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點頭道︰「這個自然。」胡震蕃也沒說話,看向管易蟬的表情有些尊敬,在他眼中,一個後輩能被三叔這樣對待,絕無僅有。
管易蟬跟著三叔走到一家酒樓,看樣子應該是胡家的產業,老板見三叔來到,直接找了一個僻靜的房間,酒菜也在非常短的時間里端了上來。
三叔見不相干的人都出去後,說道︰「我名字叫三叔,你也可以這麼叫。」
管易蟬訕訕笑著點頭,心里卻罵道;「這明顯是個佔便宜的名字。」
三叔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在這麼想,也不去糾纏,直接道︰「這個比武大會應該是從三十年前開始的,發起人是‘分水劍’盧承坤,一次盧成坤來到此地,見殺傷之事常有,邪派猖獗,正道之人雖有反抗,但是效果不是很好,于是盧大俠便組織了這個比武,說是讓年輕之人向當年在與順天教的斗爭中表現極為不凡的五位年輕俠士學習,其實就是為了讓各地正道之人匯聚到這個地方,讓邪道之人知難而退。可能連盧大俠都沒想到,這個大會竟然能持續三十年之久,更是把比武的第一人封為‘五秀之後第一俠’隨著這個稱號的誘惑越來越大,有些心懷不軌的人,往往在大會之前就用種種辦法把對自己有威脅的人除去,好讓自己一舉成名,為了解決這個事情,盧大俠想了個法子,便是這金帖,規定凡是持有金帖之人,在比試之前無論誰人動他,便是直接與盧大俠為敵,現在你知道這個帖子的重要了吧?」
管易蟬听後也是驚嘆,盧成坤他知道,成名在藏天機之前,武功造詣也在藏天機之上,每當藏天機提起這個名字的時候,也會用很尊重的語氣去說。用盧成坤的名字發出的帖子,就相當給持貼之人一個輕松的環境,到時候更能把自己的功法發揮到最大水平,畢竟任誰在被人算計之下還能保持精力旺盛的體力去比武?
管易蟬點頭道︰「這個帖子看來真的很珍貴。」說罷,把自己懷中的帖子放到桌子上說道︰「還請前輩見諒,原來晚輩只認為是比較貴重的帖子,沒想到是盧大俠所發。還請前輩收回去吧」
三叔見他知道這個帖子的重要後,而自己這邊又沒有強行要回的意思,便要還回來,對管易蟬的印象好了不少,笑道︰「這個帖子雖然貴重,但卻不是盧大俠親制的,就算我送你的吧,我們胡家在這里恆立數十年,誰會對付我們?如果想得到盧大俠親制的帖子,那只有獲得比武第一人的人才能得,不必說那帖子的珍貴了吧,而且還能得到三天的時間與盧大俠一起論武。」
帖子管易蟬倒是無所謂,但是最後一句話卻讓管易蟬驚訝,論武?而且是一個前輩,無論怎樣都會受益匪淺的,弄不好能快上幾年進入‘入微’境界。想道這里便有些神往的說道︰「如果能得到盧大俠指點,那肯定能獲益良多。」此刻,管易蟬才有去比武的想法。
三叔笑道︰「那是自然,我在八年前僥幸獲勝,得到盧大俠的指點,現在覺得隱隱有些征兆,好像可以突破先天了。」
管易蟬真的有些驚訝,要知道自己的師傅,那真是天縱之才,也是在十年前才進入‘入微’之境的,而看三叔年紀還不到四十歲,如果也能進入‘入微’境界,那盧成坤的武學造詣到底有多深奧?。
三叔見管易蟬驚訝的樣子說道︰「少俠也可以去比武,不過今年好像不太可能獲勝了。」
管易蟬不以為意的說道︰「天下英雄多不勝數,我一個晚學後進,想要獲勝談何容易。」
三叔搖頭道︰「以你的功力本來希望很大,但是這次听說盧大俠把三年前獲勝的吳言川請了過來,而且還听說那個吳言川還會參加比武,任誰不想多一次機會與前輩交流呢?」
管易蟬听到這個名字有些陌生,問道︰「吳言川很厲害嗎?」
三叔道︰「我沒把握勝他!」只以句話,便令管易蟬深深震撼,以自己三次的出手機會,踫到三叔都沒有勝算,別說是吳言川了。
胡震蕃接口道︰「吳言川,江湖傳言,可能是近百年最快進入‘入微’境界的人,現在他不過二十四歲上下,但是已然達到先天大成的境界。最為可貴的是,他好像很少修煉,總是行走在四川一帶,見到道德敗壞,仗勢欺人之輩,必會出手,不得不說現在此地風氣會如此只好,有他很大的功勞。」
