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失蹤了?」灰衣人稚雅羚,夏卡帝國宮廷秘密夏卡大帝私人打手刃的大統領,從舒適的木頭椅子上抬起了頭,看著眼前的一胖一高的兩個中年男子,灰色的眼楮閃爍︰「你們是來告訴我說,石正這麼個來黃金城不到十幾天的外鄉人,在帝國最精銳的調查組織的眼皮底下,失蹤了?而且是在我們自詡為了解每一只飛蛾公母的黃金城中?」
「是,大統領。」高個子搶先回答。「我們遠遠的跟著他,我用望遠術盯著他的一舉一動,胖哥用氣息鎖定了他的氣機,在我們左近,還有五個小組配合我們的行動,以防萬一。可是,那個可惡的家伙,竟然在南城突然就消失了。在消失前,我還看見了他的背影,但那個背影竟然就憑空消失在了空氣中。」
「他的氣機也是如此,突然就沒有了。通常這種情況,就意味著這個人已經掛了。可是,沒有尸體,五個小組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胖子補充道。
稚大統領微閉著眼楮︰「南城?那一代他曾經去過嗎?」
「從石正進入我們的視線,也就是進入臨王府開始,他沒有去過南城。不過,那個骨頭架子帶走他那一段,我們並不了解。」胖子回答。
「給我查關于那個骨頭架子的一切,不管它曾經出現在哪里,一定把我們的人手安排在那里,一直到石正出現。」稚大統領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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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蹤了嗎?」夏嬤嬤模糊的外表里傳出來地聲音竟然與之前的沙啞蒼老完全不同。而是一個甜美地女聲,讓人浮想聯翩——這樣的聲音。至少應該出現在一個風韻十足的少婦嘴里才是合理的,而且至少是那種**刻骨的少婦。
「有意思啊,越來越有意思了,想不到這麼個美少年,竟然還會這麼一手!那個姓稚的怪物那邊也跟丟了嗎?」
「應該是一樣。」一團一直在移動的黑色模糊身影回答。影人就是這麼一個種族,不管是在誰地面前,他們的級數越高。就越不願意露出本來面目。
「那好吧,盯住那群怪物,他們去哪里你們就跟到哪里。」夏嬤嬤想了想,又問︰「老頭子那里有什麼情況嗎?」
「陛下得知藏經閣的事情之後,盛怒之下又叫人那些學者拷打了一遍。現在據說還在內殿余怒未息呢!」
「他沒有問阿爾忒彌絲殿下和石正的事情嗎?」夏嬤嬤似乎覺得不可思議,夏卡大帝一向很寵阿爾忒彌絲。常常說要是自己有女如此該是多麼幸福。現在阿爾忒彌絲的真命天子好像是出現了,甚為父輩的他竟然一句都沒有問起。
「陛下應該是知道了全部事情地經過。衛隊長阿迦也被急召回宮接受了詢問。」黑影回答。
「哦,那麼看來多麗絲也將回京了。」夏嬤嬤松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擔心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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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正自然是進入了地下宮殿之中。
當他發現遠遠近近有不少人綴著自己的時候,他再次使出了藏匿之術。只不過這一次,他在降低體溫的同時,因為得到了皮膚呼吸和內力的支持,他的動作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他在白雪的白色掩護下,就像一道光影掠過,頃刻間改變了自己的位置。遠離了跟蹤自己的那些人。
追蹤與反追蹤。這些是石正最耳熟能詳的技藝。在黃金城中大展身手之後,他有些洋洋得意的心情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他藏在懷里地那本書。封面上赫然寫著《已經消失和正在消失地魔法技能補闕》的這本書,他一度幻想或許可以為自己打開魔法之門地寶貝。竟然對自己一無用處。
這個署名為灰機地作者所做的事情向他地名字一樣惡搞︰他羅列了種種自認為重要的失傳魔法,在長篇大論談論該魔法可能的原理時,每一個字提到在魔法應用時的要領。就是這麼一本書,竟然讓學者們找到了衰老術的使用方法,這讓石正不得不感嘆那些學者們過的日子其實是多麼的無聊,也因此自以為是的有些了解了阿瑞斯所謂的第四股勢力——學者,他們究竟是出于何種目的開始想要走上歷史的大舞台的。
所以,在匆忙會晤了小跟班,提出了交易的條件後,石正再次從東城的墓地群返回了地面,趁著夜色下雪地光亮的微弱,他一路隱匿形跡,最後由光明正大的露出身形,走入了當初與小跟班相遇的「夢一場」酒吧。石正露出身形走進大門前一瞬,他甚至感覺到了周圍歡呼雀躍的情緒。他悄悄地笑了︰夏卡帝國的職業偵探們,看起來被自己的失蹤折騰得有些苦了。
石正心里清楚,現在的自己,應該算得上黃金城中最引人注目的目標了。雖然不知道究竟有多少股勢力在暗中尋找自己,也不知道那些勢力會安排什麼樣的存在來搶奪自己懷里的那一卷書,不過,他原本就是希望如此,讓那些一直以來自己在苦苦追尋的家伙們,也嘗嘗追尋的辛苦。
