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我傻瓜啊?」鄔靈瑤顯然對蕭文凌的信口雌黃有所了解,抽出袖箭指著他道︰「月兌!」
月兌?!蕭文凌一時之間還沒反應過來,傻愣愣的來了一句︰「拖什麼啊?」
「月兌衣服!」鄔靈瑤小臉紅都未紅,似乎覺得要一個男人當著她面月兌衣服沒什麼大不了的,更是上前一步,就欲扯開蕭文凌的衣服。
娘啊!蕭文凌差點沒暈過去,到底誰是無賴啊,他慌忙向後退去,身上的衣服可成了乞丐裝,要是再被鄔靈瑤一陣撕扯,那他可估計就成了第一個在大龍朝的街道果奔的男人,萬一來個當眾猥褻罪可就吃不了兜著走。
嘩的一聲,蕭文凌頓時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他的衣服還是沒逃出鄔靈瑤的魔爪,從中被撕成兩半,幾張紙狀的東西頓時就飄落了下來。
「這是什麼?」鄔靈瑤哪管蕭文凌那幽怨的眼神,走上前去,將東西撿起來,定楮一看,卻是幾張百兩銀票。
「喂喂,你要干什麼?」蕭文凌看著鄔靈瑤直接將銀票塞入懷里,頓時急了,瞪著眼楮道︰「那是我的。」
「什麼你的我的。」鄔靈瑤輕哼了一聲道︰「現在你都是我的貨物,你的東西自然也是我的東西,不準反抗,要不然我就把你扒光了掉在你家聚情樓的上面,讓全京城的人看看聚情樓老板赤身**的模樣是怎樣的。」
額,蕭文凌差點沒給小美女噎死,怎麼前世用來威脅女人的話,竟然在今天被女人拿來威脅自己了?
「你還要干什麼?」蕭文凌連連後退,捂著被撕開的衣服,神情哀怨至極,「不要這樣子嘛,人家還是黃花大閨男。」
「去死吧!」鄔靈瑤哪會听他胡言亂語,一只手抓著蕭文凌的兩手,另一只卻飛快的將他衣服扒了下來。
這樣一來,蕭文凌除了一條褲子掩體,上半身已經完全的暴露在鄔靈瑤的面前,蕭文凌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娘的,向來都是老子扒女人的衣服,今天竟然被一個女人扒光了衣服,老子一世英名都給這小娘皮給毀了。
看到這次沒有什麼東西掉出來,鄔靈瑤又看了看扒下來的衣服,里面確實沒有什麼東西了,她正欲將衣服還給蕭文凌,這時蕭文凌卻是一副膽小的模樣,弱弱的問道︰「褲子也要月兌嗎?」
鄔靈瑤差點沒吐出血來,這個無賴難道是個受虐狂,或者是個暴露狂?她憤憤的把破爛的衣服朝蕭文凌扔去,哼了一聲道︰「給我把衣服包起來,等明天我再拿你去換銀子。」
得,我徹底成貨物了,蕭文凌很是無奈將衣服將全身披了起來,但怎麼看怎麼像是乞丐,破破爛爛,渾身髒兮兮的誰也想象不出這個人竟會是京城鼎鼎有名的聚情樓老板。
將近兩天沒吃飯了,又是一番折騰,他們走的路還是偏遠村鎮,離著京城還有幾里路的樣子,饑腸轆轆的行了不久,一家小店映入了他們眼前。
仿佛是在沙漠飽受苦難,千辛萬苦遇到綠洲的人,他們飛快的沖了上去,蕭文凌甚至覺得跑的比被木狼追時候還要快上許多,一陣風似的便跑了小店門前。
小店之所以稱為小店,的確是很小,這里是荒山野外,少有人煙,說是小店,其實不過是個小茅房子,外面擺著幾張方桌,估計是專門用來接待路過的旅客。
小店老板差點沒給這一男一女嚇死,兩個人沖的飛快,男的灰頭灰臉,衣衫破爛,像極了山上下來的土匪,女子相比之下要好看多了,雖然也滿身是灰,但臉上的烏黑並不能遮掩住她天生麗質的美貌。
「老板,五個饅頭,一斤牛肉。」蕭文凌一進去就坐到桌子上,眼巴巴的看著老板。
「叫什麼叫?」鄔靈瑤瞪了他一眼道︰「叫那麼多,我們兩個吃的完嗎?」
「誰說我們兩個的了?」蕭文凌沒好氣的道︰「自己點餐去,我點的這是我吃的。」
「你——」這個死蕭文凌還是這般沒有風度,鄔靈瑤只想拿起凳子在他頭上一拍,拍死算了,省得礙眼,她突然想起些什麼,得意的瞧了他一眼,又對老板道︰「別給他上菜,他沒銀子。」
老板大汗不已,心想這一男一女究竟是什麼人啊,好像看對方都不順眼似的,看兩人的裝束倒像是逃難來著,照理說同時經歷過危難的男女,就算不摩擦生情,卻也應該友好相處才對啊。
