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不封王就不如彼得
凌嘯並不怕葉卡捷琳娜的這種報復,相反還持有一種期待,來自二十一世紀的自己,應該很難愛上一個古典西方女子,這一點他有自信的,至于對她的身體著迷,怕什麼,又不需要負責任!但是,剛剛把葉卡捷琳娜重新關押起來,需要凌嘯負責任的事情就來了。
康熙是帶著前所未有的榮光回到京城的。
自北京城到懷化的這一路上,都是趕來瞻仰聖顏的百姓和官員們,一路上的鞭炮香爐供奉,康熙爺萬壽無疆的呼號不斷地響起,康熙感受到了這次大勝而歸的煌煌熱烈。聖駕才到高碑驛,就受到了全城幾十萬臣民的隆重迎接,張燈結彩萬頭攢動都不足以來形容接駕儀式的隆重,禮部把這次接駕聖典操辦到了火樹銀花烈火烹油的豪奢地步。
在幾萬軍民的簇擁之下,康熙來到天壇,開始了他載譽班師的祭天儀式。當張廷玉為這位中年皇帝在形式上去除甲冑之後,康熙莊重地秉著九支涮金大香,在擺滿犧牲祭品的香案前對天默禱。
「總理河山臣愛新覺羅.玄燁沐薰謹奏上天︰臣西北之往近二十年,嘗三次披掛身先士卒,兩次皆是除惡務盡,終至葛爾丹養成國家大患,臣勵精圖治之心,宿夜未熄,方第三次重上戰地,不避兵凶戰威,幸得天地列祖保佑,得一良將以為鋒刃,終畢奇功于一役,射墜天狼,平定西疆,民增百萬,地拓億頃。唯願國順民安,永享太平,君臣和睦。父子相親。獻犧牲以誠禱,惟上天默察庇佑!」
張廷玉就在康熙的身邊跪著,他把這些悼詞听得清清楚楚,心中忽地一動。作為留守北京的上書房大臣,張廷玉對戰場上的大致局面還是知道的,他已經猜到康熙所說的良將是忠毅侯凌嘯,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康熙竟然會在對上蒼地祭祀中單獨提到一個臣子,看來,凌嘯的地位和身份已經固如金剛了,只要康熙不駕崩,凌嘯定是榮華富貴,權柄威赫。
而作為儲君的太子,雖然也跪在康熙的旁邊,但他卻沒有心思去听什麼勇將不勇將的。康熙最後的那句父子相親,把他給嚇得一哆嗦,皇阿瑪這麼說,難道是在警告我嗎?難道他察覺到了什麼?
康熙卻哪里會管太子怎麼惶恐,接下來就去地壇、奉先殿一一祭地告祖。然後就在一大群臣子侍衛太監宮女的環擁下前往慈寧宮給太後請安,大清朝是宣稱以孝治國的,康熙時刻都要做到以身作則。
本來,按照皇家地禮儀。康熙在去慈寧宮之後,他還要去乾清宮接受內朝嬪妃的祝賀,然後再去太和殿大朝,接受臣子們的祝賀,可是,當他到了慈寧宮,卻發覺自己有些急躁不安,實在沒有心情進行下去了。
慈寧宮里的熱鬧出乎了康熙的預料。皇貴妃、貴妃、妃嬪、貴人常在答應等全部到齊不說,自己的公主也擠了慢慢的一大堆,甚至是先皇那些沒有死去的太妃也來了。在給太後請安之後,母子夫妻父女之間當然是一套擔憂祝賀欣喜等等一番,把康熙捧得十分地舒爽,家天下的制度下,康熙第一次感覺到非常的溫暖,尤其是太後的一句「滿人無憂了」。更讓康熙自鳴得意。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在尼勒克險死還生的日子,不由得想起了凌嘯這個奴才。想起了自己最疼愛地女兒,但是,很快他就發現,欣馨並沒有來。
面對康熙的笑問,德妃烏雅氏滿面通紅地跪在地上,卻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這個女兒的狀況,幸好都是天家之人,羞憤之余,德妃只好用手在肚子上比劃了一下。康熙恍然大悟過來,對葛爾丹的這一戰,在演變成大戰西域羅剎聯軍之後,竟是前後打了快三個月了,欣馨地肚子已經大到不能出來見人的地步。
這個混賬奴才!康熙自覺無可奈何,他此刻並不知道談判詳情,就算不想召回凌嘯,可是他也等不得啊,欣馨的肚子已經大到可以看出來的地步,難道真的要當朝和碩公主挺著碩大的肚子去奉子成婚?
