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金銀血蛇吸飽毒液到一邊去消化吸收時,平逸志這才有一些時間來理清自己的思路,想想自己的未來,今後自己應該何去何從。想到自己高大英俊,豪爽慷慨的父親和美麗溫柔,善良無比的母親都已經永遠的離開了自己,而自己到現在還連真正的仇人都不知道是誰,真是枉為人子,真想現在就回去替父母報仇雪恨,但憑自己現在的能力回去也只有送死,再加上白鶴中毒太深,短期內可能也治不好,他終于按下仇恨,決定留在這兒和一鶴二蛇為伴,在這棵大樹下住下來,專心的學習師父留存在自己的腦海中的武功和醫術,使自己強大起來再回去給父母報仇,另外也可以把受傷不輕的白鶴治好。不管怎麼說,最後還是它救了自己一命的。
決定了就要行動,父親總是這樣的教育他。說來奇怪,喝了月復蛇血,吃下朱果之後,平逸志便再也不覺得饑渴,疲乏的感覺也消失了,他馬上起身在樹林中搜尋了一番,樹林也不是很大,但可能是因為師父在這里的原因,卻是人跡罕至,大樹就是林子的中央地帶了,離大樹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小的水塘,解決了飲水問題,就好辦多了。于是平逸志自己動手找了很多手臂粗的小樹折斷了,圍著大樹的樹干搭了一個簡陋的茅屋,住了下來。
建好了茅屋,平逸志小心翼翼的將受傷的白鶴抱了進去,又找來幾枝竹子來幫白鶴將骨折了的翅膀都復位綁好了,安頓好後,就又將大蛇的肉全部掏出來煮了美美的喝了一頓蛇羹。並將蛇皮晾干收好了,那可是一個上好的衣料,可擋住一般的刀劍呢。今天是什麼都不想,好好的休息了一天。
第二天,又是讓金銀血蛇給白鶴吸完毒,便開始在腦海中搜索起師父留下的東西來。「吸星**︰當令丹田常如空箱,恆似深谷,空箱可貯物,深谷可容水。若有內息,散之于任脈諸穴。丹田內息,散于四肢,羶中之氣,分注八脈。」果然這吸星**正是要將丹田中的真氣散入經脈血液之中,而自己所獲的月復蛇血和朱果所產生的真氣卻是根本就沒有進入丹田,正好是在全身的經脈和血液之中,正是一學就會了。把平逸志高興得簡直是不知所以了。這也是他的師父沒想到的,卻不知道在他死後不久,這平逸志便得到如此的奇遇了。
從此平逸志便白日上午修習醫術,師父留下的醫書竟極多,《黃帝內經》、《華佗內昭圖》、《王叔和脈經》、《孫思邈千金方》、《千金翼》、《王燾外台秘要》。其它還有在蝴蝶谷中的「見死不救」胡青牛所著的《帶脈論》、《針灸大成》、《十四經發揮》和《子午針灸經》,還要在林子中認識收集藥材,只是此林子也不是很大,只是一片丘陵地帶,不是那深山大澤之中,藥材也不是很多,只是些黃精,山藥什麼的。到得正午時分,陽氣最盛時就修練九陽神功,下午就練習各種的武功。師父留下的武功秘笈更是十分的繁雜,平逸志只好有選擇的練了一些,輕功先了三種,一種是練速度的「八步趕蟬」,一種是可以連升三次,用來登高的「梯雲縱」,另一種就是可以用來與強敵游斗的「凌波微步」,掌法就只是選中了丐幫幫主洪七公的「降龍十八掌」,再就是用竹枝當劍來練習太極劍和獨孤九劍。到了晚上子時陰氣最濃之時就開始修練九陰真經,上面還有兩種陰毒的功夫也練了一下,就是九陰白骨掌和摧心掌,直到天亮。
一直過了兩個多月,那白鶴才算完全的好了,一鶴兩蛇這樣的天敵竟也因此成為了好友,不再敵視。那白鶴好了後,頭上的赤紅肉瘤竟月兌落了下來,干了後竟成了一塊紅中帶藍的硬疙瘩,平逸志久習醫術,自是知道那可是好東西,是白鶴吸食萬蛇之毒才形成的鶴頂紅,毒中之聖了。從此平逸志也多了一個給他練劍喂招的好對手,說來那白鶴也真是厲害,初練時平逸志總是難為它三合之敵,總是被他毫不留情的打得連滾帶爬的。
