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體之王 第十三章 四類手印(下)

作者 ︰ 木一一土

原來,鐘海現在所會的82式繁星濯手一共可分成四大類。

第一類手印學起來最簡單、施放起來也需時最短,以鐘海現在的熟練程度,單獨施放一式只需要半秒鐘不到,鐘海把這類手印稱作‘小手印’,一共有39式。

第二類手印和第一類小手印相比學起來就稍微困難一點,一共有27式,鐘海稱之為‘中手印’,鐘海單獨施放一式需要1秒上下;

第三類手印個數最少,只有6式,但做起來最為復雜,以鐘海現在的水平也不能保證每次都百分之百做對,就算一口氣全做對了這樣一式手印也需要耗費10秒到90秒不等,鐘海稱這一類手印為‘秘手印’。

最後一類手印一共有10式,學習難度比中小手印要難,但卻比秘手印要簡單得多,而且不像秘手印,完成一式所需的時間也很穩定,大約都在3秒左右,鐘海之前還不知道把這類手印取個什麼名字合適,但現在他已是清楚無比,這一類手印就叫做‘燃手印’!

燃,即燃燒啟動的意思。這類手印的目的就是把其他三類手印結合起來,承上啟下,起著一個點火器、助推器的作用。鐘海在冥想狀態中‘看到’的那一式‘武功’手印組合就是由2個小手印和1個燃手印組成的。

這麼簡單?讀者可能要疑惑了,原來鐘海不是天天練習手印組合嗎?難道他會笨到沒有發現燃手印的功用?不要告訴讀者,開了靈的靈體王會笨到只練習彭昊所教的28式小手印之間的組合,而不去嘗試其他手印組合?

其實緣由很簡單,鐘海之前為了享受元力暖流給自己身體帶來的無上舒爽感覺,的確把自己所會的82個手印挨個試過一遍,不過當時那10個燃手印不但施展起來所耗費的時間要比中小手印多,而且引發的元力暖流卻不比中小手印引發的大多少,甚至有時候還要小上一些,于是聰明的鐘海當然不會去做這種事倍功半的笨活。

因此,相對來說,他練習燃手印的次數是屈指可數。

當然,有時鐘海試驗手印組合時也偶爾會把燃手印摻雜在其他三類手印之中,但是卻沒有一次試出類似那天甩出流氓臉的功效,為何?原因無他,而是那個甩出流氓臉的手印組合中,鐘海無意識間施展燃手印所耗的時間居然縮小成不到一秒鐘,整個手印組合的時間加起來也不過剛剛超過1秒。

鐘海的結論就是,只有快速施展燃手印,才能讓手印組合產生出驚人的效果。

沒想到讓自己貌似武林高手的奧妙就在于燃手印的結印速度上啊!鐘海心中微嘆。

自己早該看出些端倪來的,沒道理一個結印時間要3秒的手印帶動的元力暖流還不如一個結印時間只需1秒的中小手印啊!笨,鐘海啊,你雖然‘背誦的能力’大大增加了,但對事物的觀察力還有待提高啊!

至于今天上午考試讓紙團在手中隱形的能力估計也是自己無意中施展出夾雜了燃手印的手印組合造成的。可惜從冥想狀態中退出來的太早,究竟是那幾個手印、依照什麼順序才造成了紙團隱形,鐘海並沒有‘看’出來。不過他也不擔心,既然發現了燃手印的作用,那麼遲早會試出來的,實在不行,再進入冥想狀態就是。

燃手印,看來只要提高了它的結印速度,就可以把它輔推助燃的神奇功效發揮出來吶!鐘海興奮地跳下床,便想立即試驗一下這想法對不對。

不過他這會多了個心眼,那天只是區區2個小手印和1個燃手印的組合,就能把一個百多斤的大人拋出五六米遠,我這一試可別把屋子給弄壞了……嗯,好像樓下有一塊空曠的休閑廣場,里面有一些石桌石凳,我不如去那里試試?

好嘛,公家的東西損壞了就不心疼?這小子,果然覺悟還不太高啊!

桃源小區不但綠化領先,而且里面的公共設施也很齊全,鐘海現在就站在一塊平整的休閑廣場上,擺放著幾張石桌、幾條石凳,周圍是郁郁蔥蔥的花壇苗圃,幾道鵝卵石鋪墊的彎曲小徑。

此時大約是晚上6點,正好處在各家各戶吃晚飯的時段,所以這塊靜謐的休閑地只有鐘海一個人而已。

鐘海不怕別人看見自己施展手印,反正那在別人眼里都是很自然的手勢,反倒是擔心等會要是弄出了一些飛沙走石、濃煙遍地的局面該怎麼收場。(武俠小說看多了吧?)

