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陽不知道父親是如何開導母親的,總之他離開家的時候,母親沒有阻攔他,也有可能是她知道半年之內兒子會經常回來吧?不過鐘陽可以看出來,母親還是有些不情不願的,她應該不知道鐘陽這半年要去做些什麼,如果她知道了,八成會把兒子留下來。
鐘遠廷這幾天每天都要給鐘陽加強訓練,並且講了好多他當時在部隊時經歷的實戰,告訴鐘陽在危機時刻如何應對,如何在危急時刻化險為夷。不過,假如鐘遠廷知道鐘陽在社會上還是有些黑色背景的話,應該就不會這麼擔心了,當然,鐘陽不敢讓他知道這些。
邯城市金都娛樂城,是在這個繁華城市里首屈一指的夜總會,大凡來這里的人,大都是有實力一擲千金的主。來這里的人,如果你身上不帶個金,穿個銀,你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看看門口的停車場停著的那些高檔轎車,你才會知道這個世界上什麼地方聚集的富翁最多。不過這種地方偶爾也會有那些不算有錢的人來,有的是一時心血來潮尋個刺激,有的是來這種地方買醉解憂,過一把富豪的癮。
不過今天,鐘陽來這里的目的卻和別人截然不同,他是來贏錢的。到金都娛樂城賭博的人很多,而且沒有一個人是為了輸,全都是奔著贏錢來的,當然,像鐘陽這樣這種心態的恐怕沒有一個,如果說在這個賭場里還有和鐘陽一樣有百分百把握贏的人的話,那只有莊家了。鐘陽選擇這個地方來撈錢,當然是因為這里的有錢人多,錢更多,而且在這里贏錢,沒什麼內疚,這里隨便挑出個家伙來,一宿輸上個百八十萬,恐怕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賭場設在地下二層,整個大廳有兩個籃球場那麼大,這還只是外廳,另外還有數十間高級別房間,在那里面賭博的人,那就是另一個層面的人了。
鐘陽獨自一人進入了賭場大廳,里面真是熙熙攘攘,熱鬧的很,起碼有七八種的賭博游戲正在進行著,有的人是專注的在一種游戲前,而有的人卻是在各種游戲前游蕩,看著哪兒贏的把握大了,就在哪里下注,一般來講,這樣的人都屬于比較聰明的家伙,他們多數情況下都輸不了,當然想贏,那也得看莊家是否在意你。
我們沒有必要把鐘陽如何贏到二百多萬的經過細細的寫出來,那是手到擒來的事兒,畢竟那種超能的意念力是讓莊家都無奈的,只是在鐘陽贏到手二百萬之後,他已經引起了莊家的注意,雖然鐘陽已經盡力的掩飾過,不過在這種賭場里,一個贏多輸少,而且只贏大輸小,怎麼可能不讓人懷疑呢?
其實在鐘陽的計劃中,他打算贏夠二百萬之後就閃身走人了,等第二天再來贏二三百萬,這樣過三四天之後,他就會換一個城市,找一個賭場去賭,他沒有想過賭那種特別大的,因為他清楚,十賭九詐,若是在賭場里你贏得太多,即便是你順心順手,運氣超好,等你贏得太多後,恐怕大禍就會臨身了。
正當鐘陽打算走人的時候,一個穿著黑西裝的男子走到了他的身邊,看樣子也就比鐘陽大上個四五歲。男子客氣的說道︰「兄弟,今天手氣不錯啊,我們老板請你過去玩幾把。」
鐘陽淡淡的一笑,說道︰「今兒天晚了,兄弟明晚再來吧。」
嘴上推月兌著,心里暗想著不好,怎麼這麼快就讓人給盯上了?看來原本打算贏個三兩次再走人的計劃是不行了,得趕緊的離開。
男子說道︰「恐怕不好吧?贏了就走,說不過去吧?」
鐘陽心里一緊,媽的,走不成了,鐘陽對這些開賭場的人可是最清楚不過了,當初他就和這些人打過交道,最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家伙,說白了,干這一行的哪個老板不是黑社會的頭頭?沾了他們的錢,又被人發現了,他們肯輕易的放你走人?那才怪呢!想到這里,鐘陽只好點了點頭,說道︰「那成,我就去見見世面去,等我打個電話。」
