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二人 第0020回 義妹影兒

作者 ︰ 李君上

鐵托把皇族的重擔交給阿飛後,在當晚就神秘地消失了,從此沒有人再見過或者听過他的事,不過在磐石寺中卻多了一個叫了責的和尚。

第二天早上,並未知道鐵托已經離去的阿飛早早就來到鐵托的門前,剛打算敲門,磐石寺的高僧就從里面出來,見阿飛正欲敲門,連忙上前知會說︰「第二施主,鐵托老爹已經離去,他讓小僧轉告你四字真言——善待牧民!並贈你貼身的護甲一件!」說著,把一件毫不起眼,薄如蟬翼的黑色護甲交給阿飛。

對于鐵塔的留言阿飛心領神會,恭敬地接過護甲後指天盟誓︰「第二軒轅對長生天起誓,有生之年必定竭盡心力,善待牧民!如有相欺,天人共戮!」

高僧見阿飛信誓旦旦,心中替鐵托感到欣慰,打了個佛號就轉身離去。而阿飛就開始和亂月一起研究鐵托相贈的護甲。

「亂月,你說這護甲會不會是寶貝呢?」鐵托贈予自己的都是好東西,阿飛相信這件護甲也應該不會差太遠。

亂月在這方面甚少研究,毫無發言權,本著相馬不如賽馬的態度,提議說︰「你用大同試一下吧!如果是寶貝,大同應該刺不破,或者很難刺破!你一試就知!」

這也是個好辦法!阿飛把護甲放到地板上,拔出大同毫不猶豫地往護甲上一刺——護甲絲毫無損!

阿飛和亂月看到這個結果,你眼看我眼,一時高興得說不出話來。良久,亂月才反應過來,激動地說︰「阿飛,你又撿到寶貝了!快為你的寶甲改個威風的名字吧!」

阿飛撿起地上的護甲,不假思索沖口而出︰「黑雲!黑雲寶甲!」

亂月點點頭,調侃道︰「不錯!看來阿飛你還是有點天賦,比阿呆的名字好多了!」

「對啊!阿呆哪里去了!自從我受傷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它了!」亂月的話提醒了阿飛這個沒良心的主人,此時他才發現自己的坐騎不見了。

亂月白了阿飛一眼,毫不客氣地訓話說︰「沒良心的主人!你忠誠的坐騎阿呆在鳳儀把你帶上山時一直緊追在後面!現在應該在寺中!」

「不會吧?」阿飛將信將疑地說,「那頭又呆又笨的慢驢可以追上鳳儀?」

說到這里亂月馬上就嚴肅起來,一本正經地說︰「阿飛,你以後千萬不要小看阿呆!我覺得它不是一般的驢,而是一頭異獸!跟你的命格一樣,億中無一的異獸!」

見亂月言之鑿鑿,于是阿飛決定把阿呆找出來,試一下它是不是真如亂月所說的那樣。

阿飛在僧人的指點下,來到安置阿呆的馬廄,遠遠地就看到阿呆的大在馬廄里搖搖晃晃。

「久」別重逢,阿飛一支箭般跑到阿呆的身邊,打算和它好好地親熱一下,但剛在阿呆身邊站定,就看到當日請自己吃檸檬的小妹妹在喂阿呆吃東西。

可能和阿飛有心靈感應,阿飛剛站定,阿呆就拋棄了小妹妹走到阿飛的身邊,用頭輕輕地磨蹭阿飛的小腿。

又可以飽餐秀色,重色輕友的主人忘記了腳下忠誠的坐騎,和小妹妹搭訕說︰「小妹妹,你怎麼會在這里呢?」

又是阿飛跟自己搭訕,小妹妹狡黠地一笑,好奇地說︰「大哥哥,你不怕我嗎?」

小妹妹問了一個天馬行空的問題,阿飛一時間適應不了對方思維的跳躍。見阿飛不回答,小女孩馬上低下頭,眼中蒙上了一層水霧,自怨自艾地說︰「果然,連剛來的大哥哥也害怕影兒,怕會被影兒作弄。」說著說著,想起自己身世的影兒竟然放聲大哭起來。

從上輩子起,阿飛最怕的就是女人的眼淚,見自己一時反應遲鈍,對方竟然就哭了起來,頓時不知所措。

「小妹妹,你……你不要哭,有事……有事你幫……不,有事好商量嘛」面對影兒的眼淚,阿飛開始有點語無倫次了。

影兒看著眼前語無倫次的阿飛,臉上再次出現了一絲狡黠的微笑,同時心中泛起一絲溫暖,再次問道︰「大哥哥,你不怕我嗎?」

「怕……」阿飛還沒答完,影兒的哭聲又響起而且比剛才更大︰「嗚嗚……大哥哥果然同大家一樣!嗚嗚……」

影兒又哭起來了,阿飛只覺胸前一悶,眼前一黑幾乎要昏過去,手足無措地說︰「不是啊!你听我說完,我是說我只是怕你流眼淚。」

「哦?大哥哥不怕我嗎?太好了!大哥哥萬歲!哈哈哈……終于有人不怕我了,我以後要跟著大哥哥!」听到阿飛說不怕自己,影兒頓時心花怒放,並且不經阿飛批準便自己作了決定。

