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靠,用不用這麼大的陣勢啊,蕭文凌看到里面兩人,有些傻,我的便宜老爹,你黑著臉看我干嘛,還有我的便宜娘親,你再這麼直直盯著我,我會不好意思的。
「老爹,娘親,嘿嘿。」蕭文凌干笑兩聲,一只腳向門口退了退,看兩位的氣勢,估計是算帳來著,我看還是先撤為上,至于凝月便先放放,明日再說也不遲。
「你給我站住!」後面傳來簫易聞的怒哼聲,像是定身咒一般,定的蕭文凌僵直著身子,不敢動彈。
糟了,老頭子飆了,蕭文凌眼珠一轉,笑嘻嘻湊上前去︰「老爹,孩兒給你請安了,你看今天天氣多好,如果沒什麼你就出去打打拳,做做體操什麼的,沒事我先走了——」
「凌兒!」簫易聞黑著臉,瞪了他一眼道︰「你給我說說,今日你都干了些什麼,少給我打馬虎眼,小心我揍你。」
你揍我?估計以前蕭文凌那小子就是給你揍傻的,蕭文凌打了個哈哈,嬉笑道︰「我隨徐先生學了三字經,然後出府游玩去了,我這人時間觀念又不強,這才晚了時間。」
簫易聞哼了一聲道︰「既然徐先生教了你三字經,那你便背一遍給我听吧。」
啥?!那東西我哪會背?蕭文凌左顧右盼,一個勁的朝門外的使眼色,只是李元天理也不理他,二貴又懼怕自家老爺,而凝月還未得到認可,也不好出來幫忙,蕭文凌就是把眼楮翻的直抽筋也是無濟于事。
「背啊!」簫易聞怒目圓睜,胡子氣的一抖一抖的,使勁在紅木桌上拍了一下,「 」的一聲巨響,嚇的蕭文凌小心肝撲通撲通跳個不停,我說老頭子,你都這麼大歲數,這麼大脾氣不怕腦血栓嗎?
「我就會背四句。」蕭文凌很是誠實的實話實說,娘的,我又不是學古學的,誰會去學那傻不拉唧的三字經,老頭子你不是在整我嗎?
只會背四句還說的如此理直氣壯,你還有理了!簫易聞氣的臉色青,怒沖沖的站起身來,變戲法的從身後拿出一個雞毛撢子。
我靠,凶器啊!這就是打傻蕭文凌的元凶吧,蕭文凌嚇了一跳,連忙拔腿就跑。
「你…你給我站住!」簫易聞提著雞毛撢子在後面追著,蕭文凌卻在房中上跳下竄,怒斥聲,求饒聲叫個不停,一時間,雞飛狗跳,烏煙瘴氣,蕭夫人的屋子成了父子倆的戰場。
李元天直接側過頭去裝沒看到,二貴與凝月面面相覷,看著這場鬧劇,也不知如何是好。
「你!你!你!給我站住!」簫易聞抓著雞毛撢子,眼神死死的盯著蕭文凌不放。
站住?我才那麼傻呢,站住不是找虐嗎?我又沒病,蕭文凌不屑的撇了撇嘴,氣喘吁吁的站在簫易聞的對面,眼珠四處亂竄,正在找著哪處可以跑路。
「好了,老爺,凌兒也只是一時貪玩嘛,你這次就饒過他吧。」蕭夫人上前,輕輕撫著簫易聞的胸口,替他順氣,又白了蕭文凌一眼道︰「凌兒,還不過來認錯。」
唉,看咱娘親多溫柔,老頭子也不多學著點,蕭文凌慢吞吞的走上前去,稍微跟暴走的簫易聞保持著三米的距離。
簫易聞一看他慢悠悠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舉起雞毛撢子對著他道︰「你可知錯?!」
錯什麼錯,我學那三字經,能用來上官場,還是可以用來上戰場?蕭文凌哼了一聲道︰「孩兒沒有錯,這三字經學著也是無用,不如不學。」
「你!你!你!」簫易聞操起雞毛撢子就要動手,卻被蕭夫人拉住,一時沒有掙開,怒聲道︰「夫人,你放開我,看我不揍死這個不孝子!」
蕭夫人柔聲道︰「老爺,你先別動氣,我看這三字經確實沒有什麼用處,學來也無用,我看凌兒倒是挺有主見,你不如問問他有什麼想法吧。」
「你呀,老是這麼順著他,慈母多敗兒!」簫易聞哼了一聲,總算是平息下來,又坐到紅木椅上,瞪著蕭文凌道︰「有什麼想法,都給我說了吧。」
這老頭子估計還信奉著棍棒底下出孝子吧,蕭文凌大言不慚的道︰「這三字經看起來耗時,背起來費時,便是全記下來也沒用什麼用處,哪像我觀察入微,才高八斗,即使不讀四詩五經,照樣能七步成詩。」
