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招挑撥白人與土著的黃禍陰招!
對凌嘯壟斷妓女的毒辣處,先行啟航開路的皮爾頓和斯特朗姆,自然是不知道也不能領悟的,而最後才出科倫坡港口的法國和葡萄牙兩國將士,卻是親眼目睹了科倫坡要塞的硝煙四起。
看著遠處上萬錫蘭居民圍攻總督府,克拉樂和穆普雅德駭然地對視一眼,一面趕緊命後衛艦隊啟航,一面全在心中後怕不已。幸好,英國的皮爾頓和荷蘭的斯特朗姆自恃財大氣粗,把沿途的補給點都安排在了他們兩國的殖民地要塞上,要不然,法國和葡萄牙的貿易站與要塞,可就要被凌嘯的嫖客大軍給害苦了!
當然,克拉樂兩人當然不會傻到點撥和警告英荷兩國的地步,呵呵,凌嘯以合法手段削弱本國的競爭國家,那是他們求之不得的事情。
暗自的心花怒放中,克拉樂少將掏出古巴雪茄,一邊吞雲吐霧地慶祝孟買即將在嫖客大軍下遭殃,一邊苦思起法裔中國「少將」梭思盧曾經的警告︰「克拉樂少將閣下,我梭思盧參將,以法裔血統對祖國的眷戀之心,嚴正警告您和法蘭西東印度貿易管理局,超級king下絕對不希望看到,在通過蘇伊士陸路時有流血事件發生!一旦發生,將絕對不利于太陽王陛下和法蘭西的利益,希望閣下給盟國奧斯曼當局送去的照會中,鄭重聲明這是我法蘭西利益攸關的大事,絕對不能讓好事變了壞事!」
這番話,是啟航前。梭思盧看在故人情分上所說的,克拉樂不得不慎重對待。凌嘯所率領地中國使節團,不欲成為歐洲任何國家的籠中鳥,也不希望被任何國家壟斷了對華貿易。這一點,從凌嘯狂整西班牙呂宋當局以震懾各國上,克拉樂已經看出來了。是的,行大壓客,客大壓行,凌嘯就是憑著東方帝國讓西歐垂涎三尺的資源,無論是行還是客,都要做最大地!可是,「不能好事變了壞事」這一句,卻讓克拉樂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梭思盧會認為,不能獨霸對華貿易反倒是一件好事?!
「呵呵,克拉。你這吝嗇鬼!」
穆普雅德見克拉樂不給自己遞上一支雪茄,頓時很不高興,口中雖是喊著克拉樂的昵稱,但語氣很是嗔膩,「誰不知道。你有了上等雪茄,都是藏在這太陽王標記的金質煙盒中,居然不分給我一點!……哼哼。到時候你們法國佔領了越南的時候,看我葡萄牙從不從澳門給你們供些特別的貨!到時候你拿不到極品絲綢和瓷器去裝點凡爾賽宮,去幫著建設這歐洲第一宮廷的時候,看太陽王怎麼責罰你!」
特別的貨?!凡爾賽宮?!太陽王?!歐洲第一宮廷?!克拉樂忽地一愣,一面給穆普雅德這煙鬼上了雪茄點火,腦筋卻如同混沌中煙消雲散,一片清明起來,他終于懂了梭思盧的話中意思。
是的,歐洲大陸自太陽王當政以來的四十年間。以重商主義大量積累貴重金屬,前有賢相黎塞留、馬扎然積累國力,現有天才管理家柯爾伯革新內政、天才將帥杜倫尼和孔代橫掃千軍,陸上霸主地法蘭西王國和宣稱「朕即國家」的太陽王陛下,已經成為歐洲王室爭相推崇模仿的君主集中制和強勢彪悍君王!而太陽王路易所手創地凡爾賽宮,氣勢磅礡恢弘至極,各國貴族使節群聚其中,日日宴會舞會不斷,依然是全歐洲的政治文化中心,以至于曾有流言說,沙俄的彼得大帝很是嫉妒,曾想遷都聖彼得堡建立相抗衡的王宮呢!
試問,這樣的歐洲霸主國家,這樣地外交重地,中國的使節團不去凡爾賽宮,把它當成主要的談判陣地,難道還往各國四處奔波地分開談判?那還有天理嗎?!
當然,天理,是得在法國需要給面子凌嘯地前提下,才會存在的。
克拉樂見識過凌嘯的睚眥必報,連一個沒有得逞的騙局,西班牙都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呢。要是在奧斯曼帝國,凌嘯所擔保的各國全員安全通過沒有出現,克拉樂實在不敢判斷,個性很鮮明的凌嘯,在被掃了面子之後,會不會心中攜憤,真的周游列國而過法國不入,從而把法蘭西排除出對華貿易的框架!要真是那樣,法國可地確哭都哭不出來了,只能眼睜睜看著海上霸主英國更加的強大,搞不好幾十年之後,法國的片帆都不能出海遠航呢!
