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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謝鯤當時端起酒杯,就知道不對勁,可是那鶴頂紅和孔雀膽混合後,極易揮發,不小心就吸進去不少酒氣,雖然謝鯤竭力壓制,一身功力當然還是受到不小的影響。
對面流雲清澈卻有些憂傷的眼楮,讓閱人無數的謝鯤知道,對面這個弱女子並不是壞人,自己暴起發作,不僅不能揪出黑手,還可能傷害到這個弱女子,于是就一直隱忍不發,等到那青衣女子準備出手時再發難。
與那女子交談中,謝鯤敏銳的靈覺突然感到一股飄渺純粹之氣,稍一思慮,便知道那是心閣之人。鑒于青衣女子武功高強,就是二人合擊也未必能留下她來,謝鯤就步步示弱,佯裝被迷惑,暗自卻尋找時機,待到青衣女子說到高興之時,謝鯤突然故意露出馬腳,讓青衣女子震驚之余卻也把心思全部集中到自己身上,然後趕到的墨秋霜一擊中的。
整個過程環環相扣,謝鯤迷惑于先,繼而示弱,再故露馬腳,最後一舉制敵,其心思之縝密,由此可見一般。
「多謝墨仙子襄助,幼與感激不盡。」謝鯤長揖到底,神色肅穆。
墨秋霜斂衽還禮,道︰「謝公客氣了,秋霜只是偶然路過,適逢其會而已,謝公那毒酒?」
「無妨無妨,一點酒氣而已,謝某功力雖然不濟,卻也夷然不懼。」
墨秋霜點點頭,道︰「謝公可知,是何人欲對謝公不利?」
謝鯤颯然笑道︰「普天之下,欲奪謝鯤性命者何其多也,謝鯤焉能盡知,若如是,豈不活得太過勞累?」
墨秋霜笑道︰「謝公果然豁達,雖然如此,謝公何不審問一番?」
「也好。」謝鯤點頭道。
于是墨秋霜素手運指如飛,疾點青衣女子周身數十道大穴,確保她不能再傷人,然後指尖在她的眉心處輕輕一點,青衣女子「嚶嚀」一聲,幽幽醒轉。
「你是誰派來的,怎麼知道謝某的行蹤?」謝鯤已經坐在方才的錦凳上,手搖折扇,姿態灑然。
青衣女子睜開眼楮,神色怨毒的看了看四周,根本不理會謝鯤,最後將目光鎖定在墨秋霜身上,惡狠狠道︰「是你方才點倒了我。」
「是!」墨秋霜的回答很是簡潔。
「我不服!」清音女子從嘴角憋出三個字,「如果我和你堂堂正正的打一次,你能勝我麼?」
墨秋霜默然片刻,道︰「尋常較量,不分勝負,生死相搏,一死一傷,你死,我傷。」說罷,墨秋霜雙掌交錯翻飛,如蝴蝶翩翩于花叢,似鳳凰翱翔于九天,甚是優雅。
青衣女子眼楮睜大,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良久,方自訥訥道︰「練成了,原來心閣真的又有人練成了,看來,我死的也不冤了。」
說罷,扭頭看了謝鯤一眼,道︰「你確實很有心計,現在回頭想來,今晚的一切都在你的算計里,我輸了。」
謝鯤不語,只是頷首為意。
青衣女子慘然一笑,道︰「事已至此,我也不介意再說幾句廢話,想必你們也知道,我不是王家的人,我是匈奴人,是太陽神的子民,潛入江南三年,誅殺漢家忠良無數,今日落到你們手里,我也不打算活了,劉燕兒是不會屈服的,如果你們還對我有一點點憐憫,就給我個痛快吧,也真是可悲,我們是匈奴人,放著高貴的攣鞮姓不用,卻也都要去姓劉,呵呵,這是為什麼?」
「你當真是劉曜的姑姑劉燕兒,神捕營的大檔頭?」墨秋霜霍然站起,粉臉由于憤怒有些發紅。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又何必騙你。」劉燕兒一臉的坦然。
墨秋霜求助般看著謝鯤,謝鯤輕輕點點頭。
「那祖逖祖大人,也是你帶人暗殺的?」墨秋霜聲音提高了八度,雙手居然有些顫抖,平日里的嫻靜早已不知所蹤。
劉燕兒臉上升起一絲景仰,道︰「祖逖大人不單單是你們漢人的神,也受到我們匈奴人崇拜和敬仰,可是,我不得不殺了他,是的,在邊荒集我確實帶人伏擊他,三百人對他們八個,呵呵,我挑選了最精銳的三百輕騎,是當年橫掃洛陽長安的鐵血騎兵啊,被他們殺了兩百多啊,倘若天下漢人皆是這般神勇,豈有我匈奴人立錐之地?」
「你們殺了他?」謝鯤淡淡問道,可是看他臉上肌肉都有些抽搐,可以知道,他的心里也是波浪滔天。
「我不知道,我只曉得那一次我背上中了一刀,當場就昏死了過去,回來後手下告訴我這次損失慘重,我追問祖帥的情況,他告訴我,你們軍中已經給他發喪了。」
謝鯤與墨秋霜對視一眼,謝鯤道︰「劉燕兒,你還不能死,我們要把你帶回建業。」
劉燕兒苦笑一下,道︰「我就知道,你們連痛快的死也不會給我,你們漢人,真是殘忍。」說罷,劉燕兒嘴角,流出一絲黑血。
謝鯤聲音有些異樣,道︰「你舌頭下有藥丸?」
劉燕兒勉強點點頭,道︰「最後一句話,快去救卜機吧,這次栗子鎮,很亂,很亂。」說罷,頭一歪,便永遠合上了眼楮。
墨秋霜檢驗一下,點點頭,表示劉燕兒已經死了。
謝鯤嘆道︰「也算是奇女子了,我們給她個厚葬吧。」
墨秋霜憂心忡忡道︰「論身份,她畢竟是匈奴偽朝廷之女,以後可能比較麻煩。」她沒說出來的是,匈奴完全可以以此為借口,再次南下!
謝鯤苦笑,道︰「該來的,總歸是要來,我們有什麼辦法,面對罷了。」
墨秋霜點點頭,道︰「我們,是不是該去看看卜機?」
謝鯤神秘一笑,道︰「我想,最最安全的,怕是這小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