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二人 第0279回 突襲之前

作者 ︰ 李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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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前的月亮山,天氣和青蛇嶺一樣,風雪連天,氣溫急降。首發白色成為天地間唯一的顏色,即使偶爾有一些雜色出現,也逃不過大自然畫家的筆觸,轉眼間就被覆蓋;寒冷成為軍隊中主要的感覺,即使偶爾有別樣的情愁涌上心頭,也逃不過刺骨寒風的打壓,轉眼間被無情地拉回現實,繼續忍受嚴寒的煎熬。

「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長城內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須晴日,看紅裝素裹,分外妖嬈。」龍狼軍堅守月亮山等待戰機,赫連部和察木部的聯軍各懷鬼胎,都不願意為對方做馬前卒,因此自從月亮山被圍困以來,雙方都相安無事,日子過得實在是枯燥乏味,幼基唯有吟吟詩,喝喝酒以排解心中的郁悶。

縴細的玉指在酒杯邊打轉,華蓮托著腮,幽幽地說︰「我記得這《沁園春?雪》是疾風教你的,你擔心他嗎?」

「能不擔心嗎?已經三天了。」幼基放下酒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腦海中再去出現當日那場激烈的論戰。

當時,疾風提出利用月亮山的秘道迂回到赫連部和察木部的聯軍後方施以突襲,但是以幼基為首的射月軍團將官就反對,因為聖風軍團的離開將會對月亮山的防御造成較大的壓力,一旦聯軍進攻月亮山射月軍團將難以抵擋。首發不過,疾風卻對此不以為然,一針見血地指出,赫連部和察木部貌合神離,赫連部想把察木部當槍使,察木部想空手套白狼,基本上沒有合作的可能,更不會做出頭鳥率先進攻月亮山。

之後,華蓮提出聖風軍團長時間暴露在野外不但補給出問題而且會影響戰斗力,更不符合軒轅的命令。對此,疾風僅僅是猶豫了片刻,賭徒性格使得他決定冒險,表示三天內完成迂回任務,否則就折返月亮山。見苦勸無果,幼基的權限又無法節制疾風,無奈之下唯有同意。

華蓮淺嘗一口烈酒,說︰「今天不是還沒有過完嗎?」華蓮雖然語氣輕松但心底卻是非常緊張,現在天氣越來越冷,探子回報聯軍大營中每日都有人凍死,而只帶了三天補給物資的聖風軍團萬一無法完成任務,身處野外的他們恐怕是凶多吉少。

幼基微微一笑,強作精神說︰「對,今天還沒有過完,我們要相信疾風,相信聖風軍團。」

「元帥,聖風軍團有消息傳來。」雖然身穿厚重的棉衣,但信使的動作依然敏捷,來到幼基和華蓮跟前匯報說,「疾風元帥請求我軍配合,今晚晚飯時間以火光為號夾擊赫連軍。」

「夾擊赫連軍?」華蓮細細地咀嚼著信使的話,黛眉緊皺。

示意信使退下後,幼基若有所思地說︰「華蓮,你認為疾風是想各個擊破還是有其他目的呢?」赫連軍和察木軍雖然駐地分開但是彼此間的距離不遠,完全可以做到彼此呼應,只進攻赫連軍恐怕會讓察木軍有可乘之機。

華蓮思考片刻,苦笑說︰「我猜不透疾風的心思,但以他的賭徒性格,他絕對會選擇最冒險同時回報有最大的方案。」由于天氣寒冷,作為龍狼軍最便捷的通信工具戰鷹也要減少外出活動,因此,通信上的月兌節直接導致兩大軍團之間的信息交流出現月兌節。

疾風的賭徒性格是全軍皆知,幼基點頭同意說︰「赫連軍和察木軍各懷鬼胎,雖然稱為聯軍但實質是各自為戰,貌合神離。如果是我用兵,我會選擇夾擊赫連軍,威嚇察木軍使其知難而退,待消滅赫連軍後再追殲察木軍。但疾風恐怕不會這樣做,他會嘗試一舉擊敗兩部聯軍。」

按照幼基的猜測,華蓮分析說︰「如果要一舉擊敗兩部聯軍,就必須把察木軍引到赫連軍的大營然後圍殲,但這樣做的難度很高,察木部十萬大軍足夠我們兩大軍團喝一壺。」

「現在唯有見一步走一步。」幼基揉了揉發脹的腦袋,在情報不足的基礎上做出最妥善的部署︰「在三大關卡多布置些旌旗,留下三千兵力虛張聲勢,其余的都參加這次夾擊。你負責統率第二師配合疾風,我統率第一和第三師相機而動。」在諸葛新政下重組的射月軍團依然是步騎結合的軍團,但騎兵的編制由當時的兩個師兩萬人縮減到目前的一個師一萬五千人,第二師就是射月軍團的騎兵師。

月亮山以北三十公里,聖風軍團正在秘密集結。由于大軍輕騎簡從,根本就沒有帳篷之類的後勤物質,只能餐風嚙雪,在月亮山以南的墓地一路迂回,直到半天前才到達現在的位置。

馳策馬來到疾風的身旁,抖了抖身上的雪花,說︰「疾風,你後悔嗎?」缺乏完善的後勤保障,加上惡劣的天氣,使得聖風軍團出現非戰斗減員,一千零八十二名騎士被冰雪女神奪取性命,永遠長眠在風雪之中。

疾風撫模著坐騎的鬃毛,豪情萬丈地說︰「我從來不知道什麼是後悔,每一個戰士的犧牲都是為了換來聖風軍團輝煌的戰績。冒險突破榮譽!這就是聖風軍團的軍魂!」

冒險突破榮譽!馳熱血開始沸騰,但很快就在嚴寒的打壓下冷靜下來,不無擔心地問道︰「你認為察木軍會不戰而退嗎?」疾風的作戰計劃完全是建立在察木軍不戰而退的基礎上,一旦察木軍援救赫連軍,聖風和射月軍團將會面臨月復背受敵的困境。

疾風神秘地一笑,說︰「他們肯定不會不戰而退,這樣做察木部的顏面往哪里擱?」疾風語出驚人,嚇得馳冷汗直流。

「不過……」疾風的神情突然嚴肅起來,「我有辦法讓他們不戰而退,關鍵就要看你的本事。」說罷,湊到馳的耳邊和盤托出自己的真實計劃。

「看來這個任務就只有我能完成,那些人類的嗓門可沒有我大!」馳大大咧咧地一笑,露出滿嘴獠牙。

「元帥,有狀況。」烈風快馬加鞭來到疾風身邊,「赫連軍的補給部隊正向我們靠近。」

疾風和馳對望一眼,不約而同地哈哈大笑起來︰「天助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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