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想瞞您,只是這一陣兒事情比較多,這件事我還沒騰出時間來弄清……」樂嘯天想和母親說他對這個孩子表示懷疑。
章美麗沒等他說完,就接著他的話茬說,「我都和伯母說過了,你忙,沒時間,所以我就自己去了醫院,其實也沒什麼的,就是做個B超而已,你放心,我自己能做到的事,絕不會托累你的工作的。」
「你看美麗多懂事,好了,不用多說了,我都明白,也都理解,我雖然是老腦筋,但是也不會太落伍,現在你們年輕人流行什麼先上車再買票,我不管那一套,總之,你和白冰羽要攤牌了,我知道你們的感情一直不好,現在……美麗的孩子都有了,你不會說你和她沒有感情吧,這次母親絕不會再阻攔你們,但是你一定要抓緊,就算再顛倒順序,也不能等孩子生出來再結婚吧,我看趁美麗還不太顯之前,就趕緊離婚,然後把婚事辦了吧……正好也借這喜事沖一沖家里的晦氣。」
章美麗這才止住哭泣,十分委屈地斜了樂嘯天一眼,「我還能怎麼辦,人都是你的了,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我雖然是農村人出身,但是我們老家思想很封建的,女人應該從一而終,就算是第一次給了什麼阿貓阿狗也要嫁過去的,否則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章美麗,我們都現實一些好不好,而且這里不是農村,我們現在生活的是大都市,你說的那種思想是不存在的……你也知道,婚姻不是很隨便的東西,如果兩個人根本不相愛,在一起也只能是互相折磨……你我根本就沒什麼感情,而且我是個有婦之夫……是我酒後亂性,我理當承擔相應的責任,你看這樣好不好,你說個數目,我們一次結清,就當是你的青春補償費好不好?」
「你……你怎麼會在這兒?」此時此刻,樂嘯天難免要問出這樣一個毫無含金量的問話。
章美麗竟然說的斷斷續續,滿面桃紅,一種少女的羞澀感、幸福感被她演繹得淋灕盡致。
「章美麗,不管怎麼說,現在事情已經擺在面前了,我們都是成人,誰也不用哭鬧,那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我想……我們可以協商一個辦法,盡量來迷彌一些……」
也不管章美麗同不同意,樂嘯天一把拉過章美麗,連拉帶扯地往客房走去。
樂碧蒙眉頭一皺,他沒想到樂嘯天會反對,難怪剛才章美麗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讓自己替她作主。
那是樂嘯天最不願回憶的一幕。
樂嘯天盡量說得委婉一些,他怕章美麗再次大哭起來,他怕引來服務員以及其他什麼人的關注,那樣事情會越鬧越大,而且一發不可收拾。但是章美麗剛才透露出來的信息,他是不能接受的,因為一次無意間的錯誤,就要付上一生來賠付,這樣的賠償代價太大。
「怎麼不行?難道你要讓韋家的骨血漂流在外嗎?嘯天,現在子軒入獄,一鳴又那個樣子,你不能讓韋家斷後吧!」
章美麗裝出一副忍辱負重的樣子,還強逼著自己擠出幾滴眼淚來,她很清楚樂嘯天的弱點是什麼,那就是他的身世,她就不信樂嘯天會讓這個孩子也和他一樣自小就沒有爸爸媽媽的疼愛。
「夠了……」樂嘯天低吼一聲,章美麗確實戳中了他的痛處,他懊悔地想捶自己的頭,混蛋,自己怎麼那麼混蛋,一直以來潔身自好,沒想到卻在不經意間犯下了如此錯誤,讓這個女人以此要挾。
他知道很多酒店里都有應召女郎,反正她要的只是錢而已,至于她是怎麼爬上自己床的這並不重要,也許是自己酒後失態,也許是她趁人之危……他所懊惱的是自己的清白竟然喪失在這樣一個女人的手里!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卻猛然發現自己的身邊睡著一個光溜溜的女人,而自己也是同樣的情況,急忙穿好衣服後,樂嘯天從口袋里隨意掏出一大把錢扔在床上,粗聲暴氣地喝斥那個女人醒來,他希望這個女人拿著錢趕緊走,他連她的樣子都不想看。
那是剛剛接手韋氏的時候,當初,為了爭取到大單機會,他和章美麗同赴南京,前去洽淡業務。
問題是現在要怎樣來面對章美麗?他甚至希望此時此刻坐在他床上的女人是個妓女,雖然髒一些,但是用錢就可以打發掉,很干脆也不留後患,但是章美麗怎麼辦?縱然自己再不喜歡她,可是卻已無意之中傷害了一個女人的清白,雖然現在這個年代對于性的問題看的不是那麼重了,但是偏偏對方還是第一次,這……
