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眼 009病痛

作者 ︰ 何田田

009病痛

太平公主在從屠宰場回城的路上,在一群特工「眾目睽睽」的監視下,突然車輛爆了胎,然後,車子側翻進路邊的溝里去了。

那群特工商量了半天,決定去救她。平常的影視劇里,特工會對自己的監視對象恨之入骨,要不希望立刻把他投入監獄,要麼希望他出意外死掉。但是,現實畢竟與想象有些區別。例如這群特工,他們已經習慣了太平公主,習慣了馬老頭和他身邊的人,如果太平公主死了,那麼,這個該死的組織肯定會換個新人鬼才知道那個必然會冒出來的家伙是不是個磨人精?說不準就不時要大家好看甚至要了大家的命!這都是有可能的。所以,讓這個大家已經熟悉了的太平公主活著,對大家都好。

不過,太平公主逃過了一死,但等她終于能站起來,搖搖晃晃的去衛生間,當她坐在馬桶上,長長地、很爽地噓了一口氣之後,她突然像鬼一樣厲聲尖叫起來。她在對面的鏡子里看到了自己,看到了自己臉上,有一道疤痕,一道觸目驚心的疤痕……

##

李天龍回到西安,他立刻去見趙倩倩。趙倩倩告訴他,自己的公寓並沒有被監視太平公主已經派人查過了,而且太平公主也不肯送她出國,強烈要求趙倩倩幫她繼續打理生意,並且許諾將趙倩倩的年薪提高到八百萬。趙倩倩的意思是,既然自己現在做一年,夠今後做一輩子,那自己還不如再做一年……反正自己已經不是清白的了。李天龍沒有勸趙倩倩收山。他說,你要是喜歡這樣,嗯,自己小心一點吧。

李天龍這樣的態度讓趙倩倩很開心,于是,便纏著李天龍和她一起去逛街。走到大雁塔時,趙倩倩說她要進那個寺里燒柱香,慶賀自己逢凶化吉。李天龍听她這麼一說,心里不由得一動這樣行嗎?

等買了門票進了寺里後,李天龍很失望這個著名的寺院怎麼成這樣了,簡直就和電影院一般,人來人往的,九成九都是看熱鬧的……李天龍看的直搖頭。這哪里是出家人修行之地?這簡直就是做生意的市場嘛。

但在李天龍帶著趙倩倩燒香時,一個路過的其貌不揚的中年和尚在經過他們身邊時,突然停下腳步,然後,他愣愣的看了看李天龍,又看了看趙倩倩。

趙倩倩嫣然一笑,說︰「師父,你有事嗎?」

那個和尚如夢初醒,說︰「沒事沒事。對了,相識便是有緣,女施主,我的這串念珠就送給你吧。」說著,他將纏在手上的念珠遞給了趙倩倩。

趙倩倩不收,卻問︰「師父,這念珠多少錢一串?」

那和尚笑了笑,說不要錢,然後飄然而去。李天龍看著那個和尚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悟。

回去後,李天龍便讓趙倩倩日夜把這串念珠帶在身邊。

晚上,仍然是住在趙倩倩的小窩里。雖然那種被人**果的監視的感覺沒有了感覺,但一想到也許有什麼自己覺察不到的監控手段仍然在運作,李天龍就覺得不是很爽,于是,他提議趙倩倩去買套房子既然她有錢了,買房子既能保值,也能為有突發情況時,有個落腳之處。趙倩倩欣欣然接受了李天龍的建議。

第二天早上,天快亮的時候,李天龍醒來,他掙扎再三,還是起床。吻了吻熟睡的趙倩倩,並且把她給自己的銀行卡,放在她的枕頭下,這才離去。

仍然是在昏暗的晨光里,他一路小跑,到了屠宰場。路上仍然有人在監視,仍然是在接近屠宰場時,這種監視便消失了。

馬老頭,對于李天龍的回歸,沒有表現的太在意,甚至連問也沒有問。

仍然是馬老頭殺牛,李天龍打下手,將牛肉牛皮牛肚髒收拾的干淨利落。

早餐仍然是牛肉湯。牛肉湯的味道仍然鮮美。

不過,今天的牛肉湯,喝過之後一會兒,李天龍便覺得自己的肚子不太舒服,接連去了幾次廁所。直拉得他頭暈目眩。

他想睡,又想玩游戲,于是懶洋洋的歪在床上,抱著筆記本電腦,無聊地看著那個收費的外掛在流暢的砍殺npc怪物。

「怎麼樣了?」馬老頭過來,似乎是關心李天龍,又似乎是關心他交給李天龍的游戲人物。

李天龍哼了一聲,說︰「不太好。那個,那個mlgbd軍團的副會長丟了……」

「哦?」馬老頭看了看李天龍,說︰「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我上線的時間不夠長。」李天龍說。

「嗯,也許吧。」馬老頭點了點頭,接著說︰「在游戲里,那些玩家讓你做什麼領頭的,比如說會長什麼的,無非出于兩點,一,他們受欺負的時候,你能出頭;第二,你能給他們一些好點的裝備。」

