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一次拉到了兩個分端來了,以文人為傲的文官們,自然也是將他們的孩子當作文人來培養,或許在外界的傳聞不是太好,但在家中還是老老實實本份的听從長輩的話,如今站在父輩的對立面,倒有一種揚眉吐氣的爽快感覺。
沒有誰想像木偶一樣活著,站在這一邊的蕭文凌也能感受到他們的情緒,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從帶他們進去莊園的一刻起,蕭文凌便是選擇性的誘導出了他們的叛逆性,年輕人的思想是最容易被扭轉的。
雖然有些不太光彩,但效果的確是很明顯,更何況這些人壓抑的也比較大,只要稍微拉出一點點來,他們自身便如火山一樣爆發了,對于此點蕭文凌也是心知肚明的,而現在便是真正站在對立面的時候。
「各位同僚,不妨听听後輩的意見?」蕭文凌微微露出了一絲微笑,看著他們道︰「怎麼樣?一直以來都是你們對他們說教而已,久而久之他們也形成了特定的圈子,在我看來不過是一群被束縛的人罷了,每日重復的枯燥的生活,你們一直沒有听過他們的心聲吧?他們究竟是如何想的?他們究竟是想如何過的?還是說要認清楚身份的差距。」
如果說蕭文凌先前的話是據理力爭的話,那麼他現在的話便像錐子一樣直中在場人的紅心。
不要他們能說出個大概來,只要其中幾個人能做出代表便行,蕭文凌給施成樂和皇上使了一個眼色,這也總不能讓自己一個人唱獨角戲下去,在這期間他並沒有看老頭子一眼,既然已經站到了對立面,那麼便要對立到底。
「那你們也說說看吧。」皇上微微點了點頭,看著他們道︰「既然是來聲援的蕭將軍的,卻要站在長輩的對立面,雖說會被人說成不孝,但站在這里的勇氣便是十分可嘉了,諸位愛卿也不妨放下成見,好好的听一下。/」
這根本便是皇上與蕭文凌上演好的一場戲!當意識到這一點,已經時機晚了,所有的有利方向都向著蕭文凌而去,一種挫敗感漸漸升起,面對自己的親生兒子,在這個地方也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一時間倒有些心灰意冷的感覺。
「我的情況可能有些不同吧。」施成樂知道是自己該開頭說話了,輕聲道︰「我爹並不是怎麼會管我,倒是爺爺會時不時的教導我一些什麼問題,對于文風這個倒是不是很在意,也沒有去強調這個什麼,不過啊,單單是生存在一定的圈子里,還是會寂寞的,跟著表哥出去一趟,果然也證明了我自己一個人不可能活下去的可能,那時候我便在想了,要是向我這樣的人,沒有一個好家世的話,如果又考不上功名,是不是只有等死這一條路了。」
「舅舅覺得呢?」蕭文凌不理會這些人的茫然,直接向施寒良開口了。
「啊,口才不錯。」施寒良爽朗的一笑道︰「我是個不負責任的當爹的,難得兒子有了自己的想法,我要是再不支持,便是我自己也說不過去了,小樂說的不錯,好樣的,爹以你為榮。」
這真是一個我勒個去的展開啊,蕭文凌也是一陣無語,粗豪的舅舅說出這一番肉麻兮兮的話,渾身都要起雞皮疙瘩了。
「便像蕭將軍所說的那樣,文風盛行的太過,只會招來弊端。」
「地位懸殊之別,事實上文人確實沒有其他方面比別人出眾的。」
「比起學好文才,倒不如學會應該怎樣才能存活下去。」
「不能太局限在一處,認為除了文學其他的東西便是所謂下賤,才讓人覺得可笑。」
「」
每個人一言一語的說下去,蕭文凌只是默默的看著,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倒也讓蕭文凌微微一訝,看來他們體會的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多,看著眾人的表情,陷入了沉默之中。
其余官員也是面色各異,對于自己兒子說出來的反駁之語,實在難以想象這樣的話竟會是在平民間表現的心高氣傲的兒子說出來的話,究竟是被蕭文凌教唆的,還是自己感悟的,這都讓他們很是無語。
「明辰!你又是如何看的。」李尚書看了沒有說話的兒子一眼,這個時候也同這群紈褲子弟一起上了朝堂,與支持著蕭文凌的紈褲子弟們站在一起,但是他卻是不會相信,兒子會站在蕭文凌這一面。
如果是教唆的話,李明辰與蕭文凌本就有水火不容之感,沒有理由會听從他的話,抱著這樣的心理他開問了。
「明辰應該是不會受到這種思想的吧?若是你的話,應該——」
「蕭公子說的不錯,我也是與他們想法一樣。」輕輕的話語,頓時粉碎了李尚書的想法,一張臉頓時僵在那里。
「你——」手指都顫了起來,一直以來都是斯文有禮,听話乖巧的孩子,現在竟會忤逆自己的話,怎麼可能會不生氣?!
