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我們昨天畫的那張圖在這里嗎?我們研究一下,畢竟我已經不是七年前的少年了,武功智慧也精進了不少,加上這些年在父親的手扎中也找到一些線索,或許能破那棋局,將墨子令拿回來。」
其實,昨天宮宴之前,墨冉和裴秋池分開先一步來找皇甫允,就是和他一起畫了一張風情樓的地圖,只是因為上官嫣突然找過來,被打斷了。而上官嫣也是從他們的談話中,听到「風情樓」三個字,就道听途說以為他們兩個要去那種煙花的地方,才拉了裴秋池要去的。
「在這里。」皇甫允跳下了書案,從後面的大書架上翻騰了一下,找出了一本厚厚的典籍,打開里面夾著一張紙,便是他們昨天研究著畫的圖了。
「其實要進去不難,到最後一共九層,也不過就是一些機關而已,但最後一層的那棋局你又如何應付?若是那麼容易參破,墨老將軍也不會將墨子令放在那里了,而這麼多年那人沒有搶走,也是因為破解棋局不易啊。」
看著面前的圖,皇甫允一點點的標注、解讀,但看到最後,還是停在了最難的棋局之上。而墨冉則是仍舊穩穩的坐在桌上,只是看著圖,冥想而已。
「距離下個月十五還有些時間,我再仔細的想一想,最好能在十五之前找到破解之法。」
每過一個十五,墨冉和皇甫允都要為了那陰寒的蠱毒耗費巨大的內力和心神,所以這次墨冉已經準備孤注一擲了。
兩人反復的又將那張圖研究了幾遍,起碼要保證在到達最後一層之前,不被那些機關所傷,才有希望去破解棋局,直到全部解開標注清楚了,天已經露出了朦朧的一點藍色。
「冉,你又是一夜未歸呢,不知道那個傻子是惦念你呢?還是惦念她原來的情郎。我敢打賭,她是見你貌美,才動了心思的,但對你的情倒不如何的深了,起碼不會像你一樣,動情到催動了身上的蠱,要受那冰寒錐心之痛。」
皇甫允忍不住還是打趣起墨冉,其實是為他不值,也有些後悔當初不該草率的將裴秋池指婚給墨冉,反而害了他。
「那我們便打賭,看她對哪一個動了心思。而且她在夜里還去過碧池,不知道對另一個,又是怎麼的一番心思了。」
「那你便試試吧,弄清楚了,也好過用錯了情,要她值得你去冒險才行。」
「嗯。」墨冉又看了看那張地圖,才將圖收好,翻身在書案上躺了下來,帶笑說一聲︰「今晚我給你侍寢吧。」
「行啊,明天我們一起從這書房走出去,我去上朝,你去店鋪,白天那些不清不楚的話便傳了出去。」
皇甫允雖然這麼說,卻是走到了一邊的軟塌上躺了下來,墨冉轉頭一看,也從書案上下來,擠上了軟塌,非要挨著皇甫允躺著不可。出啊起又。
「你一身的寒氣,離我遠些,做個樣子便好,誰要你真的睡過來,兩個男人睡在一起……啊!」
皇甫允將身子往後躲,才說了一半,墨冉修長的指頭便扭上了他腋下的一處女敕肉,掐的他叫了一聲,接著也馬上伸手回擊過去,在墨冉那張白皙的臉上狠狠的擰了一把。
「哎呀,你怎麼弄在臉上,明天我如何見人。」
墨冉也不示弱,這次兩只手都襲了過去,兩人扭打在軟塌上,一會兒「啊」的一叫,一會「嗯」的一聲,倒是外面听了有些曖昧了。
*****千千丁香結****
裴秋池不知道墨冉這一夜又去了哪里,只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天一亮,便起身收拾妥當,偷偷出門,往皇宮的方向跑去了,下意識的,她認為墨冉在那里。上官嫣說那晚墨冉扔下自己也去了,昨天又去,她倒是要看看,墨冉到底要做什麼,為什麼又時而對自己情深,時而還要跑去皇宮惹人非議。
跑到皇宮正門的時候宮門已經開了,有朝中的大臣往這邊來,裴秋池想想這里或許不對,轉個彎,往後面的宮門跑去,去十五那晚,墨冉帶自己出來的那個後側門。
還差一個彎,就听到馬車的響聲,裴秋池趕緊加快了腳步轉過去,就看到一輛馬車已經向前開動起來,正是墨冉的馬車。
「墨冉,墨冉!」
