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羹堯舉家出逃之前,他就被一群人給接走了,說是什麼孟先生請他去就館教書,可據桑承鼎交代,那群人的模樣卻很像王府侍衛一樣。」戴鐸言簡意賅,卻听得老四大為不解,這算什麼交代!難道我能把全京城里面的幾十個貝子以上的府邸全部都搜查一遍?!
見滿臉是血的胤禛就要發火,戴鐸連忙小心地稟報道,「但是,桑承鼎還說,那個孟先生,以前見年羹堯的時候,桑承鼎見過所以認得,還曾經無意間在城南外陸家胡同見到過孟先生,弄不好哪里就是他們的窩。」
那還等什麼,胤禛將臉上的血一擦,命人帶了桑承鼎就要去端孟先生的窩,不料才出後院甬道門,就看見高福兒快步奔來,面如死灰地跪地稟報,「四爺,不好了,我們雍和宮四周出現了好多的人,穿的雖是便衣,可仔細一瞧,卻全像是吃行伍飯的,府上侍衛們前去交涉,也是無用,這幫家伙退開一會兒,就又站住了。我剛才騎馬沿府強跑了一圈,幾乎所有的門外都有呢!」
胤禛和戴鐸悚然而驚,諾大的雍和宮,要想這樣看守起來,不得幾千人啊!
「無恥!」四阿哥怒了,他用都想得到只有凌嘯這樣無恥,真是的,你沒本事去找年羹堯,也不能看死我啊,不就是一個丫環嗎,等我找到她,只要沒死,我一根毫毛都不動地交給你,相信我不就形了,犯得著這樣封我的門?!
不錯。無恥的就是凌嘯。她一在乎小萍父女的生死。二定堯查出誰心狠手毒,無奈他撲到年公府的時候。這里已經是人去樓空,就知道年羹堯策劃這事情不是一天兩天,早就留了後路。自己找不到年羹堯,除了跟著可能找到地老四外,他也是沒有它法地。只好令勤王趕來扮百姓,來個無恥的明目張膽地盯梢。
戴鐸見這樣被圍著也不是個事,想了想問道,「四爺。您看可不可以把這個消息告訴凌嘯,然後我們兩家一起聯袂去抓端賊窩,孟先生交給他,年羹堯交給我們!」
「啪!∼啪!」戴鐸接受了一個嘴巴,卻見胤禛猶不解恨反手又是一記。只許別人相信自己,不許自己相信別人,這是老四無論理政還是為人的一沓準則,何況凌嘯也堯年羹堯好追問小萍的下落,到時候勤王軍人鐸。自己錘不扁他,拉不長他,豈不是白忙一場。更可怖的是,萬一凌嘯存了個一鍋端的心思,就勢把年羹堯往康熙那里一送,自己可就完了!
「咱們等!嘎嘎!等夜了,你派人去給九門提督報訊,說有人聚眾威逼阿哥府,看他退不退!」胤禛冷冷一笑,轉身就走。「今天沾了血腥,犯了殺戒,我需要去佛堂念經懺悔,你們都回去辦解散粘桿地事情吧。記住了,明日分批走,就算被抓住,嘿嘿,看到今日年家的下場了吧!」
戴鐸等人那膽顫心驚躬身稱是的時候,老四已經穿過甬道,折西入一小門,竟是豁然開朗的一處別院,院有三重,到處可見黃衣喇嘛向他合十。不過胤禛沒心思向他們還十,徑直到了最里一進佛堂,就在千手觀音佛前跪了,默念不已。
一個胖喇嘛在木魚前嘆道,「施主竟是連念珠都忘了帶,可見已是亂了方寸,文覺可否能替施主排憂解難?」
四阿哥慘然一笑,對佛像再叩一頭,道一聲罪過,「不是排憂解難,是要師傅起死回生!」
「施主誠心我佛,天底下再無我黃教可以依托之人了。凡是與施主為難地人,就是阻止我藏傳佛教格魯派法盛中土的孽障,請施主告訴我們吧,性音他們已經是武藝大進,但願今晚地道出去,可以來得及。」
**夜色*(**請刪除)*(**請刪除)沉沉眾,性音和十幾個手下從草垛掩藏下的出口奔出,看看遠處九門提督的兵馬正在驅逐閑人,微微冷笑一聲,夾了桑承鼎就向城南外而去,飛檐走壁,竟是悄然無聲,在月色下竟也快得讓人難以覺察。
快到陸家胡同,性音卻一擺手嗖然止步,盯著前面的影影憧憧的好多兵馬,頓時吃了一驚,剛想僥幸地試試能不能靠近,卻一眼窺見到處是烏閃閃的火槍,扼腕嘆息道,「還是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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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子容若的幫助下,細細研究了太醫院名單之後,胡駿鎖定了三個曾經在太醫院就職的醫官,這些可是公認地內科名醫,也只有他們能夠配置出甚為優良的cy,和精確計算出用量于延時。可是到現在為止,這些人卻已經都死去了,最近的也早去世了三年。
斷線了,凌嘯和容若全都傻眼了,也正是因為如此,不得已之下,凌嘯才不得不蹬老四的門,求索小萍的那條線。可胡駿卻禛還是個搞秘密工作的料子,心思縝密不說,比凌嘯還要堅韌,不到線索斷得一刀兩斷,他決不輕言放棄,哪怕有一絲藕斷絲連,他也要尋跡千里。
凌嘯走後,胡駿竟然苦思出一個疑點,凌嘯說偵知處是根據cy原料找到了老十的身上,也就是說,這種得自長白深山的原料稀有罕見!那麼究竟有多少人可以得到這種原料?快馬重回太醫院一打听,竟還真是如此,此藥草名叫「雪沉」,俗名「漲死虎」,又名「晚節失」,乃是深山積雪下凍土里長的一種稀罕物,只有一處山峰可以挖得,最是能沉血催情動性,騷熱間強橫勁霸,能使三十年寡婦也晚節不保,漲死雄性老虎,而最讓人驚奇的是,這雪沉還有催精聚卵的功效,于不孕者甚為有益。此藥草于一來珍貴,二來于世間貞潔深有干礙,所以擁有這座山峰的老十。就是一筆幾乎壟斷的金山銀山。但朝廷卻是有禮部派人監控產出地,除了太醫院以外。別家休想。
胡駿無暇去猜測這東西是不是康熙專用,但他很想知道一點,有沒有存貨!
