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二人 第0040回 箭射明主

作者 ︰ 李君上

由于順利地全殲了兩支攔路的巡邏隊,使阿飛可以安然地從星落草原撤退。雖然赫連水龍在收到巡邏隊遇襲的消息後馬上就派出五千輕騎馳援,但當他們來到黃羊渡時,只能為自己的同袍收尸,敵人已經杳如黃鶴。由于不知道是被何方勢力襲擊,令赫連部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都草木皆兵。

新元779年10月上旬,阿飛帶著天狼軍團順利地進入天狼平原。天狼平原和星落草原一衣帶水,月亮河下游蜿蜒曲折地盤亙在天狼平原之上,北方的魔獸之森為天狼平原抵擋這北方凜冽的寒風,使天狼平原成為沃野千里的富饒之地。

雖然天狼平原沃野千里,但今年很不幸地遇上大荒年,千里之內顆粒無收,阿飛的大軍所過之處,隨處可見哀鴻遍地,餓殍載道。看到同胞受苦,阿飛不禁黯然神傷,痛心疾首地對亂月說︰「為什麼生活在富饒的天狼平原上的老百姓會過著如此淒涼的生活!為什麼!」

亂月是修道之人,看到老百姓的生活在死亡線上,同樣椎心泣血,但還是五十步笑百步地說︰「阿飛,你還是太幼稚了!你還沒有完全代入你的角色,這里不是你上輩子所在的新中國,人人得溫飽!這里是億萬年後的神州大地,生產力已經嚴重倒退!出現災荒人民就要挨餓,不會有那個城主會去接濟他們!」

阿飛長嘆一口氣,高聲命令說︰「全軍加速!盡快向東前進,今晚我們要在月牙灣鎮安營!」

帶著逃避現實的想法,阿飛帶著天狼軍團急速行軍,把一群群絕望的饑民遠遠地甩在身後。他們的影子沒有在出現在阿飛的眼中,但他們絕望的眼神卻深深地烙在他的腦海之中。

當晚,天狼軍團如期而至。月牙灣鎮本來有一個繁華的小鎮,但由于饑荒,現在已經十室九空。阿飛本著廢物利用的精神,帶領天狼軍團緩緩地向鎮內推進,打算人棄我取。

阿飛一馬當先,鳳儀和笑蒼生緊隨其後,在一千多士兵的簇擁下緩緩地來到月牙灣鎮的中心。突然,鳳儀大聲驚叫︰「有埋伏!注意隱蔽!」

話音未落,只見五道黑影快疾如電,分五個不同角度向阿飛射去,赫然是五支勁箭!事出突然,阿飛還來不及反應,眼看就要被飲恨在冷箭之下,豈料阿呆大叫一聲,帶著阿飛向前疾沖!大部分人只見阿飛身形一閃即逝,隨即又再次出現,險險避過偷襲的五支冷箭,只有鳳儀這一類的高手才看到阿呆如何巧妙地利用神速逃出冷箭的包圍網。從鳳儀驚叫到阿呆避箭,只經歷了短短的兩秒!

「無恥賊人!敢擾我家園!再受我五箭!」一個洪亮的聲音從黑暗中響起,隨即再有五箭以更刁轉的角度射向阿飛。

這次阿飛有所準備,沒有第一次那樣狼狽,佩劍幻出無數劍影,保住著自己和阿呆的要害。

「叮叮叮叮……啊!」阿飛雖然守得密不透風,但對方的箭實在太刁轉,只能擋下四支,第五支正中阿飛的胸口,一口鮮血奪腔而出。除了鳳儀之外,所有人都大驚失色,短短五秒,自己的主公就被不知名的箭手射殺,那實在太可怕了!

見自己一擊得手,那暗殺者振臂一呼︰「鄉親們,把馬賊趕出去!沖啊!」

暗殺者話音一落,原本烏燈黑火的月牙灣鎮突然燈火通明,無數拿著農具的鎮民吆喝著沖向天狼軍團。主公遇刺又被敵人伏擊,雖然只是拿著農具的鎮民,但已經足夠令天狼軍團產生恐慌心理。

鳳儀拔出錢江怒潮,惡狠狠地說︰「鎮定!主公只受了輕傷!誰丟了老娘的面子,老娘要他三天不能上馬!」和笑家的族人相處多時,她的惡名已經人所共知,全軍沒有一個不害怕當她兒子的!在鳳儀的鳳威下,原本恐慌的士兵馬上鎮定下來。

果不其然,胸口中箭的阿飛突然哈哈一笑,威嚴地命令說︰「鳳儀,把那個暗殺者擒下!」

原本隱藏在黑暗之中的暗殺者如今正帶著鎮民向天狼軍團殺來,見應該必死無疑的阿飛竟然好好地活著,不禁滿月復狐疑。就在他分神的瞬間,有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之能的鳳儀已經策馬沖到面前。

暗殺者只見黃光一閃,本能地用家傳寶弓「射月」向前一擋。豈料鳳儀用的是障眼法,大手一伸把他的左手捉住,順勢一拉將他連人帶弓生擒過來。鎮民見暗殺者被擒,嚇得雞飛狗走,不消片刻就走得干干淨淨。

※※※※※※

阿飛坐在一個水井邊上,似笑非笑地看著被五花大綁的暗殺者。暗殺者是一個不到二十的憨厚少年,一雙鷹眼令阿飛一見難忘,深邃而鋒利的眼神似乎可以刺穿無盡的黑暗。阿飛好奇地問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攻擊我們!」

