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冬日的寒冷比起去年也不惶多讓,一場大雪已持續了許多天了,外頭盡是
風雪淒迷,吹得讓人眼楮都睜不開來。村里最大的一間木屋里燒起了一堆取暖的篝火,這里卻不同于其它房屋,因
為房內只有兩個人,赫然是黑暗教皇與他的夫人葉兒。黑暗教會藍色的眸子盯著火光,臉色陰晴不定地想著什麼。「夫君,人還沒有到齊,不如你先休息一會兒吧。」教皇夫人柔聲勸道。黑暗教皇點點頭,盤起雙腿進入了冥想狀態。正在這時,窗外一個人影晃了晃隨即消失不見,教皇夫人心中一動,瞥了冥
想的黑暗教皇一眼,便輕輕起身出了木屋。「有什麼事?」教皇夫人皺眉盯著她四名心月復中的其中一人。「夫人,屬下發現了水系大魔導師水玲瓏祖孫倆的蹤跡,她們正朝著這個村
子走來。」這名心月復低聲道。教皇夫人眸中厲芒一閃,森冷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門你闖進來,那
別怪我心狠手辣。」「夫人,我們是不是立即動手?」這心月復問道。「叫上枯骨和毒蛇,你們帶上幾名信得過的下屬,跟我去解決了她們,記住
,千萬不要驚動教皇,否則我可饒不了你。」教皇夫人冷冷道。而此時水若顏扶著水玲瓏緩緩在風雪中移動,就在剛才水玲瓏在飛行中突然
噴出一口鮮血從空中栽了下來,幸好水若顏及時發現接住了她。此時的水玲瓏面容憔悴,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幾歲,她臉色蒼白,眼眶深陷,
目光尚香神而渾濁,七竅不時往外滲出鮮血,看起來就像一個行將朽木的人,哪
有當初半分風采。「女乃女乃,你堅持住,我們馬上就要找到父親了。」水若顏哽咽道,這一路來
水玲瓏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就算她再笨也明白水玲瓏的身體出了嚴重的問題。「若若,你放心吧,女乃女乃不會有事的。」水玲瓏強撐著笑了笑,心中卻是悲
苦,尚香論如何她都得撐到見到兒子的那一刻。驀然,空中黑影一閃,數十名黑袍人將水玲瓏祖孫倆團團圍住,領頭的正是
藍發藍眸的教皇夫人與她的三名心月復。「娘親。」教皇夫人淡漠地看了一眼水若顏,然後將目光放于水玲瓏身上,嬌笑道︰「
我的好婆婆,你怎麼弄到這副淒慘的境地,你今次找來我可是歡迎得很啊。」「賤人,讓那不孝子出來見我。」水玲瓏冷冷道。「老不死地,你以為你還能見到他嗎?你既然跑來送死,我今日便成全你。」教皇夫人冷哼一聲,雙眸迸射出冰冷的殺機。水若顏卻是懵了,這與她預想的見面差了十萬八千里,她那慈祥的娘親為什
麼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娘親,你為什麼要這樣?你是我的娘親啊。」「不錯,我的確是你娘親,但是要怪就怪你太像你這該死的女乃女乃,連身上的
氣息都一樣的討厭,所以你也別怪我這做娘親的心狠。」「不會的,你在米亞公國明明不是這樣地。不會的……」水若顏失魂落魄地
喃喃道。「哼,若不是想借你的手對付這老不死的,你以為我會花這麼大的精力和時
間和你演戲嗎?」教皇夫人笑道,只是這笑卻比這寒風還要陰冷。水若顏怔了好些時間,忽然渾身一震,望向一臉蒼白憔悴的女乃女乃,難道說,
女乃女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她嗎?「咯咯,你想的沒錯。這老不死的之所為變成這樣都是你所造成的,她身上
地血咒術便是你親手下的。」教皇夫人殘忍地咯咯笑道。「你胡說,你胡說,我沒有……」水若顏心神似在剎那間崩潰。聲嘶力竭地
大叫道。教皇夫人目光一冷,嬌喝道︰「動手,我要她們消失在這個世界。」數十名黑影化為一抹黑芒沖向了水玲瓏祖孫倆,而其余的黑暗法師則開始吟
