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雨想讓自己的身體停下來,卻怎麼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手臂開始揮舞,刀背上折射月光帶著冰冷的氣息穿透空氣中的阻礙,向雲薔的頭上落下。
劇烈的疼痛從西雨的胸膛傳來,熱血順著胸膛流出,迅速的浸透了他的衣裳,西雨的刀卻沒有被這劇痛阻止,刀砍在了雲薔的肩上,將她的整條左臂連著半片胸膛斬了下來。雲薔慘叫著倒在身後水宿的懷里,同時,水宿手中插入西雨胸膛的刀掉在了地上。
西雨眼中的淚流的更凶了,雲薔的傷勢很重,她淒美的臉龐濺上很多污濁的血跡,可她仍然在笑著,「皇子殿下,對不起。」
「雲薔!」水宿的手心處涌出生命的泉水,環繞著雲薔的傷口,那傷口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恢復著。
西雨的手再次抬了起來,鋒利的刀快速的砍象那個正在給雲薔療傷的男人。
完全沒有防備的男人被一刀砍掉了頭顱,手中的泉水也在瞬間枯竭,男人的頭在地上翻滾著,雙眼不甘的盯著雲薔,雲薔被這一切驚呆了,她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她只是茫然的用孤單的右手去抱水宿死不暝目的頭,卻無論如何也抱不起那重重的頭顱,因為她只有一只手。
西雨的血流滿了地面,這樣大量的失血讓西雨開始覺得虛弱,那刀並沒有直接刺入心髒,所以,他還沒有死。
采蝶站在房間的角落里,靜靜的注視著一切的發生。
陶樂在西雨的耳邊輕輕的說︰「我不會讓背叛你的人活著的!」西雨手中的刀又舉了起來,西雨心中狂喊著,想阻止那刀的落下,可他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刀砍下了雲薔的頭。努力後的雲薔終于抱起了水宿不甘心的頭,卻失去了自己的頭。飛濺的鮮血染紅了屋子里的地面,橫流的鮮血是那麼的鮮艷,那麼刺眼,西雨呆呆的看著雲薔的頭在血跡中翻滾,看著那如雪般晶瑩的肌膚被污濁的血跡沾染,變得詭異凶險。
扶住西雨的‘手’一只一只的放開了,西雨軟綿無力的身體失去支撐後,倒在了滿地的血泊之中,胸膛上的傷口因為他的倒下,撕裂得更大,血流的更凶了。西雨能感覺到生命開始從他的身體里流失,松開握著刀的手,勉強的握住了雲薔掉落在地上的左臂,西雨淒慘的笑了。
「西雨,再見了!」陶樂的聲音在西雨的耳邊響起,西雨的眼神平靜下來,胸膛上的血不再流了,生命已經從西雨的身體里消失了。
西雨流著淚的臉望著天,那麼熟悉的一張臉,片刻之前還充滿活力的臉,現在什麼都沒有了!陶樂的血液燃燒起來、沸騰起來,灼熱的痛楚讓陶樂的身體開始顫抖,控制不住的抖動很快就蔓延到全身。陶樂皺緊了眉頭,努力轉動身體,踉蹌著往樓下走去。
采蝶眼中閃過一道紅光,紅光消失後,采蝶眼中的神采也消失了,茫然的睜大眼楮看著那幾具尸體,脖頸上的牙洞也逐漸的愈合,最後不留一絲的痕跡。
陶樂艱難的走到樓下,血液的燃燒帶動著靈氣的運轉,也牽引著那已經成型卻沒有月兌離心脈的靈氣球。陶樂探出長尾勾住牆頭,奮力翻越出去,卻摔在地上,半天也起不來。氣機的牽引讓陶樂喪失了行走的力量。
「陶樂?」
一股外力的介入讓陶樂站了起來,看見的是君輕侯的臉。君輕侯仔細的打量了陶樂一下,又看了看他出來的院牆,眉頭皺了起來,「你究竟做了什麼啊?」
陶樂想笑,卻笑不出來,君輕侯無聲的嘆了口氣,「我帶你離開這里,在這里現出原形,你就慘了!」說完,夾起陶樂在腰間,流星一般飛馳而過,向城牆的方向奔去。在他的身後,一只小小的蝙蝠不住的撲扇著翅膀想追上去,卻怎麼也趕不上君輕侯的速度,最終不得不放棄了跟蹤,返身飛了回去。
美姬在一群貴族子弟的簇擁下,笑鬧著出了皇子殿,煙行媚視的坐在馬車上跟那些年輕的子弟告別著,放下簾子後,美姬收斂的笑容,眉頭皺得緊緊的。
馬車飛快的駛離了皇子殿,小蝙蝠穿窗而入,美姬眼楮一亮,接住了那小蝙蝠,小蝙蝠抖了抖身子,變幻成一個美麗的女人。
「麗斯,陶樂呢?」美姬焦急的問。
麗斯笑得很奇怪的看著美姬,「公主怎麼不問事情辦的如何了?倒先想著問那小子的死活?」
美姬也覺察到自己的失儀,「別盡說廢話了,究竟怎麼樣了?」
麗斯柔若無骨的倒在厚厚的軟墊中,「都辦成了。不過、、。」
「不過什麼?」
「陶樂好象有些不對勁兒,我本來想把他帶回來的,可被君輕侯帶走了。」
「什麼?」美姬失聲叫了出來,「你怎麼能讓君輕侯把他帶走?」
「我看那君輕侯不象要害他,而且我就算想救,也得有那本事才行,追都追不上人家,我拿什麼救人啊!」
美姬一臉憂郁的靠在車壁上,眼中滿是擔憂的神色。
「公主,不要擔心了,陶樂不會那麼容易死掉的,我們要準備好應付明天的事了。」
美姬無意識的點了點頭,漫聲應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