「我……」樂嘯天沒想到母親會這樣袒護章美麗,「媽媽,我先和章美麗談談。」
樂碧蒙其實有他自己的想法,現如今外面流言滿天,說韋子軒和樂嘯天兩兄弟為同一個女人怎樣怎樣,各種版本都有,花里胡哨地很難听,既然章美麗有了嘯天的孩子,那就趕緊促成這件事,也好擋擋別人的口。
「樂總,在我的心中一直把您當神一樣看待,沒想到,您竟然這樣說,我……我不是大街上的妓女,更不是一個隨便的女人,人家的第一次都獻給你了,你竟然污辱我……」
「不行。」樂嘯天沖口而出,結婚?和章美麗結婚?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我說過我不是妓女,我不想用錢來解決,那是對我的污辱,樂總,我知道你有錢,但是並不是所有的事都能用錢來解決,你對我身體上的、心理上的傷害能用錢來撫平嗎?」章美麗果然聲淚俱下。
「你胡說,我昨晚上喝得爛醉如泥,怎麼可能發生那樣的事?」樂嘯天逼視著章美麗的眼楮,他不相信自己會酒後失德,但到底真實情況是怎樣的,他心里也沒有太多的底氣,畢竟酒後亂性,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
章美麗被拉得踉踉蹌蹌的,還不忘回頭向樂碧碧蒙微笑致意,以顯示她賢良淑德的一面。
宴會散了的時候,已是腳底無根、醉意朦朧,似乎是在章美麗的攙扶之下才勉強回到了房間,長途奔波的勞頓和酒精的麻痹讓樂嘯天全然沒有了知覺。
樂嘯天有些遲疑,話也說得不是很肯定,而且這件事處理起來很棘手……對一個被動「受害」的女人來講,他不知該怎麼來應對她,雖然章美麗的名聲不是很好,但畢竟人家是自己的下屬,此次來又是為了工作,他下不了狠心用十分「冷」的方法來「治服」她,他想,也許和章美麗談談可以找到一個很好的解決辦法,章美麗不是很愛錢嗎?
是夜,他們在南京最豪華的酒店宴請客戶,為表示韋氏的誠意,樂嘯天首當其沖,連連豪飲,以示誠意。
誰知翻身醒來的那個女人竟然是章美麗,這讓樂嘯天像猛然遭了雷擊一樣動彈不得。章美麗就那樣半藏半露地坐起身來,一副青春少女含羞的樣子。
「章美麗,我警告你,如果你再膽大妄為,可別怪我不客氣……」躲開別人的眼光,樂嘯天徹底露出他陰冷的一面。
「好男兒就該敢作敢當,這又不算什麼大不了的錯事,我們也沒有怪你的意思,就算是未婚先孕的消息泄漏出去也不是什麼很丟人的事,反倒是你翻臉不認帳才是最丟人的。」
說著,章美麗一掀被子,一抹鮮紅的印跡呈現在樂嘯天的面前,章美麗隨即開始哭出聲來。
「嘯天,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做錯什麼了?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你以為我不想找一個喜歡我的男人嗎?你以為我想整天看你那冷冰冰的臉嗎?要不是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我……我不能那麼自私,讓孩子生出來就沒有父親,然後再別人的指責聲中長大,嘯天,你應該理解這樣的孩子的心情,你……」
「我……昨天晚上你喝多了,我送你回來,把你扶上床,我剛想走,是你……你拉住我不讓我走,而且還……動手動腳的……我知道你喝多了,可是人家沒你力氣大嘛,再有,樂總你那麼優秀,我也對你心生愛慕……所以……就發生了這樣的事……」
章美麗知道樂嘯天在詐她,臉上立馬涌上一種很委屈的樣子,淚眼汪汪的,顯得楚楚可憐。
那抹少女的嬌羞就這樣毫不掩飾地刺激著樂嘯天的神經,鐵證面前,他還能說些什麼,還能辯些什麼,唯有懊悔與不堪,酒這東西真是害人不淺……
「可是,你想的那種解決方法也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我不會因為和一個女人上過一次床就娶她,如果是那樣,那……我不用工作,天天結婚都忙不過來。」
樂嘯天有些惱,這個女人有些纏人,給錢不要,就想嫁給他,她倒是真懂得「要金子,不如要點石成金的那根手指更合算」的道理。他故意把自己說成一個濫性的男人,好讓這個貪欲太旺的女人死心。
「樂總,我不會逼你的,反正章美麗會從一而終的……現在最要緊的是簽下合約,不管怎樣,我都會以工作為重的……」章美麗咬了咬下唇,然後穿衣下床,打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