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樂剛想轉身進院子,就被身旁狂卷而來的凶猛氣勢凝住了腳步,能讓他在一瞬間停住身體的,「律川?」
「你究竟想做什麼?」律川從牆壁的暗影中現出身形,「突然消失一個多月,出來就惹這麼多事?為什麼要跟風川合作?他是要阻止八尾大人破除封印的,你又是什麼時候跟他認識的?」律川越說越氣,狂涌而出的氣息集中在陶樂的身上。
無形的壓力不斷的增加,陶樂保持著面容的平靜,「我去了萊雅山。」
「什麼?」剛剛還讓人喘不過氣來的壓力陡然間消散的無影無蹤了,律川怔在那里,呆呆的看著陶樂,「你怎麼會去那里?」
「為了確定我對八尾的想法啊!我總不能為了一個從來沒見過面的族長奉獻自己的一切吧!我去見見他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不是嗎?」
「你見到他了?」律川焦急的問。
陶樂轉過身,面對著律川,「你有見過他嗎?」
律川的臉色暗淡下來,「沒有,我沒見過他!」
「那為什麼一定要維護他呢?你這樣默默的守侯也許根本就不會有結果的。」
「我們的族人已經不多了,如果找不到一個能守護我們族群的族長大人,那用不了多久,也許就再也見不到我們的族人了。」律川沉重的表情不象是在說謊。
陶樂怒睜著雙目,一絲一絲的紅線開始在他的眼中浮現,「你們聚集在一起,難道連最起碼的傳承也做不到嗎?那你們為什麼聚集在一起?那樣做又有什麼意義?」
「人類之間最頻繁的就是相互間的爭奪,由爭奪而起戰爭,我們族人隱藏在人類中已經近五百年,其他的沒學到,爭斗倒是都學會了。當外部壓力很大的時候,我們會為了生存團結一致,可當這種壓力消失哪怕只是暫時的消失,紛爭就會冒出頭來。風川跟我只不過代表著兩個不同的意見,還有其他許多的分支是你沒接觸到的。」
「你為什麼從來沒告訴過我這些?」
「我只是不想讓你覺得我們的族人已經不可救要了,我希望你會給我們的族人找到一條通向生存的道路。」
陶樂躲開律川充滿期望的眼神,「當風川決定對我動手,除掉我的時候,我對族人已經沒有了信心。」
「風川?」律川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真的做了?」
陶樂銳利的目光盯在律川的臉上,「你知道這件事?」
律川慌亂的躲開陶樂的目光,「我、我只是沒想到、、、、、、。」
「沒想到他真的會做?還是沒想到我會從他的手中逃掉?」陶樂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傷,體內靈氣球的轉動開始加快。
律川急忙向前邁進一步,「我只是沒想到他會真的去做,如果我知道他會去的話,無論如何我也會阻止的,我怎麼能容許他傷害你呢?」
陶樂向後退卻了一步,身體靠在了院門上,神情寒冷如冰,「我不會再插手你的事,你也不要再來找我。」說著陶樂轉過身,背對著律川,「你走吧!」
「陶樂!」律川急切的想靠近陶樂,伸出手想去拉他,卻被陶樂冰冷的背影阻止了,他知道,他真的傷了陶樂的心了,「對不起!」風聲起處,律川長長的嘆息在空中凝而不散。
陶樂的心都要凝結起來了,靈氣球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轉動著,一絲血光從他的眼中閃過,詭異的笑在他的唇邊泛起,「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胡子小心的從他的房間里探出頭,看到的是陶樂站在門邊失聲大笑著,剛才那兩股強烈的氣息都是胡子無法抗衡的,直到現在才敢冒出頭偷看一眼,陶樂的表情很不尋常,胡子吐了吐舌頭,輕輕的退回了房間,關上了房門。
東風出現在陶樂的小院兒門前時,陶樂的小院兒里難得的安靜著。院門沒關,院子里一點兒活人的氣息都沒有,直到他走到院子中間,胡子的門才打開一條縫隙,胡子白皙得幾乎透明的臉露了出來,對著東風點了點頭。
東風笑著走過去,「怎麼了?陶樂不在嗎?」他不知道陶樂把紅蓮藏在了什麼地方,但能在內府邊上給他找一棟這樣的院子的人肯定不簡單。
「他的心情不好,一個人在屋子里喝酒呢!」胡子小聲的說,很害怕聲音大一點就會引起陶樂的注意。
「喝酒?他在喝酒?」東風的表情很驚奇,陶樂不是個喜歡酒的人,只有在必要的時候才會喝很少的一點兒,現在居然一個人在喝酒,看來問題真的很大了!
東風走到陶樂的門邊,回頭看的時候,胡子的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關了起來,一點聲音都沒發出,東風搖搖頭,敲響了陶樂的門,「陶樂,你在里面嗎?」
「進來吧!我這里可有好酒!」陶樂嘶啞的聲音從里面模糊的傳出來。
東風打開門,一股撲鼻的酒香刺激著東風的酒蟲,一個箭步沖到桌子邊,連杯子都不用,直接拿起酒壺喝了一口,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東風沉醉在酒的醇香之中,「好酒!好酒!真是好酒!」
陶樂扔掉手中的酒杯,「嘿嘿,就知道你會喜歡,我才多喝一點兒,免得被你發現後,我就連一滴都喝不到了。」
東風握著酒壺怎麼也不肯撒手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陶樂將下頜放在桌子上,表情木木的,「西雨剛來過了!」
東風恍然的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笑了。
「他約我明天晚上去內府。」
「那很好啊!你們應該會有很多話要說。」
「東風,軍部長大人為什麼一定要殺美姬呢?」
陶樂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東風僵直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