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署名,只有一封原原本本的信,這讓蕭文凌不由微微呆愣了一下,與鄒永交代了一下此事必須保密之後,將信收了起來,信送來的如此之晚,已經通商了一個月之久,再拿出阿史那卓雲的信交給可汗的話,只會招來誤解而已,畢竟時間過的太長,容易多生變故,被反咬一口就不劃算了。
考慮了一下,信中並未存有半點威脅之意,只是有些奇怪而已,以這封信為見面禮的話,應該是友才對,可既然是友又搞的這麼偷偷模模,倒惹人更為好奇了,當下心里有了思量,此人都要去見一面。
若是沒有猜錯的話,那些士兵能夠順利的從突厥出來,也是因為此人的緣故,便是他將信件攔下的,雖然最後搞的不明不白的出境了,不過如此一來卻也解釋清楚了心中的疑惑。
到了第二日之時,蕭文凌便讓人帶他來到了十里坡,對于京城之外少有人煙,又危險的地方,這附近一般是不會有誰出沒的,而蕭文凌也不是第一次來這里,沒有半點猶豫的便向里面走去。
來的人雖然連個名字都沒有報上來,但是光是這封信就有很大的誠意了,所以蕭文凌決定孤身一人去見他。
便讓馬車停在外邊,在十里坡的森林之前,他看到了一個佇立在那的男人,說是男人,實際上是由于他的衣著是男人的,穿著普通的大棉襖,棉帽遮住了大半張臉,看不清他的面相,分不清是男是女。
不過女人一般也不會穿這麼邋遢的衣服吧?當蕭文凌走過去的時候,分明可以看到帽子底下的露出的潔白牙齒。
他在笑,面對這樣的怪人,蕭文凌微微猶豫了一下,看著他道︰「是你將信送給我的?」
這個裝扮倒與乞丐有幾分相似,出奇的沒有因有的惡臭傳來,明明看起來很髒。
人微微抬起頭來,棉帽底下依然連眼楮都看不見,倒是他自顧自的點了點頭,仿佛看到了蕭文凌的面容一般。
「是你殺了突厥信使?」蕭文凌再次問道。
在大草原上他便知道,若是想圍堵信使的話,幾乎是一個不可能的工作,因為這里實在太遼闊了,而且即便是踫上了,也不一定能跟上突厥信使的速度,而單憑這一個人將信使攔下的話,那麼足以說明此人定是個長期在突厥生活之人,而且行動和手段也是十分的出色,可是這樣的人為何又要幫助自己,他又是否是突厥人呢?
滿腦子的疑問,讓他迫不及待的問了出來,對面的怪人又是一笑,輕聲道︰「你以為呢?」
「應該是吧。」蕭文凌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是不是突厥人我不清楚,但你一定在突厥呆過一段時間肯定也是事實,從你的動作,衣著習性來看,這點不會有錯的,不過,為何要幫我?將我引出來又有何事?」
「聊聊足矣。」怪人只是微微打量著他,明明由棉帽遮著他的眼楮,但給蕭文凌的感覺,還是被打量著的感覺。
「蕭家出了一個好男人呢。」他輕輕笑了一笑,嘴角拉上了一個弧形。
「什麼意思?!」蕭文凌一下呆住了,這種問法實在太怪了,若是別人應該會說蕭將軍怎麼樣怎麼樣吧?