阿飛大吃一驚地說︰「啊!?你以後跟著我?」雖然對自己如今的長相相當有自信,但還沒有自信到可以用男色誘拐幼女的程度,而且一個見過兩次面的女孩突然說要跟著自己,任何人都不可能會有第二個反應。

影兒眼楮閃著熾熱的光芒,目不轉楮地看著阿飛,高聲宣布說︰「對啊!以後我就跟著大哥哥,你去那里我就去那里!我宣布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哥哥!我就是你的妹妹!」。

「好啊!以後我就是你的哥哥!我會好好照顧你這個妹妹的!」阿飛听到影兒的話,態度發生一百八十度的轉變。作為家中幼子,自幼就希望能有個弟弟或妹妹可以讓他過一下哥哥癮,現在有個現成的,而且還如此美麗可人,童心未泯的阿飛如何能拒絕。

听到阿飛答應做自己的哥哥,影兒開心得上跳下竄,樂不可支。

「阿飛,你這個笨蛋!你是戀妹狂啊?連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就認了妹妹!」亂月的話有如當頭棒喝,一下子讓阿飛清醒不少。

阿飛模著腦袋,尷尬地說︰「這個……影兒妹妹,你的全名是什麼呢?」

猶豫了一下,看見阿飛盯著自己,影兒怯生生地說︰「毛……毛利淒影!」

听到影兒的全名,阿飛虎軀一震,姓毛利的,應該就是日本人!日本人意味著什麼,阿飛很清楚——日本人是這個落後的世界的「創造者」!

若不是他們實力不足卻圖謀世界霸權,那就不會發生第四次世界大戰,那就不會發生核戰爭!不發生核戰爭就不會引發全球氣候變化,就不會使90%的陸地被水淹沒,就不會有99%的生物死亡和科技消失!

對于日本人的厚賜,全世界人民都銘記在心,在各國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遇到日本人,必殺!

阿飛現在的心情十分矛盾,到底要如何處理影兒呢?格殺嗎?對一個小女孩下手,他辦不到,何況是剛認自己做哥哥的影兒。留在身邊嗎?又不知是福是禍。

亂月知道阿飛的心很亂,于是提議說︰「阿飛,人之初,性本善!如何處理就看她的造化吧!如果她對我們有敵意,而且不可以化解的話,你就唯有狠心……」亂月沒有把話說完,但阿飛已經知道自己該如何去做。

阿飛試探說︰「影兒,你是日本人?」

影兒嬌軀一震,眼中流露出恐懼與絕望,但是她還是勇敢地面對阿飛的問題︰「是的,我的父親是日本人,我身上留著他的血!」回答完阿飛的問題,影兒如釋重負,默默地閉上了眼楮……

對于影兒的坦白,阿飛和亂月既驚訝有感動。亂月羨慕地說︰「阿飛,影兒是真心把你看作哥哥,她不想騙你,否則她不可能承認自己是日本人,因為日本人被發現必死,是他們的共識!」

亂月的看法與阿飛不謀而合,阿飛盯著影兒的眼楮嚴肅地說︰「影兒,你願意永遠跟隨我嗎?听從我的一切吩咐,即使我要你死!可以嗎?」

原本已經閉上眼楮等死的影兒見阿飛並沒有對自己下手,而且听他的語氣好像並不想傷害自己,心中十分感動。

影兒使勁地點點頭︰「哥,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我並不想傷害任何人!我可以答應你,絕對不會傷害任何一個無辜的人,而且這一生我就跟定你了!如果有一天,你認為我傷害無辜的人而要我死,我眉頭都不會皺一下的。」

得到影兒的回答,阿飛在心中默默地發誓︰「不管影兒是什麼身份,只要她不傷害無辜的人,就算與天戰,與地斗,我都要保住這位好妹妹。」

阿飛上前拉起影兒的手來到馬廄外的空地,與影兒一起跪下當天八拜。大家都沒有說話,此時說話反而會顯得虛偽,一切就讓時間去證明。由于阿飛與影兒這不同尋常的八拜,為後世「八拜之交」增加了新的內涵。

八拜之後,阿飛詢問說︰「影兒,你的原名太引人注目了,哥哥不想你為了隱瞞自己的姓名而對別人說謊,因此我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不知道你是否願意接受。」雖然影兒答應一切听自己的,但是阿飛並不打算把自己的意志強加給她。

影兒點點頭,肯的地回答說︰「哥,我听你的,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為我好。」

得到影兒的答復,阿飛放下了心頭大石,認真地說︰「從今天起,你要真真正正的成為我的妹妹,以後你不再叫毛利淒影,跟我同姓,第二影將是你新的名字。」

「好啊!好啊!我同哥哥同姓!我叫第二影!」听到阿飛如此安排,影兒很開心的接受了。

很多年後,磐石寺的馬廄成為一個著名的旅游景點,在馬廄旁的碑文中有這樣的記載︰「軒轅大帝與影公主于此地結成結拜兄妹,影公主冠兄姓,改名第二影。」後世研究大帝萬民平等政策的專家認為,第二影的出現,為大帝以平等的態度對待包括日本人在內的各族人民埋下了偉大的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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