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面試風波
作者/張陽
王芬和明珠不僅是一起長大的好鄰居，好姐妹，也是明珠高中的學姐.王芬也是黑仔的同班同學。自高一起，王芬就被黑仔這樣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之才子給迷得神魂顛倒，茶飯難思。平日對黑仔暗送秋波，媚眼放電更是不在話下，她曾多次向黑仔表示過愛慕之意，卻一直都未能達成心願。俗話道︰「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黑仔總是避開她。這種相思之苦並沒令她輕易地放棄對黑仔的追求，她仍翹首期望有一天黑仔能被她的真情感化。這幾年來，王芬總是找機會接近黑仔。為了接近黑仔，王芳想方設法地接近他周邊的朋友，覬覦他的生活。當她得知黑仔追求明珠之事後，並沒就此灰心喪氣。沒關系！只要黑仔不結婚，我都有權利與你明珠公平競爭！王芬常以此來安慰自己。
這天晚上，當王芬立于窗前望空沉思時，不經意地目睹了黑仔與明珠難舍難分的一幕，頓時妒火中燒。這一夜，她纏綿悱惻，徹夜輾轉難寐。
「爸,媽,我回來了!」
「明兒，你去哪里了？這麼遲才回家！」（黑仔原名叫陳道明）正坐于大廳看電視的父親阿同伯厲聲問道。
「去強仔家喝酒了！」黑仔撒了個謊。
「他媽的，你以為你還是小孩呀,你不知道這麼遲回家會讓家里人擔心嗎？」阿同伯厲聲道。
「哎呀！老頭子你別這麼凶孩子了；來，喝碗熱湯吧！明兒，以後記得早點回家，，，，，」陳英邊叮嚀，邊為黑仔端來一碗熱湯。夫妻倆只有這麼一個獨生子，望子成龍心切，平時夫妻倆對黑仔的要求嚴格。因此，黑仔的晚歸難免會遭到父母的批評。
「知道了！以後我早點回家，哇！這湯好喝！」黑仔是個孝子，父母的訓語他從不頂撞，而是嬉皮笑臉地哄父母開心。
第二天早上，是個陽光明媚的好天氣。明珠穿戴整齊,提上母親為她淮備好的行李離開了家，坐上開往廈門的汽車。
汽車開進了廈門梧村汽車站後，明珠提著行李下了車.車站里里外外人來人往，路的兩旁擺著小賣攤。由于是初次到廈門，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的明珠迷了路
「你好！請問廈門市湖濱北路15號……，在哪呢？」明珠向迎面而來的大嬸問道。
「我也不清楚，你問別人吧！」大嬸的頭搖得象個鈴鐺似地回道。明珠只好向其他過往的行人打听
「小妹，我知道，我帶你去吧！」一個留有八字胡子，剪著平頭的高個男人，眼神詭異地望著她道。
明珠看了看他︰「謝謝！請告訴我怎麼走！」她心里猜測著這人是否壞蛋？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明珠絲毫也沒放松警惕。
「你一個人走路要花很長時間的，要不我用車送你去，免費的！」男人指著停在路邊的紅色出租車，兩只鼠眼直盯著她的臉微笑道，那種眼神似老虎覓見獵物般地詭異。
「不了，謝謝！」明珠被盯得心里發毛，匆匆忙忙地逃離了那男人的視線。
走到拐彎處，明珠不小心被迎面而來的一個少年撞了一下。
「哇！好疼！」明珠的左手臂被撞得酸酸麻麻的，而那少年卻連聲道歉也沒說就匆匆離去。
「什麼態度呀？連說聲道歉也沒有！」她望著那少年的背影低聲埋怨道。
明珠看了看手表，已近十點三十分，離招聘結束時間只剩一小時。「糟了，到現在還找不到地方，明珠你怎麼這麼笨啦！」她開始埋怨起自己，心急如焚。
正當于發愁之際，突然，她的雙眼一亮，散發出了喜悅之光。「有了！」她心中竊喜，便抬足穿過車道，向對面的一幢大廈走去。
一個長得胖乎乎,穿著保安制服的男人正悠哉悠哉地背著手在大廈門口來來回回地渡步。
「有了，問這種人有安全感，他肯定知道路的！」明珠雙眼一亮，于是她如獲救星似地疾步來到這男人的面前，眯起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楮︰「你好！請問湖濱北路……怎麼走？」
「你往前面直走，從前面的路口往左拐，再直走,到了第四個十字路口後，然後往右拐，再沿路走五分鐘，，，，，，那酒店是在湖邊，看到‘星際酒店’四個大字後，那就是你要找的地方了！」胖保安熱情地向她指明方向。「知道了，謝謝你！」她滿懷感激地向大廈保安人員道謝，轉身快步往酒店的方向趕去……
大約半個時辰後，明珠一路上馬不停蹄,氣喘喘地趕到了廈門星際酒店的大堂門口。這是一幢坐立于景色怡人的??湖邊的二十四層大樓，高樓林立，風嬌日暖，白鷺長鳴,曲徑通幽，是個迷人的好地方.