管易蟬心中對此人更加佩服,不是武功,而是他那種四處行俠的心態,管易蟬自問自己做不到,只會在踫上的時候出手罷了。不過管易蟬也知道,先天境界進入中期之後將會出現一個瓶頸,如果沒有機緣,或是堅韌的毅力,深厚的修為,可能會一輩子留在先天中期的境界。能在這麼大的年紀就把瓶頸突破,不可謂不是天才。
「吳言川,有機會一定要結識一下。」管易蟬心想。隨後閑聊了幾句,管易蟬執意把金帖還回去,胡震蕃與三叔根本不收,說是留著無用,算做個人情。
管易蟬收好金帖,又來到了小溪旁,在一處草地上躺了下來。心中的煩心事都拋了去,心中對自己的師叔祖很是羨慕。原來倒不覺得,現在卻發現能做個他那樣子的人也是很好的歸宿,反正自己本來就什麼也沒有。
「小子,站起來。」正在管易蟬想象師叔祖現在是不是又找了個小孩子幫他討酒的時候,一個張狂的聲音響起。
管易蟬抬頭一看,林中走出四個人,身上都帶著刀劍,看他們神態,有兩個武功比較不錯的,另外兩個好像看不出深淺,管易蟬心中對那兩個人提高了警惕,說道︰「有什麼事嗎?」
「把他抓起來,胡震蕃那個笨蛋,居然把金帖都丟了,我幫他收回來吧。」一個身上掛劍的男子有些囂張的說著。
管易蟬說道︰「剛才我剛與三叔見過,而且事情已經解決了,不勞公子大駕了。」說完不想與他們糾纏,不料另外兩人直沖來上來,那沉重的腳步聲讓管易蟬都有些不好意思對他們動手,隨手一撥,兩人倒地直叫,管易蟬站起身來,淡淡的看著那人。
那人微笑道︰「看來武功不錯,可以做我的對手了。」說完身上氣機一起,牢牢鎖定管易蟬。
「先天中期。」管易蟬驚道,見對方一臉的興奮之色,知道說什麼都是徒勞,打起精神把氣勁散開,氣機直接鎖定那人。
「哦」那人比較驚奇的說道︰「沒想到除了吳言川外,還有這麼年輕的先天境界的人,不過初期罷了,不要反抗了,我會讓你死的很痛快的,記住我的名字,朱虹瘍。」說罷,手中長劍一抖,千點華光直射而來,居然刺得管易蟬眼楮都有些難過。眯著眼楮,心中卻沒有絲毫必死的覺悟,直到現在管易蟬心里居然還在把他的劍招與今天早上與自己過招的人的劍招做出比較,直到劍身的寒氣已經明顯的感覺到才回過神來,手指一彈,蕩開長劍,卻發現自己的肋下已經流血了。
朱虹瘍笑道︰「如果這麼容易,就太讓我失望了。」好像剛才出手根本沒用真正的功夫一樣。
管易蟬心道︰「這是什麼意思,怎麼什麼都沒說清楚就出辣手。」無奈中怒氣也升了上來,淡淡的看著對手,鮮血緩緩的流著,不一會半邊身子就被染紅,而管易蟬好像什麼事情都不知道一樣,氣機牢牢鎖著對方。
朱虹瘍的額頭上漸漸出現了汗珠,因為隨著管易蟬的臉色漸漸的蒼白起來,氣機中居然透出讓自己都心寒的殺意,純粹的殺意,他覺的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雖然可以耗死管易蟬,但他自己卻不敢保證在這期間不出破綻。
長嘯一聲,長劍出手,管易蟬冰冷的表情瓦解,朱虹瘍的劍招讓他覺的很是詭異,好像根本沒有著力的地方,但確實籠罩著自己,胸口一疼,帶起一絲血花,管易蟬一掌卻劈在空處。「這人的劍招怎麼會這麼詭異,根本找不到他的人一樣,像‘遲遲天涯’卻比它更為難以捉模,像是每一招刺出都有另外兩個人盯著自己一樣,氣機的鎖定也完全打亂了。」
管易蟬見朱虹瘍在自己周身走動,知道自己處于明顯的下風,「有時候不要太依靠氣機」管易蟬想起墨八的話。閉上眼楮,全身的氣勁都被收回,在自己體內形成一個完美的循環,就在此時一道劍氣自身後襲來,管易蟬好像不知道一樣,直到明顯感覺那柄長劍已經刺的很深的時候,內氣一轉,牢牢吸住長劍,單掌後劈,正好劈在那人的手掌之上,兩人都倒退幾步,管易蟬緩緩喘著氣,說道︰「好厲害的身法。氣機完全沒有作用。」
朱虹瘍邪笑道︰「好笨的破法,現在你想死的痛快倒是不可能了。」說罷吐出一口鮮血道︰「好詭異的內力,居然能潛伏這麼長時間,慢慢感受死亡吧。」說完想要躍起,但是躍到半空直接摔了下來,朱虹瘍咬牙道︰「你是第一個讓我這麼狼狽的人。」說完不管管易蟬迅速隱去。
管易蟬點住自己穴道,封住流血自語道︰「沒想到他居然能化解了這一掌。」管易蟬以自己為誘餌要的就是能打中他,那時候自己的輪回力將會在他體內形成一個勁流,從而令他負傷,沒想到的是朱虹瘍的內力也是精純,只能讓他吐出鮮血,不過他應該也沒有余力,不然管易蟬現在已經是死人了。