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洙忍不住呻一吟出聲,喘著粗氣的她費力地抬起手,伸出手握住李蘇墨的手,不讓他放在自己的胸上。
李蘇墨的細吻依舊啄了下來,一路滑過她白皙的脖頸,落下濕濕的曖昧痕跡,溫熱的手宛若帶電一般,堅定而有力地往下探去,令得白洙的嬌軀一陣陣地顫抖、戰栗。
「阿……墨……」細碎而殘破的聲音,昭示著她的理智亦是尚存無幾,身上傳來滑膩的觸覺是如此清晰可知,引得她的心里一陣空虛,是不知道要,還是不要。
白洙這才狗血地了解,小言的女主們在XXOO的時候,說出的要,不要,原來並不是矯情,而是這般緣故。
李蘇墨帶電的手依舊在她身上游移,白洙只覺得身上泛起了一陣陣的疙瘩,這種感覺,不難受,甚至可以說是舒服,只是她的心里依舊害怕著。
白洙想要閉著眼,可是心里卻很慌,畢竟這種事情,在她清醒的狀態下,還是第一次。所以她的嬌軀一直顫抖著,忍不住無力地喊著「阿墨」兩個字眼。
這一聲低淺的嬌吟,令得懸在她上方的李蘇墨這才微微抬起頭,緋色的唇帶著水一般的柔光,宛若三月間綻放的芳菲,又如新采摘下的櫻桃,在昏黃的燈光下,折射出誘人光澤,清亮的眸子帶著一絲潮霧,鉤心奪魄。
氣息交換間,已動心無數。
白洙微眯著眼,看著她上方的李蘇墨,心緒萬縷,原來,清淡如李蘇墨,也會對著她流出這般的神色,他的眼里,似是除了她,再無他人。
「阿墨。」白洙再次低低地喚出聲,低淺而軟糯的聲音,無疑是最好好催化劑,令得情動不已的李蘇墨,再也忍耐不住,覆身而上。
這不是第一次和白洙做,可是,這一次,卻是在白洙清醒的時候完成,饒是淡定如他,亦是心情久久不能平衡。
夜色如練,月華如水,似是春日之水,不斷蕩漾開來。
黑夜本就是滋生JQ的溫床,此刻的屋內,一對夫妻亦是肌膚相親,房內的溫度如火爐般,不斷地增長。
李蘇墨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如雷鼓般,清涼的眸子也帶上了腥紅,那是抑制**的緣故,他不想太過激烈,嚇到了她。
他也能感覺到自己的手不住地顫抖,劃過她的身軀之後,帶著些微的顫意,周邊的空氣被小小的攪動,溫熱的手與沁涼的空氣,令得敏感的白洙忍不住哆嗦一下。
「白洙……白洙……」他每親吻一次,便呼喚一次她的名字,那種源自心靈的顫動,令得他的身子亦是瞬間滾燙如火。
手來到火紅色的長裙拉鏈處,輕輕一扯,裂帛之聲傳來,數萬的長裙,化作數片碎布,落在地板上,像是新綻放的紅梅。
李蘇墨的手在顫抖,唇在顫抖,瞧著白洙白皙的身軀變得暖紅色,他的心跳更是「咚咚」加快,宛若十七八歲初嘗禁果的小子。
白洙的臉紅彤彤一片,身子微微扭動,帶著一絲羞赧與青澀,嘴里則是輕微到不行的呻一吟。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艘飄蕩在大海上的小船,整個人沉沉浮浮的,心思恍惚地厲害,忍不住地,她的手環住了李蘇墨的腰,雙手不自覺地覆上那堅實的精腰。
李蘇墨的身子微微僵硬了片刻,隨後,吻如狂風暴雨般侵襲而至——
「阿墨——」
終是忍不住,白洙低低地喚出聲。
李蘇墨的終是微微一笑,臉頰的暈紅亦是出賣了他的緊張。隨後李蘇墨吻上白洙的櫻唇,將她口中的嚶嚀吞入月復中。
