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的眼光終于也落到了阿爾忒彌絲正在注視的那七個
這七個劍士看上去也沒有什麼不同。他們和那上百個正在一個一個減少著數量的劍士們穿著打扮一模一樣。
但石正看他們的眼光卻很有些不同。
經過不知道多長時日的樹人的生活,石正的眼光中多了許多意味深長的內容。就好像他如玉瑩白的臉龐,那上面風霜的痕跡,看上去不僅沒有影響一張面容應有的美觀,反而多了很多讓人立即就想去猜測的故事一樣。
所以,石正沉靜的目光,卻恰好展現出一種沉默的壓力,在第一時間,壓制到了那七個一直巍然不動的劍士身上。
高手,之所以會成為高手,並不是光有對技藝孜孜不倦的追求就可以的。更多的時候,高手的長成,是在血與火歷練、生與死的瞬間長成的。他們除了擁有高于常人的技能,更重要的,是他們還有一顆永遠都處于生死一線的敏感的心。
當石正的眼光接觸到那七個劍士的時候,他們立即感覺到了一種來自黑暗深處的窺探。那種窺探混雜著冰冷、漠然的氣息,就好像要鑽進他們厚厚的毛皮盔甲的一股冷空氣,但那種寒冷,像針一樣細,像水中的游魚一樣靈巧。
只有一個人立即回頭了。七個人看上去早就已經完成了對默契的訓練。當最靠近石正的那個劍士回頭地時候,七個家伙之間的腳步與距離也有了些微妙地變化。這個變化很小。小到幾乎不能發現。但直接的後果,就是他們原先面對前方的那種沉默的氣勢。突然變成了彌漫在了身前身後。
這是一張很清瘦的臉龐。眉毛很淡,只有一個高聳地眉廓。但一雙眼楮卻異常的明亮,就像里面正在燃燒著一團火焰。
石正還是抱著自己的雙臂,看上去,他從站定以後就沒有變過。連劍之心都為了他的到來而改變了陣形。但他卻沒有任何的改變!阿爾忒彌絲搖了搖頭,她不知道這些日子在石正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她知道現在的石正,已經經歷了一次徹底的蛻變。這種蛻變很難按照末世的七級技能標準去評估,因為表面看上去,石正地身體更弱了些,可是他身上一舉一動之間,牽動環境隨他改變的那些細節。卻證明他更加強大了。
到底石正已經強大到了什麼地步了呢?阿爾忒彌絲決定暫時不出手,看看這個男子是不是真的進階到了某種連自己都必須重視的地步。
石正沒有說話,他本來就是一個沉默寡言的家伙。
當對面那像兩團火撲面而來地時候,石正連眼楮都沒有眨一下。在一個幾乎都無法用肉眼察覺的角度上,他的身體微微的前傾了一點點。但就是這一點點。讓先前那種沉默的氣勢更加強烈,更加直接。就好像他腰間一直塵封著的金屬匕首,終于出鞘。
就在此時,七人組的劍之心又轉身過來了兩個人。
當他們轉身過來的時候,沒有任何征兆,三個面對石正的劍士,他們手中地彎刀一樣的劍,呈品字形沖向了石正的胸前。
那邊是上百把這樣的長劍在空中交織著,聲勢甚是驚人。但石正面前這三把長劍揮出地時候。那邊地聲勢立即黯然了。
因為,這三把長劍自飛舞的一剎起,風雷一般地響徹就出現在了空間之中。
「咦」,阿爾忒彌絲輕輕的一聲驚訝。即便是在之前率領夏卡鐵騎追逐聖堂劍士團的過程中。劍之心。這七個最起碼都超過六級的劍士,他們似乎也沒有這樣聲勢浩蕩過。
石正沒有挪動身體。他只是將右手慢慢舉了起來。和呼嘯而來的長劍相比,他的動作緩慢得像螞蟻的爬行。可是,就是這樣一個慢得驚人的動作,慢得幾乎讓人會懷疑他一心尋死的動作,卻恰到好處的割裂了三把長劍和劍士之間的聯系。
誰都不會知道,包括石正自己,他身體里面的經脈,在一段刺族的生活形態後,究竟已經強悍到了什麼地步。所以,原本石正是想用自己的內息,形成一道風刃一樣的力量,切斷那三把長劍後面的皮繩。可是當他慢慢運轉內力,再倏忽發力的時候,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那已經實體化了一樣的內力,竟然不僅僅是改變了皮繩的緊張狀態,還貨真價實的切斷了皮繩。
石正沒有料到自己竟然已經有了這樣的突破。
所以,在他的內力到達皮繩的一瞬間,他已經動了起來。
不動的時候,他就像一塊石頭,可是動起來的時候,他立即變成了一陣風。
頎長獠牙已經握在右手中,在舉手直來直去的一刺中,石正開始了短程狂奔。
奔跑和刺殺的動作結合在一起,當他抵達那個雙眼冒火的劍士身前時,頎長獠牙剛剛好指向了堅實的咽喉。
那個劍士也不是弱者,之前石正的古怪防御雖然讓他大吃一驚,但即便是失去了手中的長劍,但他的警惕並沒有因此喪失,他的信心還在。
劍士滴溜溜的在雪地里面轉了一個圈,隨著他的轉動,頎長獠牙只是將將好擦過了他頸部的肌膚。而隨著他的轉動,以他為軸心,剩下的六名劍士,竟然以同樣的角度,轉了一個大圈。
這一圈之後,石正已經被七名劍士包圍在了一個看不見但實際存在的圓中。
圓嗎?石正心里飛快的閃過了一個念頭。自己好像是領悟了所謂圓的奧秘,第一次出手就遇到了圓型的攻擊陣形。這,是上天的恩賜,還是對自己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