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二人 第0248回 落日渡口

作者 ︰ 李君上

為了掩人耳目,軒轅和亂月一路上晝伏夜行,餐風飲露,雖然避過蒼狼帝國各方勢力的搜索但跟邵銀品的毒牙卻是失諸交臂。雖然事隔四個月,各方勢力都沒有放棄搜索軒轅的尸首,各方勢力不約而同地下達死命令生要見人,死要見尸,而邵銀品還有一個任務,就是把大同找回來。

一個月的苦難日子終于到達盡頭,喬裝成商人的軒轅和亂月駕著馬車來到落日渡口。如今的落日渡口已經今非昔比,在龍狼帝國大量金錢傾注下,落日渡口已經初具規模。整合魔獸之森、天狼平原和絕望戈壁的資源後,龍狼帝國的經濟發展一日千里,困擾施瑩多時的財政問題得到有效的緩解。

軒轅在車窗外望著大批流民和商隊涌入落日渡口,不由得感嘆︰「大哥治國的本事果然比我強,短短四個月時間,落日渡口就有這樣的規模,假以時日,落日渡口肯定會成為月亮河沿岸的商業重鎮。」

亂月不以為然地說︰「我看未必,這個落日渡口是只不過是部分人斂財的工具而已,一朝天子一朝臣,沒有你坐鎮的龍狼帝國恐怕已經不是原來那個龍狼帝國了。」說罷,用馬鞭遙指關卡前正在爭吵的兩人。

「根據龍狼帝國的商業法,任何人不得在帝國境內設置收費關卡,而且商業稅收只能由專職稅務人員收取。你只不過是這個渡口的負責人,根本無權收取過關費和商品稅。」一個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扯著嗓門據理力爭。

道理被中年男子全佔了,不過沒有用,秀才遇著兵,有理說不清。把守關卡的軍官冷冷一笑,說︰「老子叫李毓淳,是倩皇後的族親,落日渡口的最高負責人。我說你要交錢,你就要交錢,否則誰也過不去!」

「放肆!」軒轅和中年男子同時怒斥,不過軒轅距離較遠,沒有驚動李毓淳。

中年男子眼中冷電一閃而過,冷冷地說︰「李毓淳,如今龍狼帝國有我們第二家在,哪輪到李家放肆,快快撤去關卡讓老百姓通過。」

「姓第二的?」軒轅和李毓淳不約而同地打量著中年男子,李毓淳臉色漸漸變得難看。中年男子冷哼一聲,對這狐假虎威的李毓淳不屑一顧︰「本人第二英財,是皇上和監國大人的族叔!」

「哦……原來你是皇族,而且是陛下和監國大人的族叔……」李毓淳擺出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突然一巴掌把第二英財打倒在地。

「來人,此人冒認皇親,馬上給我拿下。」李毓淳冷哼一聲,身後十多個士兵如狼似虎地撲向第二英財,把他綁成大閘蟹。第二家隕落天狼城時能逃月兌的都是年輕一輩,因此根本就不可能出現一位中年的族親。

「可惡!」軒轅怒喝一聲,大步走出車廂往李毓淳的方向走去,而亂月就好整以暇地等待看熱鬧。

剛走出數步,一直有力的手把軒轅拉住,一個高瘦的中年人擠到軒轅身邊︰「小兄弟,現在不是逞英雄的時候,這場戲還沒唱完。」

听到弦外之音,軒轅停下腳步,邊關注局勢的發展,邊上下大量眼前的中年人。果不其然,第二英財被綁後,一隊士兵火速趕到,軒轅從他們的水藍色肩章看出他們是海鯊軍團的人。

「李少尉,請你的部下放開這位先生。」海鯊軍團的領頭人是個膚色古銅的少年,他的肩章和李毓淳一樣是一杠一星少尉。

李毓淳側眼看了那少尉一眼,毫不客氣地說︰「江中羽,老子勸你不要多管閑事,回你的港口去吧!」

「抱歉,我懷疑這位先生是皇親,不容許你對他動粗!」說罷,身後的海鯊軍團士兵快步上前阻止李毓淳的人把第二英財帶走。

「怎麼會這樣?」軒轅不解地看著身邊的中年人。

「這就是派系斗爭!」中年人向軒轅介紹說,「如今龍狼帝國國力一日千里,但內部矛盾卻日趨激烈,原本鐵餅一塊的龍狼帝國因為皇帝閉關養傷不問朝政而出現裂紋。」

到底這四個月里發生了什麼事?軒轅疑惑地看著中年人,希望得到進一步的解釋。中年人環顧左右,低聲說︰「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如果小兄弟想知道詳情,請到在下的蝸居一聚。」說罷,向軒轅做了個請的動作。

來到中年人的家中,軒轅、亂月和中年人分賓主坐落。軒轅拱手請教說︰「聶先生,請問你對龍狼帝國的派系斗爭有何看法?」在前往聶權家的路上,軒轅、亂月和聶權已經互通姓名,不過軒轅和亂月都是用假名。

