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賽啦,上官嫣,你表演個啥節目?」
因為裴秋池和上官嫣都是給潛規則直接捧進決賽的,所以直到決賽這天,裴秋池才想到要和上官嫣透透底。
其實能進決賽的一個組就十名選手,先不說自己如何表現,起碼進了前十了,裴秋池為了這個還洋洋得意了好久呢。而且這幾天也偷偷的練習了一下才藝,尤其是對墨冉的那把古琴下了些功夫。
看著身邊的這個姑娘也跑開了,裴秋池吐了吐粉女敕的小舌頭,也感覺到世事無常了。
「別看了,感覺怪怪的。」伸手又拂下了頭發,裴秋池向墨冉看看,擔心的說著︰「幸好我今天沒穿紅衣,不過上官嫣慘了,剛剛里面說了什麼忌諱,好像紅衣服的要出局呢。」
上官嫣還沒說完,裴秋池就做了了暫停的手勢,看了看上官嫣手里的那把古色古香的寶劍,還沒見出鞘,離近了就可以感覺到冷森森的寒氣。
「嗯,咳咳,還剩下六位吧,你們六位姑娘下去先休息一下吧,等千金組的評選出來了,要總決選的。」
裴秋池才說完,就見到剛剛進去的千金組,有三個穿白衣的少女跑了出來,依然是捂著臉的,哭的好不傷心。
「這,這個……」
冉白日剛。「你這劍是要行走江湖還行,在台上這麼一揮,殺氣太重了吧。」
裴秋池說完,把自己之前吹過之後就一直掛在腰間的小竹笛摘下來,塞到了上官嫣手里。
「呃,墨冉,墨冉。」
「那是不是說歌舞不算才藝,要樂曲才算?」
上官嫣看看自己手里的古劍,三尺三寸長;再看看裴秋池塞到自己另一只手的小竹笛,一尺來長!明顯的大魚和蝦米的區別嘛!
上官嫣自然不解,還美滋滋的轉了個圈。
還是那位德高望重的老琴師站出來,手里捧著一卷聖旨,面色很恭敬,裴秋池站在人群中,看看周圍的幾個美人,雖然不是如何的國色天香,果然也都是有著上乘之資了,加上各自懷中抱著的樂曲或是道具不同,也都各有千秋,一時間還真是分不出高下來。
那位琴師倒是客氣,不過裴秋池忽然抽了抽嘴角,第一個沖下台去。
到了裴秋池身邊,墨冉最先是伸手幫裴秋池攏了攏頭發,然後用修長的指尖挑起了裴秋池額前的劉海看了一眼。今天裴秋池特意將額前的頭發放了下來,遮住了額頭正中那點淚滴型的紅印,這幾天那印記越發的紅了,嫣紅的猶如一滴血淚,看著雖然妖艷無比,太過扎眼了。
「呃」听到這突然的一聲,裴秋池先是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還好,今天出門的時候,墨冉穿了一襲湖藍色的長衫,自己的也是。袖口和裙擺都是淡紫色的瓖邊,看上去嬌艷卻不浮夸,很有一番韻味的。
「為什麼?這不挺好看的嗎?」
那老琴師絮絮叨叨的說了半天,無非就是些公平、公正,沒有徇私、偏袒之類的話來,裴秋池听了半天,感覺好像都要睡著了,才听到有說「開始」兩個字。
「停!」
其實,上官嫣拿這麼威猛的古劍出來,也不全是因為好看的,主要還是想增加些氣勢。上次裴秋池一只竹笛,一個小曲引來了青鸞,別人不知道,可上官嫣知道那是墨冉養的。現在自己也弄點奇怪的東西上來,或許盼著能加些分數呢。
雖然裴秋池額頭的印記讓墨冉看了心頭一沉,但還是露出一抹笑來。今日是七日的最後一日了,師父沒有蹤影,情蠱若是發作起來……
「還不錯啦,一寸小,一寸巧嘛。你舞技超群,笛子就是個裝飾,總比你一把白刃,寒光爍爍的好吧。抓緊吧,好像要到我了。」
「不會,她是嫣皇妃,再不濟,也要進三甲的。」
裴秋池身邊的一個紫衣姑娘看到這麼輕松的就少了兩名對手,小嘴一撇,奚落了一聲。
要知道,今天這次決賽可是收了門票,大戶財神老爺們花了銀子進來看的,上官嫣這麼生猛的一通上來,自己只怕下次再辦花魁大會,就像是比武大會了。
緊接著又听到那個琴師說道︰「今天大煞沖天日,所以呢,今日著紅衣者出局!」
裴秋池看著上官嫣那紅色的背影,真怕她一會兒也哭著跑出來,見到在稍遠一點的地方負手而立的墨冉,向他招了招手。
「犯了忌諱,真是怨不得別人了。」
「今天的決賽,與往日不同,皇上已經下了聖旨,決賽就有決賽的規矩,所以在比賽之前,還是要說一下的。」
「听好了,今日大選秀的是才藝,所以歌舞這樣的本事就不算在內了,若是琴技什麼的,就算是入選了。」那琴師說完,向著下面剩下的八位姑娘看了看。
「呵呵,五十步笑百步,笑人的不如人啊。」
剛剛台上的那番說辭,裴秋池算是听懂了,具體的沒有多想,但是忽然就想到剛剛看到上官嫣是穿著一身紅裙的,裙上還有紅色的彩帶裝飾,火一樣的耀眼美麗。可這樣一來,她往台上一站,不是就應了那句什麼沖日的話了嗎!