咒施放魔法。水玲瓏手中魔杖一舉。一圈淡藍色的防護結界將她與水若顏包圍,將數十道
黑暗劍刃抵擋于外。「若若,你清醒一點。」水玲瓏焦急地喚著因受不了打擊而癱坐于雪地上地
水若顏。水若顏卻是仿若末聞,只是失魂落魄地喃喃念著︰「不會的。不會的,這都
是假的……」驀然,空氣中魔法元素涌動。各種黑暗魔法朝著水玲瓏地防護結界上砸去。只聞波的一聲脆響。水玲瓏的防護結界消散于空氣之中。而她的嘴角已滲出
一絲淡淡地鮮血,她已是強弩之末。能夠走到這里已全憑一口氣在撐著,因為她
還沒有帶著水若顏見到她的親生父親,只是現在看來,這個願望已經不太可能實
現了。教皇夫人見著水玲瓏祖孫倆的模樣,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盡管她地心里有一
股怎麼也抑制不住地刺痛與彷徨,但她卻刻意將這種感覺忽略了。那數十名黑影在水玲瓏地防護結界破滅後便如一道道黑色閃電般沖了上去,
眼看水玲瓏就要被亂劍分尸,這數十名黑影卻硬生生地在空中停滯,仿佛時間在
一刻忽然停止了一般。水玲瓏的俏臉變得嫣紅,雙眸神光湛然,全身都籠罩在一層淡淡地藍光之中。「領域,冰封。」水玲瓏輕喝一聲,便見得寒霧迷蒙,那數十名黑影在剎那
間被凍成了冰雕,撲撲從空中摔了下來。教皇夫人有些驚愕地退了兩步,望著站于冰雪之中就像凌然不可侵犯的仙子
一般的水玲瓏,但她很快發現了水玲瓏七竅開始滲著鮮血,那模樣竟是極其詭異
,讓人心里寒磣得慌。「老不死的,不要再死撐了,你若是身體沒有損傷,這領域斷不可能如此之
小。」教皇夫人笑得花枝亂顫,還好她有先見之名沒有親手去殺她,要不然躺于
地上的尸體就有一個是她自己,一個水系大魔導師在臨死前爆發的威力可不容小
覷。水玲瓏慘笑兩聲,舉著冰藍法杖的右手頹然放下,那迫人的壓力在瞬間消失
于尚香形。「噗」水玲瓏噴出一口鮮血,滲于潔白的雪地中,如朵朵綻放的梅花,淒涼
而又美麗。緊接著她的身體一軟,臥于血地之中,雙目中的神采正在快速地流逝,就如同她的生命。教皇夫人的心月復毒蛇立功心切,見得水玲瓏倒下,便身形一晃一劍朝著仍恍
恍惚惚的水若顏劈了過去。而就在毒蛇身形甫動的同時,枯骨也動了,不過教皇夫人及其它手下也沒太
在意,都以為兩人是想要爭功。可就在毒蛇的的巨劍離水若顏的額頭只有一公分時,劍刃突然凝滯,毒蛇嘴
里淌出鮮血,不敢置信地低頭一看,便見得一只拳頭從他的心房處伸處,一顆血
淋淋的心髒被拽在那拳頭之中。嘩的一下,枯骨手一甩,毒蛇的尸體被高高拋起,重重摔于教皇夫人的面前。「枯骨,你竟敢背叛教會。」教皇夫人尖聲道。「我從來沒有背叛過教會,若是教皇知道我救了他的女兒他一定不會怪罪我
的。」枯骨沙啞著聲音笑道。「殺了他。」教皇夫人咬牙切齒地命令。就在這時,枯骨忽然甩出一顆黑不溜秋的珠子,珠子在半空中轟然炸開。黑
霧彌漫,龐大地魔法波動朝著四面八方涌去。枯骨拉起水若顏便要跑路,可誰想到在這個時候水若顏卻猛然掙月兌枯骨的大
手,悲憤地大叫一聲朝著教皇夫人沖去。枯骨聲,手中樹枝一般的魔杖朝空中一劃。二具金甲尸甲尸王赫然出現在面前,
隨著他沖了過去。而此時。枯骨扔出地珠子造成的強烈魔法波動卻將正在冥想地黑暗教皇給驚
醒過來,他醒來不見得夫人葉兒,心中一驚,便聚集所有的人朝著魔法波動傳來
的方向飛掠而去。水若顏狀若瘋狂地一個接著一個魔法追逐著教皇夫人扔去。根本不管其它人
地攻擊。若不是有枯骨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保護著她的安全,恐怕她早已倒下了。教皇夫人幾個閃身避過幾道極凍寒霧,手中黑芒一閃,數十個黑暗武士一字
在她身後排開。剛剛被枯骨的尸王攆得雞飛狗跳的黑暗法師立刻縮到了黑暗武士地身後。就