蕭文凌明顯沒有被鄔靈瑤嚇到,也不動怒,對著老板道︰「老板,你別听她胡說,這丫頭是我媳婦,路上給我鬧別扭來著,我的錢全放她那了,你盡管好吃好喝給我上,我媳婦雖然跟我鬧,但也不至于不給我付飯錢。」
「你去死!」鄔靈瑤差點沒一拳砸在這無賴的臉上。
「切,媳婦,你敢說我的錢沒在你那,剛才在前面的時候,是哪個扒光我的衣服拿我錢來著?你自己模模良心說說,你要記得舉頭三尺有神明,說謊可不是好孩子的作風哦。」蕭文凌一臉老神在在,吃定了小美女。
鄔靈瑤氣的幾乎吐血,她終于知道什麼叫含血噴人了,可偏偏卻無法反駁,這個無賴說的半真半假,居然好意思說到舉頭三尺有神明,若真有的話,第一個遭雷劈的一定是他。
老板卻沒想那麼多,倒是恍然大悟了,心想這兩個定是一對恩愛小夫妻,途中可能遇到什麼危險,小妻子生了小丈夫氣了,這才搶了男人的銀錢,目的就是給他難堪。
見鄔靈瑤還欲辯解,老板卻是一臉明白的點了點頭,不過看著鄔靈瑤的神色頗為怪異,也不知道這看起來嬌滴滴的小美女,怎麼會做出扒男人衣服的舉動,真是不守禮法,這位小相公多半是被他的小妻子吃定了。
不明所以的他很熱心的勸道︰「小夫妻之間磕磕絆絆是很正常的,但你可莫要太欺負你相公了,好了,看你們勞累了一天,我先下去給你弄菜去。」
這次鄔靈瑤連解釋都懶得解釋了,氣哼哼的對著蕭文凌道︰「都是你干的好事,我跟你說,我是不會給你花一分錢的,倒是我看你怎麼辦。」
「不花便不花唄。」蕭文凌架起二郎腿,老神在在的道︰「可以啊,我舉雙手雙腳同意,你一旦不給我付錢,我就有理由被老板留下,在這里干些苦力,總比成天跟著你受威脅要強的多。」
鄔靈瑤一愣,想要發脾氣,卻偏偏不知如何發,話說回來,蕭文凌留在這里肯定最好了,他本是京城鼎鼎有名的人物,雖在荒山野嶺沒有人認識他,但總有從京城出來的人會路過于此,肯定能將他完好無損的帶回去。
這小子還有這種打算?鄔靈瑤氣的不輕,險些中了這無賴的詭計,不過轉念一想,這個無賴明明可以趁此逃月兌,為何還要說出來呢?難道是因為自己從他身上搶過來的幾百兩銀票?
她自是搞不清楚,蕭文凌卻是心里清楚的很,鄔靈瑤是他見過最古怪精靈的女子,這幾天和自己又發生了那麼多事,又被自己的無賴話給氣的夠戧,一時間才會跟不上他的思維,要不然這點她早該想到了。
所以蕭文凌索性大方的告訴鄔靈瑤,也省得在老板這拿不出錢來尷尬,更多的是想出一口惡氣。
沒過一會,老板便給兩人上了兩盤饅頭,又拿了兩盤切好片的牛肉,看到兩人「平心靜氣」的模樣,不由又笑道︰「這才對嘛,都是夫妻,俗話說的好,床頭打架床尾和,你們可要好好珍惜啊,想當年,我也」
他話說到這又不說了,似乎沉澱在陳年舊事之中,最後終是搖了搖頭回到了屋里。
蕭文凌現在餓極,哪管的了老板感傷,連筷子也不用,就清水洗了下手,一手抓起饅頭,另一手抓起牛肉就使勁往口里塞去,吃的聲音如土匪下山一般,倒讓人汗顏無比了。
「我說你就不能斯文一點嗎?」鄔靈瑤白了蕭文凌一眼道。
「切,斯文,斯文能當飯吃嗎?還是說斯文可以賺銀子?」蕭文凌看也不看她一眼,咬了一口牛肉,含含糊糊說道︰「你這丫頭懂的什麼,人生在世,自己活自己的便好了,管他人眼光作甚,自己活的開心便好,正如我今天這般大口吃肉,卻是一種福氣,誰也不知道明天會是怎樣,也許明天就連吃的東西也沒有了,大口吃菜,大碗喝酒,其實就是人生一大樂事了。」
鄔靈瑤听的一愣,蕭文凌這番話在那些才子面前說,肯定是驚世駭俗之話,但仔細听來卻頗有道理,她真的有些搞不懂了,蕭文凌這話怎麼听怎麼像向往平淡生活的人,可他又怎會為了區區錢財放棄生命呢?
「這位小相公說的好啊,真丈夫也。」老板對著蕭文凌舉起了大拇指,他突然覺得越看這男人越覺得順眼,不像那些才子一般被束縛到世俗的框框架架里,倒有幾分男兒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