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二人 第0103回 變態老頭

作者 ︰ 李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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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龐大的黑影縮地成寸出現在眼前,一道凌厲的劍光破空而至刺向眉心,遇襲的少年臨危不亂,挺劍疾刺偷襲者的手腕。

偷襲者是一位一身素衣的老人,老人嘴角露出不屑的冷笑,劍勢一轉,長劍有如軟鞭一樣卷向少年的長劍。

少年眼中露出驚訝之色,連忙撤回長劍,可惜老人的軟劍已經纏上他的長劍,一股彭湃的內勁沿著劍身洶涌而來。

少年本身的功力也不俗,臨危不亂,強勁的內勁頃刻間全部灌注到劍身之上,豈料自己內勁在老人的內勁面前竟然不堪一擊。

「噗……」少年狂噴一口鮮血,橫飛出十多米遠,再也站不起來。

老人握著少年的長劍,仔細端詳片刻後,嘆息說︰「好劍,可惜和老夫的劍法格格不入,可惜……」說著,把長劍隨手一甩,長劍化作一瞥驚鴻激射少年的眉心。

少年動彈不得,眼看自己的長劍就要刺到,一股絕望的感覺涌上心頭。即使當年得知自己是衰格賤命、逢六必殃也沒有試過絕望,畢竟當時還有與命運抗爭的本錢,但現在自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看來死是唯一的結局了。

能有衰格賤命、逢六必殃的人,除了阿飛還有何人!既然是阿飛,那麼經常走狗屎運的他又怎麼會輕易掛掉呢!就在千鈞一發之間,一道白影突然出現在阿飛的面前。

看到白影的真身,阿飛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個白影對他來說實在熟悉不過,因為他就是白虎仙童亂月!

亂月手捏法訣,在虛空中形成一道空氣牆把大同頂住。老人見突然殺出一個程咬金,而且截下自己的必殺一擊,臉色頓時凝重起來。

「叱!」亂月手中法訣一變,一道落雷擊中大同,老人灌注其中的內勁被驅散。

亂月向前一伸手,把失去動力的大同緊握在手上,冷眼盯著老人,說︰「前輩,你為何無故攻擊我的朋友?」

老人似乎听到一個非常可笑的問題,一陣狂笑後說︰「你們一定是新來的!在這個鬼地方,根本就沒有為什麼!在這里,任何一個人都是神,能為所欲為,而我想做的事就是殺死這里所有的人!哈哈哈……」

「你真是變態!」亂月阻擋老人片刻,令阿飛有了喘息之機,如今已經可以掙扎著站起。

「變態!?在這里比我變態的人多的是!」老人對阿飛的看法嗤之以鼻,「這里是個瘋狂的地方,變態的地方!如果你們沒有遇上我,或許不久之後你們也會一樣變態!」

阿飛和亂月對望一眼,都不明白老人在說什麼。阿飛低聲說︰「亂月,有機會馬上就跑,在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前,我們都不能死!」

「想逃!?沒門!」老人武功絕世,耳力驚人,阿飛細若蚊鳴的聲音依然無法逃月兌他的一對耳朵。

老人的劍以一化萬,天地間除了劍再無他物,無窮無盡、無邊無際的劍影劈頭蓋腦地向阿飛和亂月襲來。

「萬劍歸宗!?」亂月倒吸一口涼氣,手捏法訣擋在阿飛的面前,「阿飛,快向後面的竹林跑!我在這里頂住!」

阿飛自知不是老人的對手,而且對亂月這個仙童寄予厚望,因此不假思索地挺劍沖開身後的重重劍網,向不遠處的竹林跑去。

「砰!」一聲巨響響徹雲霄,阿飛已經走得很快,但亂月更快!因為他是被老人的萬劍歸宗震飛的!

見亂月在自己身邊掠過,阿飛本能地伸手一拉,豈料萬劍歸宗的威力實在恐怖,阿飛非但拉不住亂月,而且和亂月一起被震飛到竹林之中。

「啪啪啪啪……」阿飛和亂月兩個難兄難弟去勢難止,一直飛入竹林之中,殃及無數竹樹。

「噗……」難兄難弟先後噴出一大口鮮血,躺在地上爬不起來。

過了一會,難兄難弟相互扶持,掙扎著爬起,阿飛劈頭就問︰「亂月,你打敗那個老頭了嗎?」

亂月擦干嘴角的鮮血,苦笑說︰「我用五雷破極咒暫時把他定在外面,不過這老頭修為驚人,估計不到半小時他就可以活動自如!」

「連你這個仙童都打不贏,那麼我們快點趁這個機會逃跑吧!」想起萬劍歸宗的威力,阿飛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我們人生地不熟,而且這老頭修為如此驚人,我們肯定無法逃出他的五指山!」亂月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我們不能逃跑,但可以反客為主,把那老頭困死!」

