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願的話並沒有錯啊,他和自家媳婦兒可不就是你情我願麼?
雖然,這個你情我願里面有不少的曲折,可至少結果是好的。
不過片刻,僕人陸陸續續端來了午餐。
遵從用餐禮儀,席間倒是非常安靜。除卻有那麼一只時不時找許小爺的麻煩之外,還是很和諧的。
用餐結束之後,女皇交代了蘇淺關于接待意大利貴賓的事,便把剩下的時間留給了三個年輕人。
在走之前還不忘囑咐自家佷子,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去爭取,但是不許用非正當手段。
等女皇走後,艾倫本來想和蘇淺敘敘舊的。對于他來說,他是肯定不會相信他的女神和這個叫什麼許願的男人是你情我願的。原本想問清楚,想和凌多呆一會兒,卻被她一句「我坐了一天的飛機,已經很累了,要休息」給堵住了嘴。
于是,艾倫及其幽怨地眼看著某個女人和某個男人相攜而去的背影,心里不停地畫著圈圈詛咒。
蘇淺在白金漢宮,有女皇專門為她準備的專屬客房。她想休息,自然也就帶著許願去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一大早,蘇淺的門就被僕人敲響了。
「嗯。」听到敲門聲,她躲在被窩里輕哼了一聲,腦袋又不自覺地往身邊男人那溫暖的懷里縮了縮。
她根本不想起床,昨晚被某個狼性大發的男人纏了整整一個晚上,直到天都快亮了才肯放過她。現在剛剛睡出一點兒感覺,她怎麼可能起床?
不過,經過昨晚那整整一夜,某女也終于體會到了吃醋的男人最可怕了。
門外的僕人敲了半天的門,卻沒听到里面的一點動靜。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苦笑,女皇派給她的任務還真是個巨大的難題呢。
這位公主殿下可不是第一次在王宮里面留宿,她的脾氣她們這些做僕人的也是多少了解一點。現在吵醒她睡覺,這不就是典型地惹她生氣麼?
可是不叫醒她又沒辦法,畢竟女皇吩咐了下來,貴客快到了,需要公主殿下去親自接待。其實,她們也不明白,皇室那麼多成員,為何偏偏女皇要選中這位沒有血緣關系的公主殿下去接待客人。何況,她被女皇賜封為公主的事情還沒有被外界知道。這樣冒然讓公主殿下去接待貴客,萬一引來貴客的不滿怎麼辦?
不過,這也不是她們這些僕人需要考慮的事。四五個女僕緊皺著眉頭,再不叫醒公主,就該遲到了。
「扣扣…公主殿下。」一個女僕大著膽子再次敲門,一邊敲門還一邊喊。
床上,許願早在女僕起先敲門的時候便醒了過來。
掀了掀眼皮,看向往自己懷里鑽的小女人,唇角彎起一個漂亮的弧度,眸子里的炙熱又深了幾分。
她不想起,他就陪她睡,又如何?
「公主殿下,您快醒醒啊。」
……
「別喊了。」蘇淺不滿地蹙眉,緩緩睜開雙眼,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
「公主殿下您醒了?」門外的女僕在听到蘇淺的聲音時,差點激動得要哭出來了。
難道是上帝听見了她們的祈禱嗎?公主殿下終于醒了。
「嗯,這麼早過來,你們有什麼事?」
如果不是在王宮,外面的女僕又是奉命行事,蘇淺恐怕早就發火了,哪里能這般心平氣和地與她們講話?
「回公主殿下,女皇陛下命我們為殿下送來衣服首飾,讓您洗漱完畢就出去接待意大利貴賓。」
女僕小心翼翼地回話,謝天謝地,公主殿下竟然沒有生氣。
「你們把東西送進來吧。」蘇淺伸手按了床頭設計的密碼,外面門的密碼鎖就自動開了。
女僕們推開門輕手輕腳地把東西放在了梳妝台上。
有好奇的女僕偷偷向那醒目的歐式大床上瞄去,恰好看見一張男人的俊臉,還有那在外的胳膊。
好漂亮的中國男人!
