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蓉安穩的坐在了葉歡的肩頭,吃著糖人。
「別擔心,蓉蓉,我留下了兩成作為我們的生活用品。這些銀子是鐵臂蒼龍送給我們的,我們當然要用來幫助別人。」
蓉蓉點點頭,剩下的銀子在蓉蓉的口袋中,她才不會讓爸爸用她的錢做好人。
「我知道,爸爸你呀……爸爸,你也來吃一口,很好吃的。」
她將糖人放到了葉歡的嘴邊,笑得如同蜜糖一樣的甜。同時低下頭香香的在葉歡的臉上用力的親了一下,咯咯咯的笑著。
突然,葉歡的眼光停住了。
鳴樂敲鑼的聲音響起了,一大群人從街角處行來。
首先是三十人的隊伍開道,皮鞭揮動著讓周圍的人紛紛讓路。
侍衛們手握鋼刀,警惕的看著左右。
然後是黃金高台,八輛馬車拉動著其平穩的走在街上。
那是用沉香木,珠玉和寶石搭建的平台,雕龍落鳳,金絲纏繞其上。
他,一名身著八爪蟒袍的中年男子坐在了其上,看著下面那些低頭拜倒的人群。
那顯赫的聲勢,那讓人窒息的威嚴……葉歡嗤之以鼻,但是蓉蓉卻看得兩眼發光。
「爸爸,他是什麼人?」
「是龍,但不是那種興雲布雨的龍,而是惡龍。」
「惡龍?」
「對,在西方的傳說中,這個世界上最恐怖最可怕的動物就是龍。」
天子為龍,然後其龍子龍孫掌控天下。
萬民為蟻,民脂民膏喂養之。
「他是當今天子的五弟,瑯邪王,楊秉?。
龍生九子,多暴虐好殺,而瑯邪王無疑是敗類中的敗類。
他沒有洛陽王的天縱奇才,也沒有楚王的樂善好客,他是一條惡龍。
他橫征暴斂,貪婬,整個境內民不聊生。
周圍的店鋪紛紛關門,路邊的行人也如同螞蟻一樣跪倒在地上。
黃金高台離葉歡越來越近,他長嘆了一聲說道︰「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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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命運的奇妙卻讓下一秒葉歡和瑯邪王產生了交集。
瑯邪王的目光掃向了路邊,他看到了騎在葉歡脖子上的蓉蓉。
明媚的陽光正落在蓉蓉的側臉,如雪一樣精致的容顏上微微的泛著胭脂似的紅。她正好奇的看著瑯邪王,就像是一具精美而雅致的瓷女圭女圭。
她是那樣的美,就連瑯邪王這種花叢老手的心頭也不禁一跳。
暖洋洋的風吹在了臉上,這是心動的季節。
「好漂亮的小姑娘!」
他笑著對著手下說道,「帶回府中吧。」
他的話就是旨意,一名僕從走到了葉歡的面前,直接去搶蓉蓉。
這種強買強賣的行當看來他很熟悉,也沒有人敢反抗。同時,他將一塊碎銀拋向了葉歡。
「王爺看上了你的女兒,讓她回去享福吧。」
他的手去抓玲玲,但是卻落在了葉歡的手中。
令人發麻的骨頭斷裂之聲響起,葉歡冷冷的看著瑯邪王。
二十六步,二十六步的距離,他離他只有二十六步的距離。
家丁臉上的一滴冷汗順著臉頰,正要落下。
瑯邪王舉起了酒杯,晶瑩的水珠離開了杯沿。
不遠處,警惕的軍官手握著鋼刀,濃眉微微的皺起。
……
……
一切仿佛突然停止,瑯邪王笑容凝固在臉上。
手放在長劍上,葉歡冷冷的看著瑯邪王。
但是他沒有動,只是看著擋在了瑯邪王前面的三個人。
一名三十多歲的中年人,他的一雙手落入了插入了身下的鹿皮口袋。
一名白發蒼蒼的老人,他的手邊有一把牛角刀。
而一名花季少女,正有興趣的看著葉歡。
瑯邪王手下的三員大將,老字號的老苗荷,唐家唐一多以及血屠子王變紅。
「殺了他!」
瑯邪王揮了揮手,說道,「別傷了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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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怒拔劍,血濺五步。
青色的長劍月兌鞘而出,蓉蓉從他的懷中跳下,躲在一邊。
一團黑色的網向他籠罩而來,出手的那名妙齡女子。
