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泊清只是看了看彥雅那已經含滿淚水的眼楮,轉身大步的向自己的汽車走去。
「清……」聲音哽咽在喉嚨里,彥雅向著他的方向看過去,卻發現他已經坐進了車里,發動了車子,甚至已經沒有再回頭向自己這邊看過一眼。
「為什麼?」
為什麼明明錯的不是自己,卻要背負這樣沉痛的感覺,難道先愛上的那個就注定要心痛嗎?雖然從兩個月前看到了那樣的一幕開始,彥雅便千百次的想著會有這樣的結果,可當這兩個字從他的口中說出來的時候,彥雅發現自己的心真的很痛,甚至痛到無法呼吸,也知道自己原來已經愛的這樣的深了,深到難以放手。
向著他車子開走的方向奔過去,彥雅明知道追不上的,還是奮力的向前跑去,直到跑出了小區的門口,跑到了大街上,看著他的車子轉彎爬上了那高高的立交橋。
忽略掉上橋路口上那行人和非機動車禁止的標志,彥雅一路瘋跑著追著那早已經看不見的汽車尾燈,幻想著下一刻他可以將車子倒回來。可一直跑到精疲力竭,跑到立交橋的最高點,身邊只剩下飛馳往來的車輛,卻終究再沒有他的影子。
這座立交橋有三層高,而彥雅一路跑上來站在最高這一層才看到,那漆黑的夜色中,伴著七彩炫目的霓虹燈,每一棟高樓都有透出溫馨光亮的窗子,數不清的幸福正在那麼多人的身邊上演,卻只有她,在這漆黑的晚上,風大的幾乎將她吹散的立交橋上,獨自痛著。
因為跑了太久的上坡路,雙腿有些顫抖,彥雅扶住橋欄桿向想要休息一下,視線慢慢下移,才發現橋下那一輛輛穿梭而過的車子閃動的尾燈是那麼的刺眼,甚至那鮮紅的車燈已經讓她因為眩暈而麻木起來。
不自覺的將身子向下又探了一點,感受著那高架橋上特有的勁風,彥雅幻想著或許飛身而下的自由,幻想著身子落在地上,被那一輛輛車子碾的面目全非、血肉模糊,或許就不會有人記得自己了,一切是不是就永遠消失了,包括那深愛之後留下的痛楚。
雙手撐住橋上橫桿,彥雅慢慢的爬了上去,當她終于鼓足勇氣閉上眼楮、放開雙手的時候,除了那呼嘯的風聲,突然在腰間多了一雙有力的手臂,巨大的沖力將她的身子猛的從橋上拉了回來,而身後的人也因為慣性而摔倒在地上,彥雅仰面的倒在了他的懷里。
腰間的大手依然將她縴細的腰肢緊緊的抱著,彥雅最先企圖將那雙手掰開,卻發現不管如何努力掙扎都是徒勞的。最後不知道是因為累了,還是因為突然仰頭看到了那漆黑夜空中一顆閃亮的星星,彥雅停下了掙扎,靜靜的仰躺在那個人的懷里,看著星星。
「我媽媽在那里,她說她會永遠在那里看著我。」
伸手指了指那顆最亮最美麗的星星,彥雅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下來,在霓虹燈的照射下,猶如另一顆閃亮的星星,與天上的那一顆遙遙呼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