不由得,女僕看直了眼。
「放了東西就下去!」看到女僕盯著許願的臉看,蘇淺眼楮一眯,明顯的不高興了。
一邊沉聲趕人,一邊還不忘把某個男人的臉用被子遮住。
「是。」
剛才犯花痴的女僕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立刻紅著臉低下頭率先走了出去。其他女僕見公主殿下不悅了,也趕緊放下手里的東西出了門。
「等等。」蘇淺叫住了走在最後面的女僕。
「殿下?」
听到蘇淺的話,走在最後的女僕停了下來,微微抬起頭問道。說是抬起頭,卻是斂了眸光,眼楮不敢亂看。
「女皇陛下有沒有說貴賓已經到什麼地方了?讓我去哪里接待?」
「陛下說在廣場迎接,然後在西翼客廳招待貴客。」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殿下。」
等到女僕們都離開之後,蘇淺才從床上坐了起來。想到剛才那個女僕看許願的眼神,她就來氣,所以還不忘狠狠地瞪了許願一眼。
「怎麼,吃醋了?」許願好笑地看著拿眼楮瞪他的蘇淺,她現在嗔怒的樣子真是可愛到了極點。
「哼。」不說話,卻用冷哼一聲來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不是她要吃醋,是這男人的臉長得太勾人了。
「你現在明白小爺的心情了吧?昨天那個男人看你的時候,小爺這里也非常不爽。」許小爺抓起自家媳婦兒的手往自己心口上放。
「起床,等會兒要見的人很重要。」
撇開剛才的話題,她不得不承認,其實自己有時候也挺招男人。特別是在英國待了五年,只不準在女皇的生日宴會上,還會出現多少「熟人」咧。
到時候要是這男人挨個兒找自己算賬,那她怎麼吃得消?而且,她最近好像覺得特別容易犯困,食欲也沒有以前好了。再這樣下去,她都懷疑是不是因為縱欲過度了。
「很重要的人,是男的還是女的?」許小爺一邊下床穿衣服,一邊霸道地問。
「他是意大利黑手黨五大家族中的領頭家族杰諾維斯家族里最有可能奪得繼承人之位的男人,我們這一次想要去意大利調查媽媽的事情,需要他的幫助。」
妖藍•杰諾維斯,是這一次她選擇的合作對象,也是凌幫將來的合作對象。所以,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
「男人?」許願好看的眉峰顰起,一想到自家媳婦兒待會兒要和一個男人接觸,他心里或多或少有些不高興。
「別擔心了,我只是找他談一些合作的條件而已。除此之外不會有過多接觸,而且,要論長相,哪個男人能比得過你?」
雖然知道許願的表情有無理取鬧的嫌疑,可蘇淺還是盡量給出了解釋。並且小心地安撫著這個小氣吧啦的男人。
不是她怕了他,只是因為在乎,所以不想他不高興。
「真的?」挑眉,許小爺不想承認,自己也有不自信的時候。
「比珍珠還真。」
當然,她不會告訴他。其實,那個妖藍,真的是個妖男,天下男人如果都長成他那樣,要讓她們這些女人怎麼活啊?
不過,他是妖嘛,不算。至少,在人類當中,許願覺得是她見過的長得最好看的男人。也是最有魅力的,特別是在兩人坦誠相見的時候…(咳,蘇淺模了模有些微微發燙的臉。原來她也有臉紅的時候啊!)
迅速地穿好了女皇派人送來的優雅長裙,蘇淺卻對著梳妝鏡開始發呆。
這條米白色復古連衣裙,最大的亮點在于鎖骨處的那朵精美的玫瑰,恰到好處地襯托出漂亮的鎖骨。只可惜,現在卻成了蘇淺最大的煩惱。
「怎麼了,寶貝?」同樣也換好了一套米色西服的許願,從背後摟住蘇淺的腰。
只可惜,他不出聲還好,他一出聲,蘇淺便轉過頭來惡狠狠地瞪著他。
「你還敢問我怎麼了,你自己看看,這些,這些,都是什麼!」蘇淺一邊說一邊指著自己的脖頸之間以及鎖骨那一片的位置。
許願一看,樂不可支。
那一大片一大片淡粉色的吻痕不就是他昨晚的杰作?
