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當史飛有點尷尬的回頭時,卻听到師叔在叫排檔的老板。
史飛驚訝,難道這排檔的老板是什麼江湖奇人,方方面面的各路好漢都要賣他的面子,他能很容易的能擺平這麻煩?這樣想時,卻又听他的師叔大聲問︰「老板,你這里的廁所在哪里?」
史飛差點要下巴掉地。卻看到油膩膩的老板又粗又肥的手指一點,然後,師叔刷地一下,消失在老板手指所指的方向。
史飛咳了一聲,他也站了起來。師叔比自己英明!所以,史飛今晚上不想再去殺一場了,而且,自己似乎不是人家的對手雖然如果單挑的話也許能險勝,但人家似乎沒有什麼單挑的偏執的愛好——那還不如借尿遁逃。
哪知他剛一抬腿,大排檔的老板不樂意了︰「青年!你不能走!我和你們又不熟!你兩人都走了……」言下之意很明顯︰誰知道你們會不會酒錢不付便溜之大吉?
史飛一模口袋不由得有了法汗意︰沒有錢,一分也沒有。
排檔的老板雖然不是英雄,但卻是見過無數缺錢少銀的好漢︰「不收信用卡,也不能用衣服抵押!」話說的**的。
史飛只好坐了下來,但他也不指望自己的師叔再回來了︰「再給我來二十串羊肉串!兩扎啤酒!」既然走不了,那索性死豬不怕開水燙!
「小子!」一個女士很不客氣地推了推史飛︰「你剛才說啥屁話?」
史飛回回頭,翻了翻白眼,再轉回臉,一口氣喝完一大杯啤酒,說︰「我就這樣,你愛咋咋地!有種。你在這大街上殺了我,但別指望我不還手!!!」
一句話扔出來。听到居然有可能出人命的可能,頓時看熱鬧的人少了許多,周圍的人,紛紛買單。離去。
那四位女士,雖然怒火沖天,但卻也沒有在大街上就動粗。她們也知道,如果動手。自己是基本有把握贏的,但是,這家伙卻也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估計不用槍的話,甚至連把他捉住地可能性都不大。
「我命令你!」一位女士恨聲說︰「站起來,跟我們走!歸隊!」
周圍人一听,似乎這些人是一伙的,又覺得似乎這一場火拼似乎沒有可能了。都覺得挺遺憾地。
史飛不理她們︰「我沒空!「一邊說一邊吃了個辣椒,卻辣得直哈氣。
再也忍不住,一腳蹬向史飛身下的板凳。
史飛雖然保持了一下平衡。但是,那丫頭一腳的力量,卻是異常的大。還是把史飛地板凳踢翻,連帶把史飛搞倒向了桌子。接著桌子又翻倒,一桌子酒菜,都傾倒下來。史飛雖然起身反應都不慢,但仍然沾了半邊上衣的菜汁兒!
哪里吃過這種虧。史飛大怒。跳將起來。一拳直截了當,直沖一個女人的小月復就去了。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那個踢他板凳的女人。
卻是三只腳,一起向史飛踢了過來。
史飛只好收拳換掌,手一擋,左擋右封,順勢一退,卻是讓過了三只腳。
只是,史飛看到了女人抬起地長腿,順著裙子,一直看到了根。雖然光線不佳,但是,史飛的視力超群,卻也看了個明明白白,真真切切。
他看到了,而女人也看到了他的視線方向和表情,更怒,下手更是一招致命的招式。
史飛擋了兩下,在眾人的驚呼聲里,抬手掀翻了一張桌子,擋了一下四個女人,然後,轉身就跑——打不過還和我家拼命,那是傻瓜!留置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就是女人,打不過人家,也不用死撐!
