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眼 29 控制

作者 ︰ 何田田

這世界上沒有不需要付出的得到,哪怕得到的只是虛妄。史飛想了半天,覺得自己要是真的想在這學校混,想得到同學的表面上的擁戴,那只能這樣辦了。所以,史飛最後接受現況。

第二天,史飛回去看了一下師叔,然後,他對師叔說︰我要學校周圍二環馬路內的控制權!

師叔笑了笑,點了點頭,說︰好!

停了幾秒,師叔又說︰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政府組織里,那些當官的都喜歡瞎折騰,今天在這個街道,也許明天就調走了,而且,這些小吏,幾個小錢就能擺平,所以,控制這些小街道里的小吏沒有意義!難纏的是那些地痞流氓無產者和才出道的野心勃勃的青年人,我們當然可以把他們哄出去,但你知道,有那塊地在那邊,不種莊稼,它必然要長草!所以,哄那些流氓出去簡單,但後面的工作就復雜一些,你要花很多時間打理這些街區……這不僅要經驗,也要時間,你真的打算要嗎?

史飛頭大無比——別人做的時候得意洋洋的事情引以為榮甚至覺得光宗耀祖,為什麼自己做就覺得很麻煩很郁悶呢?這些事情他本來也想到了,但師叔這麼一說,卻是更肯定了這事情必然發生。但不要這學校外兩環馬路內的控制權,只怕以後仍然會有諸多麻煩——這些街道控制在一些流氓手里而不是自己手里,而自己的同學難免要上街,所以遲早還會發生一些讓他更頭痛的事情。至于說打理這個區域,自己不會,那還是可以慢慢適應的。最差不過的事情,是自己把這個區域搞得一團糟,那也不要緊。最多是自己再丟掉這個區域的控制權罷了——那還不是和現在一樣?

等到史飛回來,下午再到學校外轉一圈時。發現街上那些流氓們,真的都消失掉了。再繞著更外面地一圈馬路走一走,仍然是一個流氓也看不到。但再往外去,那些蠢蠢欲動的流氓。就不時出現了。看來,師叔兌現了他地承諾。

晚上史飛的同學再來約史飛出去找人時,當然,又是找了個空。

史飛把那群流氓驅逐出學校外的兩環馬路。並不等于史飛就不找他們的麻煩,只是史飛不想自己地同學和自己一起去發生遭遇戰!那性質是很嚴重的事情,要是殺了人,那是有預謀的惡性謀殺案!而要是史飛自己一個人去,悄悄的動手,神不知鬼不覺地,卻又是另外一碼事情了。

史飛很容易的找到了那群流氓,先是痛打了一頓,然後,警告他們。立刻把他們搶的錢送到醫院去,搶了幾件衣服,也要買新的送回去。而且要在醫院里當眾給許富貴道歉。

從天而降的史飛,拳腳看起來不咋地,史飛用力也不多但每招乎他們一下,卻讓那群流氓痛的撕心裂肺,哭爹叫娘——史飛可是太了解人的身體結構了。哪里只要稍稍踫一踫就痛的要命他是一清二楚!

于是。那群流氓不得不答應了史飛的要求。

史飛很滿意的回到學校。他覺得這事情搞定了才好。虛榮,嗯。他也需要,但不迫切,重要地是解決問題。

史飛等著听許富貴的好消息。

好消息一直沒有來。壞消息卻是學校里一下子都知道了︰許富貴死了!

許富貴突然安靜的死在醫院里。醫生說他死于心髒病。

听到這個消息時,史飛只覺得全身地汗毛都豎了起來,臉皮都麻了!

怎麼可能???

許富貴雖然受了傷,但那肯定不是致使傷,而且,什麼心髒病,更不可能,要是真有那毛病,史飛不會覺察不出來!!!