「傳旨,著忠毅侯凌嘯交付談判主使的差使與飛揚古,即刻與土爾扈特聖母、章彭貝勒之女雅茹,率湖北均攜押西域戰俘進京午門獻俘,並于五月初一行駙尚公主之大婚禮。」
為了慶祝這次大捷,康熙大赦天下,傳令各地督撫置辦典禮,普天同慶,要把這次滿人取得的輝煌戰功傳世天下,以求得滿漢關系地質量上的提升。全國上下馬上就是一片欣喜歡騰,要求康熙南巡和禪天加封的聲音越來越強,賀表雪片一般地紛紛傳來,就連得到消息的朝鮮安南等國使節,也紛紛要求康熙為自己上一個封號,這些奏章涌進上書房,可把佟國維張廷玉忙壞了。
「我說佟相啊,怎麼馬齊隨著皇上西征之後,就不來上書房署事了,你看我們忙得腳底都快要冒煙了,他卻不見蹤影,這未免太會享福了吧!難道是病了?」平素沉默寡言的張廷玉,在忙得沒有上茅房的功夫之後,也忍不住發作馬齊的小性子。
佟國維听他說起馬齊,嘿嘿一笑,心中樂得甜滋滋的,這個最有資格威脅自己地馬齊,已經被我和凌嘯一起彈劾掉了,看皇上當時氣得發抖地樣子,要是不出意外的話,看來馬齊不是罷官就是貶黜地命運。
他心中雖是高興和得意,但是他怎麼會宣揚有自己參與的份,當即笑道,「馬齊被忠毅侯評論為別人說啥信啥的庸人,被皇上責令回府讀書去了。」說罷,卻是一句話都不再說,轉身如廁去了。
張廷玉大吃一驚,愣在那里半天不知道說什麼好。凌嘯當官才一年,已經有總督吳、巡撫蘇克濟相繼倒台。被官場暗中稱為「督撫毒藥」,現在居然把宰相也給頂翻在地,難道他會成為「宰相毒藥」?
這個年輕悻進的上書房大臣想了半天凌嘯的事情,聯想到康熙告天時候提及凌嘯,忽地一個念頭起來,莫非是皇上準備收凌嘯進上書房不成?飛揚古才是撫遠大將軍,按說午門獻俘的事情,理該由他來進行才是。這可是青史留名的大好機會,卻偏偏給了凌嘯和湖北軍,這是不是皇上在給凌嘯鋪路?他低頭沉思了一會,才把這個想法給否定了,凌嘯畢竟年輕,又是武將,文筆也很有限,地方政務更是欠缺。皇上怎麼可能會調他來上書房呢,最多是兵部尚書罷了,或者是按照親征前的議定,派他去鎮守福建。
笑笑自己地疑神疑鬼,張廷玉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喝著熱茶繼續看奏折,才翻開一份黃綾奏折,驚得倒吸一口冷氣,卻把滾燙的茶水大量吸進口腔。燙得這位四平八穩的宰相嗷嗷直叫地蹦跳。也難怪張廷玉大吃一驚的,這份奏章稱得上是驚天動地!
「奴才撫遠大將軍一等靖西公飛揚古彈劾忠毅侯凌嘯擅辱沙皇皇後折……」
這份正一品彈劾從一品的折子,張廷玉連看都不敢細看,粗粗地瞟了幾眼,就趕緊擦拭掉上面的茶水印漬,夾在腋窩就往乾清宮一路小跑地趕去。僅僅是粗粗瞟了幾眼,張廷玉就知道其中的要害關系,先不說凌嘯環其腰肢吻其面頰是不是失禮。光就飛揚古地那句貼胸擦乳上下其手,就馬上可以把凌嘯定性為獸欲張狂了!這份明發奏折,幸好火漆是自己第一個拆的,現在為止,還只有飛揚古和自己知道,一旦傳入俄羅斯在京城的通商團耳中,立刻就是會引起兩國大戰的驚天大案!
康熙卻不在乾清宮里面,心急火撩地張廷玉追問之下。才知道皇上正在養心殿。張廷玉一陣躊躇。養心殿和乾清宮之所以不同,在于它們一個是處理密折。一個是批復明折的地方,顯然現在康熙是在批閱心月復們的密折,自己去打攪,似乎不妥當啊。他正在原地旋磨磨,卻猛然听到一個人在身後詫異道,「衡臣,怎麼不進去?」
「哦。是太子爺,本來是想向皇上稟報事務的,可皇上去養心殿了。」張廷玉見是太子,心中一驚,這可是凌嘯的對頭,當即把腋窩下地奏章不經意夾得更深了,可胤礽卻早已經瞅見,伸出了手要看。
太子有權索看折子,張廷玉無奈地咽下一口唾沫,把折子遞了過去,惴惴不安地觀察太子的神情。太子看著折子,眼珠的上下閱讀,漸漸成了睜得滾圓,怔怔地盯著紙上,心中始驚復喜終狂,驚的是凌嘯的膽子,喜地是這丫竟然犯了這麼大的一個罪過,狂的是要不馬上讓康熙看到這份奏折,他自己會忍不住抓狂!
一把扯起還在發愣的張廷玉,胤礽拔腳就往養心殿跑去,這儲君地速度之快,竟是把身後的一群太監丟得老遠,頃刻就到了養心殿宮門口。
看到九龍壁,太子卻忽然猶豫起來,「衡臣,這事情怕是你的本分才對,我來這里也不合適啊。」張廷玉趕得氣喘吁吁,心中忍不住罵道,現在才明白啊,如此飛揚浮躁,難怪你斗不過那些阿哥的。
他正要說話,卻听到殿中傳來一聲大笑,「哈哈哈,凌嘯,朕要是不封你一個王爵,豈不是連彼得都不如?!」
張廷玉本來跑得蹦蹦跳的心猛地一縮,異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