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出差時抽空碼的。
灼眼的光芒在鐘海跨過那‘谷道柔腸’後無情地照耀過來。刺的他有些不慣。等他在下一瞬適應過來時。發現自己已是處在一間寬闊高頂的教堂中。那刺眼的陽光正是透過十五米高的玻璃頂照射下來。
猩紅的地毯。十排整齊劃一的祈禱座位。一尊勾手纏繞在十字鋼管上的果男慈祥地微笑。連那從他袒胸露乳的身上反射回來的陽光也金色燦燦、聖潔高雅。
若不是妖艷動人的彩麗華位于右手。若不是高深莫測的堂亟跋立于前左。鐘海幾乎都要以為是身處夢境之中了。
從干燥昏暗的迷宮石洞到潮濕黏滑的蛹壁通道。無一不透著陰沉壓抑的氣氛。既符合邪惡勢力一貫的藏頭露尾。又契合深藏陰謀的詭秘陰森。雖然一肚子不舒服。但至少眼前所見和心中所期。差別不大。
跨越過那忽大忽小的‘谷道柔腸’。幾許心思在鐘海腦中一閃而過。想過落腳點是蟲蟻繁生的枯塚墓地。想過迎接自己的是腥臭無比的粘稠污水。也想過一張眼。撲面而來的是一只只腐肉紛紛下落的喪尸走卒。但鐘海萬萬沒有想過的是。這‘谷道柔腸’的對面居然是、是……一座富麗堂皇、陽光漫天的西方大教堂。
哈利路亞。偶的娘。這反差也太大了吧。鐘海臉呆呆。在心里遲鈍地咒罵著。
「大人。我們來遲了。」堂亟跋恭敬地說道。對象是那聖子腳下的一位中等身材的黑袍神甫。
直到听見堂亟跋開口說話。鐘海才注意到這位背對自己的神甫。在這之前。他仿佛是和周圍的環境融于一片。絲毫不覺得突兀。就好像群茵中的一株小草。存在的那麼自然。
「不遲。主是世間最有耐心的。只要你想回來。他總會張開雙臂。微笑地迎接你的。」黑袍神甫徐徐轉身。露出一張稜角分明的中年人嘴臉。上唇與鼻子間兩撇濃濃的小黑胡子。昭示著他的國籍。
「是。主是最仁慈的。」堂亟跋順著這位‘大人’的話說下去。一手別到身後。那里握著一條紅紅的小蛇。
「呵呵。你又用了赤蛇卷了。不用藏。你們式神能增強實力。我一點也不會反對。」小胡子‘大人’微微而笑。抬頭面向陽光。「是了。今天正好是赤蛇陽氣亢盛的日子。谷神風也刮得最厲。堂式神。你們想必受益匪淺啊。」
「一切都瞞不過大人。」堂亟跋恭聲答道。低頭看地。
鐘海站在堂亟跋身後。眼見那條不過一尺的小紅蛇尾部開有一孔。心里不由惴惴︰方才的通道‘赤蛇卷’不會就是在這小蛇體內吧。而那股臭氣燻天的‘谷神風’。不會就是從那個排泄口灌進來的吧。照這麼說。剛才我……我豈不是從它的**里鑽了出來。
鐘海越想越是惡心。渾身的不舒服︰谷神風、谷神風。五谷輪回之所。天啊。這麼明顯的提示我怎麼現在才想到。哎。要是讓別人知道。我一世英名豈不是要毀于一旦了。
「咦。怎麼不見橋式神呢。」小胡子眼楮掃過鐘海和彩麗華。微有納悶地問道。
「是這樣的……」堂亟跋走上前。低聲附耳。把來龍去脈、前因後果與他說了一遍。
「七彩甸魄。」小胡子一邊听著一邊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鐘海。最後笑道︰「堂式神。你們式神界的內政我一向不管。這位羽式神既然能代替橋式神。那麼自然是實力超過了他。我想……堂式神不會拿這次行動當作兒戲。輕敵大意。是吧。」
堂亟跋挺起胸脯。保證道︰「大人。您交待的事情我怎會不盡力做好。相信屬下。這羽式神一定能起到不小的作用的。」
小胡子頷首道︰「那就好。我相信你的眼光。堂式神。你先簡單地和他說一說。我出去應付一下神的子民。過一會就回來。」
說完。小胡子把一枚銀色的十字架拉出領口。懸在胸前。踏步向教堂門口走去。一邊走著。手里不知怎麼一晃。就多出了一本黑黃色的《聖經》。
繪滿西方圖案的教堂大門無聲自開。一陣陣震耳音浪從外沖進、人聲鼎沸。仔細一听。里面還摻雜著一句句祈禱的福音祝詞。
