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她想的並不是要不要去見凌泊寒,去赴他的燭光晚餐,而是在想著,哪一定的理發店更快把她為他留的一頭長發修理掉,曾經,她說過,願意為他留下一頭長發,如今,她忽然發現,短發又清爽,又精神!
把車停在了一家理發店的門外,程書敏邁步進去,對著理發師說道︰「把我的頭發剪了,剪個齊肩的短發!」
理發師見她這麼沖的口氣,有些怔愣,心里想著,只怕又是一個失戀女人來剪發報復愛情了!
程書敏盯著鏡子里的女人,修身的條紋小西服,目光清澈如水,肌膚白晰無瑕,和三年前的唯一變化是再也感覺不到幸福的喜悅,眸底多了冷光,對人對事,喜歡從負面去看待!
理發師不敢得罪失戀的女人,因為她們是一群很可怕的生物,于是,小心的執起了程書敏的一縷長發,正要下剪子時,一雙手快速的從他手里奪走了長發,接著,身前的女人騰的起身,甩下一句話︰「不剪了!」說完,就又疾沖沖的推門而去。
理發師石化了,果然,失戀的女人就像外面陰沉的天,說楮便是雨,好可怕。
用三秒讓自己冷靜下來,理智告訴她,何必為一個混蛋去傷害自己漂亮的頭發呢?一點也不值得,剪了發,還更能說明問題,凌泊寒那個男人自負狂妄,一定又有更多的說詞,她懶得應付。
程書敏一人提著包,在街頭逛著,擦身而過的形形色色的人群,令她有些迷茫,她毫無目標的游蕩著,腦子里想著剛才凌泊寒的那句話,他在充滿浪漫的小屋等她?
那個她一直以為會變成愛的地方,那個收藏著她快樂和夢想的地方,如今,她卻害怕去面對。
這是一棟半舊的小區,在程書敏還在上大二的時候,凌泊寒為她買下來,這里離她的大學很近,拐個彎就能到,曾經,他一邊學習,一邊參加各種培訓,出差,出國,忙的天翻地覆,可每一次他忙完了,就會來這里找她,有時候回來的很晚,會看見她穿著睡衣躺在沙發上睡著,手里還拿著課本,有時會拿著手機,看著她安靜的睡顏,他情不自禁的在她的唇角輕輕的吻下去,再輕輕的把她抱到床上看著她慵懶的像貓一樣翻個身繼續睡去。
那段日子,他很忙,很累,兩地來回的跑,公司義務擴增,他也漸漸的離學校,開始接手公司的事情,大大小小,他幾乎都要接觸,那個時候,他身為博宛集團唯一的繼承人,不少的女人誘惑他,勾引他,帶著各種目的接近他,可他從來沒有給她們任何的機會,因為,他心中已經有一個天使般的小情人,正充滿著期待等著他回來,他的意志力因為有她而變得越來越好。
如今,這房子每天都有鐘點工來打掃,地板家具一塵不染,宛如當初他們分開時的樣子。
此刻,玻璃桌上點著杯臘,燭光閃動著昏黃的光芒,是暖色的黃,燭光印著凌泊寒俊美的臉龐,刻劃著他深幽的五官,那雙漆黑的眸凝窒著!
桌上擺放了兩份牛排,是他親手做的,雖然手藝生疏,但他自認為還能吃,月兌下了西裝,只著白色襯衫,袖子半挽,白天的意氣風發,只襯出夜晚的孤單落寂!
看看時間,已經快八點了,窗外的月色很美,不時的傳來車響人聲,凌泊寒眉宇微擰,是不是他破壞了她的約會,讓她不高興?
可是,眼睜睜的看著她約會那種男人,他想想就生氣,什麼品味?就算要選,至少也該選一個長的比他更好看的男人才行,不、、不就算比他更好看,也不一定有他更愛她,會對她好!
凌泊寒自以為是的想著,起身,拿了手機在手里把玩了幾下,決定還是打電話問她。
「你所拔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好再拔!」一個溫柔的女人回答著他。
關機?凌泊寒臉色微變,她這是故意的?那麼,她是不打算來赴他的約了?
不死心的再拔了一遍,回答的還是機械般的聲音重復一遍又一遍,凌泊寒煩躁的一把將手機扔在地上,到底還想怎麼樣?不見他,不接電話,冷言冷語,不、、他不準她這麼冷淡,他要用自己的火熱把她溫暖成溫柔的湖水。
沒娶到她,只能證明他做的還不夠,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的手段,他可以溫柔體貼,也可以冷血無情,他的善變,注定他要為這場舊愛付出更慘痛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