就這樣日復一日,斗轉星移,冬去春來,平逸志無意中已經是在這山中過了一年之久了,他的武功也產生了質的飛躍,當他終于能輕松的擊敗白鶴,能在大樹頂端最柔軟的枝條上輕松的掠過時,他覺得回江城給父母報仇雪恨的時機已經成熟了,他決定回去了。
這已經是第二年中最熱的季節了,平逸志背上了一年中收集到的各種藥材,穿上已不再合身的衣服,用竹筒裝好兩條金銀血蛇,在石碑前告別了依依不舍的白鶴,終于踏上了回家的路,雖然家早就已經不在了。
隨著潮水般洶涌的人群,離開江城一年多的平逸志終于又一次的回到了這個曾經無比熟悉,卻又充滿溫馨,交織仇恨的地方,他不由得覺得世事難料,難免感慨萬端。不過也沒等他有所表示,就被人流簇擁著走出了火車站的檢票口。抬頭望著天空中熟悉的耀眼刺目的太陽,平逸志真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這是一年中江城最熱的時候,而現在又正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雖然有一種回家了的感覺,卻又不知應該去什麼地方,曾經的家在一年之前就已經被毀于了一旦。
邊想邊隨著人流走過車站廣場邊的一排小餐館,咕咕叫的肚子終于提醒了他,第一個應該去的地方正是這兒。該吃中午飯了,平逸志模了模口袋,里面僅剩了一百多元錢,他也不知道那些藥材的價格,僅僅換來了幾百元錢,買了一身合身的衣服和一張回來的火車票後就只剩下這些了。囊中羞澀的他只能先光顧這些相對便宜的小飯店了,這也得宜于父母以前的教育,這樣做並沒讓他這個曾經的富家公子感到太過為難,反而覺得十分的正常。
車站邊這樣的小飯館是鱗次櫛比,一家挨著一家,每家都有一些還算漂亮的服務員打扮的小姑娘正在熱情的招徠著過往的旅客,「吃飯嗎?有稀飯,包子,饅頭,快餐,盒飯,又經濟又實惠。」陸續有人分別進入了這些地方。平逸志卻還在猶豫不決,以前他是很少在外面吃東西的,最多也是吃些漢堡什麼的。終究還是有一些的虛榮心使他不好意思馬上踏入這些看上去不太衛生的小飯館。
他慢慢的走著,只想挑一家看上去衛生一些,人少一點的進去。卻發現前面不遠處的一家小飯館門前突然嘈雜起來,似乎發生了爭吵。他忙走過去一看,原來這兒正是因為吃飯的問題,老板和顧客吵了起來。
人都是喜歡看熱鬧的,雖然平逸志自己不想承認,但看到周圍一下子就圍上了不少人,他也還是決定在外面看完了再去解決午餐。老板是一個滿臉橫肉、膀大腰圓,留了個寸頭的大胖子,油膩污濁的手上攥著一大摞的十元零鈔,正從店里向外推著兩個人。說實話,他這樣的形象和別人吵架是很吃虧的,幾乎百分之百的人在一瞬間就會判斷出一個結果。那兩個人明顯合起來也不是大漢的對手,一個是一個滿臉滄桑,瘦骨嶙峋的老人,一個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也是骨瘦如材,滿臉菜色。胖老板很快就將二人推了出來,,也可以說是直接提溜了出來,嘴里還罵罵咧咧的︰「兩個鄉巴佬,吃飽了沒事干了,還想到我這兒來鬧事,快滾。」右手略一用力,手中的小老頭就如一個皮球似的滾到了一邊,把圍觀的群眾倒嚇了一跳,都擁擠著後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