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有一章節名為「夢境(一)」……)
這里是……夢?!
又做夢了?!
很久以前也曾思考過,在他重傷後,他會做夢……但卻不是必然,畢竟他重傷的次數……
上次是遇見了秀,那個夢有些暗喻,那麼,這次的呢?這個夢想告訴我什麼……還是說,將來,會發生什麼?
休沉下心思,仔細觀看自己的「夢」明明是夢,卻猶如一個身外人一樣的觀看著。
夢境的畫面,分成涇渭分明的左右兩塊,左邊背景黑色,右邊背景白色,一幅幅夢……不,或者該說回憶,正一一在上面播放過來︰
六歲,他的思想開始覺醒了,最直觀的就是,他認識到了自己的存在,而不像更小的時候,那麼懵懂無知,至那一刻開始,他明白了,他是作為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他,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十六歲,他已經能被稱作「宅」了,沉迷在游戲、動漫中,幻想著,自己能與他們、她們、它們見面,即使只是在夢中,在幻想中,在他的腦海中,三次元和二次元,他應該屬于二次元;
七歲,他試圖證明自己不同于他人,因為他不能感覺到其他人的思想,他認為,這個世界上,唯有他,是有思想的,是特殊的,整個世界都是為了拘束他而存在的虛幻牢籠;
十五歲,名為「中考」的東西找上了他,于是,巨大的學習壓力被無責任地丟在了他肩膀上,他試圖卸下,但周圍,同學、老師、父母,都仿佛成了敵人,虎視眈眈地盯著他,伺機待發……他想逃,卻無路可逃;
八歲,童年無忌的他,放肆地享受這片空氣,學校,伙伴,多麼美好,更加美好的是,他似乎能用武力,來征服屬于他的世界,打架,他從來沒有輸過,「什麼,你不服?打過我再說!」;
十四歲,那年,那天,走在從補習班回家的路上,夕陽的余暉都已經被黑暗吞噬,他永遠不會忘記,當他走過一條陰暗的小巷的時候,兩個比他大幾歲的小混混……給了他一頓教訓,並且拿走了這頓教訓所需要的學費……他兀自記得,他沒有還手,忍氣吞聲地,默默在眼底擦拭著淚水,「享受」著這頓教訓,而回到家後,即使他告訴了父母,通知了老師,所帶來的,除了冷漠,還是冷漠;
九歲,他忽然察覺到,世界和他想象中有差距,最明顯的是,幻想中,征服了世界,贏得了決斗,取得了戰爭勝利的人,都會接受崇拜,而現實,等待他的,只能是……老師的責備和懲罰但是,他是不會屈服的;
十三歲,他試圖用成績來證明自己,在初中,在這所學校,他是不一樣的,但是,即使優秀的成績,在周圍一群人的你追我趕中,依然搖搖欲墜,只保持了很短暫的時間,他就從神座跌落,然後,漸漸被人遺忘;
十歲,他闖禍了,將一位同學,打成了重傷,于是,他終于清晰明白到,幻想與現實的分割線不論對錯,所有譴責,都朝他一個人洶涌而來;
十二歲,經過一年的時間,他終于完全屈服了;
十一歲……「我再也不打架了!」
兩邊的畫面,合二為一,化作這句話。
休看著過來,忽然明白了一件事秀,就是十一歲前的他,而自己,則是十一歲後的他。
秀是真我,是在殘酷的現實中被壓抑的真我;而休是掩蓋在真我之上,為了在社會上生存而誕生的假我,即是說,他們兩個原本是一體的!
「聖石遺種的力量誕生了我現在的軀體,而原身的我的真我,則徹底被釋放了出來!」
這,就是為什麼,一個身體,會誕生出兩個人格的原因。
所以,秀嫉妒我,埋怨世界的不公,而怨恨我,想要殺了我!
「雖然我只是假我,但,假我,也是‘我’,我們兩個……勢必只能存在一個,因為,這個世界,不需要兩個‘休’!」
(真我,假我,只是一種說法,並不是說,假貨和真貨……簡單的想,就是真我=黑暗人格,假我=光明人格,當然,具體光明和黑暗的說法,不與任何討論,這里只是小說,雖然本章有對現實輕微的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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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睜開眼楮,黑暗過後,已是天明。
「你醒了……」是羅賓魯的聲音,休睜開眼楮,望見的是破敗的茅草屋頂,順著聲音看去,正是羅賓魯,他坐在床前,身體……
很模糊!
「是嗎,完成心願了啊……」已經無法阻止,休略帶惆悵的說道,羅賓魯,可以算是他的老師了,傳授了很多魔法給他,雖然不以師徒相稱,但休已經尊其為師了。
「……」羅賓魯慈祥地笑著,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休,我看出了你眼底的迷惘。」沒有用以往魚兒的稱呼,卻顯得羅賓魯對他的態度有了轉變……從對孩子的和藹到對徒弟的嚴厲啊!
「是,瞞不過您。」迷惘什麼,迷惘對未來的道路該如何走下去,在穿越的旅途上,休一直以來都是走一步看一步,渾渾噩噩的,沒有目標,另外,秀的存在,對他來說,也是一種煎熬。
「迷惘了,就去尋找答案吧。」羅賓魯笑道,他不會為休解惑,未來的路要怎麼走,終究要自己決定,迷惘,卻是最好的磨練,連自我的迷惘都無法突破,終究只是廢物。
休凝視了羅賓魯一眼,鄭重地點了點頭。
「魚兒們在外面等很久了,快出去吧,都會成為你很好的伙伴呢!他們會幫助你的!」休看了看失去羅賓魯魔力支持而還復原樣的屋子,還有羅賓魯越發模糊的身影,忽然有些淚眼盈眶,他知道,他這一走出去,就和羅賓魯,就和這個師父,成了永別。
羅賓魯這明明是已經完成心願,但硬是拖著等到休醒來,交代他幾句話啊。
休強忍住淚水,不能讓他,見到自己最後的軟弱,掀開被子,身上的傷已經好了,休最後看了一眼羅賓魯,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後方,原來的茅草屋徹底坍塌了下來,掩蓋了過去,而前方,等待休的,是新的明天︰我、水銀燈、大雄還有溫蒂,我們一起加入《妖精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