直到覺得可以了,他才褪去自己身上的衣服,蓄勢待發。
隨後與她合二為一,微微戰栗的酥麻從結合之處慢慢延伸到四肢百骸,他覺得,就算死在她的身上,他亦是此生無憾。
這也難怪古時的文人墨客吟詞一曲,高唱︰「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他不是仙人,他不過是個有血有肉的凡夫俗子,也會有愛恨情仇,只是他的愛恨情仇比之眾人,來得淡薄一些,直到遇見她,他才方解人間情愛,原是如此美妙。
亦是遇見了她,他方知,原來他也會情緒起伏。
他自認為控制地無比好的情緒,在她底下,是如此地不堪一擊。
她啊,他的劫。
可是他心甘情願地承受著。
船啊依舊蕩漾著,如風,如水,如詩,如歌。
一會飄蕩進碧波地深處,一會撞進懸崖的底端。
時間不知過了幾許,原本俏臉通紅的白洙小臉瞬間變得蒼白,忍不住用手抵住李蘇墨的身子,輕微的嬌吟已經不復存在,只剩下淺淺低訴,「阿墨——疼,肚子疼——」
原本臉上還帶著氤氳的情一欲氣息的李蘇墨瞬間臉色化為蒼白,身體緊繃的難受已經不去在意,瞬間抽身離去,看著額際不斷落下汗珠的白洙,「白洙,怎麼了?」
「肚子——寶寶——」白洙緊咬紅唇,斷斷續續地說完這幾個字眼。
嚇得李蘇墨瞬間起身,也顧不得自己還沒有舒緩的**便直接拿起衣服罩上白洙,自己亦是隨意套上衣衫,急急抱起白洙,打算往醫院進去。
白洙忍著痛,用手捂著一抽一抽不斷疼著的小月復,心里對著自己的寶寶道︰寶寶,對不起,你可不能離開媽媽啊。
李蘇墨瞧著白洙小臉蒼白的樣子,恨極了自己如此急不可耐,這麼多年他都等下來了,還怕這短短的六七個月麼!
「衣服衣服。」臨走之前的白洙,這才緩過神,兩人不僅沒有洗澡,身上還帶著歡愛之後留下的麝香,實在是太丟人了。
李蘇墨顧不得白洙的擔憂,下了樓,直接把白洙抱到車上,然後如箭一般,穿梭在黑夜之中。
醫院
主治醫師是個五十歲的婦人,看了白洙拍出來的報道之後,微笑著點頭,對著白洙道,「放寬心,兩個寶寶都沒有事情。」
白洙和李蘇墨提著的心這才落了下來,隨後還是李蘇墨率先回過神,「兩個寶寶?」
「是的,恭喜你們,令太太的肚子里藏著兩個小baby。」醫師笑著說道,「這可是非常好的兆頭啊。這年頭生對雙胞胎寶寶還是要莫大的機遇的,至少你們是我今年遇到的第一隊夫妻,妻子肚子里懷有兩個寶寶,恭喜恭喜啊。」
白洙懵在原地,手不禁撫上還算平平的小月復,嘴角的笑容擴散地越來越大,洋溢地光彩,把整個黑夜都能照亮。
李蘇墨亦是呆在原地,他們這樣的家庭,早就注定只能生一個寶寶,現在听聞有兩個寶寶,這讓他的心,怎麼可能不高興,不激動!
白洙笑著轉過頭,看著李蘇墨,這才發現,她的男人,此刻衣衫微微不整的模樣。她想到他們方才經歷過一場激動人心的情事,臉頰微微燻紅。
可是李蘇墨即便衣衫不整的站在那里,眉眼里依舊是貴氣十足。大抵是因為方才那段激情,使得他此刻看起來,性感惑人。
白洙和李蘇墨留下了紅包,便開心地離去了。
一路上,李蘇墨還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白洙,方才那醫生說的,是雙胞胎吧?」
饒是淡定的李蘇墨,在今晚,亦是不淡定了N次。
坐在副駕駛席上的白洙忍不住睨了李蘇墨一眼,自家相公啊,您能恢復你平時的淡定如松麼?
