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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靈听了,卻有些疑惑地說道︰「那還能怎麼樣啊,太子是嫡長子,是當然的儲君,雖說能力不算強,可做個守成之君也是不成問題的,你可倒好,直接給人割了。說起來,你這可也是誅九族的大罪呢。」
「反正當時他是微服,我也不知道那是太子,再說,他也查不到我啊。」我不屑說道,「只是,我只覺得奇怪,說不上為什麼,也許是我胡思亂想吧。」
理理思路,我又問道︰「靈兒,那庾翼最近找你了麼?」
謝靈俏臉微紅,道︰「倒也常來,特別是我和蘊兒回到建業後,時常來,每次不是帶本古書就是一副名畫的,人家也不好趕他。」
「你收了沒?」
謝蘊嗔道︰「當然收了,這些都是很值錢的,不要白不要,反正我們也沒答應他什麼。」
我頗為驚喜的贊道︰「蘊兒當真大才,和哥哥想的一樣哦。」
謝蘊大受鼓舞,喜道︰「還有呢,自從上次哥哥你和那庾翼交談一番後,那庾翼似乎也性子大變,沉穩了不少呢,來了也不是老和姐姐鮮殷勤呢,有時還是說了不少有道理的話呢。」
我微笑頷首,突然想起一事,不由問道︰「靈兒,庾亮在這次事件中什麼表現?還是以前一樣兩邊不得罪?」
謝靈點點頭,道︰「確實,這次庾亮支持父親都督彭蠡水師,卻也把王洽派到父親身邊呢,這人倒也確實油滑的緊。」
「王洽!」我不爽道,「這廝可不是善茬,要不是有神秘人相助,我和郭先生他們可能就栽在這小子手里了。」
二女听聞,大是緊張,忙追問不停。
我苦笑一聲,道︰「郭先生算到劉挺可能有難,于是我們幾個就分頭進城,想來尋他,順便找找《易經》,沒想到剛模到烏衣巷我肩上就中了一箭。」
「啊?在哪里?」謝蘊眼淚立即就下來了,小手小心的在我的肩膀上撫動著,神色哀傷,倒讓我心中暖洋洋的。
見謝靈也是淚眼婆娑,我忙使勁拍著肩膀,道︰「沒事沒事,你們看,這麼拍打都沒事的,再說你們也知道,郭先生的醫術也是很高明的。」
「還說沒事,呀,你還拍,看你都出冷汗了,別忍著了。」謝靈抓住我的手,謝蘊則嘟囔道︰「含煙這個死妮子,連哥哥都照顧不好,看回來我怎麼收拾她。」
無奈之下,我只得千哄萬哄,方自讓二女稍微安生點,才接著說道︰「後來,多虧了郭先生和含煙的師傅趕到,才嚇走了專門來拿我們的吳鈞,不過郭先生也是受了傷的。」
二女一听連郭璞都受傷,又是一陣嬌啼。
我一人給了一口,才接著說道︰「就在這時候,王洽這小子,帶著一堆弓箭手出來了,呵,你們可不知道,那箭頭是多大,上面閃著寒光,那王洽可是囂張呢,還讓郭老頭跟他們走呢,還要抓我去給他們解讀《易經》呢。」
謝蘊小聲問道︰「那你答應他們了麼?」
我給了謝蘊一個爆栗,笑道︰「怎麼可能,要不然我還能呆在這麼,你說怪不怪,就在我們要和王洽死磕時,你待怎的,那些弓箭手啊,一下子全被射死了,嘿嘿,弓箭手被弓箭手殺死,真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啊。」
謝靈拍拍胸脯,道︰「這就奇了,這些相助于你們的,又是何方神聖呢?」
我神秘一笑,指指天,道︰「還用說麼,當然是這位,不然誰敢?」
謝靈驚恐的捂住小嘴,道︰「難道陛下自己的武力已是這般強大?」
我懶懶的舒展了下筋骨,道︰「誰知道呢,也許這是他給王家的一個警告,也許是踫巧,總不能,他是專門派人來救我的吧。」
謝蘊嬌笑道︰「也未必哦,說不定,陛下看哥哥你少年英雄,看著太子已經是廢人了,一時高興還想收你當個螟蛉之子呢。」
我大笑著拍打著謝蘊的肥臀,道︰「蘊兒胡說,老子要當也當正牌的,什麼螟蛉之子,他想收,我還不想當呢。」
謝蘊故意哭叫,讓我月復下再次火起,雙手便開始不老實起來,一時間,屋內鶯聲燕啼,春色無邊。
與此同時,王敦府中密室,王洽再次和王敦對弈。
這次王洽依然執黑先行,他知道,叔父一直喜歡下白棋,他總是不斷告訴別人,謀定而動,才是上善之策。
王洽還是老辦法,先佔角,再拆邊,逐漸向中月復推進,而王敦也是奇怪,並沒有像過去那樣針鋒相對,寸土必爭,也沒有上次那樣先點天元,獨樹一幟,這次王敦也用俗手,佔角,拆邊,打入
王洽見狀,更加不敢大意,落子愈發謹慎,常常思慮再三,可是王敦下子依然不緊不慢,沒有妙手也沒有失誤,棋盤局勢依然混沌不清,王洽緊緊是佔了先行的一點優勢,王敦既沒有趁機追回,卻也沒有更多落後。
見王洽神色越來越緊張,王敦在王洽陣中投入一子,問道︰「怎麼?還是在猶豫?」
這一子,剛好放入王洽的大片實地之中,可以說是王敦正式發動攻勢的勝負手!」叔父,我「王洽有些赧然,「敬和無能,沒有拿住他們。當時本來已經將他們團團包圍,可是突然,我手下弓箭手被人亂箭齊射,我一回頭,就剩我一個了。」
「誰干的?」王敦神色看起來很是淡然。
「敬和不知,不過依敬和猜測,要不是謝家,就是太子手下。」王洽神色有些陰冷。
王敦抬頭瞥了王洽一眼,道︰「敬和,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可以用陰謀,卻不能心地陰暗,你方才大概又在想去以後怎生折磨他們吧。」
王洽俊臉微紅,道︰「敬和受教了,可是,叔父,敬和受不了這個恥辱。」
「男人所受的恥辱,只有面對面擊敗對方,才能堂堂正正的拿回來,陰謀詭計只是手段,最要緊的,是要自己親手做,才有成就感。」
王洽雙眸一亮,道︰「多謝叔父,敬和明白了。」
「明白就好,這次事件,你就不要多說了,大哥那里,我去說,你收拾一下,就準備去豫章吧。」
王洽點點頭,在王敦打入白子旁補了一手,道︰「叔父,去了我該怎麼做,請叔父指點。」
王敦再次打入一子,淡淡笑道︰「送你幾句話,理無常是,今日是之,後或非之;今日非之,後或是之,對于謝鯤,一切隨機應變,總的原則,只要對王家無害,你就放手去做。」
王洽頷首稱是。
王敦笑道︰「你看這盤棋,形式復雜,犬牙交錯,你說如何才能最簡單的解決問題?」
王洽看著王敦意味深長的笑,咬咬牙,道︰「叔父,恕敬和不敬了。」說罷,放手一推,棋盤翻落,棋子叮叮當當掉了一地。
王敦撫掌大笑,連道︰「孺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