不過鐘海很快就發現自己擔憂用錯了地方,先別管什麼‘武俠大場面’了,他訝然發現,要將燃手印的結印時間由3秒縮短成1秒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

結印不但要快,而且要準,不然結出來的手印是調動不出半點元力暖流的。饒是鐘海這‘手印天才’了得,仗著對繁星濯手的熟悉,拼命把燃手印的結印時間壓縮到1.5秒左右,但要再進一步,可就無能為力了。

看來這是人類體力極限的固有禁錮,短時間是無法打破的了。鐘海嘆了口氣。

呼……可是沒道理啊,那天自己能做到,雖然是無意識的,現在應該也可以才對啊!鐘海靜立在晚風吹拂的綠色波浪中,緩緩思考,把那一天的‘武功’手印組合再從頭到尾仔細回想一遍,不放過任何一個微小的細節。

流氓臉一腳踢來,我身子後仰,雙手……啊,是了,就是這個,用雙手結印,同時結印!一只手結上半闋,另一只手結下半闋,同時完成,只要結合的時機把握好,不就行了嗎?

鐘海對手印的領悟果然了得,沒到7點,在經過了幾次失敗的嘗試後,他終于成功地施展出了一套由2個小手印和1個燃手印組成的手印組合。

「哧——」體內涌起的元力暖流瞬間涌到自己的雙手,那數量和熱度比從前單使手印時不知高出幾倍,鐘海感覺到那股有些狂躁暴戾的暖流就要從手掌傾瀉而出,慌忙把雙手按在身邊的石凳上,只听‘ ’的一響,鐘海的雙手沒有半點異樣不適的感覺,而那石凳上竟然出現了……一對淺淺的,不到半厘米的手印,不仔細看還有點看不出來呢!瞧那大小形狀,不正是和鐘海的雙手嚴絲合縫嗎?

乖乖,我學會‘鐵砂掌’了?鐘海驚疑不定地看看自己的雙手,又看看那石凳上猶自飄著幾縷青灰的淡淡掌印,不由思緒飄逸,不知去往何方,渾身宛如置身夢境一般。

哈哈,我也會武功了!好半天才緩過神來的鐘海,高興地在心里仰天長嘯,一向內斂的他,臉上也掛上了痴呆的笑容,怎麼樣也制止不了兩邊不住上翹的嘴角。

再來幾下,別待會給忘了。鐘海初次使出‘鐵砂掌’,便如同三歲頑童拿到了新買的玩具,哪里會住手。他看了看旁邊依舊沒人,才起身走到一張石桌邊,長吸一口氣,做起另一套手印組合來。

這次,他可是夾雜了2個小手印、2個中手印,手掌快速翻動,3秒鐘左右,刷刷刷地做完。瞬間,鐘海只覺體內如同排山倒海,開起閘門放出了一大群洪荒猛獸,強大的元力紛紛涌出,眨眼間匯集到他的雙手,其勢頭,幾乎根本沒有停留就直接奔騰宣泄而出。好在鐘海的雙手一直懸在石桌上方,那股大力就直接朝下方撲去。

「嘎吱」,只听一聲石頭崩壞的巨響,那張實心石桌居然碎成三瓣多,其中上半截還塌陷了下去。

不好,闖禍了!目睹此情此景的鐘海心中升起這個念頭,剛想掉頭就跑,誰知才奔了幾步,腦袋里突然一陣迷糊,無力的暈眩感涌上,眼一黑,就人事不知了……

「醒了醒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鐘海只覺有人在自己的人中處死掐,不由張開眼楮,只見一張肥厚無比的大嘴向自己親來……

我的初吻!鐘海大驚,背部一聳,猶如蟒蛇般原地向後滑行了一段,才堪堪躲過這‘失貞之劫’。

那張親在鐘海胸口的大嘴還極為不忿,猶自嚷嚷著︰「咦,還沒等我給他做人工呼吸,怎麼就醒了?真掃興!」鐘海這才看清,那大嘴的主人竟是一個面貌和‘如花’有的一拼的中年大嬸。

「我沒事了,謝謝大家關心,就不用再圍觀,都散了吧!」鐘海爬了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感覺身體也沒什麼異常,便笑著對周圍仿佛看猴戲般看得津津有味的大叔大嬸大媽大爺們說道。