「-噢!該死的,克拉!你……你舍不得雪茄就算了,干嘛燒我的美髯?……你是要逼得我和你決斗,還是逼我投靠英荷兩國,來聯合對付你們法國?!」穆普雅德被心不在焉的克拉樂一下子點著了胡子,手忙腳亂中氣得破口大罵。
聯合對付?!
克拉樂怔怔地呆了片刻,一面忙著幫可憐的葡萄牙酪撲火,一面心中震撼是這穆普雅德分明就是靈感觸發器嘛,呵呵,可不能燒了胡須燒鼻毛,最後燒得開不了金口,大家都受損失!
是啊,靈感觸發器一語驚醒夢中人,梭思盧的話,分明就是一種婬穢的結盟暗示嘛!呵呵,中國奢侈品類的海上貿易憑的是什麼?無非是海上運輸保護的能力和銷售市場,法蘭西經過重商主義的改造,轟轟烈烈舉國仿造盜版的產品行銷歐洲,又有能引領歐洲潮流的強勢貴族文化,奢侈品市場體系從來就不缺!就只剩下海上力量比英荷要陽痿點,凌嘯的意思,顯然就是表面上一視同仁的締約,暗地里卻聯合法國,來遏制梗在產銷兩環節中間的運輸環節??咳英荷!
蠢啊自己,怎麼這麼明顯的結盟意向都沒有听出來呢,居然還在猶豫是不是讓奧斯曼殺光其余國家的人!
等他想得清清爽爽之後。穆普雅德地胡須之火,已經被兩人手忙腳亂地撲滅,可是,一向能迷死貴婦們的美髯已經不見了。克拉樂萬分歉意地望著澳門總督。對他燒得?泡四起的光禿下巴,萬分同情,竟是再也不吝嗇,整盒雪茄送了過去,賠笑道,「老穆,不好意思,一時點火不慎,這整盒雪茄,我的小小心意。哦,這個太陽王賞賜地金煙盒,也送給你了。我們法葡兩國在遠東,可是唇齒相依的,這雪茄煙……」
穆普雅德卻不領情,一挺腰子,勃然大怒地把雪茄推開。吼道。
「老子已經抽夠了煙……是拜你所賜的胡子煙,還有自產自銷,渠道最近的鼻毛煙!」
穆普雅德是抽夠了。中國的光棍大軍卻遠遠沒有,知道抽出大變故來。
艦隊一路走,八千將士自然是食髓知味,印度半島西海岸一路地彬彬有禮下去,特里凡得朗、科欽、卡里卡特、帕納吉等英荷要塞逐個地光顧,壟斷著每一個地方的娼妓,甚至是印度特色的廟妓。
財大氣粗的凌嘯,是不計成本地命令手下光大國威。進入梅毒橫行的印度之後,在恐懼性病傷軍的情況下。他更是宣講梅毒危害,以違者斬首地嚴命,再也不許將士們「真槍實彈」,但卻要求士兵們每到一地,包下全城的娼妓,大家聊天喝酒,可以談人生、談理想、在視覺上研究人體結構等等。畢竟,不說越有趣的事情越不能多做,就憑咱們來自禮儀之邦這一點,就要**也嫖得品位高雅,做到「君子色而不婬」!
(注︰梅毒本是美洲人有抗體地一種性病,被哥倫布帶到歐洲,已經傳遍印度西海岸,我國在1550年就出現梅毒,知名度之高,是在中國人人色變的花柳病,對此,凌嘯很好做中國士兵的工作)
而深知凌嘯此計「毒理」機制的法國和葡萄牙艦隊,更是推波助瀾,號召了麾下所有的白人士兵和水手,攜帶火槍等武器上岸殺人放火搶劫。當然,英荷士兵們也有樣學樣,一面也殺人放火搶劫,一面嘲笑中國人地憨厚老實-居然出錢?!
一時間,整個印度次大陸西海岸,聯合艦隊所過之處,竟是真正地聞「洋」色變,見「白」切齒,民族情緒高懲之下,十七世紀末還駐兵稀少的英荷殖民者,終于架不住反抗了,紛紛快馬沿海岸線急追聯合艦隊,希望趕在艦隊抵達最大的殖民地??孟買??之前,能通報這一情況。
但是,每地反抗者,需要一定地組織、聚集和行動的時間,等後面那些地方反抗到要報警的時候,再去快馬追艦隊,定然是趕不及的。要不是艦隊需要在孟買做最大量的補給以橫渡阿拉伯海進入紅海,恐怕那些馬匹也是趕不上的。
當皮爾頓接到這些消息的時候,已經是羅馬歷的八月一號了,聯合艦隊的官兵們在孟買已經修整和準備補給達半月之久,孟買城郊早就被禍害得嗷嗷直叫了。看到各殖民要塞傳來地消息,皮爾頓和大英東印度公司理事全都是倒吸一口冷氣。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凌嘯手下嫖娼竟有這等威力,居然可以嫖到自己後院遍地狼煙!
這一下,皮爾頓犯了難。責怪凌嘯的手下不檢點吧,人家是給了錢的,乃是天經地義的文明行為,規範得比紳士還要紳士!責怪白人士兵太殘忍吧,大家以前都這麼干過,只不過沒有禍害得這麼凶,規模如此大罷了!