隨後白洙將手上的檢查單子在李蘇墨的眼中晃了數圈,「要是不信,繼續看看?」
怎麼可能不信,只是他真的沒有想到,他的幸福,來得如此之快。
兩個孩子啊,這種感覺,就和一個餡餅砸到一個乞丐的頭上,那乞丐吃得意猶未盡的時候,突然發現,天上又掉下一個餡餅。
他李蘇墨雖不是乞丐,也不在乎餡餅是多一個還是少一個,但是面對這突然多出的一個孩子,他的心底是滿滿的暖意,令得他整個人懶洋洋的,像是漫步在春光里,那滿天飄蕩的花的馨香,一絲絲沁入他的心脾。
原來,這種從心底漫延開的幸福與喜悅,是如此的幸福。
「白洙,謝謝。」望著白洙漂亮的雙眸,他的眼底亦是暖暖的情深,許久之後,李蘇墨才說出這麼四個字,而後雙手按著白洙的肩膀微微地用力,「謝謝。」
他再一次復述,像是不夠莊重般。
白洙呆了下,隨後笑,眼楮沁出一個淚花兒,嘴里嘟出兩個字眼︰「傻子。」
傻子,他是,她也是。
他為了她,忍耐了許久她自是知道,因而個今日的那場情事她半推半就,說白了,她亦是沉醉其中。
性一愛這種事情,在夫妻之間,本就是魚和水的關系,再說了,他們結婚也有段時間了,可是卻一次也沒做過,平日里,她也是知道他的隱忍,每次兩人情到深處,他都只能默默翻個身子,離開她,平息一段時間之後去了浴室。
而她自己對他的渴望,亦是與日俱增,這才有了方才的**,情意交纏。
白洙從來不知道,自己會那麼喜歡一個男人,喜歡到可以從心里放開她思想的上的束手束腳。
在半年多以前,他之于她,不過是個陌生人,初見之時,他對她嗤之以鼻,當然,現在的她知道,那時不過是他給她的假象,真正的他,卻是愛慘了她。
只是當時他的故作嗤之以鼻,雖是讓她記住了他,但在她心里,他的印象並不是很好。
再見時,他的身畔站著一個他花錢雇佣來的小野模,只是為了攪亂老爺子為他準備的相親大宴,以防止老爺子亂點鴛鴦,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在于他的李夫人的位置,一直給她留著。
之後的相遇,是她去采訪他,那時候的他眉眼間皆是疲憊一片,大抵是才把棘手的公事處理完畢,累得連眼皮子都抬不起的他,卻還是配合自己完成了節目的錄制。雖說那時候的錄像帶被他做了手腳。
彼時,她不過猜測如此,未能定下乾坤,因而個婚後,她把一直耿耿于心的問題問之,得來他的一陣輕笑,以及輕柔的捏捏臉頰,眼底的寵溺那般清晰可見。
那時候的他,笑得一臉狡黠,眉眼間露出的身材是如此靈氣逼人,令人怦然心動。
他對著她道,「夫人怎麼想,真相便是如何了。」
她雖怒,不過心底到底是釋懷的,于是問之緣由,他道,「不想夫人太早涉入圈子。」
她的心中便明了了,若是當初她的臉沒有被技術修飾過,那麼,身為第一個采訪到李蘇墨的主持人,那日後的生活定是「精彩絕倫」了。
想來也是,若是沒有他的那個錄像帶,她不可能還能繼續悠閑地坐著公車,每日往返于學校和電視台之間。
若是沒有他的修改,現在的她的緋聞,估計更要轟轟烈烈。
這一切的安寧祥和,皆是源自他的暗中保護,而她當初還和祁連親親我我。
不過若是沒有猜錯,他定是對祁連放心的,畢竟祁連真正喜歡的人是他,而不是她。不過也是因為祁連成為了她的男朋友,李蘇墨才頻頻出現在她的面前。
正因為他時不時的舉止曖昧,引得她小鹿亂撞,這才使得她在得知祁連接近她的真相之後,心痛能夠少了不止那麼一點點。
之後種種,她對他,亦是情根深種。
想起那次醉酒,她不止一次在深夜慶幸。如果那人不是他,她不會像現在這般幸福,她會自怨,會自艾,會痛苦,會心傷,她沒用勇氣和那人拿結婚證,更沒勇氣把孩子生下來,這一切都是因為那人是他。