「我說鐘家小子,你怎麼暈倒在這里了?」看門老張這時站了出來,關切地問道︰「要不是咱們小區里的人都有吃過晚飯後散步的習慣,你這一暈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被人發現呢!我說你啊,正長身體的時候,就應該多吃點蔬菜米飯,少吃點死肉……你看你,別看你身上肉多,可那都是肥肉,是虛的,天氣一熱就容易中暑,容易暈倒……誒,該不會是貧血吧?我家有個佷子就是太胖了,血糖高、血脂高,天天鬧貧血呢,要不,明個趕緊去醫院檢查檢查!」

鐘海听得是滿頭大汗,看樣子還真像老張說的那麼回事。沒听過血糖高和貧血會一起得的。

鐘海一邊月復誹,一邊謝過老張的關心,道︰「沒事,沒事,我身體好的很哪!多謝張叔,還有各位鄰里街坊的關心,我回去歇息會就沒事了。」說完就要離開。

「真的沒事了嗎?要不,到大媽家喝完糖水?」‘如花’大媽猶自不甘心地張開血盆大口叫嚷著。

鐘海一個冷戰,腳底抹油,溜得更加快了,走時還隱隱听見一些嘰嘰喳喳的議論聲。

「今天沒下雨打雷啊,怎麼這石桌就裂了呢?」

「笨,這叫旱雷。旱雷你懂不?那是雷神無聊時放的一個小屁……」

「呔,無知愚民,這哪里是什麼雷電造成的,我看這是一種從非洲偷渡來的變異食碳蟻惹的禍……在南非那旮旯,這種螞蟻的蟻後可是能咬裂鑽石呢!你們真沒文化!」

「神人啊!這都知道?」

「那是,俺可是毛里求斯的留洋博士呢!寫過一本專門研究昆蟲習性的文章,叫做《蟲血沸騰》,在七點網上還發表過呢!」

……

瀑布汗!我什麼時候成螞蟻了?鐘海听得背後直起雞皮疙瘩,不過這樣看來,自己方才一掌拍碎石桌可不是做夢了,但……自己怎麼劈完石桌後會突然暈倒呢?我可是魁梧,不是虛胖啊!

難道是元力太大,我的身體承受不了?鐘海回到家,坐在床上想著。唔,這可能性很大,早知道自己就不該貪心,一次多加了2個中手印進去,還弄出件暈倒在外面的糗事。

看看表,此時也不過剛剛9點,看來鐘海的暈厥時間並不長,不過饒是如此,這種拍出一掌就會暈倒的‘武功’,鐘海還是敬謝不敏。

唉,看來還是老老實實練我那招‘鐵砂掌’吧,能把石凳拍出印子來,這威力也不算小了,況且我一個高中生,只要能防身不就行了嗎?人心不可太貪啊!

接下去鐘海又練習了一會燃手印,力圖再提高點結印速度,就呼呼睡去了。明天還要到外婆家去呢!

做了一晚俠客美夢的鐘海第二天一大早就被鬧鐘給叫了起來,去外婆家所在的墨嶺每天只有一趟大巴,錯過了可就只能等第二天了。

墨嶺位于納纏市以北大約100公里左右,還屬于甲西省的地界,不過那兒可沒有什麼大城市,而是背靠連綿不絕的墨嶺山脈,地處丘陵,風景優美、原始天然,是國家重點保護的生態園區。

生態園區不同于風景開發區,是不允許設立旅游景點的,因此通往墨嶺的大路並不多,而且因為地形關系,沿途道路極是崎嶇不平,難以行車,所以一天能有一趟大巴來回已是很不錯的了。

早上9點,大巴會從納纏市長途汽車站中開出。鐘海算好時間,8點左右便收拾好一個小包,來到那里,平常去墨嶺的人不是很多,所以車票是可以臨時買的,並不必擔心買不著。

交了50大洋買了一張車票,鐘海便登上了這輛自己幾乎周周都要坐上兩次的大型巴士。

今天不知是什麼好日子,去墨嶺的人居然特別多。本來鐘海還打算像往常一樣,等開車後到後面的空位子上打個盹,一覺睡到外婆家,可誰知上車的乘客越來越多,40座的大巴已是坐得滿滿的了。

墨嶺那兒又沒有開設旅游區,全是深山老林和一些原著民的村子,既沒什麼文人騷客留下的風流韻事可以膜拜,山峰也是一般,毫不險峻,這麼多人吃飽了撐著去那干啥?

