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在康熙末年 第九十六章 紡紗也是生意?

作者 ︰ 小樓明月

第九十六章紡紗也是生意?

蔣恆昌看到不管是自己標里的,還是其他標里的軍官,都盯著自己,那個緊張勁就別提了。當他看到額頭上的汗水流到睫毛上形成的花花時,就可以想象到老梁的譏笑神情,說他有急智,那還真不是蓋的。老蔣急切間想起進來時,何園里多了很多的女子,他就一咬牙,「衣!侯爺,是先搞衣,對吧!」

「哇!」凌嘯也真是做的出來,他夸張地叫了一身,連連後退了幾步,眼楮瞪得老圓,一副吃驚的模樣,「果然是大才若愚,怪不得說是唯楚有才,凌嘯今日算是見識了!」凌嘯接下來的夸獎一套接一套,雖然不是贊他文才武藝,但是像什麼眼光獨到思維新奇陶朱再世之類的,也搞得這位總兵大人恨不得立刻做做生意。當然凌嘯也沒有忘記把他再次拔高到「有撫臣封疆之才」,弄得這位總兵心里歡實不已,倒是梁佑邦一陣緊張,而陳倬幾乎要吐出來了。

眾軍官都圍著凌嘯紛紛發問,他們實在是搞不清楚,這「衣」還怎麼能搞出什麼賺錢的花樣來,可以供得起他們的富裕之夢。

在眾人圍著凌嘯嘰嘰喳喳的時候,顧貞觀站起身來,他已經放下心了,凌嘯剛開始的那一陣發飆,讓他嚇了一跳,實在是太狂太硬了。眼下他見到凌嘯已經緊緊抓住了大家的心,掌握了整個會議的主動和節奏,也就不再這里提醒了,這個會議哪里還像是一個軍事會議?更像是那些商行的會議,顧貞觀怕自己對凌嘯的「無恥」看多了的話,會失去文人的氣節的,于是對著金虎使了一個眼色,就到後堂去取那個整軍令第三條,那可是整軍差事的關鍵啊。

凌嘯卻慢慢地繞到自己地公案後。漸漸地斂了神色,開始嚴肅起來。

「眾位同僚,大家不要忘了這里是公堂之上,軍機要處。全部站好!」

凌嘯猛地一喝,把早已經覺得氣氛開始不對的眾人給喝啞了,「並不是我凌嘯今天要發三四瘋,本侯只是希望借今天這個機會,來提醒大家一件事。公私之別要嚴記心頭!作為一名武官,不僅僅要嚴肅對待公務,更不要忘記了你們是令行禁止的軍營官員。在辦公事的時候,要注意上下尊卑,要嚴肅地對待每一件公務,執行每一個命令,否則軍紀不容!大家如果明白了,就給我規規矩矩地按各自統屬站好!」

陳倬心里一陣哀嘆。這道理誰不懂啊,他們之所以變得這麼嘻嘻,還不是你的什麼發財生意給鬧的?皇上不知道怎麼會這麼信任他這小子,以他這沒有定性的瞎折騰,湖北綠營就算本來沒事。也怕是會搞出很多事情來,嘿嘿,最好是搞幾場嘩變。不過陳倬心里想歸想,看到軍官們開始站得規規矩矩起來。吳他們也正襟危坐的,他也不得不把腰板坐得直起來。

凌嘯緩和了口氣,「好,既然大家還沒有忘記這公堂地肅穆,那本侯就再說說如何與本侯私下相處。在沒有公務的時候,我想,首先我們是同僚,相投的可以成為朋友。共生死的可以成為兄弟,那麼在私底下,我絕對不會擺什麼上官的臭架子,願意以真心相待!日久見人心,大家以後就可以感受到凌嘯的為人的。那麼現在,對于這財路的事情,有些雖公不公,我看就暫時休會。等我們說道清楚了再重新開始會議。散會!」

大家面面相覷。直到看到凌嘯出了公案,把那個江副將親手扶起。躬身陪了個不是,還要金虎去給他上藥之後,仍然不曉得究竟該動還是不動。這個家伙這麼喜歡搓揉人,誰曉得他會不會再發那個「三四瘋」?

很多人地心里都知道凌嘯做的這套很假,可是假又能怎麼樣,人家權力擺在那里,自己這些人的心也被他吊在那里,欽差親口給了他們一個盼頭,自是都希望能夠實現的。

「都愣在那里干什麼?不想听發財計劃的話,老子就進去休息了!」凌嘯假裝一瞠,立刻就看到眾人擁到身前,好在他是站著,可憐那老吳和陳倬地椅子都差點給掀翻了。

凌嘯看著這些清朝的「熱血軍官」,忽地一個想法上來,自己什麼時候鼓搗一下傳銷的話,豈不是立即就發大財了?當然,肯定不能自己出面來搞的,否則萬一引起了社會問題,不好向康熙交代啊。