裴秋池一邊跑著,一邊叫,想讓墨冉停下來,她好問問清楚,這樣不明不白的憋著實在難受,只是那馬車卻越行越遠,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我才不信你沒听到,根本是躲著我。有事也不說清楚,要麼曖昧不清,要麼就玩急剎車,當我是傻子啊!」
裴秋池狠狠的踢著路邊的小石子發泄著心里的郁悶,但又不想回家去,只是一路隨意的在街上溜達著。
「咕嚕」走的久了,裴秋池的肚子叫了一聲,她才想起還沒吃早飯,抬頭四處看看,就發現路邊一個小飯館,雖然不大,但整理的倒是很干淨。
「老板,開張了麼,給我來兩個小菜。」
裴秋池到了門口才看到,那小飯館雖然開著門,里面卻是一個客人也沒有,而且板凳還倒扣在桌子上,好像太早了,還沒開張。
「姑娘,要吃飯去別處吧,這里不開張了,唉……」
里面听到聲音出來一個四十幾歲的婦人,看樣子像是老板娘,但臉上滿是愁容,眼底還有血絲,好像最近都在操勞什麼似的。
「大姐好好的嘆什麼氣,好好的店鋪,怎麼就不開張呢?我看著地點挺好,收拾的也干淨,應該不愁客人吧。」
裴秋池一面是熱心腸,見不得有人犯愁,就想要開解幾句,一邊感覺這地點做飯館也真是不錯,怎麼就不做生意了呢。
「姑娘不知道,我公公一向體弱多病,這兩年都是靠湯藥維持的,前幾天突然就走了。我家男人操辦幾天了,結果前天我婆婆又傷心過度,病在了床上!現在家里的酒窖沒人照應,鄉下還有幾十畝田地要收割,缺人手啊。我這里雖然還有生意,可酒窖和田地都是祖業,我們就打算將這小酒館關門,先去那邊照應著。」
那婦人顯然也是沒辦法,一邊繼續的收拾著,一邊又說道︰「我這間小店,賣的都是自家釀的酒,名聲響亮的很,要不是家里缺人手,還真是舍不得關門呢。」
「大姐這鋪子是要賣呢,還是要出租給別人?」
裴秋池里外看看,感覺這里實在不錯,又听說那婦人說名聲也好,到是想自己接手過來。
「鋪子的地契不是我們的,但我們當初交了十年的租金呢,現在才做了兩年多,馬上就要出手,能有人給五年的租金,我就讓給他。這里面的桌椅板凳也不要了,只求越快有人接手越好啊。」zVXC。
「五年啊!那要多少銀子?」
「我當初是一年七十兩銀子租下來的,現在仍是這個價碼吧。」
「那也是不少的銀子呢,大姐,你這鋪子我看好了,若是你願意就盤兌給我吧!但我一時拿不出五年的銀子,我先給你三年的,你多給我半年的期限,半年之後,我再給你三年的租金你看可好?」
裴秋池琢磨著,雖然要多拿出一年的租金,但有了半年的延時,就算是借錢的利息好了,況且若是生意好,半年一定可以把剩下的銀子賺回來。
「這……好吧,看姑娘你也不像是會誑人的,我就信了你。若是你真的想好好做,我便將這間鋪子地契的主人找來,從他那里將租約改一下,以後這里就是你的了。」
那婦人上下打量了一下裴秋池,又想想多出來的一年租金,況且真的想要馬上出手,也就答應了下來。
「嗯,你看啥時候可以將地主找過來,我們改了租約,我就給你銀子。」
「下午吧,我這里是真急,早點出手,也省得勞心累身的,煩勞姑娘申時再過來一趟,我約了人帶著印鑒在這里等著。」
「行啊,我回去拿銀子。大姐,我還有個要求,你說這鋪子一直賣的你們家釀的酒,不知道我以後可不可以也從你家里買酒來賣,廚子啥的也不想換,若是一下就換了味道,怕這里的老顧客不習慣啊。而且若是大姐原意,您家的酒我包銷了,定然把這酒館經營的紅紅火火的,也讓你家的酒賣個好價錢。」
裴秋池打算著,若是這里的酒不變,這里的廚子自己也不換,客人吃著口味不變自然不會跑,客源穩定起碼不會賠錢了,若是經營得利,以後還是大有錢途的。
「行,行,我家釀酒就是賣的,而且之前都是往附近的鄉鎮去賣,這京城里還就這一家鋪子,要是姑娘以後生意好,我就只給你一個送貨。至于那廚子和幫佣,本來都不想走,既然你還要用,那是最好不過了。」這婦人也是個爽快,既然裴秋池看中了這酒館,又看中了自己家的酒,自然也想多個銷路,一口答應了下來。
「好 ,下午見。」
裴秋池樂顛顛的上前抓住那婦人的手握了握,算是達成協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