明珠從包里掏出了酒店地址，核對確認無誤後緩緩地松了口氣。她伸手掏出白色的綢絲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香汗，稍整衣裝。
酒店大堂門外的一名高個子,帥氣十足的保安人員在車道上指揮進出的客車。一會兒，從大堂里走出一個中等個子，身穿深藍色制服，已近不惑之年，面容慈祥的胖保安。
「大叔！請問人事部往哪里走？」明珠上前問道.
「你是來應聘哪個崗位的？」胖保安用圓溜溜的眼楮打量了明珠一番,問道.
「我，我是來應聘總台的！」明珠彬彬有禮道。
「不好意思！酒店規定大堂是不允許員工經過的，這邊請！」胖保安邊說,邊引領著明珠從酒店後門的保安崗進去，沿著地下通道走，乘坐員工電梯到了十三樓的人事部。
到了十三樓,明珠抬目環顧，只見已有幾位應聘者早已候于辦公室門外的客用沙發椅上。
胖保安領著明珠進了辦公室，他對一個扎著馬尾，身穿藍色制服的年輕女子道︰「小張，這位小妹是來面試總台的，交給你了！」
「我正忙著，讓她先等一會！」張麗麗抬目向明珠他們點頭示意，然後又埋頭整理資料，她是酒店人事部經理的文書張麗麗。
「你先在這等一下吧！」胖保安道。
「好的，謝謝！」明珠回道，站在原來的位置等候發落。胖保安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張麗麗是個眉清目秀大約二十歲左右的女子，美中不足的是她有滿臉的雀斑。
「請在一邊稍坐一下，稍後叫你！」她打量了明珠一番道。
「好的，謝謝！」明珠應聲走出了辦公室，在門口的客用沙發上坐了下來。
眨眼已近中下午十二點，應聘人員終于逐一地離開辦公室。最後只剩下坐在一邊心急如焚窘態不安的張明珠，還有一位比明珠還晚到的小男生。
「下一個！」明珠忙起身,不料身邊的那位男生動作比她還快，一听叫聲，他霍地從椅上彈起，疾步上前，搶在明珠前頭道:「我比你先到！」他回過頭來對她嗲聲嗲氣道,說完便溜進了辦公室。
明珠目瞪口呆,事實上是明珠比那男生還先到一步，無奈之下，她只得又坐回客用沙發上等候著。
終于在十二點整，那男生出來了，笑容滿面，得意忘形地對明珠低聲道︰「太好了，我被錄取了！」他揮了揮手，向明珠劃了個優美的手勢，娘娘腔十足道。
「恭喜你！」明珠微笑地向他祝賀道。
「也祝你好運！」那男生說完甩頭離開了。
這時，從屋里傳來了「啪嗒！啪嗒！」的高跟鞋聲音，由遠而近。明珠輕抬雙眸，只見張麗麗正扭動著水蛇腰，緩緩地出現在明珠的面前︰「你進來一下！」
「好的！」明珠不慌不忙地從客用沙發上立起身，跟著她走進了辦公室。
辦公室早已空無一人，只剩下張麗麗和張明珠倆人。張麗麗示意明珠在她對面的靠背椅坐下，然後問她道︰「你叫什麼名字？我怎麼在這里找不到你的應聘簡歷？」張麗麗認真地翻著桌上的應聘簡歷問道。
「我叫張明珠，從蓮城來的。」