史飛這一跑,女人更急。原來,史飛跑起步來,那簡直就是一頭草原上獵食的豹子一般快速,三步兩躍,已經把四個女人甩開了十幾米遠。這時候,一個女人伸手向懷里模槍,掏了一半,又停下來。幾個女人氣的要命,這時候,排檔的老板小心地過來,向那四個女人要錢,見女人們給了她們的飯錢後,更是理直氣壯的要求她們賠償損失等等不提。
史飛跑出了兩條街,一時之間,有些茫然。不管是回學校回家,還是回自己地公司,那都不妥當了。一時之間,竟然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地方好去了。有心去找自己的師叔算賬,但仔細想一想,似乎師叔做的也無可厚非,至少這樣做不違反自己師門地正常道德標準。
這樣在街上走了十幾分鐘,便有了一種突然之間長大的感覺。自己的那些什麼狗屁權威,什麼財富,其實,都沒有意義,都幫不了自己的忙——要是真有人追殺自己的話!別說什麼大人物,就是那四個最普通地娘們,較起真來不顧一切地話,也會讓自己狼狽不堪。而自己,卻還為了在學校里的一點點小權勢而沾沾自喜——真是諷刺!至于那些什麼別墅什麼豪華辦公樓等等,也沒有什麼用,自己要是死了,那還不是都替別人收集?……
轉來轉去,不由自主地卻轉到了艾教授住的那條街。
史飛一抬頭,看到了艾教授住的那獨棟的小院落兒,不由得一愣。里面有燈光柔和,若有若無,散射在小院落兒的上空。
史飛噓了一口氣,四下無人,猛然助跑,腳在行道樹上一點,身子一旋,已經借力斜沖朝院子里。
院子里亮著一盞小夜燈。這半夜里,安安靜靜的,一切都已經睡著了。
史飛無數次的來過這個院子,只有這一次,心里竟然有了些忐忑與不安,以致于在他去撥開房間的門鎖時,把艾教授驚醒了。
「誰?」一枝獵槍指著史飛。艾教授卻也是練過一點防身術和打過獵的。
「我……」史飛的聲音不那麼確定︰「我要開燈了。」
「史飛?」艾教授也很吃驚。史飛這樣來,卻是第一次。
燈亮時,果然是史飛很狼狽的樣子站在門口。
槍的保險鎖上。一個火熱**地身子向史飛涌來,卻又停下。在史飛的面前,因為一只手,按在艾教授地胸前,將她擋著。「我身上的衣服髒了……」
「怎麼會這樣?」果睡的艾教授伸出燙燙地手。撫了史飛的臉一下,她已經看出史飛臉上有著與以往不同地東西。
「我去洗一洗。」史飛說。
「我去放水。」艾教授伸出頭去,在史飛的臉上一吻。去浴室放水。
史飛去廚房間,拿了罐啤酒。靠在牆上,看著艾教授在衛生間里,洗臉刷牙,把她自己重新收拾成一個干練的女人。
「你剛才的樣子也很好看。」史飛含糊地說。
「剛才亂糟糟地……是這樣?」艾教授調皮地把自己的頭發撓亂,然後,還是覺得不習慣,于是重新把頭發理好,看了看鏡子說︰「也許你是真喜歡我亂亂的懶懶的樣子……不過,這樣才是我自己。這才是我喜歡的自己。」
史飛點了佔頭,任由艾教授把自己的衣服月兌了直接扔朝垃圾筒里。然後,慢慢的把身子浸在熱水里。
接著,艾教授也解開身上的浴巾。坐到史飛的身邊。那是一個很大的按摩浴缸,可以坐得下三個人,仍然會很寬松舒適。
「要把按摩水流打開嗎?」艾教授問。
「不用了,就這樣安安靜靜地更好。」史飛說著,將艾教授那豐滿的身體。慢慢的擁入懷里。
「你……有什麼心事吧?」艾教授停了一會兒。小聲地問。
史飛沉默半天,才嘆了一口氣。幽幽道︰「我在從山里出來地時候,一無所有,也一無所求。現在,我得到了那麼多,為什麼卻一點也不快樂,心總是亂亂的……」
艾教授心一沉。心想,難道你抱著我的時候也不快樂,但臉上卻半點為著痕跡,反而是將她那晶瑩的小臉,在史飛的肩頭輕輕磨蹭幾下,說︰「你……出來時一無所求?那你出來總要有個目地吧。」
史飛想了想,說︰「有地,我師父給了一個任務。」
「任務?」艾教授有點興奮——這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任務?
「我……」史飛嘆了一口氣,說︰「我師父說,我還能再活兩年時間,在這個人世上。」
「啊?」艾教授失聲叫了出來︰「怎麼可能?」過了幾分鐘,她才追問了一句。
「是真地,我也能隱隱推算出自己的歸期,但不像我師父她算的那麼準確罷了。」史飛輕聲說,似乎不是在說自己的生死。
艾教授反身緊緊抱著史飛。似乎史飛現在就要離去一般。艾教授這一剎那,甚至相信,史飛是愛她的,深深地愛她,可是,因為史飛陽壽將盡,史飛不願意連累她,才和她若即若離的……
史飛也不說話,只是疲憊不堪地躺在熱水里,任由恆溫的熱水和身上緊緊抱著自己的女人,慢慢洗滌著自己靈魂里的委屈。
過了十幾分鐘,艾教授抬起淚汪汪的眼楮,問史飛︰「那……你說的任務是什麼?」
史飛突然臉紅了,似乎很難為情,過了幾分鐘才緩緩說︰「我師父,讓我死的有意義一點。」
艾教授點了點頭︰「有意義啊……你想到了什麼,做個英雄吧?」史飛又紅著臉,搖了搖頭,過了幾秒,飛快地說︰「我師父讓我去找一個女人,為她而死!師父說這是我最好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