「不高興?可小爺覺得挺好看的呀。」
「你讓我怎麼出去見客?」那雪白的脖頸間瓖嵌著曖昧的痕跡,人家一看就知道是什麼東西,還不笑話死她?而且,也太不莊重了。
英國貴族的禮儀,可不允許淑女名媛干那出這樣的蠢事兒。
「不如,不見?」他的唇覆在她的頸間,呼出濕熱的氣息,諄諄誘導著。
蘇淺睨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在送來的一大堆配飾中找了一條淡藍色絲巾。
「幫我系上。」蘇淺把絲巾遞給身後的男人。
「好吧。」雖然他很無恥地想要把這些痕跡留給所有覬覦他媳婦兒的人看,可卻也在自家媳婦兒那略帶危險的小眼神兒下妥協。
淡藍色的絲巾系在蘇淺的脖子上,不僅恰到好處地遮住了那些曖昧的痕跡,還為她增添了一絲迷人的媚色。
「媳婦兒啊,小爺真舍不得你出門給別人看見。」
如果可以,他還真想把自家媳婦兒藏起來。
可惜,蘇淺沒有給他這個機會。打扮好了之後,蘇淺就急匆匆地往廣場走去,許願也只好心有不甘地跟著。
白金漢宮前的廣場上有精美的維多利亞女王紀念碑,它的四周有四組石雕群。廣場上此時人並不多,也許是女皇明日就要舉行生日宴會的緣故,白金漢宮已經發布了十天禁止游覽參觀的禁令。
廣場周圍,站著身著紅黑制服的皇家衛隊,他們個個身體挺直,目不斜視,一派王室氣象。
已經有很多他國貴賓在今日到達了王宮,女皇自然安排了很多皇室成員在廣場前面接待。
杰克隊長老遠就看見了蘇淺,並步履匆忙地向她走來。
「公主殿下,您終于來了,意大利的貴賓就快到了。您趕緊隨在下到那邊的指定位置去迎接吧。」
「很抱歉,有勞杰克隊長在前面帶路。」蘇淺對杰克歉意地微笑,不是她故意要遲到,實在是很累啊。
她到現在都還很困呢,可一想到接下來妖藍•杰諾維斯就會出現,也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精神。
蘇淺跟著杰克到達指定地點還沒十分鐘,就看到了一排豪車魚貫而入。
走在最前面開路的,自然是平常皇家衛隊的專用車。中間那一輛,赫然就是昨日到機場去接了她的路虎攬勝。
她沒有忙著迎上去,而是等前面開路的皇家衛隊車繞開之後,才緩慢地邁著步子走向那輛剛剛停下來的路虎攬勝。
車停穩之後,杰克親自走過去為里面的人打開了車門。
「請貴客下車。」杰克恭敬地站在車門前,做著「請」的動作。
從里面下來的,赫然是一個拄著金色雄鷹拐杖的中年男人。他看起來五六十歲的樣子,雙目銳利幽深。身著一身黑色西服,左胸別著一枚精美的金色徽章。
這個男人是誰?
意大利黑手黨之首杰諾維斯家族的掌權人安東尼奧&8226;杰諾維斯。
蘇淺略微抬眼看了一下,卻沒發現自己想見到的人,不由得一愣。為什麼跟情報上說的不一樣?不應該是妖藍代表杰諾維斯家族嗎?怎麼會是老的掌權人安東尼奧?
只是,在安東尼奧下車之後,緊接著下車的,是一名身材火辣的女人。女人的手搭在安東尼奧的臂彎里,很明顯是他最近幾年一直帶在身邊的寵兒——瓦倫汀娜。
這個女人非常有手段,明面兒上是意大利時尚界的名模,實際上是黑手黨教父安東尼奧的情婦。在杰諾維斯家族這一次繼承人爭奪之戰中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好像安東尼奧曾經說過,誰能得到她的支持,在繼承人爭奪戰中,就等同于成功了一半。所以,這個女人絕對不可小覷。
「尊敬的安東尼奧教父,淺&8226;伊麗莎白&8226;凌代表英國皇室歡迎您的到來。」沒見到妖藍,蘇淺有些失望,卻還是硬著頭皮迎了上去。
「東方女圭女圭?」安東尼奧如蒼鷹一般銳利的眼神朝蘇淺射來,在看到她身後同樣長著一張東方面孔的許願之後,眸底閃過一絲興味。
這是個什麼情況?竟然有一對東方男女,代表英國皇室來迎接他?
「尊敬的教父大人,這位是我們偉大的女皇陛下認的干女兒,淺&8226;伊麗莎白&8226;凌公主殿下。」
「藍,還不快出來見見與你擁有著同樣美麗的東方面孔的公主,她長得可真漂亮。」安東尼奧表示了解的點了點頭,目光依然落在蘇淺身上,話卻是對著車子里面說的。
還有人?
蘇淺詫異地瞥向車內,一個看不清臉的男人慵懶地躺在沙發上。她竟然沒有感覺到絲毫還有人在的氣息,如果他突然對她發起攻擊,她恐怕一點反恐的能力都沒有。
安東尼奧叫他「藍」,難道那人就是妖藍?
可是,在安東尼奧這個掌權人面前,他為何會表現得如此目中無人?老大都下來了,他這個做屬下的,竟然還賴在車里!
「失禮了,我的公主殿下,我這個兒子有些懶。」朝著車里喊完,安東尼奧又對蘇淺報以歉意的一笑。
「沒關系,想必您的兒子只是因為有些累了。畢竟,從意大利到英國還是需要乘坐幾個小時的飛機。」
「哦?那麼說,藍還要多謝公主殿下的體諒了?」車里面,男人妖媚迷人的嗓音傳了出來。
緊接著,一個男人緩緩從車挪動著身子,走了下來。
只見那人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稜有角的臉俊美異常。外表看起來好象放蕩不拘,但眼里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一頭烏黑茂密的直發垂到腰際,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充滿了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紅唇這時卻漾著另人目眩的笑容。
只是,蘇淺總覺得那炫目的笑容里多了一些什麼,讓人看了感到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