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花轎晃晃悠悠的,裴秋池坐在里面開始還覺得很新鮮,慢慢的就有些發困,加上眼前蓋著那麼一塊紅布,昏暗暗的看不清,更讓上、下眼皮一個勁的打架,頭也不住的往下垂,一下下點著頭,把頭上的鳳冠搖的都有些松了,最後實在困的不行,也不知道還要多久才到,干脆閉上眼楮小憩一會兒。
她前一天晚上就听娘親叨咕了大半宿,說著天啟國的規矩、禮儀,和拜堂的細節,裴秋池听了半天,感覺和電視上看到的拜堂差別也不太多,而且也有踢轎門的習慣,就打算著先睡會,等那轎門一響,自己再起來也不遲。
而等到轎子停在了墨府,那「 里啪啦」的鞭炮聲和喧鬧的鼓樂聲突然停了下來,只因為一個一身大紅喜服的男子走了出來,樣貌暫且不說,單是看那修長挺拔的身形,飄逸清雅的步態,那長腿邁動間帶著身下的衣擺一飄一蕩的,幾乎蕩到了看熱鬧的人的心里去了,惹的貓抓一樣的難受。
「新郎官來啦!請踢轎。」
那喜娘總算是經驗老道,見場面冷了下來,馬上過來圓場,拉了那新郎到了轎子前面。
此時眾人都盯著那欣長的身影,加上周圍那靜靜的一片,竟然有輕輕的「呼呼」聲傳了出來,很輕柔,如果不細听,倒像是哪家的貓咪跑來湊熱鬧,睡在了旁邊。
看著那紅漆描金的轎門,一身喜服的墨冉沒有抬腳去踢,而是挑了挑眉,上前一步,抬手慢慢的將那轎門向兩邊拉了開來。
「哎呀,撲通!」
里面一聲驚呼,還帶著濃重含糊的鼻音,一團火紅身影從里面滾了出來,直接摔趴在轎子前面,接著一只小木箱也從里面掉了出來,好巧不巧的正好砸在那人身上,確切的說是砸在了裴秋池的脖子上。
裴秋池本來坐著睡的,累了,將小箱子塞在旁邊,斜著身子倚在轎子邊上繼續睡,估計是落轎的時候那一晃,裴秋池睡的正香,身子就歪在了轎門上,這樣從外面一拉,可不就滾出來嘛!
「誰呀,開門咋不說一聲。」
「哈哈哈!」
裴秋池趴著一吼,引來了人群的一通爆笑。現在整個京城都傳遍了裴家千金投湖,醒了變成傻子的事情,這次過來還真是看了個好熱鬧。
伸手把那砸在脖子上的小箱子推開,感覺後脖筋都有些發硬,不知道是因為睡姿不對落枕了,還是那箱子砸的。裴秋池好容易爬起來,那頭上的蓋頭也歪了大半,剛好可以看到另一個一身喜服的人站在自己面前,筆直修長的兩條腿,精瘦的腰肢,再向上看……
一雙白皙的大手伸到面前,將那歪了的紅喜帕重新拉好。那人的模樣裴秋池沒看到,只是那雙手真心的美啊!修長的縴細的指尖,每一個指甲都修剪的整齊圓潤,還透著粉色的珍珠光澤;那細女敕的指月復捻住喜帕一角的時候,裴秋池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他手上女敕滑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