男子禮貌的伸手示意請便,鐘陽向衛生間走去。
方便完之後,鐘陽洗了把臉,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藍白相間的方格子西裝,黑領帶白襯衣,短短的頭發顯得整個人精神煥發,擦干手臉,鐘陽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里面隨後傳來聲音︰「喲,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陽哥主動給我打電話呢。」
鐘陽微微一笑,說道︰「少廢話!哥們兒今兒晚撞茬子了,多帶幾個人到金都娛樂城地下賭場來玩,我在里面高級房間里賭大頭呢!」
「我的天,陽哥,那是郝四爺的場子,咱們惹不起啊!」對面的聲音顯然緊張了起來。
「怕個屁,又沒說讓你們砸場子,我是為了以防萬一,興許還沒事兒呢,再說了,郝老四人老成精,心里也的犯著點含糊。別廢話了,出了事兒有我擔著呢。」鐘陽沒有再等對方說什麼,直接按了結束鍵。
從衛生間出來,那個男子就在不遠處面帶微笑的等著,鐘陽在心里罵了一句︰媽的,還怕老子跑了不成?鐘陽走上前說道︰「走吧大哥,在哪間屋?」
「請!」對方皮笑肉不笑的帶著鐘陽向一間雅室走去。
這是一間豪華的雅間,面積有三十多平米,正中間擺著一張長方形的賭桌,邊上坐著四個中年男子,中間的男子四十多歲的樣子,推著光頭,濃眉虎眼,臉上橫肉堆起,手里拿著一支粗大的雪茄,四個人輕蔑的看向走進來的年輕人,鄙夷的冷笑著,在他們眼里看來,這麼年輕的小伙子竟然出入這麼大的賭場,一般來說都是一些有錢人家的紈褲子弟,說白了就是些敗家子兒!這樣的小子能夠贏錢,也就是運氣好,至于說有沒有可能是專業的老千,那也無所謂,如果進到這間屋子里,贏得莊家的錢還是要還回來,如果敢于抽千,那就準備把命留下來吧,因為這間屋子里,在座的四個人中,有一個綽號叫做牌王的賭術高手,是郝四爺手下專門在賭場里鎮場的人物。
郝老四打從鐘陽進來的時候,就覺得鐘陽不一般,多年的黑道生涯,讓他具有了一種獸性的敏銳直覺。他面色平緩的說道︰「小兄弟,我看你今天手氣不錯,想和你玩兩把,怎麼樣?有興趣麼?」
鐘陽心里罵道,廢話,小爺說不行成麼?嘴上卻笑眯眯的說道︰「我今天手氣可是好的很,四爺您要是輸了可別欺負我就行。」
郝老四哈哈笑了起來,在座的人也都有些可笑的看著鐘陽,在這里能讓外人贏錢,那他郝老四還開什麼賭場啊?郝老四拍著巴掌說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有魄力!在這邯城地界上,敢這麼跟我說話的人還真不多,放心吧小兄弟,咱們願賭服輸,說吧,你喜歡玩什麼?」
「那就先謝謝四爺了。」鐘陽客氣的彎了彎腰,說道︰「我這個人腦子笨,沒那麼多心思,就喜歡簡單點兒的,詐金花吧,這玩意兒簡單又有意思。」
「好啊!」郝老四痛快的答應,吩咐道︰「讓人送煙和紅酒進來。」
帶鐘陽來的男子應聲走了出去。
鐘陽不卑不亢的走到賭桌前坐下,說道︰「各位老板,你們都玩麼?」
其中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人冷哼一聲說道︰「廢話,不玩坐到這兒干嗎呢?」
「哦,都玩好啊,人多了有意思!」鐘陽面帶微笑,對戴眼鏡的人說道︰「老板這話說的刺耳,火氣大了可不好,容易輸錢的。」