想起他連日馬不停蹄地趕到H城,千里尋至,她不感動,那是不可能的,只是那時候的她,因著醉酒一事害羞不已,因而個對他是忽遠忽近,旅游之時,亦是鬼使神差地拍下那張美輪美奐的照片。
那直到現在,她都拿著那張照片,當做屏保。只是他不知道而已,她也不會讓他有機會知道,不然出臭的人物便是她了。
當做她矯情吧,誰讓她本就是這麼一個女子。╮(╯_╰)╭
時光匆匆而過,她嫁了他,他娶了她,雖是隱婚,倒也過得和美。
他同她一樣,無比地期待著他們的第一個寶寶,無論是男還是女,他們都是期待著它的降臨,卻沒想到,在今日個來到醫院,得出這麼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她肚子里的寶寶有兩個。
雙生子啊,這是多麼美好的事情。所以他樂得不能自持,完全沒有往昔的淡定自若。
所以他傻傻地不斷重復地問她︰醫生說得是事實吧。
她亦是傻傻地一遍又一遍地回答著他︰是。
所以,他傻,她也傻。
*
回了家,兩人亦是久久不能入眠。
床單上還徒留著兩人歡愛過後的痕跡,白洙是一見到便臉紅不已,倒是李蘇墨,淡定自如地抽了床單,放入洗衣機,再拿出新的床單,鋪好。
這一系列地動作,駕輕就熟,儀態美好。
白洙立在一邊,看得呆呆的,原是為之傾倒。待到李蘇墨將一切整理就緒,白洙才被李蘇墨拉著去洗澡,溫溫的水從噴灑落下,流過她的肌膚。
他的手游移其間,雖是帶著酥麻,但是經歷方才一事,倒是沒了那念頭。
一切落定,已是破曉時分,天色是灰蒙蒙的藍。
李蘇墨發了個短信給齊岳,說不去公司了,隨後關機,攬著白洙的腰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_╰)╭這個夜晚,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她累,他也累。
但兩人的心情,卻是前所未有的開心,以及滿足。
再次醒來,已是白日十點左右。
李蘇墨睜眼看到的便是熟睡的白洙,眉角一片舒展,似是開心的模樣。李蘇墨忍不住低頭親吻了她的眉角,隨後輕手輕腳地起床,不去叨擾熟睡的她。
隨後他走出房門,來到客廳,拉開窗簾,瞬間,大片大片亮白的陽光落入屋中,使得屋內的茶幾,沙發往下投射大片的陰影。
想到昨夜旖旎的春光,如詩如歌般令得扣動心弦,他就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揚,再一想到醫生對著他們說,她肚子里懷中兩個寶寶,他的心便隨著陽光般,越發晴朗了。
兩個寶寶。
李蘇墨的嘴角上揚地越發明顯,酒窩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會是像她還是像他?
最好是,像他也像她,這樣他會覺得寶寶是他們兩個人愛的結晶。唔,最好是兩個小公主,這樣他就可以把他的兩個小公主嬌寵在他的掌心,打扮地漂漂亮亮,帶著她們一起去公園。
每每想到,今後的家中,會有兩個小蘿卜頭,水女敕女敕嬌滴滴地喊著他「爸爸」,他的心就一陣酥軟。
用拳頭敲敲自己的嘴唇,然後輕輕地走進廚房,去炖白洙最愛吃的番薯粥。削了紫薯切成丁,然後和糯米一塊熬著。
隨後李蘇墨看看牆上的鐘,快十一點了,他似乎忘記什麼事情了。唔,對了,忘記通知自己的爸爸媽媽和爺爺。
不禁,李蘇墨想到,若是這個消息被自己的爺爺知道了,不知道他會有怎樣的表情呢?
