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個叫丘吉爾的家伙,是一個雲游詩人,本來這一職業也算得上是個風雅的藝術家。可是這個丘吉爾所作的詩篇,偏偏和風雅二字完全不沾邊。
幾個月前,他來到帝都以後,便發表了幾篇口氣極度狂妄、氣勢卻又很宏大的詩歌。這些詩歌的內容大都是歌頌凱撒帝國的無敵形象,以及征服世界的決心,華麗奔放的詞藻中對他國的蔑視,簡直可以說是到了目中無人的地步。
本來這些按道理是因該挺迎合威靈頓的心思的,可這里畢竟是帝都,各個國家的人(主要擔心那些密探們)多入牛毛。這些詩歌,凱撒帝國的人听了倒也罷了,可听在人家耳里,你說到底是什麼樣的感受?
于是威靈頓便指派了一位負責外交的大臣,秘密的去會見了一下這個「大詩人」丘吉爾。目的,其實也就是想警告一下他,讓他不要如此囂張。
可誰知道第二天,丘吉爾就發表了一篇措詞更為激烈的長詩。詩中以寓意的形勢,暗示著江山代有人才出,凱撒帝國的未來,絕不能拘泥于現在這些不思前進的掌權者手中,歷史必定由那些青年才俊們去開創。
這首詩在凱撒帝國的青年階層中廣為流傳,得到了他們強烈的共鳴,帝都在很短的時間內,竟然成立了數個信奉丘吉爾這種思想的青年學社。
帝都警備大臣下令徹查,可這些學社都是打著詩歌流派或是文學研究會的外包裝,加上學社中的骨干成員大都又是帝都的名門望族和朝中權貴的子弟。警備大臣就是想強制處理,也會投鼠忌器,于是事情就拖了下來。
等威靈頓發覺事態嚴重的時候,帝都已有近三分之二的青年都或明或暗的加入了這些學社中,其中甚至包括威靈頓的三個王子。
于是威靈頓只好用強硬的手段勒令這些學社全部解散,並下令捉拿蠱惑人心的丘吉爾,並交由帝都司法署審理。
青年人的叛逆心理當然不會甘心就範,當硬的不行時,他們就會采取軟的措施。這些組織紛紛由明轉暗,並著手萬一丘吉爾被處以極刑時,策劃某些較為偏激的行為(不外乎游行示威之類,難不成天子腳下,他們還敢劫法場不成)。
看似基本解決了的情況,在審理丘吉爾時,又出現了新的問題。
原來丘吉爾此君口才極佳,一通旁征博引,歪理邪說下,帝都司法署的那些法官們,竟然被他辨的理屈詞窮。加之,邱吉爾的行為最多也只能算是個偏激了一些的憤青,想要具體定罪,卻找不出相關的章程律法。于是到最後,只好暫且關押著。
那些獲知此事的學社青年,紛紛舉行集會,把帝都司法署圍了個水泄不通,抗議這種極度干涉人身自由的行為。
司法署長請示了威靈頓後,一陣商議,仍是一籌莫展。而外面的抗議之聲,卻越來越嚴重,警備大臣幾乎連午睡時,都會被這種驅之不散的噩夢驚醒。無奈之下,威靈頓只得下令放人。
獲得這種「空前勝利」的青年學社成員,紛紛把出獄的邱吉爾當成英雄一般歡迎。而丘吉爾也奮筆疾書了幾篇慷慨激昂的檄文,帝都的局面于是又恢復到了丘吉爾被捕前的樣子。
如此又過了一段日子,實在別無他法的威靈頓,為了避免最後事情變得危機社稷,只得采納了一個相對比較齷齪的辦法,設計了邱吉爾。于是就有了燕雲飛在城門口看到的那一幕出現。
听威靈頓講完,燕雲飛不禁對丘吉爾這個人大敢興趣,他問道︰「陛下,既然現在又把他抓了起來,難道不怕那些青年再度鬧事嗎?」
威靈頓揉揉發脹的太陽穴,無奈道︰「我還能怎麼辦,最好的處理辦法莫過于把這個家伙秘密處決掉,可我的內心卻偏偏告訴我不能如此。雲飛,你也是個青年人,你倒是說說,該如何處置這個留著可恨,可殺了又可惜的家伙。」
燕雲飛道︰「陛下莫非也欣賞此人。」
威靈頓苦笑道︰「從司法署呈交的那些審訊筆錄上,最起碼我可以得出兩點結論。第一,此人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光是他為自己辯白所寫的答辯,就足以看出他的文采。第二,此人才思敏捷,眼光獨到,敏銳的觀察力絕對是一個出色政客的上佳人選。只是可惜,他不能為我所用。」
燕雲飛奇道︰「噢?難道他拒絕了陛下?」
威靈頓搖頭道︰「我跟他根本無法達成共識,他的思想與我現在制定的政策,簡直是格格不入。簡單來說,他的鷹派作風根本無法融入到我的懷柔政策當中。」
燕雲飛看自己反正暫時手頭也無事可做,便道︰「這樣吧,陛下,讓我去見見這個人,或許通過交流,我能知道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獲得了威靈頓的首肯後,燕雲飛在一名禁衛的帶領下,來到了關押丘吉爾的密室之中。
說是關押,可燕雲飛到此一看,丘吉爾的單人「牢房」條件還真不錯。
一個雅致的小屋,門口幾個禁衛很隨意的在那聊天,小屋門也沒鎖,丘吉爾除了離開外,幾乎什麼要求的可以提出。燕雲飛遠遠就感應到屋內一個人,正伏案寫著什麼,不用想,也知道此人必定是邱吉爾。
抬手阻止了那些禁衛想要起身行禮的動作,燕雲飛悄悄走進後說道︰「你們該干什麼就干什麼,陛下讓我來看看這個人,你們不要聲張。」
禁衛們忙噤聲做回原位,燕雲飛笑著拋給他們一小袋金幣,道︰「拿去喝酒吧,不要那麼拘束。」
眾禁衛皆喜笑顏開的目送「燕財神」悠悠嗒嗒的,邁著八仙步一步三搖得晃入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