暗殺者對阿飛不屑一顧,把頭扭到一邊,說︰「你們這些殺千刀的馬賊,前幾天把上游的白水鎮洗劫一空,今晚又來打我們月牙灣鎮的注意!我不殺你,難道等你們殺我嗎?」

听到暗殺者的話,阿飛知道是黑狗偷吃白狗當災,指著自己的臉,說︰「你見過像我這麼帥的馬賊嗎?你見過像我這樣客氣對待俘虜的馬賊嗎?」

「難道你不是馬賊?那你帶這麼多兵馬來我們月牙灣鎮干什麼?」覺得自己似乎錯把馮京當馬涼,暗殺者的語氣緩和了許多。

阿飛抽出佩劍,唰唰唰地幾下,把暗殺者身上的繩索砍斷,耐心地解釋說︰「我們絕對不是馬賊,只是一支無處安身的流浪軍!來月牙灣鎮也不是為了洗劫你們,只是想在那些空房子里借宿一宵!」

暗殺者揉了揉被綁得發麻得雙手,憨厚地一笑,道歉說︰「這位兄弟,剛才是一場誤會,樓幼基在這里向你賠罪!」說著,恭敬地向阿飛深深一揖。

阿飛扶起樓幼基,若無其事地說︰「幼基兄,你不用介懷!剛才的事我已經忘記了!不過有件事我想請教一下你!你肯定那些馬賊今晚會來嗎?他們有多少人馬?」

樓幼基點你頭,肯定地說︰「百分之百肯定!大約五百左右!」

「好!那我們就幫你們月牙灣鎮把馬賊消滅!當作借宿的費用!」阿飛威嚴地說,「紅塵!馬上派探子到附近查探!一旦發現馬賊的行蹤立刻通知我!其他人做好作戰準備!」

眾人領命後留下目瞪口呆的樓幼基,飛快地去準備今晚的大戰。

阿飛看著目瞪口呆的樓幼基,笑著說︰「你不要在這里發呆了!快去把你的同鄉安置到安全的地方吧!今晚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在屋外走動!」

「哦!」樓幼基對應了一聲轉身就走。

到了下半夜,一群五百人左右的馬賊優哉游哉地來到月牙灣鎮外,為首的一個馬面大漢肆無忌憚地高聲說︰「月牙灣鎮,老子來打劫了!哈哈哈……兄弟們,沖啊!」說完,一馬當先向鎮內沖去。

得到馬面大漢的命令,身後的馬賊吆喝一聲,催馬緊跟在馬面大漢之後,殺氣騰騰地沖向月牙灣鎮。但前面一百多馬賊起動不到百米,連同馬面大漢在內,「轟隆」的一聲陷入陷坑之中。

雖然天狼軍團的人因為時間關系未能在陷坑中埋設利器,但足以令他們栽一個大跟頭,後面來的馬賊收馬不及,無情的馬蹄踐踏到戰友的身上,同時步上戰友的後塵和陷坑來了一個親密的擁抱。

屋漏遭逢連夜雨,不少受傷較輕的馬賊打算掙扎著爬出陷坑,可是天狼軍團沒有給他們機會,阿飛、鳳儀和笑蒼生三個功力最高的人人手一桶火油,分左中右三個方向擲向馬賊的頭上,自告奮勇前來助戰的樓幼基連發三箭,蘊含強大內勁的勁箭把馬賊頭上的三桶火油震得粉碎,在馬賊的頭上下起了毛毛火油雨。

火油均勻地飄灑在陷坑之上,與此同時,從鎮內射出漫天火箭,瞬間點燃了空中、地上和陷坑里的火油,火勢一發不可收拾。整個過程不過三分鐘,陷坑里的馬賊就死傷慘重,後面百多安然無恙的馬賊嚇得魂不附體。驚喜一浪接一浪,在馬賊驚魂未定時,笑千軍和笑人杰就帶著六百騎兵從馬賊後方分左右迂回殺至。

馬賊都是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逃的主,見勢不妙撥轉馬頭催馬就逃。這樣的辦法在以前屢試不爽,可惜今晚他們踫上了畜牧世家的騎兵,從過去到將來,笑家或者是笑家教出來的騎兵都是神州第一,馬上稱王的主,被他們盯上,馬賊就只有求上天讓自己死後不要下地獄了。

一小時後,馬賊殲滅戰落下帷幕,天狼軍團毫發無傷地全殲了五百三十七名馬賊,並在馬賊的身上得到三萬金幣的戰利品。在阿飛的授意下,笑伊人把一萬金幣送給了月牙灣鎮,讓鎮民可以重建家園以及購買食物。

第二天一早,天狼軍團在鎮民的歡送下緩緩地踏出月牙灣鎮,繼續向天狼關方向進發。

大軍出鎮不到十公里,一個洪亮的聲音就在後方傳來︰「軒轅兄弟慢走!樓幼基有話要和你說!」

听到樓幼基的大嗓門,阿飛下令大軍停下休息,帶著鳳儀和笑蒼生迎向樓幼基。

樓幼基策馬來到阿飛的面前飛身下馬,單膝下跪一本正經地說︰「軒轅兄弟,你對月牙灣鎮有大恩,幼基希望跟隨左右以報大恩!請你收下我吧!」

阿飛對樓幼基的神箭心儀一久,只是自己根基薄弱不敢向他發出邀請,如今他親自上門,阿飛當然求之不得,馬上上前扶起樓幼基,豪氣沖天地說︰「幼基,報恩就不必了,以後你就跟在我身邊,用你的神箭把我們的敵人消滅!」

樓幼基受阿飛的豪氣感染,磊落豪橫地說︰「幼基,誓死效忠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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