金黃色的光暈從小胡子背後緩緩升起。照得他神聖尊貴。等到他的背影越過那扇高高的教堂門。那門又無聲無息地自動閉上了。隨之消失的還有那海洋一般的音潮聲浪。
媽的。這小胡子桑日狗居然還是個神棍。還、還他媽的是個基督教的神棍。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目睹了這一切。剛剛才稍微從‘通過五谷輪回洞’中解月兌出來的鐘海一陣無語。直到彩麗華在背後不住地搡自己時。才清醒過來。
「喂。羽弟弟。你在想什麼。堂大人叫你過去呢。」彩麗華小聲叫著。
鐘海一抬頭。可不是嘛。堂亟跋正招手喚自己過去呢。
「羽式神。從前能經常見到大人的式神就是我和橋康 。有些情況你不太了解。來。我和你簡單地說一說。」堂亟跋等鐘海走到近處。臉露微笑。輕拍著他的肩膀︰「你別驚訝。我們大人就是有些迷信西方的宗教。這座教堂。呵呵。也是他的業余愛好。」
鐘海干笑了幾聲。道︰「嘿嘿。這位大人怎麼稱呼啊。我倒很少看見桑日國人有這麼信奉基督教的。連神甫都當上了。」
此時‘大人’不在。堂亟跋又把古銅錢給掏了出來。在手指間來回翻動。「實話跟你說了吧。羽式神。大人可是杉水家的權利人物……」
杉水。鐘海心中一動。這個姓氏怎麼這麼耳熟啊。
不等鐘海去搜索記憶。堂亟跋又道︰「杉水家的實力不用我再多說了吧。這位大人據說可以輕易調動里面七成的勢力。而且他的底牌還遠不止于此……這次吞噬大會就是由大人一手策動的。最後的目標就是那個傳承了精怪之血的精怪公主。」
「精怪公主。奇怪。精怪一族不是都掌握在我們手里嗎。」鐘海小心翼翼地問道︰「把她抓來直接用強。把那個什麼本命玄靈奪來不就成了。為何會驚動杉水大人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精怪那群窩囊廢大部分都被元木、信火兩家握在手里。」堂亟跋呸了一聲。兩枚銅錢激撞在一起。爆出一閃火花。「平常我們式神想問他們要一些硬骨頭的精怪進補一下。他們都推三阻四。何況是這次發現的精怪公主。」
靠。差點露餡。原來抓獲精怪一族的桑日凶人也分幫派啊。鐘海心里一驚。終于回想起來那位被自己敲昏的元木正太。看來元木、信火兩家是一邊。而這杉水家又是一邊。
「不過嘛。呵呵。這次精怪公主卻不在他們兩家手中。」堂亟跋抱怨過後。臉上有露出笑意︰「羽式神。這個精怪公主是個意外。她呀。根本不在這伙從華國捉來的窩囊廢當中。她嘛……是一個生活在桑日國的現代人。」
現代人……鐘海驚訝至極。問道︰「精怪一族不全是俘虜嗎。怎麼可能生活在現代社會中。」
堂亟跋得意地彈起了一枚古銅錢。道︰「這便是特殊所在。不然也不會引得大人如此重視了。」
就在這時。教堂的大門再次打開。在一片歡歌頌德聲中。杉水大人手捧聖經。正步走回。那一扇門也在他步入後重新關上。
「迷失的羔羊啊。」杉水邊走邊微微搖頭。道︰「只有在遭遇災難時才會想起全能的主。呵呵。這次百年難遇的連環大地震居然讓我轄區的信徒數陡增了十八個百分點……若不是地震對家族的生意也有影響。這樣的天災**還是時常發生的好啊。」
「怎麼樣。羽式神。堂式神跟你介紹的如何了。」杉水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來到鐘海身邊。眯著眼問道。
鐘海耳目靈敏。早把方才杉水的自言自語一字不落地听入耳中。心中不齒時也暗暗警惕︰好一個笑里藏刀的厲害角色。
「听聞了一點。」鐘海答道︰「不過這個精怪公主到底是誰。堂大人還沒和我講。」
「既然堂大人沒來得及說。那麼就不忙。我們進到那里去慢慢詳談。」杉水手一攏。聖經巧然消失。他伸出手往前一指。指向一扇小門。轉頭對彩麗華笑道︰「你也一同來吧。」
彩麗華拘謹的臉在這句話之後煥出燦爛之色。滿臉歡顏地隨鐘海、杉水、堂亟跋踏入那扇小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