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地聳聳肩,前輩指著雷歐達道︰「老,這次是巴登想找你幫個忙!協助地球來的第二體學家做做研究?」
「研究?就是拿把榔頭猴子頭顱敲開,再把里面白花花的玩意一點點切片,拿到顯微鏡下看著玩的那種吧!」
墨完吧啊冷笑著右手握成拳頭,狠狠砸在左手的巴掌上,「啪」的一聲異常響亮。墨完吧啊的反映完全在前輩的預料之中,但真正做出來的時候,卻仍然讓他覺得尷尬。
「那個……和三年戰爭前的那種,是不同的!」
三年戰爭,每個學過統和政府歷史的人都會知道,那是在神魔族的陰謀下爆發的一場穿越者與政府之間的戰爭,是第一次神魔統和戰爭的序曲。而其真相卻非一般的洛亞人所知。那是在穿越者之城建立之前,第一屆統和政府所犯下罪行。
為了在地面的戰爭中,讓士兵獲得與神魔族對抗的單兵力量,第一屆統和政府派出大量部隊進駐安納托里亞,將大量的穿越者囚禁起來,集中進行研究。但在對穿越者恐懼心理的驅動下,整個研究的過程漸漸月兌離了最初的學術軌道,漸漸向古地球納粹對猶太種族進行集中清洗的局勢邁進。
原本一盤散沙的穿越者們,在死亡的威脅面前,首次團結起來形成獨立的種族群。在穿越者之王——十世的帶領下,他們以血肉之軀的力量和各種古怪的異能力同統和政府的高科技機械兵團對抗著。這是已知歷史上,純碳基文明力量與鐵基文明力量的第一次踫撞。與很多的戰爭類似,三年戰爭最後的結果很難用勝負去判定。三年,原本10萬人的穿越者銳減至不足1萬人,而統和政府方面,更是有6支內空間艦隊和近30萬的士兵葬送在安納托里亞的土地上。
很難想象,如果沒有十世和當時僅為少將的格蘭特的歷史性會晤,這場戰爭最後的結果是否會是另外一種景象——安納托里亞在外空間戰艦的炮火下直接陸沉于西西里亞海中。這一場戰爭給穿越者們帶來的傷痛是巨大的,即使後來「穿越者游戲」的開啟帶給他們無數的特權也無法沖淡那段痛苦的回憶。
「有什麼不同?在你們眼中,我們不是所謂的怪胎嗎?炸彈小子,被睜著眼說瞎話,你和我們是同樣的人,難道不知道嗎?」
前輩明知道墨完吧啊不合作的岔開話題,但他卻無法作出任何反駁。畢竟,做為黃泉仙道士的他,也有過類似的遭遇。人類對于力量的渴求以及同時衍生的對強者的恐懼,互相交織成一種矛盾的歧視,經常做出些瘋狂的舉動。這到底是誰的錯誤呢?
而缺少閱歷的基德卻並未考慮到這些,大腦中兩道記憶封印的沖突,讓他的判斷以及各種理解能力紊亂成一大團糟糕的麻線。此刻的他,只是直覺地認為墨完吧啊的話太過偏激,不由自主地冒了一句︰「一切已經過去了,不是嗎?」
這一句話將墨完吧啊的注意力死死定在了基德的身上。三年戰爭後,統和政府對穿越者們放縱的補充,讓墨完吧啊已經很久沒有听見過這樣的話語。
「過去?說的到是容易。別說我們是穿越者,我們實質也是和你們一樣的人。有血有肉,會哭會笑,更是會生會死。我們又有哪點和你們不同?」
「但是,如果面對種族的毀滅,活在過去的痛苦和抱怨中有用嗎?」
一路上,雷歐達已經給基德介紹了此行的目的是為了解決穿越者們的危機。而年輕的男子更是輕易相信了這個容貌和哥哥類似的地球人的話。
「有用……」
墨完吧啊的回答略顯蒼白無力。就連他自己也知道,那一切已經過去兩百多年,對于他這種已經擁有兩世記憶的人來說,已不亞于隔世的一切。可有些東西,只要是人,無論生存多少時間,也是無法忘記的。
嘆著氣,墨完吧啊打量著眼前這個年輕的男子——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腕部略微比常人粗壯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如果丟在他穿越之前的那個世界,不到一秒便會淹沒在人海之中。
「行吧!只要不動機器,我可以幫助你們!我討厭那些冰冷的玩意!」說著,墨完吧啊扭過頭去,背朝眾人伸出了手。
成功了嗎?雷歐達難以相信。自他第一眼看到這個墨完吧啊以後,他便覺得巴登的安排是在故意刁難。超過第一階逆進化的強大力量,希奇古怪的性格。巴登安排這樣的人給他,究竟是何意義?
不過,這一切已經並不重要。關鍵的是,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對方雖然很不情願,不過已經伸出了「友好的手」。雷歐達微笑著,邁著步子,優雅地靠近墨完吧啊。可當他伸出右手時,古怪的墨完吧啊卻猛地抽回了手,如同觸及瘟疫一般。雷歐達的臉色頓時鐵青一片。做為新人類的皇族,又幾時被人如此戲耍過?不由怒道︰「墨完吧啊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一旁的前輩看著,卻是捂住額頭,一臉痛苦的插話道︰「老,我們很窮的,沒有東西給你!」
原來,墨完吧啊的動作是穿越者種族的一種習俗。如果正面向對方伸出手,那表示大家是平等的朋友。如果背對著人伸出手,那是表示接受雇佣,要對方預支報酬。
「窮!炸彈小子,別哭窮,光把你那一套黃金力士融了,恐怕也有數百噸的黃金吧!」
「好了,老,你也不是不知道,那可是屬于研究所的。我這窮道士只能使用,沒有擅自處理的權利啊!不然這樣,把我的白虎壓你,完事你找巴登去換點!」
說著,前輩取後的神兵「白虎」向墨完吧啊遞去。
「去去去,被拿那只爛貓唬我!這次,我吃點虧,不要實物。只要听听‘樂神’的一只通感預言靈樂便可!」
前輩抽回「白虎」,橫在他自己的脖子上,比了比,苦喪著臉道︰「那我自殺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樂神’的預言靈樂不是說有便有的!」
在前輩心里,又何嘗不想听听貝多芬的樂曲呢?當然,前輩肯定是不會自殺的,而他說的話也並非不對。貝多芬的預言靈樂必須在某種特定的場合下才能演奏,也只有貝多芬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演奏,那時屬于他的規則。
而就在這時,貝多芬右手上的光感手套開始閃動,七彩的光絲如同極光般伴隨著音樂冉冉升起。
預言的樂章開始奏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