「請問你是通過什麼渠道得知我們酒店在招聘員工？」張麗麗愕然問道。
「喔，是這樣的，昨天我從報紙上看到你們酒店有在招聘總台人員，想爭取這個機會，所以就，，，」明珠有點緊張，說話時舌頭有些打結。「這是我的簡歷！」說完，明珠向人事小姐遞上了自己的簡歷。
小張看了一遍後，微微一笑道︰「你來晚了，人員剛招滿，這樣吧！看在你從大老遠地跑來這面試，我幫你問問看酒店有哪個崗位還欠缺人員，三天後我會給你回復。你先把簡歷放在這，酒店會幫你保管好。這是我聯系電話，三天後你再按這上面這個號碼給我打個電話！」說完張麗麗緩緩地從咖啡色的辦公桌上的名片夾地取出了一張名片給明珠。
「謝謝！那我先告辭了,」明珠起身彬彬有禮地接過名片往口袋里放，向小張辭別後，轉身翩然地離開了辦公室。
離開酒店後，明珠有點心灰意冷，心里很擔心自己是否能過這一關。假如酒店沒有再招人的話，那她又得返回老家，這樣便會惹人笑話。雖然，那人事部張小姐說在三天後給她回復，但是這兩天她住哪呢？
「孩子，這是一千塊錢，你帶在身邊以防萬一，如果人家單位沒確定要你的話，你可以先住‘八一’賓館，等到隔天再另找工作，不成的話馬上回家來。出門要多加小心」明珠想到了臨走前父親的叮嚀，于是她決定留下來等消息。
明珠背著行李，找到了父親所說的「八一」賓館.
這是一幢只有三層陳舊的樓房，雖然命名是「八一賓館」，其實與一般招待所無異。
「請問，這還有房間嗎？」明珠問服務台小姐道。
「您好！房間有，請問小姐您要標房還是套房？」服務台小姐道。
「有單人房嗎？」
「單人房有！」
「多少錢一個晚上？」
「50rmb一個晚上，外加50rmb的雜費押金，到時您退房結算時，我們會如數退給您的！」
「那好，給我一間吧！」明珠說完雙手往挎包里一模，頓時花容失色，不知什麼時候放在包里的錢包已不翼而飛。背包的拉鏈是尚開的。明珠所有的錢還有黑仔的一些摯友們的電話與地址都在錢包里。
「一定是那小子偷走的！」她驀然想起在車站附近被撞一幕，「可惡的小偷，讓我逮到你，非把你碎尸萬段！」明珠氣得粉拳頭緊握，玉牙磨磨。身處異鄉舉目無親的明珠頓時愣在那里，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小姐，麻煩您出示一下證件，謝謝！」前台小姐催促道。
「對不起！我再考慮一下！」明珠忙向服務道。這時她才想起自己的證件，于是忙又趕緊往包里翻看，「還好證件沒丟！」望著手中的身份證，她不由松了口氣,暗地里慶幸道。
寄宿不成，明珠只好垂頭喪氣地提著行李離開了「八一賓館」。
一路上，明珠踏著經過風雨剝蝕過的石路,沿著湖邊漫無目的地向南走；剛才還是艷日高照，晴空萬里,剎那間烏雲密布，接著一個巨雷響，緊跟著就是傾盆大雨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