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的斜陽之中,盛裝白禮服的葉卡捷琳娜,坐在江南園林風格的水榭之中,讓遠遠而來的凌嘯有一種中西合璧的強烈反差美感,若是拋棄開一切現在的記憶,凌嘯定會以為是外國友人到北京旅游來了。
四天不見,沙皇皇後明顯是憔悴了不少,像是豎起耳朵的小白兔,听到有人走過來,她那在外的優雅脖子忽然一轉,懷著期待地看過來,待確定是凌嘯來了,飛快地轉回去。仿佛是一個賭氣的女孩。
「當一個人對于生活絕望得沒有了希望,她才會選擇自殺,你覺得自己是不是完全沒有了希望?」凌嘯也不走到她面前,在隔了三步遠的地方坐在臨水的欄桿上,望著碧綠池水中游來游去的紅魚,自己也沮喪得要命。
絕望的不僅僅是這位葉卡捷琳娜,凌嘯比她還要絕望。顧貞觀的話一陣見血地告訴他,康熙的信寵猶如是淌著蜂蜜的流沙坑,要命的是自己已經深陷其中,不動彈尚且會隨著康熙死去而慢慢沉沒下去,而敢于反抗和掙扎,馬上就是迅速的沒頂之災。
「啊?什麼?」葉卡捷琳娜顯然有些吃驚凌嘯的沮喪,作為古代人,她的心理承受能力遠勝于凌嘯,見過太多的生離死別,才能在各種戰亂、疾病、饑荒、爭斗中生存下來,對生命的珍惜遠勝于對逆境的感慨。
凌嘯翻下欄桿外側。隨手撿起喂紅魚地餌料罐,猛地一把全部甩到池中,引得一片金紅色聚集波動。「人之將死,好好享用最後豐盛的晚餐吧!葉卡捷琳娜,既然你也絕望,我也悲觀。不如我們攜手上路,共赴天堂抑或地獄,但是人生在世一場,好想隨心所欲一次,想喝酒,想唱歌,想跳舞,想月兌光衣服,想果奔,想**。不如我們就最後瘋狂一把,五樣一起來,邊喝酒邊唱歌跳舞邊果奔邊**!」
瘋狂而的想法讓葉卡捷琳娜這個東正教徒大吃一驚,o著嘴巴看著凌嘯,忽覺他是真的很沮喪。慢慢地有些不相信起來,狐疑的眼光看著凌嘯,一副提防無良的神色,口中卻道,「你是你們國家地大將。又是皇帝的女婿,還有這麼多的漂亮老婆,看你住的地方也很金碧輝煌。在俄羅斯貴到上百盧布的絲帕,你們家的佣人都恨不得拿來當抹布,有權有勢有錢有幸福,你為什麼要死?!」
凌嘯搖搖頭,鞋子合不合腳只有大拇指知道啊,接口問道,「你為什麼要自殺呢?」
葉卡捷琳娜懸蕩的雙腿因為激動而擺蕩起來,露出白裙擺下的美腿和紅色高跟鞋,凌嘯這才大吃一驚。難道這時候的西方宮廷已經流行了高跟鞋?但葉卡捷琳娜的話更讓他吃驚,「來了四天了,你結婚就結婚嘛,我好歹也是客人,或者說是人質,但絕對不是囚犯啊,貴國皇室貴族里面地宮廷舞會、貴族沙龍、交際panty、連個禮貌的邀請都沒有給我一個,我好歹是個沙皇皇後,悶得快要崩潰了,這就是你所說的禮儀之邦?」
舞會?沙龍?panty?
凌嘯幾乎一口鮮血吐出來,「我也想要啊!我還要電視、電腦、網游……」說著說著,凌嘯竟是潸然淚下,眼前的女人很可憐,背井離鄉,身囚異國,文化習俗語言親人朋友這些群體生活的要素全部失去了,而自己甚至比她還要可憐,她沒有自己這嗷嗷叫地赤子心,更沒有因為預知未來大勢而產生的強烈使命感。
「如果你愣是要為此就自殺的話,我可以告訴你,沒有提琴鋼琴小號薩克斯管,更不要提什麼龐大的管風琴,有的只是獨一無二地,會跳華爾茲的大清朝建州將軍,你想不想跳?」自殺當然只是懦夫逃兵的行為,凌嘯可憐自己也可憐這個女人,猶如救世主一樣地提出建議。
葉卡捷琳娜驚喜地看著凌嘯,這個男人竟然會跳丈夫最喜歡地西歐交誼舞?可偏偏就是這個男人害得自己家破人亡國家倒霉!心中一陣猶豫的時候,凌嘯很紳士地來到面前,一個標準的邀請式,讓葉卡捷琳娜下意識地伸出手去。
夕陽下的東方水榭里,隨著 ──喳──喳的單調擬音,長袍馬褂的凌嘯擁著緊胸蓬裙的皇後在雕梁畫棟下翩翩起舞,這一刻瀟灑自如的行雲流水,雲霞生輝波浪起伏,一波接一波的熱烈凱轉,翩躚回凱中,自有維也納圓舞曲在兩人地心中響起,讓人如痴如狂神魂顛倒。
凌嘯的舞技雖不是國標大師的造詣,但融合了很多現代簡潔整理過的套路姿態,讓葉卡捷琳娜常有驚喜,歡快欣悅得忘記了自己身在異國他鄉惟知道像歡快小鳥雀躍迎合。一曲終了,出乎葉卡捷琳娜意外的是,凌嘯最後的那一攬腰深放,竟把她放得特別的深,倒垂下去的頭發掙開了發卡的束縛,長發倒卷之時,葉卡捷琳娜性感奔放地笑了起來,她竟放棄了自己的所有支撐,想看看這個舞伴能支持多久。
忽地胸口傳來一陣溫暖麻癢,葉卡捷琳娜大吃一驚,凌嘯竟將頭臉猛地扎進她的乳波之中!呼吸的熱氣呵得她飽受刺激,硬茬茬的胡子根扎得肌膚一陣刺痛,但是當這刺痛和腰上動彈不得的緊摟告訴她,這是男人的力量,已經為人妻子的皇後用了好大的努力才從沉迷恍惚中清醒過來,掙扎著不惜摔倒在地上,才拼命地逃離開去。
遠遠的長廊上,路過的黛寧靜靜地看著他們兩人,從兩人翩翩起舞到羅剎皇後驚叫著掙扎逃走,她全都看在眼楮里面,憤憤涌上心頭,莫名其妙地想起一個謎語,二鬼打架魁!