在剛剛一個回合他們已損失了好幾人了。教皇夫人看著不管不顧地沖過來地水若顏,眸中煞氣凝聚,身形突然變得虛
尚香縹緲,幾絲黑氣卻隱于雪地之中悄尚香聲息地迫向了水若顏。正是九天暗魔
術的殺招魔隱一擊。「小心。」枯骨見過教皇夫人使用這一招。他見得水若顏恍若末覺,便大叫
一聲沖上去將水若顏撞開。而一縷黑氣從雪地中竄出擊向他的面門。黑暗教皇陰沉著臉顯出身形。而威杰軒在這個時候一手提著枯骨一手提著水
若顏穩穩在癱軟的水玲瓏面前站定。「多謝師叔祖救命之恩。」枯骨見得威杰軒出現松了一口氣。威杰軒擺擺手,將雪地上的水玲瓏扶著坐起,見得她這副模樣不由一驚。急
忙一指內力打入她地體內護住心脈。精神力一入體查探。發現她五髒六腑皆已潰
爛,神仙難救。「女乃女乃。都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水若顏跪于雪地上,悲傷痛哭,
如杜鵑啼血,令人聞之心碎。威杰軒一手扶著水玲瓏一手將水若顏摟入懷中,目光卻如寒冰般射向那有一
面之緣地教皇夫人,這個女人還真狠得下心,水玲瓏可是她夫君的娘親啊,而水
若顏是她地親生女兒,這種人簡單是泯滅人性的畜牲,不,她連畜牲都不如。「娘親。」黑暗教皇呆呆地看著一臉血污不知生死的水玲瓏,腳底下一個踉
蹌,一步一步朝著她走了過去。撲通一聲,黑暗教皇重重跪在了水玲瓏地面前,用顫抖的大手撫向了她的面
頰,聲音直顫︰「娘……娘親,你醒醒,你醒醒啊。」「不要你假惺惺,你這殺人凶手。」水若顏大叫著對著黑暗教皇又抓又咬。黑暗教皇卻恍若末覺,湛藍地眸子中已淚水涌動,他喃喃道︰「怎麼會這樣?這到底是怎麼了?」「怎麼了?你問問你地好妻子去。」黑暗教皇扭頭望向自己的妻子,而她卻不自然地閃避著他地目光,扭頭望向
別處不言不語。「女乃女乃,你醒了。」「娘親。」「清兒,你……你還恨娘嗎?」「不,孩兒從末恨過娘親,孩兒恨得是自己……」黑暗教皇的淚水終于忍不
住滑落,在水玲瓏面前痛哭懺悔,當前水玲瓏棒打鴛鴦,他確實有一段時間恨過
她,但隨著時間漸久,他剩下的卻只有愧疚,之所以沒有回去見她,是因為他覺
得沒有臉再去見她。水玲瓏眼中帶著一絲欣慰,艱難道︰「清兒,娘親無時無刻不在想念著你,
想……想起你從小到大的點滴,你到十歲還經常賴著跟娘親一起睡,要娘親唱著
兒歌哄你……」水玲瓏帶著一絲微笑訴說著,陷入了以前那美好的日子里。「孩兒記得,孩兒什麼都記得,娘親,你不要離開我。」「若若,答……答應女乃女乃,不……不要恨你父親。」水若顏看了看一臉淚水的黑暗教皇,用力地點頭。「清兒……以前娘親唱……唱兒歌哄你入睡,現在你……唱給娘親听好不好?」水玲瓏虛弱道。黑暗教皇身體一震,顫著聲音唱道︰「北風吹,天上的雪花飄滿堆……誰家
的女圭女圭不肯睡……」黑暗教皇哽咽著,從前的一幕幕在他的腦海里閃現,他從小沒了父親,不能
像其它人一樣可以回憶父親寬厚安全的背,只有對娘親溫暖懷抱的記憶。水玲瓏微笑著,似乎听得入了迷,她的瞳孔漸漸渙散,頭一歪,靠在黑暗教
皇的懷里永遠地睡了過去。「娘,娘……」黑暗教皇嗆然仰天悲呼一聲,緊緊地摟住了水玲瓏的遺體,
心中悔恨交加。而水若顏看著水玲瓏磕然而逝,胸口一堵,雙眼翻白地昏了過去。立的高山頂端,雪花飄舞,寒風烈烈,一塊巨大的冰立,上面龍飛鳳舞的蒼
瀾文字書寫著水系大魔導師水玲瓏之墓。許久,當天色漸漸暗淡下來,當風雪愈加淒迷,水若顏突然沙啞著嗓音道︰
「威杰軒,我該不該恨他們?」「該。」威杰軒毫不猶豫地回答。「那我該不該殺了他們?」水若顏繼續問道,小手抓起了水玲瓏留下的冰藍
法杖。「該。」威杰軒淡淡回答。水若顏沉默良久,站了起來,可是由于跪得太久血氣不流通,腳下一個踉蹌
便往後倒去。威杰軒身形一閃,大手摟住水若顏的縴腰,蹲為她揉捏著疏經活胳,心