出乎石正的預料,夢一場今晚竟冷清的可謂淒涼。不過,最讓石正吃驚的,是端坐在夢一場大廳正中,正對著自己慈祥微笑的那個老者,竟然是曾經在青陽山脈中遇到過的聖師加布里埃爾。
夏卡帝國鐵騎四出,應該就是為了和聖堂來一場殊死的較量。這樣的時候,十三聖師中最年輕也是最強大的一個,竟然端坐在黃金城的一個酒吧中。就像端坐在他自己家中一樣親切自然。
哦,原來聖堂也在覬覦這個寶貝啊!石正找到了第一個答案。他不著急,因為。今晚會有太多的答案會一一揭曉。他只是在
為什麼這樣一本書。自己就是不能懂得其中地奧妙
「石正小友,多日不見,看起來你的風采依舊啊!」加布里埃爾還是一臉笑容,盡管知道這張笑容下不知道掩藏有多少骯髒齷齪地念頭,但石正還是有些恍惚。
這個恍惚讓石正立即明白加布里埃爾的攻擊開始了。來自提坦光明之神許配利翁的本源力量的加布里埃爾,他是光明力量代表人物中的佼者。而石正,作為純人類的石正。他非常明白自己的體內,實際上是有黑暗氣息存在地。
但石正也知道自己其實再不是昔日的吳下阿蒙了。臨王府中老婦人身上的青煞寒氣,在瑞亞大師雕像暖流的合流之後,讓自己體內的內力已經形成了一種混合的態勢。早先如果加布里埃爾要用光明地力量攻擊石正的話,他體內的黑暗力量肯定會在被剝離之後衰竭。陰陽相生的光明與黑暗氣息,失去了其中一支。石正的生命也就走到了盡頭。可是如今,要想剝離石正的內力,恐怕難度比確認聖族至高神的存在還要難了。因為,那些混合的內息早就成為了一個整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不可能分離。
石正並不清楚這樣的內力情形,其實不僅是瑞亞大師雕像帶來的。在陷入昏迷感知輪回地七天七夜里,鐮刀地陰陽魚,才是真正造成他體內融合的關鍵。現在,他再也不用懼怕光明地力量了。甚至再也不用懼怕學者那種無堅可破地防御。
不知道原因。但石正卻知道結果。他心里一恍惚,立即知道了加布里埃爾的光明術法對自己來說基本無用。他也微笑著向加布里埃爾走去。右手卻伸向了自己地懷里。
加布里埃爾大吃一驚。他可是很清楚石正刀鋒的厲害的。一個光明系的聖師。他們最強大的依靠就是光明的力量,當光明的力量無法傷害對手時。如果要靠整天盤膝打坐的身體與石正硬抗,加布里埃爾可沒那麼傻。
于是,加布里埃爾放下了一向慈悲溫和的笑容,放下了一貫揮灑自如的從容,匆忙向後面跳躍。他的動作太匆忙了,竟然讓他一向齊整的白色須發亂了起來,遮住了他自己的視線。
石正卻從白色長袍里將那卷書掏了出來,伸向加布里埃爾︰「尊敬的聖師,您是來找這個東西的麼?」
加布里埃爾胡亂的掀開自己的須發,這才看清原來石正拿出來的不是冷冽的刀鋒。
加布里埃爾原本還有些想要發作,看到書卷,立即又掛上了慈悲笑容︰「石正小友,你可真是為聖堂立了大功啊!這是一本邪書,它流傳出去不知道會涂炭多少生靈,謝謝你把它交給我們。」
但石正卻在這時候收回了書卷,那只手又隱藏到了白色長袍之中。長袍之中,不僅有加布里埃爾想要的書卷,也有他畏懼的刀鋒。
「尊敬的聖師,您如果想要的話,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您要拿什麼來和我交換呢?」石正有些調侃的語氣。隨著越來越融入這個世界,他身上的少年人習氣也就越來越多的展現了出來。當面去揭穿一個聖師,其實是不太明智的行為,可是石正明知如此,偏偏還是忍不住想去羞辱這個偽善的家伙。
「條件?為聖族奉獻怎麼能講條件呢?」加布里埃爾好像有些生氣了,就像對著不知道上進的子佷,他的態度是嚴厲的,目的是單純的。
石正抖了抖長袍,坐在了一個石頭椅子上,翹起了一條腿︰「尊敬的聖師,您可要搞清楚了,我可不是聖堂的信徒,這一套對我來說是行不通的。沒東西交換的話,那您就走好了!」
加布里埃爾一怔,立即又換上了笑臉,他變換表情的速度讓石正嘆為觀止︰這可比自己見過的任何人的身發都要快很多。
「那你想交還什麼呢?」
「這麼邪惡的東西,對于向來是正義代表的聖堂來說,應該是務必要毀掉的吧?」石正看加布里埃爾點了點頭,又說︰「既然這麼重要,那您自然要用重要的東西來交換。比如,一把一級長刀,或者,換給我一個聖師的身份?嘿嘿,我也很想感受感受萬種景象的滋味呢!」
加布里埃爾這時候已經明白了石正其實是在戲耍他,他恢復了平靜︰「一級長刀是聖物,聖堂也只有一把,那是貢奉給聖族的兵刃,是要斬盡這個世界上的妖魔的神兵。恐怕交換是不行的。至于聖師,那時要經過聖堂的推選的。不如這樣,你跟我回聖堂,我想長老會提交推薦你的計劃?」
「哦,我剛到黃金城,還沒玩夠呢。」石正笑了︰「不如這樣吧,您先回去,等您的推選通過了,再來交換?」
加布里埃爾有些惱了。他站得遠遠的,說出了另一個提議︰「如果,是用晏七和你的那些伙伴來交換呢?」
石正盯著加布里埃爾,在判斷他說的真假。即便是假的,但至少聖堂也知道了伙伴們失蹤的消息吧?要交換嗎?他問著自己。
「想不到,堂堂的聖師,提坦光明之神許配利翁的本源力量的繼承人,竟然也會用這樣的謊言來換取利益!」
大廳的里面傳來了一個模糊含混的聲音,是石正非常熟悉的聲音。他抬頭看過去,骷髏戰士拉布拉多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大廳里面,他的身旁,是一個白衣的干瘦老人,老得只剩下一層皮膚包裹著骨骼。杰拉菲爾德,這個強大的死靈法師終于露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