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回回地折騰了半宿,沈輕嫣又算是大病初愈,這一睡過去,就一直沉沉地睡到了日上三竿。
「嗯……唔……」半夢半醒的朦朧讓她不由得輕吟出聲,更加用力地巴住了懷中抱著的被褥。
揉揉、蹭蹭……嗯,感覺為什麼跟棉被有些不同?厚實,堅硬……甚至還帶著些溫熱?!
沈輕嫣原本迷迷蒙蒙的腦子瞬間清醒,雙眼倏地睜開,抬起頭,正好對上皇甫爵戲謔的雙眸。
「父、父王……」沈輕嫣的頰上頓時飛來兩朵紅雲,長卷的睫毛微微地顫了兩顫。
她竟然忘記了昨夜是跟他一起入睡的……狐狸向來都是最為機警的動物,時時刻刻都會注意著身旁的動靜。而她現在卻好像已經把皇甫爵的存在視為了再尋常不過的事情,根本不會去防備。
皇甫爵早已醒了許久,只是,看著沈輕嫣在他臂彎中安靜甜美的睡顏,他竟有些不舍起身離去。
從有記憶開始就沒有睡過懶覺的他,竟然就這麼安靜地看了沈輕嫣整整一早晨。
看見沈輕嫣清醒之前的迷糊樣兒,還有醒來之後瞬間爆紅的臉頰,皇甫爵的嘴角不由得又翹了起來,伸過手去摩挲著她滑女敕的臉頰,嗓音低沉︰「終于睡飽了?」
沈輕嫣撒嬌地在他掌心蹭了蹭,才輕輕地點了點頭︰「嗯,睡飽了。」
而且是幾天來睡得最好的一次。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因為傷愈還是因為有她這「父王」在身邊。
皇甫爵低笑著收緊了手臂,掀開錦被,仔細地檢視著她的肩膀。
很好,一絲疤痕都沒有,而且,新生出的肌膚已經跟旁邊沒什麼不同。
看來那枚冰魄還真不是凡物。
在這光天化日之下,被皇甫爵這麼大喇喇地看著自己赤luo的肩膀,沈輕嫣還是免不了一陣羞赧,整張小臉都深深地埋在了他的手臂上,不肯抬頭。
皇甫爵眯了下眼,伸手攫住她的下巴,令她不得不抬起臉頰對上他的眸︰「本王說過了,你在本王面前不必害羞,也不許害羞。你是本王的,忘了嗎?」
沈輕嫣的心在他目光灼灼的凝視下不由得狠狠顫了兩顫,下意識地點點頭︰「嫣、嫣兒知道。」
她的乖巧讓皇甫爵很是滿意,伸過手去捏了捏她的臉頰︰「那就不必臉紅了。」
說完,皇甫爵抬起臉來,揚聲對著門外喊道︰「浴桶可以抬進來了。」
「是,王爺。」外面的人隨即應答了聲,看樣子是一直都在外面候著。
門吱呀一聲推開,縱然隔著暗色的輕紗,沈輕嫣還是看到進來的兩個小廝抬著的大木桶里正飄著裊裊的熱氣。
那兩個小廝把木桶抬到屏風之後,就在皇甫爵的示意下又匆匆地出了房門。
自從受傷之後,她還從來沒有沐浴過,又是淋雨又是流血的,也確實是該好好洗洗了。
不過……父王竟然會直接教人把洗澡水抬了上來,難道昨夜是嫌棄她身上有什麼味道?
嗚嗚嗚……不會吧?!沈輕嫣焦急地低頭朝自己身上左嗅嗅右嗅嗅,也、也沒有怎樣啊!難道父王的嗅覺比她的還要靈敏?沈輕嫣哭喪著臉,恨不得地上能有道縫好讓她能夠遁地而逃。
「笨丫頭,不喜歡沐浴嗎?怎麼都快哭出來了?」皇甫爵點了點她的小鼻子,有些哭笑不得,「傷勢剛好,好好泡個藥浴解解乏,等沐浴完,廚子也就該把飯做好了。」
「藥浴?」沈輕嫣眨巴著眼楮,這麼說,跟「味道」沒關系?
皇甫爵點點頭︰「是楚太醫開的方子,好好泡個幾天養養身子。」
嫣兒的傷既然真的被冰魄治好了,看來那老家伙也真有點兒本事。
沈輕嫣心底一顫,忍不住隔著被子緊緊地抱住了皇甫爵的胳膊︰「父王,你對嫣兒真好。」
明明還不能證明她真的是他的女兒,皇甫爵卻已經肯為了她與皇帝正面交鋒,甚至,連吃食沐浴這般細枝末節的事情都給她想得妥妥當當。
在他的疼寵下,沈輕嫣不由得生出種錯覺,似乎自己真的成了皇甫爵的親生女兒。
皇甫爵挑了挑眉,淡然的開口︰「哦?既然覺得本王對你好,那你準備怎麼報答本王?」
「嘎?」原來還要報答的嗎?沈輕嫣張著小嘴,傻傻呆呆地看著他。
皇甫爵被她的呆樣兒惹得又是一陣悶笑,伸出手來捏住她的鼻頭,輕輕地摩挲了幾下︰「嗯,怎麼報答呢?本王想想……」
狹長的鳳眸在寢房里環顧一周,最後,視線隔著輕紗落在遮著浴桶的屏風之上。
屏風後還依稀能看見縈繞的熱氣,淡淡的藥香一直蔓延到他們鼻端。
皇甫爵嘴角的弧度忽的增大了許多︰「別的晾你也沒什麼本事,就替本王搓搓背好了。」
「搓……搓背?」沈輕嫣驚愕地瞪大了眼楮。
皇甫爵眯起雙眸,出口的聲音低沉而危險︰「怎麼?你不願意?」
沈輕嫣窘迫地雙眼都有些微微地泛紅︰「可是,可是……男女授受……」
話還沒說完,她的尾音就消失在皇甫爵幽深的眼眸里。
好吧,男女授受不親這一條好像在他的面前已經沒什麼效力了。
滿意地看她停下反駁,皇甫爵坐起來,大大方方地攤開雙手,看向她的眼︰「現在,替本王寬衣。」
------題外話------
收藏漲得慢也就算了,竟然還掉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