「龍先生和虎先生都是才智之士,聶權就不轉彎抹角,直接給你們說實話。」聶權推心置月復地說,「其實龍狼帝國的皇帝並非閉關養傷,而是戰死在見聖峰。雖然龍狼帝國對內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但各大勢力在見聖峰的搜索活動根本瞞不住有心人。」

「聶先生也是一位有心人啊!」見聖峰一戰的結果,亂月和軒轅心照不宣。

「兩位見笑了。」聶權連忙把話題回到正軌上,「如今龍狼帝國分裂成三大派系,皇家派、外戚派和世家派。皇家派顧名思義就是第二家的嫡系,以第二明智為代表,主要成員有第二明德、第二影、錢鳳儀、諸葛若愚夫婦、田龍威、疾風,主要代表軍方勢力;外戚派以李倩為代表,主要成員包括施瑩、芷珊、陳平相、雷雲夫婦、樓幼基、無常大師,主要代表行政系統;世家派以四大世家為主,主要成員有笑蒼生、傲天穹、江中月姐弟、胡一虎、北冥雄、狐射天,軍政系統都有他們的身影。」

軒轅用茶水滋潤一下口腔,說︰「黨內無派,千奇百怪!派系的存在並不是壞事,派系斗爭也是必然的。只要軍隊掌握在第二家的手中,其他派系都玩不出花樣的。」軒轅對于派系斗爭的存在不以為然,在他看來,只要自己掌握軍權,然後使用帝王之術平衡各大派系,派系斗爭反而會變成良性競爭。

「槍桿子里出政權!」亂月非常認同軒轅的看法。

聶權為軒轅和亂月換上新茶,說︰「如果龍狼帝國能盡快選出一位皇帝登基,派系斗爭或許不足為患,但據我所知,最有機會登基的第二明智堅持擔任監國。因此,派系斗爭只會越演越烈。外戚派掌握財政、民政和工商大權,控制帝國經濟命脈,那李毓淳只不過是冰山一角。雖然皇家派掌握大部分軍隊,但軍隊要靠財政給養,很多時候都樣看外戚派的臉色錢鳳儀多次要求北伐赫連部,都因為財政部不肯點頭而不了了之。世家派雖然沒有爭權,但在地方上不斷扶植勢力,在朝野之外的力量不容小視。」

看來必須盡快回到新京重掌大權,否則內耗就會把江山給敗了!軒轅眉頭緊皺,說︰「聶先生對龍狼帝國派系多有研究,不知道月復中是否有良策呢?」

聶權多年來郁郁不得志,今日有軒轅不恥下問,隨即把自己畢生所學盡情發揮︰「正如龍先生所言,黨內無派,千奇百怪,派系存在有其必然性,關鍵在于上位者如何平衡和監督。搞派系平衡要靠帝王之術非我所長,但監督各派系防止派系斗爭影響國家發展,我就有點想法建立一明一暗兩股直接對上位者負責的監督力量。明者,用于日常督察和考核;暗者,用于秘密監視和清洗。雙管齊下,必可讓上位者對各派系如臂使指。」

聶權高談闊論,讓軒轅眼前一亮,起立向聶權深深一拜,說︰「俗話說,學得文武藝,賣給帝王家。不知道聶先生想賣一個怎樣的價錢呢?」

聶權早已看出軒轅背景非凡才會在落日渡口搭訕,如今面對軒轅的招攬驚而不亂,起立還禮後問道︰「價錢好商量,關鍵是看買主是誰,有沒有資格把我買下。」

軒轅把大同遞到聶權的面前,傲然道︰「我是它的主人!」說罷,大同出鞘發出一陣龍吟狼嘯之聲。

聶權目定口呆地看著手持大同的軒轅,結巴地說︰「你……你是第二……第二軒轅?」

軒轅收劍入鞘,說︰「如假包換,童叟無欺!」

「聶權參見陛下,願為肝腦涂地,萬死不辭!」在聶權看來,蒼狼大地只有兩個人值得自己效忠,一個河西的察木龍兒,另一個就是龍狼帝國的第二軒轅。

「我只要你的智慧和忠誠。」軒轅取出一塊龍狼鐵令交到聶權手上,「賜你龍狼鐵令組建夜梟衛,負責暗中監督各派系和重組龍狼帝國的情報系統,直接對我負責。夜梟衛的成員由你負責招攬,資金有財政部負責。」

聶權接過龍狼鐵令後,激動地說︰「聶權對天發誓,將會成為陛下最忠心的獵犬。」聶權,軒轅引以為傲的四忠狗之一。正如自己的誓言所說。終生兢兢業業盡一條獵犬的本分,用最敏銳的嗅覺和最快捷的行動捍衛軒轅的皇座和權威,是暗夜英雄勛章的首個獲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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