唔,激動?按著爺爺的性子來想,應該是激動無疑了。
想著,李蘇墨進了房間拿了手機開了機,誰知,一開機便是無數的短信彪來,皆是齊岳的。
上面的齊岳是淚眼汪汪的表情無數︰BOSS,你怎麼又不來上班?TAT,今天有個重要會議啊,董事們都會過來的啊。
李蘇墨隨後想了想,確實,今天早上有個非常重要的董事會,不過這些事情,都是他的外公在處理。
他的外公啊,李蘇墨突然想到了那次結婚後,他第一次帶白洙去他外公外婆家,結果,白洙把他外公當成了花農,惹得他外公至今看到白洙還是氣呼呼的,嘴里碎碎念著,「你外公我就那麼像花農麼?怎麼說我都是一個事業有成的集團總裁啊你怎麼可以說我是花農呢!」
這話說得氣呼呼的,但是這所謂的氣呼呼,不過是長輩的萌樣表現,外公對白洙還是非常喜歡的,在得知白洙懷孕之後,更是欣喜無比,直接把珍藏多年的千年人參拿出來,讓她回去炖著吃,說是安胎。
他當時很囧,要知道,這千年人參,他外公是把它當寶貝供養的啊,見到朋友便對人說,唉,我有支千年野山參,巴拉巴拉。
然後有人出高價,直接被他外公扔進爪哇國。想不到他外公對于這個才見面的外孫媳婦,如此喜歡,一見便把這千年人參送給了白洙。
而白洙會誤會自己的外公是花農,還是在于當他和白洙一起去他外公在郊外的別墅之後,他外公一個人,穿著非常親民的樣子,手里捏一把小鋤頭,拿著一張小板凳,然後不斷地鑿土填花草,這才使得初見他的白洙以為,他是個花農。
其實他外公那天的形象確實是有些糾結,就連他都以為那就是一花農,此刻為了拿點微薄的薪水,在兢兢業業地工作著。
話到正題上來,若是他的外公知道自己沒去參加董事會,應該會大發雷霆吧?唔,他那火爆脾氣,和爺爺一個樣。
想起小時候,外公來他家里看媽媽的時候,兩個人老人,說一件事情便能睜得面紅耳赤,甚至暴力地大聲吼叫,完全沒有顧忌對方是自己親家的身份。
起先她媽媽還會擔心一下,現在是看到這兩個老人不吵了,他媽媽才會擔心一下。
想到自己繼承自己外公的衣缽,他的爺爺不知道有多生氣,原因無非是自己的外公時不時地晃蕩在他爺爺的面前,嘴巴嘟嚷著︰「唉,我家阿墨到底孝順啊,肯繼承我的衣缽啊。」氣得他爺爺在他面前不知道念叨了多少字,「你個不孝子啊不孝子!」
他外公自是分外開心的,于是對他的要求也更為嚴格,先是讓他在基層做起,一個小小的財經報表員,然後慢慢升職。
那時候,初進公司的菜鳥自會遭到前輩的排擠,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他氣度的緣故,愣是沒有一個人敢去為難他,以至于他的身份最後被揭露時,無數他的上司拍拍胸口,暗自感嘆︰原來是自己的大BOSS,好在自己當初並沒有為難他啊。
所以說,他外公把他這麼一個從耶魯回來的財經高材生,居然放到公司的基層是去鍛煉,可是而這對他的嚴厲了,而且現在公司正值忙碌時節,他還老是不去公司,平日里有齊岳幫襯著,外公看不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過去了,結果現在他在這麼重要的會議還缺席,可想而知他外公的怒火會飆升幾何了。
這麼一想,李蘇墨不禁嘴角微微勾起,想著,若是將白洙身懷雙生子這個消息告訴他外公,怕是外公直接讓他呆在家里陪著白洙了吧。
外面的天氣一如既往地耀眼,到底是春日時分,百花競綻之時,連帶著讓人的心情都是無比地舒暢。
隨後李蘇墨打了個電話給齊岳,大意便是他今日個都不會來公司了,齊岳的聲音自是悲催地要死。連連不可置信地說「OH,NO!」
但是,╮(╯_╰)╭,誰讓他才是上司呢?上司有事下屬服起勞嘛。
李蘇墨完全沒有剝削商壓榨勞動力的自覺,只顧著自己充盈著欣喜,隨後電話打給自己的外公。
他外公接起電話的時候,果然是火冒三丈的啊,「小子,你今天早上居然沒來公司,自你娶了媳婦之後日日礦工倦怠,你外公我是這麼教你的麼?」