鐘海一邊月復誹著,一邊感受著底下開始預熱顫動的發動機。唔,快9點了,車子終于要發出了。

「請等一下!」

一個有些微微氣喘的女子聲音在車門處響起,鐘海探出腦袋一看,只見一名戴著太陽帽的窈窕女子牽著一個半大小孩從前門走了上來。看來是差點誤了點的乘客。

鐘海心中喟然一嘆。為啥?因為這車上只剩下他旁邊一個靠窗的座位空著,本來發車時鐘海還在慶幸可以一人霸佔兩個位置,但沒想到車子都已經啟動了,這位子的主人還是趕來了。

「謝謝!」

那少婦低著腦袋,牽著那個大約在七八歲上下的小女孩,從鐘海讓開的空檔處走進了里邊的座位。這大概是一對母女,也沒帶什麼行李,那位少婦母親坐下後,便把那小女孩抱在腿上,不再出聲。

那頂太陽帽很是碩大,斜斜地遮住了那少婦母親的大半個臉孔,鐘海看得不是很清,不過她腿上的那個小女孩就可愛多了。

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楮,睫毛卷卷的,兩片紅得跟熟透了的隻果似的小臉蛋,嬌艷欲滴,一眼看過去,就有種想要呵護寵愛的感覺,很是討人喜歡。

「媽媽,我們要坐車去哪里啊?」小女孩一開口,終于是肯定了鐘海對她們母女身份的猜測。能生下這麼一個粉雕玉琢的女兒,不知這位母親長得又有多麼美麗呢?鐘海暗暗想著。

「小妹妹,這車是直達墨嶺的喲。」鐘海難得地插了一嘴,「你叫什麼名字,是去墨嶺探親嗎?」鐘海表面是在問這可愛的小女孩,實際上卻是在詢問那位遮著臉的少婦母親。

「原來是去墨嶺啊!」小女孩好像挺喜歡鐘海似的,眨動著大大的眼楮,忽閃忽閃的,長長的睫毛微微卷曲,「我叫武丹,媽媽叫我丹兒呢!有酒窩的大哥哥,你叫什麼名字呀?」

鐘海心中微汗,什麼叫做有酒窩的大哥哥?我這酒窩難道不僅討老人喜歡,而且也是小孩的克星?不過丹兒……,這名字倒不錯,和她紅撲撲的小臉很般配呢!

「我叫鐘海,丹兒你也可以叫我大海哥哥,我在十一中讀高二。」鐘海不知怎麼了,今天看見這麼一個洋女圭女圭般可愛美麗的小妹妹,就一反常態,厚著臉皮直呼對方小名了。

「大海哥哥,咯咯,你的酒窩能讓丹兒模一下嗎?」丹兒笑得很歡,眼楮都眯成了月牙狀,就要伸手去點鐘海嘴邊的酒窩。

「丹兒,不要頑皮。」那個一直沒作聲的少婦母親卻突然用手一攬,把那丹兒給拉進懷里,「不記得媽媽說過的話了嗎?不許捉弄人!」

聲音雖然清洌悅耳,但卻好生嚴厲。

丹兒听了,立馬嘟起紅艷艷的小嘴,滿臉的委屈,大眼楮眨巴眨巴,都似要掉下淚花來了。

什麼母親?哪有用這麼凶的口氣教訓小孩的?不就是模一下,怎麼是捉弄人?鐘海瞄了一眼那少婦母親裹得嚴嚴實實的袖口露出來的雪白小手,不由心想︰不會是繼母吧?

此時車子已經駛上了一段相對平坦的國道,不太顛簸,鐘海有些不忿,便不理那母親,兀自把腦袋向那丹兒湊了過去,「丹兒別哭,哥哥讓你點一點酒窩哦!」

丹兒一見鐘海把臉蛋湊了過來,大眼楮里的晶瑩立馬沒了,如雨過天晴般,立馬笑逐顏開,重新伸出一根白生生的食指,向鐘海的酒窩點去。

「不可!」那少婦母親被大大的太陽帽遮住了部分視線,又沒料到這高中生模樣的少年居然會把頭湊過來,一時阻止不及,只得輕呼一聲。

鐘海只覺丹兒的手指軟綿綿的,自己被她點在臉上除了有些癢癢的,倒也沒感到那母親叫出的‘不可’到底‘不可’在哪里。

「小……小朋友,你沒事吧?」那少婦母親見鐘海讓丹兒點過臉之後居然若無其事地縮了回去,不由用手掀開一半太陽帽,關切地問過來。

嘶!好一張美麗絕倫的臉蛋,清麗中帶點嫵媚,婉約中帶點英朗,眉如遠山、秋水為黛,一張鵝蛋臉傾國傾城,也當真只有這樣的美人兒才能生得出丹兒那樣的小天使吧?

鐘海驚訝地看著那少婦母親露出來的真實面容,心里又贊又嘆,先前的一點厭惡感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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