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二人 第0015回 衰格賤命

作者 ︰ 李君上

經過一番繁文縟節,阿飛和倩兒終于完成了累人的結婚儀式。李萬年把阿飛招到身邊,從懷中取出一條紅色的手鏈,珍而重之地遞給阿飛︰「軒轅,這是我們李家的傳家之寶——命運之赤繩!上面有倩兒的鮮血,只要倩兒有危險,赤繩就會自動收緊給你提示,你要好好保管啊!」

見岳父把如此珍貴的寶物傳給自己,阿飛連忙下跪拜領。接過命運之赤繩後,阿飛小心翼翼地把他戴在左手手腕之上,然後信誓旦旦地說︰「只要赤繩告訴我倩兒有危險,軒轅無論身在何方都會想方設法趕到她身邊,為她排難解厄!」

得到阿飛這個保證,李萬年心中歡喜,心道︰這個女婿招對了,希望他不會嫌棄倩兒的樣貌,和她長相廝守吧。

別過各位長輩,阿飛甩下打算耍新郎的族人,大步流星地來到新房之前。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人生大事,阿飛心中充滿緊張、迷茫和期待。在門外躊躇了半天,阿飛還是鼓起勇氣推門走進新房。

剛推開房門阿飛就看到倩兒披著紅頭蓋坐在床邊等著自己。阿飛把房門關好,紅著臉尷尬地對亂月說︰「亂月,今晚是我的大喜日子,你能不能不在這里打擾我呢?」

「你以為我想留下來觀摩嗎?」亂月沒好氣道,「我根本就不可以離開你三米範圍!這樣吧,我躲到床底下閉上眼捂著耳朵,那樣行了吧?」

「最好躲到衣櫃里!」阿飛一邊理所當然地吩咐,一邊不徐不疾地來到倩兒的面前。

感覺到軒轅來到自己身邊,倩兒嬌軀一震,當阿飛伸手去掀她的紅頭蓋時,倩兒突然抓住阿飛的手,怯生生地問道︰「軒轅,你願意娶我,是因為我的美貌和我的家世嗎?」

無論那個世代的女人都是一樣,希望自己的婚姻和愛情沒有其他的雜質,唉……阿飛心中長嘆一口氣,坦白地說︰「我在第一眼看到你時,就被你的絕代風華和獨特氣質吸引,當時我就和自己說,你是我的!娶你和你的家世無關!」

听到阿飛的真情告白,倩兒心中一暖,但隨即又變得失落。倩兒再次提問說︰「軒轅,如果我不是美女,你願意娶我嗎?」

阿飛隨意地一笑,情真意切地說︰「娶妻求淑女,成功的男人背後都有一個賢內助!而不是一個美女!今日嬌顏,明日黃花,妻子最重要的還是內涵!」

阿飛這番話發自內心,每一個字都深深地打動著倩兒,倩兒欣慰地說︰「軒轅,倩兒能嫁你為妻,是倩兒的福氣!」說著,松開阿飛的手,任由他掀起自己的紅頭蓋。

當阿飛滿心歡喜地掀起倩兒的紅頭蓋時,阿飛和亂月幾乎同時驚叫,幸好阿飛的是心聲,倩兒听不到。阿飛看著眼前的倩兒,開始懷疑自己是否身在夢中,倩兒一直用面紗遮擋的那邊臉竟然有一塊巴掌大的紫紅色胎記!從額角一直延伸到嘴角,雖然倩兒的五官都很美,但有這樣一大塊胎記在,一切都被破壞了!

倩兒見阿飛看到自己的廬山真面目後默不作聲,大概也猜到他心中的震撼,輕輕擦拭著眼角的淚光,幽怨地說︰「這塊胎記一直跟了我十多年,我一直不敢讓人知道。算命先生說這是前世孽因,今世果報!如果你不喜歡我,可以在你母親康復後再娶,我不會為難你的!」

听到倩兒的話,阿飛恨啊!但他不是恨倩兒,而是恨那可惡的靈寶天尊,自己的一切都是由他設定的,妻子當然也不會例外。

「倩兒,你也是受害者!」阿飛語帶雙關,默默地做到倩兒的身邊,拉著她的玉手,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的明眸,堅定地說︰「李倩是第二軒轅唯一的妻子!」說著,伸手把倩兒摟入懷中……

一番**過後,倩兒因為多次達到**,已經沉沉睡去。雖然倩兒背對著阿飛,但阿飛可以感覺到倩兒相當滿足,看到床上的猩猩落紅,阿飛心中稍安。

這時亂月已經從衣櫃里出來,感嘆道︰「沒想到靈寶竟然這樣整你,倩兒不但臉上有胎記,竟然身上也有缺陷!」

阿飛無奈地搖搖頭,苦笑著說︰「算了,雖然倩兒有大量的手毛和腳毛,甚至胸毛也有,但畢竟只有我看到!靈寶還不是把我整得太絕,起碼倩兒還是處女!千世修得共枕眠,我和倩兒有緣,我不會虧待她的!」