倒是真的有兩個姑娘,不知道是為了討彩頭,還是感覺紅色的可以抓人眼球,穿的那叫一個喜慶啊,大紅燈籠似的往哪里一站,現在連笑的力氣都沒有了,先是楞了一下,隨即捂著臉,哭著跑開了。zVXC。
「裴秋池,裴秋池,我們這組只剩下五個人了,很容易呢。」
「池兒。」
上官嫣說完,裴秋池的嘴角抽了抽,貌似明白了些其中的意思。
「沒有啊,說是兩手空空而來的,顯得過分單薄了,手里拿了不管是彩帶,還是鼓樂琴笛,都比較有分量嘛。」
「沒有啊,倒是說白衣的不夠喜慶,說是選美艷花魁,雖然是千金組,也不要太過清高了才好。」
「不是說紅衣的犯忌?」
「我想來個劍舞,這把劍是我家傳的,鋒利無比……」
裴秋池還沒反應過墨冉話里的意思,上官嫣就樂呵呵的跑了出來,晃著手里的小竹笛,很開心的運起輕功,到了裴秋池和墨冉的身邊。
最開始,裴秋池和其他幾個人都沒有明白過來,但是那琴師的眼神一一看過來,凡是懷里抱著樂器的,他就暗暗點了點頭,空著手的,就搖搖頭,這下大家才明白過來,敢情第一輪下去的人只後,馬上第二輪就來了。
「呃,白衣怎麼了,飄飄欲仙的,挺美呀。而且今天不是忌諱紅衣?」
裴秋池拍拍上官嫣的肩膀,表示了一下鼓勵,就听到果然有人高聲叫著自己的號碼,也沒多想,抱著墨冉的那把古琴就跑上去了。
「上官嫣,上官嫣,你過來,趕緊找地方,換換你的衣服去。」
「呃,哇啦啦,這個我知道,沒有才藝的不行,單單歌舞的要出局墨冉風情萬種的笑了一會兒,才敲了敲裴秋池的小腦袋瓜,其實這個中原因,他和皇甫允又怎麼能不知道呢。
再瞅了瞅那卷黃澄澄的聖旨,暗自長長的吸了口氣,不知道皇甫允這又是賣的什麼藥,難道是下了聖旨,專門為了潛規則上官嫣的?
裴秋池才說了一半,馬上有人高喊起了號碼,上官嫣的號碼就在第一個,裴秋池伸手還想拉住她,上官嫣卻沒听下去,笑眯眯的招了招手,向台上跑去了。
「呃」赤果果的潛規則嘛,裴秋池感覺汗噠噠的,也徹底明白了墨冉的意思。
「難道,真的要潛規則啊!」
「其實,若是嫣兒提著劍進去,說不定就一枝獨秀,花魁人選不做二想了。」
這下,剛剛那個奚落別人的紫衣姑娘,突然開口自己空空的兩手,也掩面哭了起來。
結果到了台上一看,居然台上還有其他的幾位佳麗,整整齊齊的站成了一排。
現在裴秋池倒是開始提上官嫣慶幸起來,好在自己剛剛給她手里塞了只笛子,她不是空著兩手的,自然合適。
「那怎麼辦?我特意求哥哥把劍借給我的。」
裴秋池伸出修長白女敕的指頭,把上官嫣那柄家傳的古劍推的老遠,想像著她要是真在台上盡興那麼一舞,估計方圓百步之內,觀眾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那看來,我們後面的比賽會容易很多了。」
墨冉最擅長的自然是掩口淺笑,拉了裴秋池的手要去一邊坐坐,接著就看到又有兩個空著手的姑娘跑了出來,還是哭著的。
「你沒看到剛剛最先哭著跑出去的那兩個,不都是紅衣服的嗎?今天是什麼沖日,紅色的……」
「找個別的東西代替,好看點的就行。劍舞不行,你花籃、彩綢、實在不行我的笛子借給你吧。」
裴秋池真想把額頭垂下的幾根黑線扯下去,可感覺這次花魁大賽好像從官辦的開始,就變成了鬧劇,現在已經不是啥正式比賽了吧,花魁的頭餃也有些顯而易見了。
「怎麼會容易?」
上官嫣一直想到比較簡單,懵懂的才問出口,卻听到外面高聲的喊喝起來︰「柳王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