凌嘯還在邪邪地一舌忝嘴唇,回味那一片柔軟彈勁的感覺,忽地听到背後有女人道,「吃著碗里看著鍋里,新婚第二天就在家中偷腥,還是這麼樣一個丑得成怪的女人,可見你的人品和品位真的很差!哼。」
凌嘯大驚地轉過頭來,看看面如寒霜的黛寧,老臉一紅躬身一千,「姑姑,我……」
黛寧再次怒哼一聲,轉身就走,凌嘯深怕她要宣揚出去,連忙抓住她的手臂,忽地竟是一個念頭起來,要不要把這個女同性戀的t也給征服了?但是難度之大,讓凌嘯很快就放棄了這個瘋狂的想法,盡管今天被顧貞觀的話刺激得他有些率意而行,但是黛寧的身份和地位擺在那里,亂動一個孀居的長公主,無疑是駭人听聞的大罪,尤其是她是自己妻子的姑姑,這就是十惡中的內亂之罪,要千刀萬剮凌遲的。
「姑姑,這只是一個嗜好罷了,與情感無關。」凌嘯堂皇地擺出自己的理由,「雅茹她也是知道的。」
黛寧猛地一甩手臂,厭惡的神色浮現臉上,冷笑道,「是嗎?那麼你拉住我干什麼,既然雅茹她們知道,我再去說說你們剛才的艷事,想必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吧!」看到黛寧的拽樣,凌嘯微微有些火氣上涌,但轉念想起黛寧似乎也很可憐,也就哀求道,「長公主,求求你了,何必惹得她們不舒服呢!皇上都說把這個女人賞給我,除了不讓我亂來以外,任由我看管。我向你保證,絕對不會影響到我對雅茹欣馨感情的。」
黛寧怒道,「你毋須向我保證這個,但你好想忘記了,你曾經對我保證過給太子難看的,而現在居然迷上了這麼丑陋的女子,真是玩丑喪志!枉我在江寧放棄清福日夜操勞,你說,你這段時間到底是為我做過什麼?」
凌嘯听她說起這個,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我為你做了什麼,你難道看不出來?太子爺起碼有兩次的登基機會,都被我凌嘯給粉碎了,尼勒克和公主府兩次救駕,讓他兩度和九五之尊擦肩而過!此刻的太子爺,恐怕早已經失去了心理的平衡,在日夜哀嘆命運的捉弄呢,有什麼事情能比得上讓他日夜不安地受煎嗷來得爽?」
黛寧听得他的話,眉頭稍展,背過身去望著池中的紅魚,忽地斬釘截鐵道,「我要隨你去福建!」
凌嘯很是吃驚,瞥瞥黛寧那也是凸凹有致的豐腴身軀,他很是不解這個姑姑為何要跟自己走,難道她想我天天給她按摩?凌遲處死的罪雖然嚇人,但那是上床之後再東窗事發被人捉奸在床,才有可能的,就這樣看看姑姑養眼的身材,應該不至于浸豬籠吧。越是這樣想,凌嘯就越是想放肆地看,反正在心理上嚇唬嚇唬這個t,也是一件很爽的事情,尤其是讓她覺得惡心和不寒而栗,就更是讓人有些侵犯的快感。
「為什麼?難道姑姑喜歡我給你做推拿?」凌嘯比出了一個類似按摩的手勢。
「不是,是你大母說,我意欲對太子不利的事情,已經被太子察覺出來,留在江寧,恐怕會有危險,你說呢?」黛寧突然轉過身來,忍不住驚叫一聲怒叱道,「你,你干什麼!?」
被黛寧說有危險的話給驚呆了的凌嘯,手還在不自覺地做著那個類似按摩的手勢,但僅僅是類似罷了,要是周星馳在場,定會認出那是他的抓乳龍爪手。
凌嘯往後連退三步,叫道,「冤枉啊,我不知道你要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