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在康熙末年 第五百四十八章 牽強附會

作者 ︰ 小樓明月

春時至宵,沒時間午睡過的人最犯困,性情中人,也往往有最軟弱的時候,凌嘯便是一個累透了的性情中人。

楓晚亭似乎鬧了刺客的時候,正在銀安殿中伏案小寐的他,其實早就傷得心如刀割。南柯一夢中幡然醒來,殘存在心中的雲兒揮之不去。準確的來說,久違後又不期而至的夢境,凌嘯不僅舍不得去揮,還在強閉眼楮苦苦回味那沁人心酸的甜蜜,到得警迅響徹王府,寸寸腸斷的繞指柔情所留給凌嘯的,只是滿嘴滿眼滿心的苦澀感。造化弄人,弄得熱戀勞燕分飛各領異世,弄得連行同末路的機會都沒有,本就夢境感傷得泫然欲泣,同時也被煩瑣政務所累的凌嘯,一下子為居然還有刺客敢上門而大發肝火。但他身份地位的一貴再貴,現如今,警迅引來上百名王府侍衛蜂擁而上重重圍護,竟然是連想去親自看看刺客的機會都沒有了,尤其是這次刺客所威脅的所在,竟然是闔府機密至重之地楓晚亭,一時間,凌嘯本就無名的焦躁,在耐著性子苦等捉拿結果的光景中,更加無名地聚集起來。

而等到刺客很快被抓住,並被認出是自家府中蒙古籍披甲扈從的時候,被背叛和被出賣的刺激,使得超親王的怒火,終于達致了極點。在看到前來稟報的鄔思道和老十三滿臉駭然的有驚無險之後,凌嘯再也按奈不住,吼道,「審!吩咐人眾把那吃里扒外的混帳,往死里面審!搜!去各蒙古各部王爺下榻處。往死里面搜!」

胡濤等侍衛盡皆茫然,想破腦袋也想不出該怎麼搜才算是「往死里面搜」,可看見凌嘯如此暴怒,眾人哪里敢多嘴。轟然允諾便奪門而出,只剩下十三阿哥和鄔思道在那里面面相覷。在正式下達移落歸京令之前,按現有體制,蒙古王爺們還是國家的外落,正是朝廷要借太後聖誕之機恩威並施的對象,用強威懾其中可能隱藏地刺殺主使者固然是好,然而,這般大面積地先疑後搜,顯然是會擴大王爺們的抵觸情緒,從而影響改土歸流的!

胤祥性子直。才一張嘴諫勸幾句,便被凌嘯厲聲呵責得滿臉口水,「什麼?你要本王三思?上次岳仲麒投書示警。本次的二五仔刺客又是蒙古籍披甲,串聯起來說明了什麼,說明這群王爺們之中頗有人搗鬼,你要本王還思什麼?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他們就不曉得馬王爺有幾只眼楮呢!倒是你老十三。該多多三思一下自己如何立足新格局吧!哼,這幫爺們一個個表面上兄悌弟恭,其實早就東有啟明西有長庚了。你那柔膩和直地稟性,趁早收起來吧,退下!」

自己話都沒說清爽便捱了一通臭罵,胤祥這下子可真是覺得冤得慌,委屈得眼楮都酸紅起來了,正要腆著臉斟酌用詞再做努力,卻听見鄔思道假咳幾聲示意自己退出去,他只好滿月復哀怨地閃了人,直等老十三去得遠了。鄔思道這才猛然一晃腦袋,笑道,「王爺做得好!呵呵,有時候身為上位之人,的確也該發發無名之火,讓下面的臣民模不著頭腦,高深莫測之相擺好了,對于馭下也是事半功倍的。」

听鄔思道如此揶揄,凌嘯不禁老臉一紅,那夢到雲兒方才憤天嫉人發脾氣的真相,自然打死也不肯和盤托出的,隧夸張地抹了伏案時熱出來的額頭油汗,哈哈著支吾道,「也不完全是無名之火,先生,剛才听說你有事,你看,驚得我到現在冷汗都沒干呢,叫我如何不深恨之?不過,先生既然提到了事半功倍這茬,我現在也是時時苦惱啊,十幾天來履新總理王,累得我真是蹲官房的時間都沒了,唉,當個總理王就這般疲勞,我還真怕過不得幾年就要英年早逝了呢!」

鄔思道要的,就是讓凌嘯肯打開話匣子。

這些日子以來,鄔思道雖因腿腳不便沒有常隨凌嘯左右,但凌嘯每日尊師必備的晨請晚探,還是給鄔思道展現出了他疲累已極地倦容,先生不用猜也能想得出凌嘯為何非要事必躬親的原因。那就是,面對君和王幾乎是一意孤行的變新,文武百官們鮮有人願意過多承擔政務地處理責任,往日六部里便能決斷的中等政務,也頻頻拿來煩擾凌嘯,光見人的功夫便能磨死人了!鄔思道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早就給凌嘯籌謀開了,只不過,凌嘯對他所籌謀的精奧處,似乎還沒有甚解其妙。