李天龍想了想,撐著臉皮,笑了笑。難怪!這些家伙要把自己拋棄。原來是自己只顧自己了……正想著這些時,肚子又是一陣巨痛,他連滾帶爬的起床,直奔廁所而去。

……

中餐時,馬老頭為李天龍開了個小灶,但是,李天龍仍然不停的往廁所里跑。

下午時,馬老頭派一個小伙子去市區為李天龍買藥。

拉肚子的藥吃下去後,效果並不明顯。而且,傍晚的時候,李天龍又開始發燒了。

半夜里,馬老頭起床看了李天龍一次,喂他吃了點藥,讓李天龍很感動。

第二天,李天龍的病好了一點點,但仍然沒有好利索。

中午時,病情又加重了。李天龍覺得自己不僅是腸子都被拉肚子拉得酸痛,自己的肝部,也開始隱隱作痛。馬老頭翻開李天龍的眼皮看了看,又用一根小木片刮了刮李天龍的舌胎,疑惑的說︰「看起來沒有什麼問題啊?」

話音未落,李天龍又開始嘔吐起來……

到了晚上,馬老頭開始給李天龍打點滴。

半夜又喂了李天龍幾顆藥。

……

李天龍就這樣一連生了十幾天病,人整個個瘦了一圈,簡直就是皮包骨頭了。但是他的病仍然不見好轉。

李天龍躺在病床上,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全身上下,一時熱得像被炭火的燒烤,一時,又次冷的像掉進了冰窟窿里一般。

李天龍不敢動彈,只要一動彈,全身的肌肉便如針扎一般的痛不欲生。馬老頭兒替他號脈時,李天龍都覺得馬老頭的手指像塊燒紅的烙鐵一般,讓他手腕上的肌肉飽受折磨。而且,李天龍去廁所時,發現自己的大小便里都帶著血絲兒。

「送我去醫院吧……」求生的本能,讓李天龍發出這樣的請求。

「嗯,等掛完這瓶水,我就送你去。」馬老頭兒也像是和李天龍的病較上勁了一般。現在他一夜也能起床兩三次照看李天龍,所以,馬老頭兒也是面色黃白難看。這讓李天龍在身體和精力稍稍好一點的時候,忍不住要謝一謝這個老頭。所以,他也希望馬老頭能治好自己的病,所以,他不到萬不得已時,也不會提出去醫院的請求。

這樣,從李天龍生病後的第十九天,,他開始出現幻覺,每天睜眼閉眼,便有無數稀奇古怪的鬼神出現。

第二十天,李天龍開始胡言亂語。

但到第二十五天,李天龍仍然還有一口氣在。

馬老頭兒每天幾乎都在李天龍身邊。他常常呆呆地看著躺在病床上一動也不動的李天龍。

這時候,李天龍整個意識里只有一個念頭︰一切都是假的,但我要活下來。活著。活著……最後,他的腦海里只剩下一個字,活!!!

第三十天的傍晚,馬老頭將那把宰牛的尖刀帶到奄奄一息的李天龍的房間里。

馬老頭沉不住氣了。

其實,李天龍的病,全是馬老頭搗的鬼。自從太平公主說李天龍和馬大爺有殺妻之仇後,馬老頭便決心除掉李天龍。

那天早晨的那碗牛肉湯里,馬老頭加入了特別的佐料。

馬老頭原來以為,只要三五天,李天龍會在自已泡制的藥物作用下,自然的心力衰竭,然後送到醫院去救上幾個小時,接著由醫院宣布這個不幸的小伙子因病不治去世了。

但馬老頭沒有想到,這個李天龍的命竟然這麼大,耐力竟然這麼厚!竟然馬老頭把他庫存所有的在害病毒都放到點滴瓶里,有時候是混合多種相互配合的病毒、甚至是用足以殺死幾頭牛的份量……在第十天的時候,李天龍便一副要死的樣子,但過了三十天,李天龍竟然仍然還活著!

馬老頭知道自己要作個選擇了。要是不殺了這小子,以後幾乎就沒有機會去殺李天龍了至少,自己用病毒感染的手段是不可能了,這家伙的身體里已經有幾百種常見甚至罕見的病毒抗體了!要殺他,只有動刀子了。

馬老頭在李天龍的病床前站著,這時候,李天龍的瞳孔已經微微有些散了,馬老頭站在他的床前,他只能微微的看到一團光。他也說不出話來,只是哼了一聲。

但他這哼的一聲,仍然讓馬老頭嚇了一跳。甚至手里的刀都丟在地上了。

馬老頭深深的喘了幾口氣,彎腰去拾那把牛刀。握在手里時,他發現自己別說不敢把刀刺向李天龍,甚至連比劃比劃都做不出來。似乎這小子有什麼古怪……這是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雖然自己一方面覺得荒唐,但另外一方面,卻又非常肯定的覺得這種感覺這種救過自己不知道多少次性命的感覺沒有錯。

馬老頭思忖再三,將手里的刀重重的刺在凳子上,咬了咬牙,心里說︰「是你逼我出法寶的!!!」

馬老頭轉身離去,等他過了幾分鐘回來時,手里拿著一枚巴掌大的十字架一般的東西。

他在門口思考再三,還是決心將李天龍除去,以絕後患。

他一只手握住那個十字架一般的東西的一端,另外一只手一握著另一端,一拔,竟然拔一把只用正常人中指長短的短劍來。

那短劍卻與普通的短劍不同。它那長不盈尺的劍身上,竟然不停的游走著無數細碎人閃電。若是仔細看,這枚劍的劍刃,卻又似乎沒有任何實體,完全是由這些不停游走的閃電組成。再看時,又覺得好像……很難說清楚這是怎麼樣的一把劍。

馬老頭怪劍在手,立刻信心百倍,他面露猙獰,走向李天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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