「你……」戴眼鏡的人怒目瞪著鐘陽。
郝老四擺手道︰「哎!夏老板別生氣,這位小兄弟說的沒錯,你那話確實不中听。」然後笑著問鐘陽︰「小兄弟怎麼稱呼?」
鐘陽冷眼看了那個夏老板一眼,客氣的回答道︰「小弟姓鐘,單名一個陽字。」
旁邊一個五大三粗的中年人不滿的說道︰「該開始了吧?說那麼多有什麼用。」
郝老四淡淡一笑,道︰「那咱就開始吧。」扭頭對旁邊的人說︰「今天就勞煩許先生為我們發牌了。」
旁邊的那人點了點頭,從旁邊的櫃子里掏出撲克,放在桌子上,說道︰「請各位驗牌。」
另外兩個人看了看許先生,眼神里似乎有些不滿意,不過還是沒說什麼,伸手拿牌檢驗起來。
趁著他們驗牌,郝老四說道︰「今天我們玩的小點兒,統一用籌碼,底錢為一千,最高十萬,如何?」雖然話是征求大家的同意,不過郝老四的眼神卻是看向鐘陽。
鐘陽點了點頭說道︰「沒問題,不過,許先生發牌就不公平了吧?」
「哦?怎麼說?」郝老四笑著問道。
「許先生應該就是四爺這場子里有名的牌王了,您說,讓他來發牌,那我們還能不輸麼?」鐘陽雙手一攤,顯得很無奈。
郝老四眼神里閃過一絲驚訝,這個年輕人對自己很熟悉似的,不過他面不改色的笑著問道︰「既然如此,那小兄弟你說,讓誰來發牌?總不能是兄弟你吧?」
此時門開了,一個看上去和鐘陽年齡相仿的女孩子端著酒盤走了進來,酒盤上放著雪茄和兩瓶紅酒,四個高腳玻璃杯,把酒盤放下就準備出去。
鐘陽開口說道︰「等等。」
那女孩兒怔住了,疑惑的看向鐘陽,眼神里忽然閃過一絲慌亂和驚訝。鐘陽看著這個漂亮的女孩兒也覺得眼熟,一時卻想不起來,扭頭對郝老四說道︰「四爺,這位姐姐挺漂亮的,我看讓她給咱們發牌,各位,你們覺得公平麼?」
其他兩人點了點頭,郝老四說道︰「好,沒問題!」然後指著那個女孩兒說道︰「你,不用出去服務了,就在這里給各位老板發牌吧。」
女孩兒愣了愣,紅著臉點了點頭。
鐘陽拿了一支雪茄點上,然後看著這個眼熟的女孩兒說道︰「這位姐姐,看著你很面熟啊,希望今天能借您的手氣,給咱發好牌哦!呵呵。」
女孩兒低著頭沒有說話,手里接過許先生遞過來的撲克牌,有些笨拙的洗了洗牌,這才開始數點發牌……
賭局開始後,鐘陽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一直邊玩邊逗著發牌的女孩兒說話,只是女孩兒從開始就再沒有面對鐘陽,似乎在有意識的躲避著鐘陽的眼神。而鐘陽也沒有像上次那樣,用超能力變幻出幾把大牌,一次性吃干別人,他只是在隨意的用意念控制著牌面的大小,時而小贏一把,時而棄牌不跟。
即便如此,兩個小時候,鐘陽就贏了一百多萬,這是他臨時想到的,牌面如果太過邪門的話,別人會產生懷疑,雖然不會被人看出來什麼,但是讓人心里有了疑慮的話,不是什麼好事兒,在這里賭博的家伙,哪一個都是心狠手辣的黑道大哥級人物。不過,那個戴金絲眼鏡的夏老板麼,應該讓他多輸點兒,鐘陽從一開始就瞧這家伙不順眼。所以鐘陽在每次自己棄牌時,另外兩家都會贏戴眼鏡的家伙。
那家伙已經輸掉七八十萬了,郝老四還贏了幾萬塊錢,這當然都是鐘陽故意這麼安排的,畢竟在郝老四的場子里,如果郝老四輸了,那自己可沒什麼好處。
又是一局開始了,鐘陽裝模作樣的看了看牌,笑嘻嘻的說道︰「今天運氣真好,謝謝這位姐姐咯,又給我發了好牌,呵呵!」
這一把,鐘陽是純紅桃qka,而他給夏老板的是純草花qka,鐘陽抽了口雪茄,吐著煙說道︰「不多上,兩萬。」拿出兩塊一萬元的籌碼,鐘陽扔到桌子中間,發出嘩啦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