鄔思道當即抓了親衛沈珂的臂膀,緩緩站起身來,肅容道,「二公子,鄔某為何要建議你開啟阿哥黨地新格局,你以為分解八爺黨給十三爺和十四爺,全是為了規避王安石變法的弊端?目的,也是為了你不被累死在總理事務王地位置上的。而皇上毫不猶豫就同意了新格局建議,二公子,可見他老人家賜你一個超字為爵,除了超越之意外,還有超然之意。你要記住,皇上那麼喜歡玩平衡,有時候是為了穩定,而更多的時候,則是為了激發臣下幾派的爭強好勝之心,最終讓有人卯足了勁頭幫他辦事,上位者拱手而坐啊,不然,萬歲爺豈不是早就累垮了!」

道理很淺顯,凌嘯當然很久前就已經想到過這一點,他以前的皇子貢獻榜不也是異曲同工?只不過,凌嘯這十幾天的實習總理干下來,每日里領教軟釘子和太極拳,對官場習性和人情事務窺視得更加深入,尤其是古代官場大量培養庸才和明哲保身者的制度,更讓他感覺鄔思道的看法理想化了一點……政治風險太大的時候,設計地朝政格局再好,只怕退縮者比比皆是,真心豁出去膽子為公私賣命的少啊。

凌嘯面上點頭,心中又復苦笑,終究對自己有沒有超然本事信心不足,卻是已經有些認了勞碌命的頹然,正要敷衍幾句去好生歇息,卻听鄔思道不知道想了什麼,片刻後忽然贊道,「呵呵,原來二公子你已經悟到了,而且已經比鄔某想得還深,看來是鄔某多慮了……好!好一個」東有啟明,西有長庚,,這是要把阿哥們兄弟失和推于表面化?要十三爺和十四爺做一場紅脖子吵架結怨的戲,再早泄未來皇位必不出兩皇子的謠言,嘿嘿,百官和督撫們投誰門下的風險,就會大到一跤跌倒世代窮的地步,那些人還不拼了命向你這另外一條‘鼎腿’上擁去?如此一來他們對你的政令避無可避,推無可推了……妙啊,二公子真是謀定而後動,已經開始再心理上給十三爺吹風了,哈哈,看來過一段時間,你就不用瞎忙了!」

望著硬是把自己往「謀定而後動」上牽強附會的鄔思道,凌嘯目瞪口呆,也不知道先生是真的誤會了,還是故意給自己振奮斗志,不禁愣了片刻,卻始終提不起談政務的興致來,訕訕幾句話別,便向萬福閣東廂住所而來。他再怎麼立志高遠,也畢竟不是沒有感情的做事機器,現代人的情感談不上比古人更細膩,卻因為濡染了更多的復雜情感經歷,在心弦被觸動後,很是久難平息。

夢到了雲兒後,這一夜,注定枯燥良久了的凌嘯將輾轉反側,郁郁難眠。即使是放在現代生活中,縱然有恩愛嬌妻在側也難忘懷的這種初戀情人,所帶來的唏噓痛楚,又豈是共同語言相隔幾百年的現任妻子們所能撫慰的,畢竟,在愛情的刺激闕上廣度不代表深度,數量無法替代質量,思念和回憶更無法填補感情世界里一度豐滿的缺失,更何況是永無希望的思戀和日漸模糊的回憶?

直把床榻翻來覆去烙了十幾遍,凌嘯耐不住疲到極點卻只得醒寐的折磨,起床點燭看鐘,也不過是月沉星稀的黎明前夕罷了,失眠苦楚愈添對命運的怨天尤人。恰好寢殿外影影綽綽中有個婢女披衣來視,春衫小衣貼身進前,依稀曲線玲瓏有致,凌嘯不由得忽生醉生夢死之念……有得必有失,失去的誠然不可追,得到的或者能稍微麻醉一下。也不細看容貌,凌嘯一躍而起就抓了過來,不由分說就按到榻上,雙腿死命壓住,一手虎鉗雙腕,一手粗暴至極地扯衣剝裳,暴力剝衣的自始至終,凌嘯都不看那女子的臉一眼,他不想看見任何人的眼楮,也不想想起任何人的目光。婢女初發嘎止的驚叫,比不上裂帛聲刺耳,而凌嘯揮戈上馬時候的喘息,更是響不過床搖聲……如果可以的話,凌嘯沮喪得巴不得自己不呼吸,只希望等一會兒在能憋到極致得無氧運動里,達到盡可能多的無愛**,然後寄望于疲勞能讓自己睡得著。

然而,他想要折騰出的**還沒有能夠出現八字半撇的影子,一陣不輕的疼痛便自身下傳來,痛得他的臉都綠了,心中的慌恐中夾雜著無盡的委屈……點子不會這麼背吧,第一次做欺負女人的壞事,便踫上石女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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