在沙發背上。
李天龍仍然看著她。
過了很久,她問李天龍︰「阿佳到底怎麼了?」
李天龍搖了搖頭,說︰「在我肯定你是阿佳的姐姐之前,我什麼都不會說。明天,我們回那曲,見一見你那叔叔吧。」
那女人點了點頭,站起來,猶豫了一下,說︰「這駕照,還有這刀,你不要再帶在身邊了。」
李天龍看著她,用眼楮問她為什麼。
那女人嘆了一口氣說︰「我听說,馬大爺的保鏢黑狼李三被人殺了……這把刀,就是那個李三的。這駕駛照,大概是李三手一個叫柴芳的。馬大爺在滿世界的找人……」
李天龍又是沉默了一會兒,接著問︰「那姓馬的是誰?」
女人搖了搖頭︰「西北幾省,最讓人惹不起的人就是馬大爺了!」
「你你好像和這些人很熟?」李天龍不軟不硬的扔出一句話。
女人臉色不變,點了點頭說︰「不僅是我,阿佳也是,也是馬大爺的人。」
李天龍心猛烈的跳了幾下。他沒有听明白,馬大爺的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女人轉過臉去,小聲說︰「哼,我是在鐵路上混飯吃的……你要是阿佳的男人,你應該知道阿佳也是。西北三省的黑道老大,便是馬大爺,出來混的,都算是他的徒子徒孫。」
李天龍心里一塊石頭落地。他似乎有點不放心,接著問︰「就這些?」
女人沒有回過臉,她繼續看著門,似乎在等什麼人這時候推門進來一般。過了幾分鐘,終于說︰「有幾分姿色的女人,都是馬大爺的情人……」
李天龍听得此話,只覺得自己的頭發都豎了起來,他不甘心的問︰「這麼多女人,他……」
女人用一種冷冷的聲音說︰「他常出來轉一轉,轉到哪里就吃到哪里,也就睡到哪里。手的人生與死都在于他一句話,誰敢不巴結他?他睡過的女人,也就沒有人敢沾了……」
李天龍這時候,開始恨自己沒有在火車上殺了這個女人。他也恨自己,不應該多問,不應該知道這些讓自己恨的七竅生煙的事情……
女人接著說︰「你給我看這把刀,我也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情了……是不是阿佳已經讓我叔叔送上路了?」
李天龍的眼楮幾乎要噴出火來,他一拳砸在茶幾上。把那張木頭茶幾的桌面,砸出一個洞來,血,從他的手指關節處,涌了出來……
再一次從那曲回來之後,李天龍和許麗娜(那個女人)仍然回到蘭州。一路上誰也不做聲。那個天葬師已經證明,李天龍是阿佳的男人,而許麗娜,也確實是阿佳的表姐。另外,阿佳出去闖世界,也正是這個許麗娜帶出去的。
一個沒有經過正規的哪怕是旁門左道的教育的女孩兒,從一個偏遠的荒漠草原,忽然到了一個相對繁榮的城市,她除了自己的身體,還有什麼好出賣的?許麗娜當初,是在草原的路邊搭上一輛開往蘭州的貨車,卻在半路上被司機要脅,若是不和他睡覺,便立刻滾下車去。當時,許麗娜幾乎沒有猶豫,恨恨的鄙視了那個無良的司機一眼,便在黑夜里開了車門,跳下車去。那司機,便揚長而去了,留下許麗娜一個人,在一個冰冷的黑夜的荒山里,听著遠方的狼嗥,又冷,又餓,又害怕……當太陽升起來的時候,她已經被凍的奄奄一息。她已經後悔當初那個貞潔的決定了。所以,當她再次揮手,攔住一輛踫巧經過的另外一輛車子時,她已經在心里做了決定,不管那司機,提什麼要求,她都答應下來,不然,就算她不被狼吃掉,不被餓死,她也要被這冰冷的天氣凍死了!這輛帶她走出荒山的車子,是一輛北京吉普越野車,車子後面堆著一堆上百張經過簡單處理過的藏羚羊的皮。而她,就是在那堆髒乎乎的沾著血污,生著跳蚤和莫名的虱子的藏羚羊的皮上,被那個司機,一個偷獵者,在她的慘叫聲里奪去了她的第一次。她回想起來,還是覺得有點遺憾那個偷獵者要是對她好一點比如說不用那枝步槍頂著她的腦袋瓜兒而是溫言軟語的騙她一下或者是把她灌醉……或許她也不會那樣恨天下所有的男人……當然,事情發生了,再回過頭來假設,那是沒有用的。後來,許麗娜出來混,有時候喝了點酒,會頭暈腦漲的想起自己的第一次,偶爾也會覺得那個司機,也不算太過分,或許他太心急了,他怕許麗娜不肯所以采取了最直接有效的措施。許麗娜還想,要是自己是那個男人,那那個男人是她許麗娜,也許,到了蘭州,或許許麗娜會把那個男人直接賣到妓院去,或許也能賣出不少錢來。而自己,若是當初的時候就有錢就不用省那麼一點點車票的錢也或許自己會在城市里販賣些瓜桃李棗但沒有也許!也正因為那個男人將許麗娜丟在蘭州,而沒有像賣一張藏羚羊的毛皮一樣賣到洗頭房、洗浴中心或者中藥養泡腳之類妓院,許麗娜經過一番周折之後,選擇了一件技術活兒作業為自己的營生小偷。雖然是錦路竊賊,但畢竟,和誰眉來眼去,是她可以選擇的,而不是像在洗浴中心,哪怕自己再覺得惡心,也不大可能挑選客人……而做一個竊賊,那就不同了。這個世界上,拋開假仁假義的說說教不談最讓人開心的事情,莫過于不勞而獲了!在很大程度上,許麗娜非常喜歡自己的職業,雖然她挨過許多次打,進過十幾次看看守所,但是,隨著她的手藝越來越純熟,方方面面的關系逐步理順,她每次走進列車車廂里,便有一種如魚得水的感覺,仿佛馬上會有一場讓她心醉的艷遇或者她即將會兌現一張數額不明的彩票。說起來有些夸張,但總體來說,她總能如願︰要在一列火車里只挑選一個英俊的男人,這樣的事情,並不難,而在旅行中的人,身上難免要帶些現金……
當阿佳來投奔她這個表姐的時候,許麗娜幾乎想都沒有想,便教她怎麼做一個小偷。在大賊王馬大爺來「視察」賊情的時候,理所當然的,蘭州的黑道頭目,將許麗娜和阿佳這兩朵姐妹花帶到了馬大爺的房間。馬大爺當時挑的是阿佳,而把許麗娜賜給了自己的保鏢黑狼李三所以,許麗娜認識那個李三的匕首︰就在那晚,該死的李三用他那把匕首做剃刀,狠命的刮她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