那聲音,宛若雷聲,轟隆隆的,令得李蘇墨不得不把手機拿遠些,「外公,白洙昨天去醫院了。」
「什麼?!我外孫媳婦去醫院了?你怎麼現在才打電話來告訴我!告訴你,我曾外孫要是有事,你就等著吃面條吧!」
李蘇墨囧,他外公這如雷似火,說風是雨是性格,真是讓他無奈啊,「外公,白洙沒事,不用擔心。」
「怎麼能不擔心,她肚子不是還懷著我的曾外孫麼!我能不擔心麼!要知道,你外公我想抱曾外孫想了多少年了!」
李蘇墨臉頰帶笑,在金色耀眼的陽光下,似是染上了一層光暈,「外公,會讓你抱曾孫子的,到時候,還不止一個呢。」
「成了,有生二胎的想法就好,你外公我這點還是明白的,你們那種家庭,想生兩個女圭女圭是奢想!所以也不指望你能夠和白洙生兩個女圭女圭了!唉,當初你要是能夠入我家戶籍多好呢?生個十個八個都沒事情,可偏偏你爺爺,一提起這事情就拿起槍桿來找我拼命,現在好了,你只能生一個女圭女圭!」
李蘇墨︰—_—|||十個八個?就算沒有計劃生育這個政策,也沒有人會像豬一樣,不停地生孩子吧。
「外公,我只是想說,白洙肚子里有兩個孩子。」不得已,李蘇墨繼續深入地解釋了下。
這不解釋還好,他外公還能YY幻想著白洙生了一窩小蘿卜地給他,可這一解釋,李蘇墨外公老臉變紅,激動了,「啥?你剛剛說啥?」
—_—|||「昨天去醫院查了,雙生子。」
「我的天,老天保佑啊,居然是雙生子,多麼神奇的事情啊!」李蘇墨的外公喃喃低語,「不行,晚上得去拜拜菩薩,我的天,送子觀音實在是太神奇了。」
—_—|||自從得知白洙懷孕了,他的外婆天天會在玉觀音像里點上三株清香,每日念叨︰菩薩顯靈,讓自己的外孫終于成家立業了。
每每看到這樣的情形,李蘇墨總是淡淡的無奈啊。
╮(╯_╰)╭說起來還是得怪他前面的二十七年實在是太清心寡欲了,以至于他的家人都開始對他的性取向產生懷疑。
「外公,我先掛了。」
「好好好。」李蘇墨的外公連說三個「好」字,「趕緊去照顧你媳婦,讓外公我繼續消化消化。」
顯然是心不在焉了,李蘇墨微笑,隨後繼續把炸彈放到自己的家中。
接電話的依舊是李老爺子,中氣十足的聲音顯得他此刻心情非常好。
「喂,臭小子,舍得打電話回來給你爺爺了。」李老爺子的那聲音,那叫一個洪亮啊,比之李蘇墨的外公,毫不遜讓。
「爺爺,我是報喜的。」
「喲,你小子從小到大就只會藏著掩著,哪里會報喜啊,現在怎麼想通了,來給爺爺報喜了?」李老爺子邊說邊「哈哈」笑兩聲,一只手握著電話機,另一只手則拿著一支毛筆,蘸蘸墨水,在報紙上開始亂涂抹。
橫七豎八的,那幾個字歪歪扭扭,若是被李蘇墨看到,估計會說︰爺爺,進步了,不是甲骨文,倒變成鐘鼎文了啊。
「說說,什麼喜事。」李老爺子也開始好奇了。
「唔,白洙昨天去醫院了。」
只是李蘇墨的話還沒說完,李老爺子的粗口就彪出來了,「你個小兔子崽子,媳婦去醫院了還報喜毛線啊毛線!」
李蘇墨︰—_—|||能听他把話說完麼?
「你個不懂事的,不去緊張喜歡,還跑來打電話告訴你爺爺這種糾結的事情,啊!我孫媳婦怎麼樣了?為什麼進醫院?現在怎麼樣?我的曾孫子有沒有怎麼樣?……」罵完李蘇墨的老爺子隨後又是 里啪啦一堆關于白洙的問題。
李蘇墨︰—_—|||
「爺爺,您能淡定地听我把話說完麼?」
真不知道這群老人是怎麼想的,如果白洙有事,他還會在這里淡定地給他們報喜麼?
「你快說啊,磨嘰個什麼勁!」
李蘇墨︰—_—|||
是你沒能夠讓我把話說完的時間好不好!
果然,和老人們交流是最費力氣的事情。
「白洙懷孕了。」
「你爺爺我知道她懷孕了!」李老爺子就差吼出來了。
李蘇墨︰—_—|||
和性子急的老人交流是最最費力氣的事情。
「她懷的是雙胞胎。」
「你爺爺我知道她懷的是雙胞胎!」李老爺子繼續朝著電話吼著,「啊?雙胞胎?阿墨,你剛剛說得話是什麼意思?」
李老爺子的聲音變得充滿了不解與疑問,像個好奇寶寶似地。
李蘇墨︰—_—|||
為什麼他和爺爺和外公,都是如此活寶?