「吶——」怪人的嘴角上翹的越發的高了,一瞬間撞在了蕭文凌的懷中。
「嗚!!!」饒是反應夠快,身上的木筆變大鋼鐵化也是在一瞬間之事,剛想伸手去抓他,卻已是抓了一個空。
「嘿嘿,這麼瘦弱的身子下,竟然有如此硬朗的一面喲,當真是看不出來呢。」
「你!」那一瞬間的感覺,好像自己隱瞞的東西全部被他識破了一般,臉色頓時一變。
「而且,我便是這個意思。」上前幾步,將手伸到蕭文凌的前面,一個玉佩頓時映入了蕭文凌的眼簾。
這是——,這是趙青皓交給他保管的玉佩?!慌忙將手伸到懷中,已是空空無也,顯然剛才一撞的功夫,已是將身上的玉佩偷走了,下手的速度還真是夠快。
「還給我!」蕭文凌伸手便欲去抓,只是又抓了一個空,仿佛是戲虐一樣,一直與蕭文凌保持著兩部的距離,每當蕭文凌以為下一步便要得手之時,距離又如先前的那般遙遠,完完全全被他看了一個通透。
總算理解他為何能攔住突厥信使了,以這樣的速度實在有種匪夷所思之感,便連雪紫函,鄔靈瑤都沒給自己如此飄渺之感,至少她們出現的時候,自己的反射能力還是很強的。
明白自己抓不住他的時候,蕭文凌自個鎮定了下來,這人絕對是在逗弄自己玩的,便這樣保持著距離與他對立著,皺著眉頭道︰「我說,前面那個怪蜀黍,沒事的話拿棒棒糖去**小女孩看金魚吧,作為一個男人,我真對你表示慚愧。」
「呃?」怪人身子顫了顫,似乎是古怪的看了蕭文凌一眼,又將玉佩在手中拋了拋道︰「不明白你說什麼意思,不過好歹我也在突厥幫了你一把,這個玉佩便做為報酬了吧。」
「什麼?!」蕭文凌瞪大了眼楮,沒好氣的道︰「混蛋,誰要你瞎幫忙了,我明明自有打算,倒是你自作主張的計劃害的我自亂了陣腳,害的我還以為算計錯了,在邊境處愣是發了半天的呆,你以為是誰造成的。」
「抱歉。」怪人頓時低垂著頭表達了歉意。
「好誠懇!」蕭文凌差點沒有暈過去,這廝情緒轉變了也太快了吧。
「不過玉佩就給我當報酬了。」
「都說了情緒變化的太快了!」蕭文凌模了模額頭,苦笑的搖了搖頭,「還有你究竟是從哪句話的含義之中能听出我要報答你的意思,快些將玉佩還我。」
「報酬我就收下了。」他自顧自的將玉佩放進了口袋。
「喂,听不懂人話嗎?還給我!」即便是是來的突然襲擊,也是落了一個空,蕭文凌的眉頭微微皺了皺眉頭,這人究竟是想做什麼?
「呵呵,這麼在意三皇子給你的玉佩麼?」怪人輕輕笑著,仿佛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一般。
「!」為什麼他會知道?蕭文凌頓時一呆,雖說那日在慶功會上有意將玉佩之事暴露了出去,但這樣一個生活在突厥的人不應該知道才對,而且以他的身手,回國倒不是什麼難事,只是——「回答我一個問題。」蕭文凌直直的看著他道︰「你究竟是突厥人還是大龍朝人。」
「那我也問你一個問題,這玉佩能不能給我當報酬?」
見玉佩如見三皇子,這可不是一般的信物,蕭文凌皺著眉頭冷冷道︰「當然不可。」
「那我也當然不答。」他依舊嘻嘻著笑著,在蕭文凌的注目之下,並沒有什麼畏懼。
「我們來玩一個游戲吧。」怪人咧開嘴笑著,露出潔白的牙齒︰「你不是喜歡玩游戲者這個游戲麼?那我們也來玩玩便是,玉佩便放在我身上,來從我身上奪走吧,抓到我便還給你。」
「喂,你怎麼——」
仿佛了若指掌自己的事情一般,蕭文凌心中咯 一聲,那邊怪人卻是遠離了他幾步,玉佩在他手中晃了晃,「那麼開始了,要盡全力抓我哦。」
他話一說完,一溜煙便朝森林之中跑去。
「可惡!」蕭文凌吐了一口唾沫,也跟著跑了過去,便是知道前面是陷阱,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此人應該是沒有惡意,可他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
在不解之中,蕭文凌已是追了上去,卻古怪的發現此人的速度當真是快的無語。
加上森林擋路,抓人更是難上了幾分,幸好已是到了冬天,葉子也掉的差不多,倒不至于會失去目標。
只是這個家伙怎麼看跟自己的距離都保持著一致,這不分明是逗弄自己,磨自己的耐性麼?
在東躲**的抓捕之後,蕭文凌確信光是這樣拿他沒有辦法了,除非動用聖物之力,在森林之中,那便是他的的空間,此處的聖物的力量都能加上一倍,佔了地利的優勢。
可是這樣一來,不將事情都曝光了?對于此人蕭文凌並沒有殺心,可是這樣一來封口也會跟著難上了一些。
在疲累的時候,索性靠著一顆樹上歇息,蕭文凌是個聰明人,既然對方抱著玩心,這樣磨嘰一下,或許對自己更為有利。
「咦,就休息了嗎?」站在遠處的怪人嘆了一口氣,竟是直接踏步回來,仿佛沒有看到蕭文凌一般,直接在他的對面坐下,兩人的距離僅有幾步之遠,頓時讓蕭文凌一陣呆愣。
這廝是對自己太有自信,還是故意激怒自己?蕭文凌皺起了眉頭,冒冒失失伸手去抓絕對是不明智的舉動。
「我累了,自然需要休息。」腦子開始轉了起來,這個距離的話剛好,能夠不動聲色的將他抓住,手段有些麻煩了便是。
「真沒勁。」怪人輕哼了一聲,「那我便等等好了,我很期待你能想出什麼主意呢。」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