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並不似逞強,唐冰和唐皓再次交換了眼神後,也就爽快地出口了他細打听後得到的第一手資料︰
江南柳莊,二十年前是江湖上盛傳的天獒派,因為太平盛世少有江湖紛爭,掌門人便帶著教眾歸隱民間,棄武從商成為了江南第一首富。
莊主柳震霆和夫人膝下有一子一女,女兒柳薄姬今年芳齡15,嫡子柳琮康今年7歲,欽差大人探訪江南時親見柳薄姬,被其絕色無雙的容貌和人間難見的舞姿驚艷到,回京向皇帝皇後呈報此行見聞時便特意提及了柳薄姬,皇後便頒下懿旨傳柳薄姬進宮殿前獻舞。
誰都以為柳家會因為柳薄姬從此享盡榮華富貴,卻誰知進京途中柳家家丁告發,柳震霆擔心女兒進宮獻舞後會被皇上賜婚甚至封妃,便找了一名舞姬假冒,而那名舞姬也供認了假冒柳薄姬進宮的事實,欺君大罪罪及九族。就這樣,柳家莊一夜間被官兵血洗,不僅莊主柳震霆和所有護院家丁都被誅滅,就連婦孺都沒有放過,柳震霆的7歲的嫡子直接被一箭穿心,柳家血脈盡斷。
「從守護你的那十幾個家丁身上的特殊腰牌可以看出,他們都是劉家莊的人,能以一敵百的廝殺到最後始終護你周全,可見柳震霆這些年並沒有荒棄天獒門的獨門武功,既然十幾個人都能那麼驍勇,柳莊上下幾百號人怎麼可能一夜之內那麼輕易被滅門,這其中一定有隱情,最大的可能就是被人在飲食或者水中下了藥,失去了抵抗能力。」
下了藥?
因為唐冰的推斷,我的腦中突然有一線線如煙霧般的回憶漸漸出現,
「想殺我?你還有這個能力嗎?我早叫人在今天的飯菜里放了特殊的作料,你現在急怒攻心,毒素早就走遍你全身,柳震霆,還是讓我來送你一程吧,讓你早些去和女兒重聚。」
柳震霆?就是這個名字沒錯,薄姬,柳薄姬---
當時明明自己是透明的,一切刀劍都能穿透自己,所以那應該只是個噩夢,只是自己昏迷時的幻覺啊。
「現在坊間有傳言,說柳莊滅門時柳薄姬就藏在莊子內,臨死還為柳震霆擋了幾刀,是個忠烈的女子。而那個墜落山谷的舞姬不過是個替身,她也根本不是自盡的,而是被柳家人推入山崖想要瞞天過海柳家的欺君罔上,只可惜即便這樣也沒有能阻止柳家被滅門。趕到時卻只看見一片焦土,欽差王鼎毅命人一把火燒盡了柳莊,使得趕到柳莊的江湖舊人想入土下葬柳家眾人都束手無策,只能在柳家殘垣前擺起了一座長生祭台徹夜秉燭。」
隨著唐冰的話語,我腦中的所有飄渺畫面終于盡數完滿清晰︰
那一條雨滴淅瀝的煙雨長廊,那一片柳枝飄蕩的荷塘月影,那滿目的刀光劍影,還有我那7歲的弟弟臨死都沒有一顆淚珠的堅毅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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