「雙胞胎就是雙胞胎。」還能有其他意思麼?—_—|||
掛了老爺子的電話,李蘇墨的心情很愉快。
他人生二十七年來,一直無欲無求,平日里也沒能夠有什麼東西吸引他的視線或者引起他的情緒波動,但唯獨和白洙真正正面相識的半年以來,令得他的情緒頻頻波瀾起伏。
他的白洙啊,總是有這樣的魔力。
╮(╯_╰)╭其實吧,白洙的小毛病真心很多,就和祁連想的一樣,白洙矯情,虛偽,表里不一,可是這些在李蘇墨的眼里,全都是小可愛。
這便是應了那句古話︰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矯情在李蘇墨看來,是別扭,別扭地令他恨不得將她拆入骨月復。
虛偽是人的保護色,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是混社會的基本要領,若是她不虛偽,那麼她這個孤兒早就被這個充滿顏色的社會淘汰了。
表里不一,他最最喜歡的就是她的表里不一,外面看著像只狐狸精,內心其實純的是只小白兔。嘴巴上說得無比壞心眼,可是卻從來不去做壞事。
這樣的女孩子,哪里能夠讓他不喜歡,不愛啊!
隨即,李蘇墨看看手機上的時間,估模著紫薯粥應該煮的差不多了,便去了房間,打算喚醒白洙。
白洙依舊是深眠著,大抵是昨夜一場激烈的情事,外加後來突然的小月復疼痛,引得她壓力倍增,因而個累壞的她到現在都還繼續熟睡著。
李蘇墨微微拉開窗簾的縫隙,金色耀眼的陽光斜射開來,落在床上,照得白洙的小臉一邊亮,一邊暗。
熟睡的白洙被突然的光線引得微微蹙眉,長長如刷子的睫毛顫動著,宛若展翅預翔的蝴蝶。
白洙的眼皮子眨了眨,側個身子繼續睡。
那模樣,萬分地可愛,李蘇墨不禁上前,用手戳戳她吹彈可破的肌膚,「懶豬,可以起床了,太陽都升的老高了。」
「不要,我還想睡。」白洙揮開李蘇墨討厭的手,繼續睡,嘴里則是發出不滿的呢喃。
「有紫薯粥。」誘惑。
「那也不要吃。」拒絕。
「呆會我們去看電影?再誘惑。」
「不要,浪費錢。」再拒絕。
李蘇墨汗,—_—|||,她老公像是缺錢的樣子麼?
「那我們去逛商場,為寶寶買衣服?」
「唔,好。」提起寶寶,白洙才費力地睜開眼,隨後嘴角咧開,「阿墨,你醒得好早。」
「唔,得為我們家豬吃飯嘛。」
白洙起身洗漱,到了洗手間才發現,自己白女敕女敕的脖頸之下,到處是一條條曖昧的痕跡,紫紅色,看著觸目驚心。
「啊——李蘇墨!」白洙忍不住大吼一聲。
還在洗衣機上弄來弄去的李蘇墨隨即抬起頭,「老婆,怎麼了?」
「你干的好事!」讓她怎麼出去見人!TAT難道真的只能學那些小言的女主,在脖子上圍塊絲巾或者穿上高領?
尼瑪,果然是沒開過葷的男人啊!弄起來居然如此的饑一渴。
現在她懷孕他還能忍忍,這以後她要是生完孩子了,可得怎麼辦啊!想著,白洙就無比地心酸啊。
默默刷牙之後走出房間,然後看著依舊在洗衣機邊上搗鼓的李蘇墨,白洙忍不住飛了兩個白丸子。
李蘇墨起身,一本正經地說道,「白洙,這樣像斗雞眼,很丑。」
白洙下巴掉地,差點化成石灰,斗雞眼!明明是白眼好不好!您那是什麼眼神啊!
「你才斗雞眼,你全家就你斗雞眼!」白洙心里豎起中指,嘴巴忍不住吐槽李蘇墨。
李蘇墨走上前,修長的手指泛著水意,然後捏捏白洙氣鼓鼓的臉頰,「這是怎麼了?」
白洙惱火,非常壯烈地把衣服領子微微拉開(目前白洙還穿著稍微高領子的睡衣,吻痕是她在低頭照鏡子的時候發現的),「瞧瞧,你干的好事!」~(>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