「衣食住行這四樣,我們之所以從衣開始,主要是現在吃實在太散,不好快速發財,住呢,要大地資本,行嘛就需要我們能夠搞到自己有錢又有人手才行。」凌嘯一樣一樣地分析,「那麼這個衣呢,包含了很多種,做衣服的那種裁縫,你們有興趣嗎?」

「侯爺,您看看我們這拿著殺人刀的手,怎麼去做那娘們的細活啊?」一個參將哭喪著臉把老繭手伸到凌嘯的面前,立刻引起一群軍官的哄笑,紛紛贊同。

凌嘯喜歡這種氣氛,尤其是哄笑放肆些的都是稍微年輕一點的官員,年紀大都不超過三十五,這些就是他要團結地青壯派,于是仔細看看那雙手,「的確是雙只能模娘們的手,估計叫你去繡個鴛鴦花,保不定你這老小子會給我繡出一對王八還缺個頭呢!」

這一句玩笑話出來,粗豪的漢子們立刻活絡起來,「王八還缺個頭,那豈不是少了……」「姚大人繡出的花也不一定是王八,可能還是只鳥,不過也是沒有頭的,哈哈。」

凌嘯一把抓住那姚參將的手,道,「姚參將,你們也要把思路放開闊一點,就算我們做衣服,也是請人去做,不然我們當兵的都去繡花了,誰來保家衛國?當然了本候地想法不是這個,而是紡紗!」

「紡紗?」吳幾乎一口水噴了出來,虧得凌嘯賣了這麼半天地關子,盡然是家家農戶都可以做的織布,那還搞個屁啊。

「凌大人太兒戲了吧?就算你把我們這三萬兵丁全部弄去紡紗,恐怕也及不上農婦們織得快吧,那還不如你直接上書朝廷,要我們全部屯田去算了。」陳倬可是耐著听了半天,還真地怕凌嘯有什麼樣的拿手生意,提心吊膽地听了半天,現在才松了一口氣,忍不住大聲第譏諷起來。

蘇克濟卻對凌嘯信心十足,但是他不明所以,也不好對凌嘯表示支持。

凌嘯笑吟吟地問那個姚參將,「我看姚大人的履歷,發現你是出身貧寒。哦,英雄不怕出身低,我的意思是,你一定見過令高堂或者其他人紡過紗織過布吧。」

那姚參將點點頭,听他一句英雄不怕出身低,很是感動,想起往事動情道,「末將自幼貧寒,是由寡母紡織,哥哥耕種方才養大成人的。」

凌嘯拍一拍手,胡駿胡濤兩兄弟立即從後堂搬出了一台五錠紡紗車來,是一款黃道婆的踏板式紡車。

「好!看你這樣子也是孝子一個,凌嘯最喜歡孝子了。你一定還記得當年令母所用的紡紗車了?你看,可是這一種?」

那姚參將卻在眾目睽睽下搖搖頭,「不是,家母當年所用的沒有這個精良,我姚輝雖然不會紡織,但是這個眼力還是有的。」眾人一陣嘩然,大家有很多都是出自農家,對這個東西顯然十分眼熱。

凌嘯哈哈一笑,「你們這群土包子啊,本侯請來了一個專業人士,給你們講解一番吧,來,有請江寧織造局的總高手。」眾人向那後堂門口看去,孰料一個女子的聲音卻在大堂門口處響起,「各位大人,職女所在的江寧織造局雖然不事棉紡,但是我可以告訴大家,這台棉紡車是目前在松江府最好的了,一個熟練能夠的紡工可以用它一夜之間紡出兩匹棉布。」

眾人回頭一看,一個三十歲上下的女子當門而立,有那熟悉的官員立即就認出她來了,這個女子就是享受九品待遇的江寧織造駐湖廣的收司總高手馮婉。

凌嘯向她點頭致謝一聲,「有勞馮姐了。」他不管下面軍官對他稱呼一個卑微的女子為姐的驚詫,「那麼還請馮姐告訴本侯一下,為什麼說是要熟練的女工?」

那馮婉被他的親兵傳來了半天,等得本就十分焦急了,不由的不耐煩,「侯爺,這還要問嗎?自古以來,這紡紗就是一件很勞神的事情,要不是有了踏板,我們的那些女子到現在還只能一雙手紡一條紗呢。現在的這種紡車,還是三百年前黃道婆造了三錠紡車,才慢慢演變來的呢,即使這樣,紡紗的人還是要一手用送松紗,一手照顧那五個錠子呢,不熟練能行嗎?」

凌嘯微微笑道,「那麼你既然這麼清楚,一定也是一個其中的高手了,可否再我鑒定一下在下閑暇時候所造的紡車呢?」

馮婉十分的得意自己的專業,當然很願意看看這個欽差侯爺吃飽飯了沒事干才造出的玩意了。隨著凌嘯的一聲「請看」,堂外八個親兵氣喘吁吁地抬來一個超大的家伙,頓在了堂外的石板路上。

那馮婉的第一映像就是,這侯爺還真是不一般的飽,連松江府里的水力大紡車都造一台,如果不是那大水輪太礙事,恐怕他也會搬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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