听到阿飛的話,亂月心中不禁有點佩服,但亂月還是把自己的擔心說了出來︰「阿飛,自從你喝了靈符後,以前壞的東西都變好了,但最近似乎又開始變糟了!我看靈寶還有後著,我們要小心!」

「落地喊三聲,好丑命生成!一切都已經注定!不能變也不能改,這就是命運!操縱在所謂神的手中的命運!」阿飛一邊暗嘆,一邊穿好衣服到房外透透氣。

阿飛懷著低落的心情信步來到後院,見雲飛竟然也在後院,終于找到訴苦的對象了!阿飛三步並左兩步來到雲飛的身邊,一拍他的肩膀,調侃道︰「雲飛,這麼晚還不睡覺,思春了?」

見到阿飛笑眯眯地看著自己,雲飛心頭一緊,雙膝下跪︰「少爺!雲飛……雲飛……」千頭萬緒,一時之間雲飛也不知從何說起。

見平時和自己一起嘻嘻哈哈的雲飛突然如此,阿飛知道一定出大事了。阿飛連忙扶起雲飛,關切地說︰「雲飛,我們是好朋友,有事盡管跟我說,能幫我一定幫!」

雲飛權衡再三終于下定決心,從懷中取出玄機子的書信,雙手微顫地遞給阿飛︰「少爺,你看完就會明白了!」

見雲飛一反常態,阿飛知道此信一定事關重大,不敢怠慢馬上接過書信,仔細地閱讀起來。

「衰命賤格……刑克至親……禍及至愛……」阿飛看完信後開始有點恍惚,「倩兒是我害的,母親是我害的,連前幾天意外死去的族親都是我害的!我是害人精!我是不祥人!」

「少爺!」雲飛見阿飛有點瘋狂,連忙上前撐扶著他。

阿飛看著這個陪伴自己十年的好友,眼中充滿了不舍和不安,或許雲飛也會被我害死,我不可以拖累大家!有了這個想法,阿飛頓時清醒了不少。

「雲飛,我沒事的!一切等過了今晚再算吧!」阿飛拉開雲飛的手,默默地走向自己的房間。當走到雲飛看不到的角落時,阿飛突然加速,神猴百變身法發揮到極致,幾個起落就來到母親的房前。

阿飛憑著驚天訣黃級功力,可以听到母親綿長的呼吸聲,知道母親已經安睡。阿飛躡手躡腳地模入母親的房中,雖然里面漆黑一片,但阿飛功聚雙眼,依然可以看清楚房中的事物。

阿飛小心翼翼地來到母親的病床前,看著一臉病容的母親,阿飛雙膝下跪,低聲地抽噎起來︰「母親,軒轅是個不祥人,害你受苦了!你十八年的照顧,軒轅可能再也無法報答,在這里軒轅向您磕頭,祝願您早日康復,福壽康寧!」說著,阿飛在母親的床前輕輕地磕了九下頭。

看完母親最後一面,阿飛小心翼翼地回到走廊之上。見四周無人,阿飛再次施展神猴百變身法來到父親的書房。此時書房已經空無一人,阿飛拿起書桌上的紙筆奮筆疾書,留下一個口信免得家人擔心還是非常必要的。

當阿飛再次回到新房,見倩兒依然在床上酣睡,阿飛看著倩兒美妙的背影,心中升出一絲愧疚——倩兒可能年紀輕輕就要守寡,真是難為她了!萬一我可以歷劫而不死,一定要好好報償!

放心不下的人都已經看望過了,心中再無牽掛,阿飛取出大同小心翼翼地向後院模去。憑借靈活的神猴百變身法,阿飛幾經周折終于避過所有家將的耳目來到後院,見四下無人,阿飛一個閃身就沒入無邊的黑暗之中。

半小時候,阿飛已經身處天狼城外的一個小山崗上。阿飛想看看頭上的明月,但明月已被烏雲遮蓋,想看看路在何方,但自己從未出過遠門,天大地大不知何處可以容身。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整我!靈寶老道!」壓抑多年的憤怒終于爆發,阿飛在小山崗上不顧一切地呼喊,他要責問靈寶,為何要如此對待自己。

阿飛拔出大同,以劍指天,忿忿不平地大罵道︰「靈寶,當年我年少無知,得罪了你,你要我與老媽分離,我忍你!你要生逢亂世掙扎求存,我忍你!你要我近視齙牙被人歧視,我都可以忍你!但是!你傷害我身邊的人!傷害我的至親至愛!我就絕對不可以忍受!你他媽的靈寶臭老道!你有種下凡和我單挑!我和你不死不休!……」那個晚上,阿飛一直在這個小山崗上大罵靈寶天尊,直到聲音沙啞再也說不出話來才停下。

阿飛聲嘶力竭,汗流浹背地躺在地上,此時天空吐出魚肚白,太陽再次升上地平線,十六歲的第四天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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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出過遠門的阿飛將會如何自處呢?北上蒼狼還是南下中原呢?欲知後事如何,請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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