「放屁!」簫易聞指著兒子怒道︰「你這小子空口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切,老子雖然只有高中水平,好歹也學過不少詩書,區區七步成詩,還不是手到擒來,蕭文凌胸有成竹道︰「老爹你不要急著說我不是,我便讓你隨便出上一題,若是我七步之內答不上來,那我就一輩子都听你的話,你叫我往東,我絕不往西,你看如何?」
簫易聞並沒有因此而沖昏頭腦,此刻身為丞相的氣度展現出來,瞥了他一眼道︰「小子,你莫要打馬虎眼,你那點小聰明也以為瞞的過我?說吧,你贏了的條件是什麼?」
這老頭子還真有兩把刷子,蕭文凌笑嘻嘻的道︰「老爹果然不愧是朝廷最杰出的丞相,英明神武,氣度不凡,一眼便看出了我的小心思,其實打賭有輸必有贏,若是沒了彩頭那就不好玩了,我的贏了的條件便是,你無條件答應我任何一個條件。」
二貴在門後看的目瞪口呆,心里實在佩服的不行。凝月的眼里也閃過一道異彩,這世上除了當今的皇上,估計也只有蕭公子這種奇人敢這麼頂撞蕭丞相了,她臉上又抹過一絲紅暈,蕭公子那個條件應該是為了我吧。
這小子居然變得這麼滑頭,簫易聞微微猶豫,隨後點點頭道︰「好,我便答應你這個條件,你可要記住你說過的話。」
哼,料定你會答應了,你這老頭只要答應,對自己都有利,我輸了,你便有理由讓我去熟讀詩書,我若勝了,那便是有了大才,還要讀詩書干嘛,老狐狸!蕭文凌暗暗鄙視,面上卻誠懇的道︰「老爹,你出題吧。」
簫易聞沉吟一會,忽然指著一根正在燃燒了蠟燭道︰「你便以它作一詩吧。」
凝月在外看的臉色一變,心想這蕭丞相當真不是浪得虛名,天底下寫山,寫水,寫風,寫草,寫動物的都有,可真沒听過誰以蠟燭做過詩,況且蠟燭這種東西不好喻人,就算做出來也不一定能作出什麼好詩,也不知道蕭公子能不能答的上來。
蠟燭?!好像學過,蕭文凌來回踱著步,陷入了沉思之中,簫易聞卻是饒有興趣數著他的步子,嘴里哼哼有聲。
一步,三步,五步,六步,簫易聞胡子一翹,看你這小子還有什麼借口,他冷笑一聲道︰「臭小子,從現在起,立刻給我回去閉門讀詩書,不準離開家門一步。」
完了,凝月輕輕一嘆,眼里滑下淚來,難道我與蕭公子就這般有緣無份麼?
「慢著!」蕭文凌手掌一伸,向前踏上一步,哼道︰「我這一步才是第七步!」
簫易聞冷笑不迭︰「這便是第七步又如何?難不成你還作出來了?」這臭小子昨日才病好,以前都是一片空白,哪會做什麼詩,我才不信。
嘿嘿,就知道你不信,蕭文凌抬起頭來,說不出的自信,朗聲吟道︰「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曉鏡但愁雲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
靜!!!
此詩一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鎮定自若的蕭文凌,實在很難想象他前日還是個傻子,難道是將頭腦撞成了神童?!饒是蕭丞相見多了世面,也難以想象自己的傻子兒子也有一天作出如此佳句。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凝月喃喃念著這句話,望著蕭文凌的眸子有些亮。二貴更是驚訝的合不攏嘴,若不是還有老爺和夫人在,定是要跳出來加油叫好。
嘿嘿,這詩也不知道是哪位大大所作,借來用下吧,蕭文凌恬不知恥的笑了笑,看著老頭子滿是驚愕的臉面,說不出的暢快,傲然道︰「老爹,我還有一呢!」
什麼?!眾人滿是驚愕的望著他,就是李元天這種呆板之人,眼眸中也不由閃過一道異色,這家伙不但七步成詩,還一作便是兩,若真是如上一樣出色,那這蕭文凌可真是天縱奇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