史飛和一大幫同學趕到醫院時,恰好遇上那幫流氓去給許富貴道歉。

史飛冷著臉,帶著這群流氓去見許富貴,但見到的果然是一具已經冰冷的尸體了。

史飛的目光落到了許富貴冰冷的尸體上。許富貴地尸體里地細胞已經壞死了,現在就算把許富貴的魂拘回來,那許富貴也不再能活過來,頂多成了一具僵尸。史飛心里想,也許自己才最應該對許富貴地死負責任。對于人的生死,史飛並沒有常人那樣的深切的恐懼,但是,畢竟,史飛知道許富貴是個特別害怕死的人,現在他卻死了,後面接下來,肯定是許富貴家人哭天搶地的淒慘到來。

殺人償命!史飛暗暗的想,不管誰殺了許富貴,自己一定替他報仇。但到底是誰殺了許富貴,史飛卻不能確定,但非常可能的是,史飛讓什麼人不爽了,而這人,反過來,要讓史飛不爽!而讓史飛不爽的方式,就是殺史飛身邊的人,悄悄的,沒有痕跡。

史飛眼角的余光,看到了那群流氓眼楮里的恐懼,但是也有一個流氓的眼楮里,有的不是恐怖,而是無動于衷甚至有一絲嘲笑,似乎他知道什麼,但奇怪的是,這家伙,史飛揍過,並沒有覺得他有什麼過人之處,另外,這家伙也不是這伙人的頭,沒有理由他知道什麼東西而其他人卻不知道啊!史飛思索一下,記住了這個人的面孔。

當史飛懷著一種憂傷的心情走出醫院後,他對同學告別,說自己心情不好,想單獨走一走。同學們安慰了史飛一下,然後分手。分手後,史飛用力嗅了嗅,空氣中除了人來人往留下的各種各樣的氣息和醫院里飄散出來的味道之外,有一種只有史飛知道那是什麼的味道︰那是史飛自己培育的一種微生物的味道,而剛才在醫院的時候,史飛沾了那麼一點兒,在那個嘲笑許富貴死亡的流氓身上。

史飛順著那在空氣中若隱若現的味道,慢慢的往前走了幾十步,到了一個出租車站台前。氣味消失了!史飛嘆了一口氣。這種跟蹤的方法,在城市里已經不靈了!也許在那家伙身上放一個無線電信號發射器,才是最好的辦法——可是史飛不會用那種辦法,他只擅長各種綠色環保的方法……

史飛便在晚上直接去了那伙流氓的活動的街道。當史飛順著小街似乎是漫不經心的走著,很快,他發現了那伙流氓正在路邊的一個大排檔里喝酒。史飛不急不緩,走過了那個排檔,然後,在另外的家很接近那個露天排檔里一個臨街的小酒店里坐了下來,點了兩杯啤酒,幾個小菜,注意力卻完全放在了那伙流氓的身上。

雖然隔著十幾米遠,而且人聲嘈雜,但史飛仍然能從那些人聲中,慢慢的過濾出那伙流氓的聲音就像當初他在叢林里很輕易的在清晨眾鳥的合口聲里找出某種鳥甚至是某只鳥的鳴叫一樣。

听了一個多小時,仍然沒有什麼頭緒。這些流氓說的都是沒有理性的、不著邊際又低俗可笑的話,讓史飛听著很煩。這時候,有人從酒店外走了進來,在史飛的面前坐下來,看起來像是史飛的老朋友,但史飛並不認識他。

「不請我喝一杯嗎?」不速之客問。

「服務員,再添雙筷子,點兩個菜。」史飛招乎道。他很奇怪,這是什麼人?會給自己帶來驚喜嗎?

但這位不速之客並沒有給史飛帶來什麼驚喜。幾句話一說,史飛心里又是驚,又是失意。史飛一直以為自己來這個城市,可以獨立生活的很好,比如說靠自己的能力,得到了一個公司,比如說靠自己的水平,贏得了同學的擁戴,比如說靠自己的力量,抱得許多美女上床……但現在,這位不速之客一句話,讓史飛的心涼了半截兒。他對史飛說他是史飛師叔的手,師叔帶話給史飛,要冷靜!並且告訴史飛,很有可能,他盯著的這群流氓不是殺他同學許富貴的凶手!至于是誰殺了許富貴,史飛應該委托專業人士去查,要是查到了,也不能史飛自己動手,仍然需要委托專業人士去做!最後,師叔告訴史飛一定要記住,無論是在過去,還是現在或者將來,在自己精通的領域里,深入研究,讓別人無法與自己在這個狹小的領域里競爭,才是王道!其他事情,可以用交易的方式讓做這些事情更專業的人士去做。

史飛知道自己師叔說的有道理。而且,話中隱有警告的意思,似乎還有表達師門對自己沖動的不滿意。

但有道理,並不等于史飛就要按師叔說的去辦。至少這件事情上,史飛想自己動手!

史飛一點也不知道,這一念的沖動,差點要了自己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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