唐門暗器,天下無雙,而唐一多作為唐門三代弟子,雖然才出道不久,但是這名妙齡少女卻已經擊敗了自己的幾位堂哥,甚至連瑯邪王手下的暗器高手千千手李曼多也敗于她的手下。
一吸氣之間,她已經用散花天女的手法,一連打出了六枚鐵蒺藜,八枚回旋鏢,十二枚銀蓮子。
同時,還有三點魚骨刺似緩實快,等接近葉歡之時,就會猛然加速。
每一枚暗器上都附有劇毒,只要擦破皮就能致死。
老苗荷的舉動非常的簡單,他揮掌。
他的手掌干枯如雞爪,漆黑如墨。
三十年苦練的九幽百毒掌,曾經讓無數的江湖豪客飲恨其下。
一片晶瑩的刀芒盛開在葉歡的下三路,那是血屠子王變紅。
他本是一名屠夫,但是在機緣巧合中得到了江湖名刀客羅偉元留下的秘笈。
此後,他憑著一把牛角刀曾經在四川境內,一連擊殺峨嵋派三十一位高手,後從峨嵋掌門的手下逃月兌,落入瑯邪王手下。
他們三個人配合的天衣無縫,暗器封住了葉歡的每一條退路,九幽百毒掌粘人立亡,而王變紅的牛角刀近戰無比犀利。
葉歡已無路可逃,他們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女神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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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歡揮劍。
這世界上沒有毫無破綻的武功,就算有,也可以在其中制造出破綻。
在那些人的眼前,葉歡的長劍緩緩的劃動。
一個圈,兩個圈……他在那里畫圈,一十三個圈子從他的長劍上產生。
生生不息,連綿不絕,一道劍牆立在了他的面前。
唐一多的暗器,就像是狂風遇到了巨石,雖然猛烈,卻無法傷害他分毫。
老苗荷的九幽百毒掌被一股綿韌的力道推開,身體不由自主的一斜。
王變紅的牛角刀沖入了劍圈,但是他卻看到了一道道的寒芒。
他感到自己仿佛沖進了一團粘稠的棉花包,里面充滿了一道道如同針芒般的劍氣。
這是他最後的感覺,葉歡的反擊這一刻開始了。
一道道的劍芒呼嘯而出,劍光籠罩了一切。
武當的武功還有一個稱呼,那就是當者立撲。
王變紅身體飛濺著鮮血倒下,牛角刀斷成了兩截。
葉歡的長劍落在了老苗荷的手上,但老苗荷卻反手一抓。
他的一雙手堅如鋼鐵,可以生撕虎豹,根本不畏懼兵刃。
但是下一秒他就後悔了。
葉歡的長劍微微的一顫,然後一旋,一拉,血光暴濺。
三年練劍,讓他對劍的微操作爐火純青。一人合抱的大樹都能被他一劍揮斷,更何況是護體真氣?
老苗荷的手跌落在地上,然後葉歡一腳將他踢飛。
唐一多的臉色變了,葉歡的強大出乎她的意料。
鹿皮手套再次握住了暗器正準備發出,卻感到了咽喉一痛。
葉歡的手一揚,長劍月兌手而出,穿透了她的咽喉。
兩死一傷,葉歡的目光冷如冰霜。
武以劍犯禁,因為俠客有反擊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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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鐘以後,手中的長劍上已經沾滿了鮮血。
王府侍衛的尸體七零八落的倒在了地上,葉歡拉著蓉蓉一步步的退後。
七步之內,殺十二人,重傷四人,葉歡的長劍飽飲了鮮血。
「我的女兒,不賣。」
長劍上的血點點滴滴的落在了地上,瑯邪王的臉色發青。
沒有人敢于追趕他,瑯邪王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這種事情曾經發生過,調虎離山的伎倆並不少見。
葉歡也沒有擊殺瑯邪王的想法,越往瑯邪王身邊,他的高手就越多。他們的首要任務是護衛瑯邪王的生死,而不是擊殺敵人。
一天後,通緝的文書漫天飛。
葉歡,行刺王爺,形同造反,誅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