不過,皮爾頓卻知道,現在殖民地群情洶洶,是關乎到大英帝國眼前利益的大事,而凌嘯則是大英帝國的長遠利益所在,二者都不能得罪,萬般無奈的他只好一面命人在艦隊中散播梅毒橫行的謠言,一面知會各國艦隊,以組成軍糾憲兵隊,嚴厲打擊白人士兵的奸殺行為。可是,沒等到皮爾頓的措施見效,孟買就爆發了前所未有的反抗。
八月初二地清晨,全孟買的商鋪、集市、作坊、碼頭、庫房全都停工停擺。四萬多城郊的印度人全都向總督府所在曼徹斯特廣場雲集而來,唬得今日決定在此會議軍紀糾察憲兵隊組成的艦隊軍官們大吃一驚。皮爾頓等人焦躁地走來走去、鎮壓命令跌發的時候,凌嘯在華玻璃窗口看去,廣場上人山人海越聚越多。廟寺僧侶、部族長老、吠舍級別尋常百姓、首陀羅級別的奴隸和賤民,不分種姓,全都是滿臉的憤慨,指著總督府這邊破口唾罵。
凌嘯大恐,他今天僅僅帶來了三百來個扈從,要是真的局面控制不住而爆發騷亂,自己豈不是給白人們當了陪葬?!想到這里,看見遠處大街上,已經有見勢不對趕來的英荷火槍隊了,凌嘯馬上決定。立刻退出總督府,怎麼著也要借著自己的黃皮膚逃出去!
他剛剛下定這個決定,就只見胡濤在身邊一指廣場西側的一堆人頭。頓時毛骨悚然。那里的人群,已經開始對著一張碩大的破竹床跪拜起來,立刻向瘟疫一般,引得兩三萬人紛紛跪拜,萬人磕頭地景象。如同波瀾擴散-顯然,這是本地來了一個宗教首領級別的領袖,來領尋這次抗爭了。
凌嘯越發發慌。喃喃道,「小濤,看來咱們得要馬上沖出去了!……走!」
胡濤也知道事態嚴重,立刻就一招手,喚來親衛護著凌嘯,也不管四國將領們的詫異和呼喚,直接奔下樓去,準備殺出一條血路逃回一里半外地軍艦上去。奔走間,凌嘯頗有一種搬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感覺-計是妙計。可惜點子太背,法國佬和葡萄牙佬似乎看破了自己的計謀,殺人放火搶劫居然是樣樣都來,無惡不作得倍殘忍,居然在爆發反抗的速度上大超凌嘯的預計-現在地凌嘯,要是掛在了自己的計謀之下,豈不是冤枉至極!
一出總督府,黃皮膚的中國扈從們,沒有引起印度人地敵視,加上黑 的槍口和明晃晃的刀槍,威逼得阻擋的人群一陣退縮,愣是給凌嘯等人讓出了一條生路。全身都汗濕了的凌嘯,在走道開闊的維多利亞大街上之後,一眼看見幾百米外的蒙古騎兵,知道他們是來接應自己的,頓時就心中一寬,在全身的涼颼颼中,反倒興致勃勃地看這場戲起來-老命沒有危險了,自然是要看看自己地杰作的!
和蒙古騎兵一起來的,還有英荷法葡的火槍隊,他們一看凌嘯已然月兌險,全都心慌自己的將領,排著整齊的隊列,持槍向人群逼去。凌嘯心中冷冷一笑,洋鬼子真是好膽,就四百來人的水手火槍隊,也敢去和幾萬憤憤印度人拼?!等下別人被你們打急了,不趁你們彈藥換裝之時,撲上來咬死你們才怪呢!
果然,印度人開始憤怒地吼叫起來,開始的時候,還是紛紛雜雜,漸漸地匯成了齊齊的聲音,似乎在宣喻領袖的反抗命令,似乎是被壓迫民族的吶喊……凌嘯一邊後退,一邊心中歡喜道,「干吧,印度兄弟們,打死這些***,俺就可以又接收到四十艘戰艦,呵呵,中等規模艦隊,去歐洲多拉風的!」
可是,他心中的歡喜還沒有全面影響到口水分泌,就听見一個前進中的英**官哈哈大笑道,「呵呵,看,我說吧,婆羅門的大宗師嘎帝,定會號召什麼和平抗議,還叫什麼非暴力性質的不合作。呵呵,這不就是要靜坐嗎,不怕,不怕!」……噗我呸!
凌嘯這次沒有吐血,而是吐了一口陳年濃痰。
嘎帝?!甘地?!干!印度人真是***痿貨,「非暴力不合作運動」居然也是有歷史淵源的,我還以為是聖雄甘地的首創呢!
想象中即將可以接收到的四十艘戰艦不翼而飛,凌嘯已是忘記了自己剛才還一度期望事態平息,憤憤地用中文破口大罵。
「難怪62年被我們打得哭爹喊娘的,真是個沒血性的民族,得,既然你們喜歡非暴力,好,過幾年,老子也來捏捏這軟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