「困死!?」阿飛驚訝地看著亂月,如果現在不是非常時期,他一定會以為亂月在開玩笑。

「山人自有妙計!你在這里運功調息,盡可能恢復戰斗力!我去干活!」亂月身法一展,向竹林深處走去。

※※※※※※

白獅山山腰,狐無雙和阿飛的親衛正在竭盡所能地搜尋,希望可以奇跡地找到消失的主公,可惜他們找了半天依然一無所獲。

想起白獅山的不良記錄,狐無雙絕望了,喃喃地說︰「主公,難道你真的是雷歐納德第二嗎?難道我們半獸人的運氣真的背到姥姥家嗎?」

看著絕望的狐無雙,眾親衛只能搖頭嘆息,沒有人去安慰他,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

二十一人在風雪中靜靜地站了一夜,到了第二天早上,狐無雙突然開口說︰「主公對大家有知遇之恩,又有救命之情,大家可否願意為了主公的理想和大業答應無雙一件事?」

「參謀請講,我等願為主公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狐無雙滿意地點點頭,說︰「現在我們馬上下山,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告訴軍師!在軍師作出決定前,不管是誰都不能泄漏主公失蹤的消息!」

「我等保證守口如瓶!」眾親衛的眼神堅定,在他們看來,這是唯一能為阿飛做的事情了。

一路無話,狐無雙等人秘密地回到軍營,凳子還沒坐暖,狐無雙就帶著眾親衛前去密會明智。

狐無雙把山上的事情一五一十講述一遍後,明智開始來回踱步,對于他來說,這是一生中僅有的幾次重大危機,稍有不慎,輕則軍心動搖,從爭霸天下的主角變成配角,重則四分五裂,退出爭霸天下的舞台。

即使千難萬難,決定也是要下的,明智揉了揉緊皺的眉頭,嚴肅地說︰「你們全部都給我听清楚,一個字都不許漏!主公失蹤的事,絕對不能被其他人知道!違令者,誅滅九族!另外,萬一主公失蹤超過一年,我們就當他已經死亡,但五年之內秘不發喪,等主公的後人長大,我等奉其為主!」

狐無雙等人不發一言,不約而同地點頭,這時候行動遠比誓言實際。

「軍師,我們二十人缺心眼,唯恐被有心人利用,請軍師把我等調往照顧夫人和未來的少主!減少和外人不必要的接觸!」一個龍衛代表發言,其余的人都凜然地看著明智。

「這樣也好!不過不能馬上進行,不然會被懷疑!」作出艱難的決定後,明智恢復一貫的沉穩冷靜,「你們要統一口徑,對外宣傳主公要留在山上鑽研如何破陣取寶!」

眾人對明智言听計從,紛紛點頭。狐無雙自告奮勇,說︰「軍師,請讓無雙留在山上吧!一來可以踫踫運氣,二來可以監視別有用心之人!」

「無雙,難得你有這份忠心!」明智從懷中取出一本秘笈遞給狐無雙,「這是家師的絕學——九陽奇經,你不會武功,獨自留在山上不方便,這本秘笈就留下你吧!」

「謝軍師!」狐無雙珍而重之地接過九陽奇經,小心翼翼地收入懷中。

※※※※※※

「坤,地雷震卦,龍戰于野,其血玄黃!」調息完畢的阿飛找到正在竹樹上畫符的亂月,「亂月,你在沿途留下八卦符咒,是在布八卦陣吧?」

「錯!應該是璇璣八卦陣!」亂月一邊畫符,一邊得意地說,「經過勘察地理和方位後,確認此地座落正北的坤位,宜引地靈之氣,這棵竹樹植根正北氣穴,所有被本仙童選作陣中最強的生死位!」

說起老本行,亂月開始滔滔不絕,大發偉論︰「按八象的天、地、澤、火、雷、風、水、山設下卦徑,八卦八變變成六十四象,六十四象六十四變化,化成四千零九十六卦象,再變至無窮無盡!」

最後一個符咒畫好後,亂月拍拍手上的灰塵,說︰「阿飛,你又走狗屎運了!能趕在成陣前找到我!此陣一成,萬一行差踏錯就會迷失在太虛卦境之中,不得其法者,必死無疑!」

阿飛傻笑著大言不慚地說︰「運氣這東西是擋也擋不住的!哈哈……」

「雖然陣法以成,但還奈何不了擁有驚世修為的老頭!」亂月賊笑著說,「還需要你身上的一樣東西替我的陣法開光!」

「不會是童子尿吧?我早就不是童子了!」阿飛繼續發傻,迎接他的是亂月鄙視的目光。

「我要你的逆天之子血!」亂月狡黠地一笑,「輕輕」地在阿飛的小月復上打了一拳。

「噗……」被亂月偷襲,阿飛很不甘心地噴出小口鮮血。

「不多不少剛剛好!」亂月手捏法訣,引導阿飛的鮮血射向剛才畫下的符咒,「逆天之子血為引,璇璣八卦陣為開!」踫到阿飛的鮮血,符咒頓時豪光大盛。

「只會用旁門左道的道小子!你和你的朋友是走不掉的!這片竹林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老頭邪惡的聲音在樹林外響起。

「跟緊點!不然會被陣法所困!」亂月叮囑一聲,拉起阿飛的手往竹林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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