里卻有著陣陣刺痛,因為她臉上那痛徹心扉的表情。「我們回去吧。」「郁金香少爺。小姐,教皇陛下有請。」水若顏地嬌軀顫了顫,小手緊緊抓住了威杰軒的衣袖,似乎想從威杰軒的身
上得到勇氣。「別怕,一切有我。」黑暗教皇緩緩轉過身。竟是一夜間削瘦了許多,那神情就與水若顏的一模一
樣,讓人望之而心生不忍,這讓威杰軒對他的惡感減少了許多。「若若……」「你閉嘴,你沒有資格這麼叫我。」水若顏卻是突然暴發般大吼道。轉身打
開房門便沖了出去。「若若,你回來。」威杰軒心頭一緊,就打算去追。「郁金香少爺。你讓她一個人先靜一靜吧。我有些話想同你說。」「有什麼話你就說吧。」威杰軒停住腳步淡淡道。「以後替我好好照顧她,你能做到嗎?」「其實我將黑暗教會地精英傾巢帶出來是想配合龍戰對付你們郁金香家族。」黑暗教皇突然說道。「你不說我也猜到了。」黑暗教皇凝視著威杰軒半晌,欣賞地點了點頭,這個女婿真的不簡單,深淺
連自己都看不透,想來兩個女兒交到手上也不至于辱沒了她們,若是他們早一些
相遇,或許會十分談得來也說不定。「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出去吧。」威杰軒眉頭一挑,轉身走出木屋,他總覺得黑暗教皇叫住他並不只是讓他保
證會照顧他地女兒,應該還有其它什麼事情,但他沒說也便算了,到了這個地步
,想來他也不會再對付郁金香家族了,必竟他都鄭重其事將兩個女兒交到了自己
手中。在威杰軒剛離開沒多久,教皇夫人葉兒帶著忐忑的心情出現在黑暗教皇的身
邊。黑暗教皇默然不語,依然站立望著窗外的飄雪不知在想些什麼,只是他挺直
地背此時卻顯得有些拘僂。漆黑深夜里,兩抹黑影一前一後降落在山頂上,對著水玲瓏地墓碑重重跪了
下來。「娘親,孩兒不孝。愧對你地養肓著墓碑,將臉貼于冰冷地石面上痛兒則
愣愣跪于他地身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教皇夫人心頭一怔,心中泛起不好的預感。上前捉住他的手尖聲叫道︰「夫
君,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千萬別做傻事啊。」黑暗教皇搖搖頭,悲愴一笑。伸出大手撫向妻子的臉龐,嘴角卻突然淌下了
黑色的血絲。「三……三十年來我末盡過一個兒子該盡的孝道。娘……娘親在下面會……
很孤單。我要……陪她。」黑暗教皇噴出一口黑血。完全靠在了妻子的懷中。「夫君,你讓我獨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你真的很殘忍。」教皇夫人靜靜淌著
眼淚喃喃道,神情漸漸堅定,突然她手中黑芒一閃,一把黑色劍刃疾若閃電般刺
向了自己地心髒。第二天一大早,威杰軒將吹了一夜風雪地水若顏帶回,卻發現所有黑暗教會
的精英都集中在了一起,而拉法爾站在前頭,神情肅然,卻唯獨不見黑暗教皇與
他的夫人。「郁金香少爺,請你過來。」拉法爾喚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恭敬。威杰軒疑惑地走上前,拉法爾卻突然跪了下來,手中高舉著一根渾身泛著詭
異漆黑光芒的法杖,大聲道︰「屬下奉教皇陛下令,將黑暗教會信物交于郁金香
少爺手中,從此黑暗教會歸郁金香少爺調配,不從者當千刀萬剮。」威杰軒愕然,這是什麼事啊,黑暗教皇那老家伙到底在搞什麼鬼?「屬下參見教皇陛下。」拉法爾俯于地上拜了下來。「屬下參見教皇陛下。」其余那黑壓壓一片地教會精英皆拜了下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教皇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