太醫院院正把頭搖得都快掉了,胡駿卻是不信,像這等玩意。自己都想買來試試,哼,他可不相信太醫們不想賺錢。問了三個死去太醫地住址,胡駿抱著死馬當成活馬醫的心思。全部去走了一遍。
可就是這一趟,卻讓他大為感嘆心想事成,天作巧合。第一家,巨宅巨門,但那醫官死了十年,再多私自存貨也賣完了。第二家,大宅大門,不過可惜地是,主人不僅不在。那醫官當上太醫只有兩年,死去卻已經七八年,私自存貨相比也是不多。
而第三家,卻是毫宅豪門,這家的那個醫官當了六年太醫,死去才不過兩年,更為讓胡駿驚訝的是,街坊一打听,卻是五旬老者為主人,有二十一個兒子。牛!胡駿當即認定這家定有存活(存貨)。一面派人回稟凌嘯請求增援,一面決定單刀直入,打草驚蛇!
被一彪手持御林軍腰牌的軍官們盤問,而且盤問之事就是說有人舉報你家私賣婬藥,主人頓時就吃了一驚,不過尚好的是,這班軍官說明日再來詳查。
這名叫祝安懷地老者送走軍官,哪敢停留在家中。像這等私賣珍貴禁藥之事,家家都是動了手腳,稀釋了成分改頭換面版,不經過資深太醫是難以檢測出來的,而且不是知根知底的親朋好友,他們是絕對不會出手地,被「御林軍」一嚇,祝老先生立刻就知道不妥,馬上就想起自己出手給孟先生一原裝一改熬的事情來,當即就想馬上遠走他方舉家逃亡。可法統世界,拖家帶口怎麼逃,想起孟先生說他頗有背景,還不如何(和)他商量把這事情擺平的好!
「孟先生,老孟,是我。」
陸家胡同最里一院。門開,人進去,事情一說,那孟先生哈哈大笑起來,「這麼屁大的一點事就嚇得你成了這樣,真是膽小,放心,你等著,我去請當今一位大人物出來,你就知道自己安如泰山了!」
祝安懷沒等片刻,就見到一年輕人仗劍掀簾而出,竟是要撲向自己殺人滅口,卻不知為何,那年輕人走了兩步就站住了,驚恐地望著窗外和堂口。祝安懷一轉頭,**夜色*(**請刪除)*(**請刪除)下竟是滿滿地站了一院的兵馬,烏閃閃的鐵管子對著年輕人,祝老先生知道,那是火槍。
「年兄年公爺,別來無恙啊!」凌嘯平舉手銃,笑吟吟道。年羹堯畢竟不是旁人,身處死地還笑得出來,「不太好,但也還行!小萍,你常常掛在嘴邊的凌嘯哥哥來了。快點出來!」
小萍?!
等到小萍出來,見到這一劍拔弩張的情形,大驚失色,一個回身護住了年羹堯,驚叫道,「凌嘯哥哥,你,你要殺掉我相公?」
凌嘯大吃一驚,看看衛護年羹堯的小萍,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到十六歲地小萍竟是成了年羹堯的妻子,這叫凌嘯如何處置!凌嘯心如亂麻,一招手令屬下去各屋子搜索,自己卻駭然地問小萍道,「你父親呢?」
「父親被四阿哥殺了,相公把我救出了雍和宮!凌嘯哥哥,嗚嗚,你要為我爹爹討個公道啊!」小萍一下子伏在年羹堯身上痛哭起來。
凌嘯這下子就更是心神一震,手銃都差點掉到地上,卻一眼瞅見年羹堯眼角一笑,甚是傲然嘲諷味道,從當商務代表就狠喜歡觀人眼色的凌嘯一愣,瞪大眼楮看那年羹堯。可惜年羹堯更加會觀人顏色,見凌嘯面色有異,知他起疑,生恐為他欲擒故縱所算計,當即反手一劍就比在小萍的脖子之上,吼道,「退後!不然就是你的恩人死!」
小萍大驚之下睜大眼楮望著年羹堯,實是不敢相信相公為何如此!腳步稍微一遲緩,竟是劇痛。看到小萍的脖子都開始冒血,凌嘯趕緊後退,擺擺手,「年兄,不要激動,我們會把火槍扔到井中,門外有馬,到時候你放開他,我們放你走,不要傷害小萍。」
「我爹爹是你殺的?!你說過一生一世都把我當成寶貝,是不是騙我?!」小萍淚如雨下,看著不顧疼痛扭轉脖子,盯著年羹堯奚落她的眼神,「你說過要好好養大我們的孩子,一家三口永不分離,是真的還是假地?!」
凌嘯忽有不好的預感,叫道,「是真的,是真的,小萍不要做傻事!」
但是晚了,小萍猛將身子一扭,一蓬血雨紛飛,鮮紅得猶如是紅玫瑰。
「年∼羹∼堯!」凌嘯猛地一拳揍在年羹堯的腮幫子上,暴吼道,「我要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