「李尚書,莫要激動。」顧丞相連忙拉住了李尚書,他這一刻怕也是被沖昏了頭腦,在朝堂之上,怎麼說也得管好自己的脾性,搖了搖頭道︰「賢佷既然有他的觀點,那也就算了,沒必要為這種小事動怒。」
李明辰雖是有些懼怕,但還是咬著牙堅持了下來,不過這樣給出來的效果便已是足夠的震撼了。
六部侍郎,尚書之子,現在都是站在蕭文凌這一邊的,說的話語也變的強力了起來,看到李尚書都踫了一個釘子,自然而然的也老實的多了,不敢再去搭話。
「蕭文凌,你究竟蠱惑了他們什麼?」將矛頭一瞬間對準了蕭文凌,此人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很抱歉,我還真沒做什麼。」蕭文凌搖了搖頭,撇了撇嘴道︰「正如他們說的那樣,我只是將他們帶進莊園而已,然後讓他們過上了一陣平民的生活,若說他們有什麼感想都是他們的事,吶,硬要將這帽子戴到我頭上來也無不可,反正我也不過是想告訴他們,文人與平民之間的不同而已。」
「蕭將軍說的不錯,看看現在世道都成什麼樣子了!」一位將軍站出來道︰「近些年招的兵,不是人數極少,便是一個二個瘦弱不堪,還不都是因為學文所致,再這樣下去的話,誰來當將軍,誰來保家衛國?簡直是豈有此理!」
「是啊,工匠部那里,一門大炮改造了數十年,這算什麼?!」
「工匠也是尋不上幾個了,便是因為你們說下賤的緣故,手藝也在漸漸遺失,這不扯淡麼?」
幾個將軍發起脾氣來也不蓋得,這麼久以來,一想到這些文官的排擠,心中的怒火便是一陣飆漲,越發覺得蕭文凌說的有道理,在這些紈褲子弟上來之時,武將也是與蕭文凌站在了一條陣線上。
「你們——」這些文官啞口無言,問題已經開始升級中,皇上在一旁冷眼旁觀,連自己的親人都不再支持自己,這些文官的立場一下子尷尬了起來,處在孤立無援的地步。
「蕭文凌——」
正在鐵青著一張臉的蕭易聞還欲說話,卻被魏雅青在一旁攔住道︰「蕭丞相,你也莫要激動了,難得賢婿有此建樹,我們也是年紀一大把,或許也該听听年輕人的意見,老為這樣的問題爭論不休也不是辦法,再說了,賢婿也是為了大龍朝好,大家心平氣和的好好談談不是很好麼?」
「姐夫你也便消停一些吧。」施寒良在一旁插嘴道︰「現在大龍朝是怎樣的狀況,由佷兒說出來,擺在明面之上,大家心中都有數,為佷兒做到這一步也夠了吧。」
他壓低了聲音在蕭易聞身邊道︰「我知道你是不想讓佷兒樹敵太多,不過既然賢佷都做到了這一步,索性順其自然好了,好不容易有一個人來解放我們,還是你的親生兒子,這不是一件大喜事麼?作為他的舅舅,還有作為他爹的你,我們都可以感到自豪了。」
「這——唉——」蕭文凌嘆了一口氣,無力的搖了搖頭道︰「也罷,都說到了這個地步,沒必要再說下去了,凌兒,你放手去干吧,為父的在這里也支持你了,不過將事情承接下來,便要有自己的責任感,莫要將事情搞砸。」
文凌露出了一絲笑容,朝他點了點頭,蕭易聞的本意他早便看了出來,這樣倒是兩全其美了。
「蕭丞相——」一眾官員頓時啞然,這變化的態度未免也太快了一些,讓眾人也有些不知所措。
「呵呵,蕭將軍倒是人緣不錯,我等將軍也支持蕭將軍。
「我也是站在賢婿一邊的呢。」魏雅青點了點頭笑道︰「魏家永遠是蕭文凌的後助。」
「切,老狐狸。」施寒良嘟囔了一聲,撇了撇嘴道︰「這樣的話,那我們施家——」
「施家一直是支持著蕭文凌的。」洪亮的聲音從外邊傳了進來,一個老人緩緩的上了金鑾殿。
老太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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